云苔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十点。
距离考核总结只剩半个小时。
明襄和戚知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云苔给两人发送了信息：搞什么？还有半个小时总结大会就开始了，不要奖杯了吗？
程度路过刚好看到这条消息。
“考核总结有奖杯吗？”
在他们已知的几年里，奇云军校就没拿过名次。
没人看过奖杯。
云苔：“不知道啊，不这么说怎么刺激她们跑快点？”
程度问：“她们去哪儿了？”
云苔：“没看到明襄，戚知说她有私事，估计明襄也是吧。”
程度脚步一顿，“他们和我们一起来的德宁市，能有什么私事？”
云苔想了想：“卖材料？”
“白天也出摊吗？”
程度问到了重点。
突然，云苔手环收到了一条定位消息，后面附带两个字：救人。
云苔差点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但上面显示，发信人是戚知。
云苔整个人是弹跳起来的。
其余人被她吓了一大跳。
几名学生着急忙慌给带队老师发送了信息后，驾驶飞车前往扬帆夜市。
云苔塞了一支强心剂，还顺便抓了一把别的药剂。
戚知留下的信息太少，她途中发了好几条信息，但戚知都没再回复。
扬帆夜市塌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甚至外围也塌了一圈。
他们的飞车赶到定位点，反复确认地图上的标识。
但眼前是一片废墟。
这里发生过威力极大的爆炸。
“人呢？”
“把这块墙搬开啊！”
“……”
奇云军校的老师和其余教官赶到的时候，学生已经在这一块儿找了一个小时。
搜救队的人手上拿着手持型检测仪，专门用来探测生命迹象。
扫了一圈一无所获。
肖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
德宁市中心医院。
齐琪和齐灵犀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
一天前，考核刚结束没多久，才下午三点，她的小摊没出，但是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
这种时候来人，一般都是来拿货的。
“开下门。”
齐琪还在赶货，因为考核，全国的军校开学都推迟了几天。
齐灵犀后天开学，齐琪让她收拾东西，顺便休息两天，好精力充沛地应付新学期的训练。
齐灵犀现在没事儿干，此刻正在沙发上躺尸。
机器的声音轰隆轰隆震天响，齐灵犀仰着头在噪音里发出一句：“啊？”
“开个门！”
齐琪忙得脚不沾地，这句话几乎是喉咙里吼出来。
齐灵犀把门打开，被一只冰冷的机械义眼吓到后退两步。
“你、你好，请问你找谁？”
“齐琪老板在吗？谈个生意。”陆晓说正事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严肃得让齐灵犀害怕。
陆晓转头巡视四方的时候看上去像是来砸场子的，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姐！”
轰隆轰隆的机器声戛然而止。
齐琪看了过来，“谈什么？”
陆晓甩出一笔钱，第一句话是：“扬帆夜市会重建。”
齐琪皱着眉头，觉得这人痴人说梦，但主顾递钱，没有不收的道理。
扬帆夜市是标标准准的老破小，从二十年开始，这里的摊贩好多人提出过要改造扬帆夜市，把基础配套设施升级。
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这一块的物业说过，扬帆夜市要想重建，那除非是塌了……”齐琪一愣，下意识反驳：“你该不是想说扬帆夜市会塌吧？开什么玩笑，几百年前的建筑材料就进行过升级，看着表面一副破烂样儿，实际上起码还能再住一百年，除非是有外力……”
齐琪说到这又愣住。
陆晓点头，“你猜的没错。”
陆晓给了她一笔很大钱，交易内容有两点。
一是买下她的小摊，陆晓的要求是，让她遇到陌生人问营业时间，回答是24小时。
齐琪最近生意好，确实有这个打算，换以前她都只晚上出摊。
还有一点，陆晓让她时刻关注爆炸，然后第一时间赶回来，把幸存者送到医院。
齐琪手一抖，“这么多人？”
扬帆夜市光是摊贩老板就不少，让他们当炮灰吗？这也太疯了吧？
“只有两个人而已。”陆晓制止了她发散思维。
其余人会收到席巧入侵发送的短信通知，通知他们及时搬离。
陆晓坐的很板正，身上气质让她这个逼仄脏乱的小工作室看起来像是某个高端大气的办公室。
齐琪猜到这个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齐琪联想到最近考核，德宁市来了不少安全局和驻守军的中高层官员，最终她点点头，“行。”
这件事情并不难，她可以查看安装在小摊上的监控监听动向。
齐琪没想到，自己回去一趟捡到的人居然会是明襄。
还有个小姑娘，对方一比对信息，居然还是个有编制的，来自临光市安全局特别行动小组。
两人被炸得很严重，浑身上下不剩几块好肉。
这还不是在轰炸中心，中心的建筑已经化为齑粉。
齐琪带着齐灵犀把人扛到医院，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两人在车上就断气。
换做任何人看到路上躺着两个出气多进气少的，都会停下脚步尽可能帮一把，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是她的VVVIP客户。
对方考核中的九级兽骨还没跟她交易，齐琪摸了摸她的脉搏，松了一口气。
很奇怪，虽然被炸成这样，她的心跳缓慢，但平稳有力。
“通知家属了吗？情况太严重了，需要监护人。”
“她有点儿眼熟啊，是不是今年集训营考核那个学生？要不要通知集训营方？”
“我试过了，集训营那边打不进电话，他们的联络线只对安全局和驻守军还有参与考核的学校开放。”
“那就做基因匹配！”最后一名医生一锤定音，“比对基因信息库，找家属。”
齐琪帮忙预缴了手术费，陆晓连这一点都算到了，但她不是家属，没有监护的义务。
她原本想帮忙联系明襄的同学来着，但是打开通讯录一看，那一行人她就加了明襄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齐琪抬头，现在基因技术这么发达，医生在十分钟内就锁定了对方的亲属。
“您好，我们这里是德宁市中心医院，您的女儿在我们医院，刚刚经历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