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刻羽并没有给徐辰耘回话的机会,她也懒得在乎面前这个男人心里真正的想法。谢中铃说的没错。原来徐辰耘真的恬不知耻觉得当初秦刻羽提分手是因为前途——
就像他说的,秦刻羽早就知道徐辰耘一定会出国。
“徐辰耘,之前我一直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是因为我不想和我的初恋男友以一种难堪的姿势结束一段感情。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我就应该对你这种人一点情面不讲。”
秦刻羽嗤笑出声。
“繁州的律师圈子就这么大,你回国那么久,又在繁州大发展。早有好事的人告诉我你参加过年初的校友会,想见我还不是和谁吃饭一样简单。要不是在荣州见面,你会来找我吗?”
徐辰耘想要解释,“我觉得这样见面太仓租……”
“是仓促。”秦刻羽竟然点了点头,“可什么时候才不仓促呢。”
“是连轴加班后来我家楼下只为见我一面的时候,是我出意外时神兵天降一样来救我的时候,是我爸忌日怕我难堪特意绕圈子安慰我的时候,还是每一次我一有点什么情绪都能接住的时候。”她甚至笑出了声,“都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你都不在。”
“你只会在想起来的时候来见我,你乐意了,就逗我两下,不乐意了,我也找不着你。毕竟我们恋爱的时候你就这样。”
“你所有的自作多情对我而言,又廉价,又没有意义,毫无用处。”
叶既明为她做的事,出于真爱也好,出于一时兴起也好,秦刻羽都一点不落地记在心里。
秦刻羽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与叶既明的关系。
这不代表徐辰耘能因为她而对叶既明评头论足,甚至给他身上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说这些是因为叶既明吧。”
徐辰耘再傻也能听出来秦刻羽说的话,他仍有些不忿,可能没想到秦刻羽会如此尖锐。
秦刻羽定定地望着他,又笑了。
“徐辰耘,你是不是从来不觉得我会不喜欢你。”
“我当初就贱成这样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这话真是相当难听了。
徐辰耘脸色骤然一变,向前一步,“小羽你……你听我解释。”他心里忽然升起巨大的预感。如果任由秦刻羽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不,自从在荣州见面,他就已经永远失去机会了——
可是他不甘心。
“徐辰耘,你不就是看见我和叶既明走的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没边界感吗。在我这里耍威风没意思,你怎么不去当面编排他。”
徐辰耘从心底不想激怒她,只能听刻薄话从她嘴里流水一样涌出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如果你是因为我提到叶既明,那我向你道歉。我们俩人的事没必要牵扯到外人身上——”
“呵。”秦刻羽并不买账。
“这话你留着说给他听吧。”
“所以我还是想从你嘴里亲耳听见,你的真实感受。不出于对叶既明的感情,和一时的冲动……”
徐辰耘又道。
秦刻羽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起徐辰耘的专业素养——随即她终于灵光一闪,顿悟了。她终于在这时候明白徐辰耘为什么这么执着。
“你确实太优秀,太好,以至于那么自信。所以你没想到会告白失败吧。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的感情真的有那么惊天泣地吗——”
“你只是不相信有人会不喜欢你。”
“后来我答应和你交往更让你坚定了这份自信,分手时你震惊的也是竟然会有人与你分手。包括这次重逢,你的重心也没放在我身上,而是为什么我宁可选择叶既明也不选你。”
“你多不甘心啊。”
徐辰耘的脸色像被打翻的颜料盘,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非常想要辩解,然而在讲台,在警局里,在刚才和那些合伙人的饭局上的侃侃而谈、谈笑风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他简直是牙牙学语的婴儿嘴里只溢出几个破碎的拟声词,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慌乱。
“可能你自己并没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强我所难。我不信你一个研究心理的会看不出,在面馆,在旋转餐厅,包括今天,你都恨不得给别人递上用有色眼镜看我的刀。然后再假惺惺地,无奈地,为难地向他们表示,‘不好意思,她就是这样。’”
“我提出分手并不是因为你出国。而是因为,你出国前和社团其他人聚餐,我恰好听见——”
徐辰耘已经忘了当时谈话的内容。
他却能感觉到自己即将被判处死刑,于是他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一样地想要打断秦刻羽。
可秦刻羽既然选择开口说清楚,就绝不会在这时候停止,她用一张泛着凉意的语调继续道:“你应该喝得不少,有人问你出国后打算,有关我的。”
