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凉的空间,静谧的地下,车里。
余见抒一手俯撑着皮质的座椅,一手还能以掌心稳稳扣在男O的后脑勺上,她的左膝盖往上顶,侵占进对方的领域,将他的胯骨向两侧撞开。
这个姿势比较考验核心肌群的力量,余见抒是惯手,游刃有余地就能将林奚因玩弄在股掌之间,甚至还有闲心思做中控,调整一些细微的节奏,吮吸的力度,以及接吻的轻重。
“呼吸。”
余见抒轻轻一松唇瓣,两人身体交叠着,挤得后座狭长的空间稍显逼仄,鼻尖距离鼻尖不到半公分,热气升温。
光只是Alpha妻主的一声富有磁性、尾音深长的提醒,就能震得林奚因头皮发颤。
“不……”林奚因与其说是在推攮她,倒不如说是欲拒还迎,将手搭在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妻主的肩上。
当掌心下移,不小心触碰到那女性才独有的一团柔软组织的时候,林奚因又一个激灵。
这样,即使余见抒毫不避讳地挺了挺胸膛,戏谑的视线故意挑衅他摸,他也触电似的弹开了手。
可是他又找不到落点,像暴风雨里海上的一叶扁舟,被余见抒一阵席卷而来的信息素浪潮裹挟着,荡来荡去。
酒精味儿,太浓了。
林奚因听到妻主再次不愉地提醒他:“别用鼻子,喘出声儿来,张嘴,深呼吸。”
Omega的腺体属于显性性状,位置处于后脖颈靠近肩胛骨的斜侧,具体偏向哪边则是因人而异。
比如说林奚因的腺体,就在左肩斜方肌边缘、靠近脊椎骨的那一小块,哪怕穿短袖白T也能被后衣领将将遮住,隐晦含蓄。
单描述外观,腺体平时隐藏在皮肤以下,日常看是白皙光滑、细腻平整的。
只有在Omega情|动时,那里才会肿胀起一枚凸起,大约为一元镍制硬币的尺寸,像肌肤上浅色的增生,像蚊子咬过泛痒的包,却并不狰狞。
那是淡粉红色的,仿佛早春微凉风里颤抖的浅樱花瓣,且不像春花灿烂那般任人观赏,反而唯一仅属于他的妻主,不言自喻地传达着某种贞洁情操。
余见抒在用两颗尖锐的虎牙浅浅磨着男人的腺体。
作为挑|逗之间的意趣,她给别人嘬过的草莓不少,其中不乏喘得悠扬婉转的小百灵鸟。
可说到底,「种草莓」只不过是吮吸对方脖颈上的皮肤,所被满足的征服欲胜过纯快|感,口感却跟自己嘬胳膊肘差不了多少,余见抒也只是偶尔跟那些年轻美人随意玩玩而已,没太沉迷。
这样一来,就显得「临时标记」的新鲜感愈发与众不同。
舌尖舔舐着肿胀的腺体,那一丝丝的清浅就被刺激得渗了出来,唇瓣触及的微烫温度,像饮了一口山泉水,咂摸咂摸好像会回甘。
然而,余见抒却吝啬于半句夸奖,反倒是抬起身来嗤笑一声对他说:“还真是白开水味儿的啊你。”
面对她的贬低,林奚因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手肘撑起来向后靠,将滑落的衬衫扯回了肩膀,碎发在额前散落一小片余荫,遮住了眼睛的光。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林奚因的视线投向黑暗的角落,并没有直视她。
“我这不忘了嘛,还当你是在胡诌……”余见抒随意地敷衍了他一句,耸肩说,“那你要不乐意,这临时标记做到一半儿也行。”
仔细一回想,当初结婚那天晚上,林奚因也是一声不吭的,像一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就这么任由她睡了。
余见抒吭哧吭哧做完,事后任劳任怨地把林奚因抱去浴缸里泡着,回来一吸鼻子没闻到味儿还纳闷。
她掀了掀被子,又扯了林奚因的枕巾,从地上捡起乱扔地礼服,跟狗似的左嗅嗅右嗅嗅,除了她自个儿的酒味之外,那是半点儿没别的。
也就是那一次,她以为这男O嫌弃她,故意在新婚夜打了信息素抑制剂,想给她个下马威,所以才一翻脸砸门就走了。
没想到,林奚因这时候多接了她的话,以轻微的疑惑语气冒出来一个词:“标记?”