“你说,原本联系好导师打算让我也出国,可惜我不愿意,我总是这样有主意。但你不会分手,毕竟你爱我——多么伟大啊,徐辰耘,你多委屈啊。”
“我不信你不清楚这话让我在那群共友里会变成什么形象。哦,其实也算不上共友,是你的朋友。”
秦刻羽笑得非常冷,笑意不达眼底,更像是皮笑肉不笑,“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但那时我还在想,说不定问题还能解决。直到我也飞去美国。”
“什么?”徐辰耘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疑惑。
“我听见你和一个金发女孩说,你在国内的女朋友脾气不好,把所有东西都看得比你重要。你没有出轨,但我不信你看不出那女孩都对你有意思。”
“还不如出轨呢。”
徐辰耘面色灰败,徒劳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精心打理的发型变得凌乱,却不能掩盖他的狼狈。
“我要承认,我曾经真的爱你。”
秦刻羽终于为这段开头美好结局潦倒的感情做出了总结陈词,没有过激的情绪,因为此后这往事再不会影响她分毫,“但你现在每次出现,都是一次伤害。”
良久的沉默。
徐辰耘终于道:“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现在道歉还有用的话。
“真可惜,叶既明是警察。”
秦刻羽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只是并不是给徐辰耘的,而是给转角那个影绰的高大身影。
徐辰耘一愣。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她甚至冷幽默了一次。
徐辰耘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从此以后,他将再不会影响秦刻羽的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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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刻羽终于完全放下,无比坦然平和,与几年前毅然分手后一个月都没有休息好时大相径庭了。
年岁渐长,她实在吝啬,不愿意将心力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一个叶既明就已经够她应付,她想。
拐角后的身影似乎也雀跃起来。
*
叶既明挑了生日礼物,打算择吉日送到秦刻羽家里。他没成想会收到白自怡的求救消息——
她说徐辰耘疑似恼羞成怒,被秦刻羽拒绝得失心疯后一直纠缠。他刚好在附近,于是急匆匆赶来。听见的却是秦刻羽的一份剖白。话里话外,都是维护叶既明而贬损徐辰耘,不,只是实话实说。
听了半天,他也算明白了这两人从前种种。
目送徐辰耘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叶既明琢磨片刻,到底没有去寻秦刻羽。他虽有私心,却并不希望真的趁人之危,更没心思沾徐辰耘的光。
叶既明只明白秦刻羽心里有他就心满意足了。
——“堂堂刑侦支队大队长也会听墙角啊。”
秦刻羽忽然出声。
“咳咳。”叶既明掩饰性摸了摸鼻尖,有点心虚地偷瞄她古井无波的脸,“是白自怡让我来的,她谎报警情啊,秦大律师,不能冤枉好人。”
他是看了白自怡发的消息语焉不详,生怕两人出现些“感情纠纷”。只是到了地方一想,也知道徐辰耘怎么也做不出她说的那样的行径。
即使徐辰耘是情敌,叶既明也不能昧着良心真把他当犯罪分子预备役看待。
“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话太此地无银三百两,秦刻羽狐疑地看看他。
“所以,还是按照你的节奏来。”
秦刻羽一怔。
“对了,既然你们这事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我吧——我也沾沾我前夫哥的光。”
他越说越不着调了。
秦刻羽起先还板着脸,又无意识地泄了几分笑意,她不轻不重在叶既明胳膊上拍了下,嗔道:“……哪就成前夫哥了,就前男友。”
“好吧,我可听见了,你说,他是你初恋。”
叶既明本只想逗逗她,越说,心里越有了几分吃味,于是语调也变得酸溜溜的,“白月光啊。”
秦刻羽又一怔。
叶既明极少露出这样……近似于撒娇的神态。她看得实在稀奇,觉得有些说不清的可爱,又心疼他,觉得他千般万般好却吃这陈年老醋。于是在他下巴颏上轻啄一下,“他算什么白月光,顶多一白米饭。”
“他是白米饭,我这朱砂痣,有朝一日说不定也只成了蚊子血呢。”叶既明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都倒了出来。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不迭——
秦刻羽张了张嘴。
其实如果她想,她也算个舌灿莲花的人。于此道上更是无师自通,深知自己能用如何话术就能哄得叶既明高高兴兴。
可她不愿也不能给叶既明什么虚假的承诺。
“我知道你生日。有个礼物想送你。”
叶既明转移话题道,“刚好给你送回家……”
秦刻羽抿了抿唇。
“我不过公历生日。”
“你……你就不能猜猜我送你什么礼物?”
叶既明觉得自己送的礼物简直不能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