“是啊,”刚亲过的滋味还在,这会儿余见抒也没冷着脸了,反倒暗示地笑了笑说,“没感觉浑身都轻快了不少嘛?Alpha的信息素可比一些市场上禁用的兴|奋|剂都提神多了。”
像分泌毒液的蛇,Alpha的小虎牙内也有一根液管,能够以麻痹不痛的感官将信息素注射道Omega的腺体中,从而达到宣誓主权的作用。
临时标记的时间限制约在5到7天,具体时长取决于Alpha的体质。
按照余见抒以往的经验,就她这种信息素紊乱到烈度过高的,能让林奚因顶着她的信息素过上大半个月的,期间任凭哪个Alpha接近他都能捂着鼻子被呛走。
至于长期标记,那需要配合「易|感期」、「成结」等深度行为,可遇不可求。
“……”林奚因陷入了沉思。
余见抒忖度他的神情,坏笑着凑上去说:“怎么,该不会咱们林大教授连一个临时标记都没跟别人试过吧?当年你就那么清白地嫁给我了?”
“妻主,不能纵欲。”
林奚因并没有否定,只是推开余见抒的脸,犹豫了几秒,整理仪容起身说:“我去开车。”
然而,刚下车,林奚因瘦削的身影就立着晃了晃,他扶了扶额头,脸颊的酡红还没消退,似乎有些半醉。
余见抒扒拉着车窗,没好意地笑着说:“还是叫代驾吧?”
就这节骨眼,她俩谁开车被查到都能算酒驾,要自证还得拿着信息素鉴定的医学材料去联邦中心区的交警执法大队把扣掉的驾驶员分补回来,得不偿失。
林奚因刚被标记到一半,浑身振奋,心率飙升,心脏快跳到嗓子眼,迫切想去凉风吹拂的大街上狂奔一阵,可偏偏他又醉酒,天旋地转的,这种感受实在失控。
而他的妻主,那位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却在这种时候用起了示弱和说甜话的手段。
他听余见抒说:“我也没怎么标记过人,自打从结婚以来,哎呦,那贞洁的,简直像朵小白花,刚才医生说我纵欲,那些都是假的,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哥啊……”
她念了好多话,可是却没一句是真的。
林奚因心里百转千回,就像之前无数次情景那样,思量着打了许多句腹稿,到最后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他真的怕了,怕又说错话。
像三年前新婚那夜一样,他才在浴缸里拥住她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告白,等转身出来,就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那个绝情的妻主一走了之。
*
像大多数Alpha都有的劣性根一样,余挽江的身体跟脑子是分开的。
哪怕才刚跟林奚因在地库里激吻过一阵,也并不妨碍她的心里头有个牵挂,还惦记着兰斯的事。
真要控诉她花心滥情,对男O媳夫不道义,又得提起当初在联姻之前,双方就签好的协议。
厚厚一本合同,半本划清婚前财产,半本写明离婚事宜,就连余见抒养小情儿的条款,也都是林奚因逐行逐句读过,最后才落款签字的。
论及家世,余家对林家,她是低娶,他是高嫁。
她享受了恣意玩耍的快活,他接受了巨额的科研经费注资,还回馈了养父母大笔的订单。
所以余挽江半点儿不怕得罪媳夫,唯独忌惮的是家里掌握她经济大权的那位好哥哥「余见英」。
*
眼下,在一幢高档公寓楼下,成排的黑色轿车整齐停住。
抬头遥望楼顶,那位被她金屋藏娇的小美人,正在落地窗边招手,电话里跟她哭诉着:“他们突然挡在门口,也不让我出去,现在可怎么办呀?我好害怕,妻主……”
余见抒之前在医院叫了代驾,半道儿停「东湖湾」把林奚因送下去,这才转头回到了「栖庭」。
没想到一下了车,就被一群剽悍的西装大汉给团团围住。
“没事儿宝贝,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处理。”
余见抒倒也不慌不忙,语意轻缓,先安抚了几句兰斯,等挂掉电话,这才转了一圈环顾身侧。
“冯叔?”面朝为首的中年Beta,余见抒喊了一声。
“都是熟人呐,怎么一块儿聚在这里?”余见抒轻盈地笑道,“难不成我哥把栖庭的物业给买了,还特意叫你们来帮忙?”
冯叔这群人,是余家漕帮的旧人后代。她家祖上在百年前靠涉水谋生,数十艘船只,有货就运,没货就抢。
自联邦建成以来,余家洗白上岸,在高原承包下好几座山的矿脉,开采洗炼,这些年也是做正经生意。
唯独手里额外弄着几个保全公司,做些保镖生意,给以前那些身手矫健的熟人家后代混口饭吃,冯叔算里边能主事的。
“小姐。”
冯叔冲她一点头,说话气沉丹田。这个稳重的中年人腿脚扎实,双拳骨节上都有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练家子。
话音落,他身后一群身板硬朗的年轻伙计都立刻90度鞠躬,令行禁止,整齐划一的,哗一下风都能扑起一小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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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颇有气势。
“都起来吧,”余见抒扬了扬手,朝冯叔招呼道,“这楼上住的是我一朋友,青年钢琴家,搞艺术的,人胆子小了点儿,要不还是别让人家吓坏,把门厅外边和消防通道上的人先撤回来吧?”
冯叔眼观鼻鼻观心,冷硬地回答道:“抱歉小姐,这是主家的吩咐。”
“我哥?”余见抒心下暗道不妙,“他又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冯叔不置可否,只陈述说:“具体的情况,周秘书在茶室等您,还请移步。”
*
周秘书是余见英身边的一把手,英大法律系硕博毕业,年薪百万,要他来为余见英料理家事,算是有些屈才了。
所以这位精英每每一讲话,那流畅通俗的语言,简明易懂的逻辑,都能在最短的单位时间内把余见抒给解决。
“这里的文件列有您名下待冻结的所有资产,除此之外,余总授权您使用的副卡已经在清零额度后注销,并且在近期之内将不会给与您任何经济支持。”
栖庭会所的竹林茶室,余见抒扫了眼周秘书给她列的单子。
上面摆的最清晰的,是她所拥有的固定资产,房子包括铺面、写字楼、别墅、公寓等,车子则是各个地方随意闲置的跑车、赛车、越野车好十几辆,车牌尾号和购置时间都标得清清楚楚。
还有可持续创造被动收益的盈利资产,包括几家交给狐朋狗友和代理人经营的餐厅、跑马俱乐部、滑雪场等,甚至还有她抓娃娃上瘾的时候装修搞起来的一整层楼自助抓娃娃机。
余见抒的眼皮子跳起来了,试探着问:“这些该不会你们都要派人去守着吧?”
周秘书礼貌微笑:“您自然是知道余总的手段。”
“至于平时跟您交情好的那几位玩伴,我也已经提前以余总的名义跟他们沟通过了。对方承诺,但凡遇到您来借钱周转的情况,届时都会统一婉拒,还请放心。”
她哥说的冻结,那自然是简单粗暴的物理冻结。
就跟栖庭这儿的顶层公寓似的,光堵着不让进也不让出,不是动粗却胜似暴力破解。
想报警?那是她的长期饭票,她嫡嫡亲的亲哥,告了她哥把她哥抓起来是爽了,那她零花钱怎么办?
好死不死物业还被余见英给收购了,冯叔他们进出畅通无阻,待在这儿就直说是当保安在巡逻,半点作用没有。
这就是余见英对亲妹妹的惩罚手段,想让她听话,就这招百试百灵。
*
记得在高中的时候,她玩得没轻没重,不小心把一个青涩的学长Omega摁进泳池里,害得人家呛水进了医院,差点没缓过来。
就那次,余见抒也一样挨罚了,她哥怕给她溺爱成一个草菅人命的纨绔,就用这种手段狠狠整治了她一番。
那段日子里,余见抒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些跟她称姐道妹、称兄道弟的同学发小们,一个二个都躲着她,跟见了遭瘟的耗子似的。
余见抒手上没钱,屁股底下没车,连个能睡的屋檐都被人挡着没法进,凄惨过了几天,立马识相地回去滑跪。
不然还能怎么着?幸福的小二世祖那可是得靠家吃饭的。
她要是非得跟她哥派的保镖动手,人家搏击散打专业级水准,想打都打不过。
还不如废物地服软,小情人是养不起了,大不了先把兰斯送走,等过段时间再接回来。
这么一想,余见抒委曲求全地掏出手机,拨给了兰斯,轻声哄着说:“乖宝贝,收拾行李下楼,咱今晚就订机票,送你回帝国。”
接着,丝毫不顾兰斯疑惑的惊呼,余见抒挂断了电话,准备上楼去陪他一块收拾。
电梯里,她掰掰手指一掐算,账上就剩小200万的流动现金。
降降档次给兰斯定制个180来万的钢琴,正好包邮的收货地址填到帝国的「圣约州」去,能省一笔国际运费。
其他钱,机票旅费5万,给遣散费20万,等到今晚过了,从机场送完兰斯回来,她手里最后还能握着3万的现金,有零有整的,够打车去她哥公司楼下滑跪,再吃几顿好饭,计划通。
这么一想,余见抒觉得断崖式的噩耗日子又有盼头了。
只不过,到底是谁给她哥告状,害得她哥又要罚她的?
细想她这俩月安分守己的,硬要说闯了什么祸,无非也就是体检报告糟糕了点儿,难道不孕不育也算是草菅人命吗?
还是说,林奚因在背地里记恨她,悄悄去给余见英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