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落也不想着套胡娇芬的话了,装作没看见银肃,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
原因无他,纯粹是因为这里已经接近一百米的限制了。
如果只有胡娇芬,兰落根本不会在意自己会不会恢复真实面容,反正先打她一顿再逼问出她的目的就行了。
但银肃在就不一样了,自己曾经打伤过他,他现在又是代表军校,周围全是他的人,被发现了还真挺棘手的。
兰落大步流星往回走,眼见就快走到冷娇娇的房间门口。
“慢着。”
银肃双腿微微分开,双手负在身后,站在不远处冷冷开口。
兰落估算一下和房间的距离,觉得易容效果非常万无一失,这才回头:“怎么了?”
银肃抬起膝盖慢悠悠走过来:“不怎么。”
“刚才是实习生带的路,忘记给你们带进来的医疗队发临时身份牌了,我来送一下。”
兰落低头,果然看见他手指勾着几根带子,带子上挂着简易的身份牌。
“受累,”她伸手,“给我就行。”
银肃直视镇定自若的兰落,勾着带子,把身份牌放在她手心。
兰落非常自然地握住了身份牌,挑眉开口:“谢了。”
银肃的手指却没松开,她刚想把身份牌拽过来,他就用力圈起手指,把带子牢牢勾在手里。
短短的带子在两人中间绷紧,兰落的视线顺着带子往上,移到银肃的脸上:“哥们儿,松手啊。”
银肃不为所动,公事公办开口:“提醒你一下,身份牌必须时刻佩戴,上面有他们的房间号,记得刷身份牌开门。”
兰落指甲掐在身份牌背面,一脸不耐烦:“知道了,这种事不用你说。”
她虽然在表演男助理,但不耐烦却是本色出演。
银肃神秘莫测的,害她刚刚都警惕了一瞬间,结果最后的结论只是刷卡开门,白白浪费她的情绪。
“还有一件事,”银肃松开手指,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预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你张丑脸盯着我。”
绷紧的带子顿时松懈,飘飘悠悠垂下来,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兰落整理了一下身份牌,一点没受影响似的,厚着脸皮承认:“你长得帅才看你,做我们这行的,看脸最在行了。”
“说真的,你是为什么在军校工作?要是不嫌弃的话,改行来我们这儿呗。”她指了指身后。
兰落只是随便乱说的,银肃长相周正,线条凌厉,看上去确实还不错,但她清楚这其中有一部分是这身制服加的分,脱了制服后不见得还剩多少。
她说这话主要是为了恶心银肃一下,顺便试试能不能套出他进入军校的原因。
“不该问的少问。”银肃皱眉,转身就走。
兰落甩了甩身份牌,她就知道套不出话,但至少把人赶走了。
身后传来“嘎吱”一声,兰落回头,看见冷娇娇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门缝里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祝见尘把脸塞在门缝里,眼神幽幽,即使藏在黑暗中都格外发亮。
兰落扬起手里的身份牌给他看,意思是银肃是为了这个才出现在这里的。
祝见尘没说话,默默把头缩了回去。
走廊上已经没有了胡娇芬的身影,她早就趁兰落和银肃说话的时候拎着拖把跑了。
这个银肃,完全就是绊脚石。
兰落白了他一眼,抬脚就要回冷娇娇的房间。
“那个,”银肃突然站定,缓缓转身,“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他们相隔有些远,中间是空荡荡的走廊。兰落收回脚,侧身不耐烦看他:“说。”
“人在走路时会有脚步声,”银肃抬眼,目光似乎带着深意,“尤其是你这样的成年男性,脚步声会比较大。”
兰落手指微微抽动,攥紧了身份牌的带子:“所以呢。”
“所以……”
银肃反而朝着兰落的方向走来,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格外显眼:“走路的时候记得把脚步放轻一点,不然太没素质了。”
他停下,并拢双腿,站姿不算板正,直视着兰落:“只是提醒一下,不要介意,毕竟我身负维护治安的职责。”
银肃说完,不等兰落回应就重新转身离开,步伐很轻,落在走廊上没有一点声响。
兰落面色却沉了下来。
他说的没错,男助理的身高体重都不低,脚步声也确实比较重。
但问题就是,她并不是男助理本人,即使用了赫雪的变形异能,也只是改变了外形,实际的体重并没有变。
在银肃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
兰落注视着银肃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就是在小息城打伤他的人,男助理的身份对他来说应该是全然陌生的。
那么他是出于什么理由,才会在明知葬礼上有不明身份的人后选择不理会,甚至偷偷提醒她。
兰落不相信他是因为懒惰消极怠工,这样的说辞只有放在祝见尘身上她才会相信。
她心里带着疑云,推开了冷娇娇的房门。
房间里,几人各自分开,祝见尘席地坐在门边,冷娇娇翘着二郎腿占着整个大沙发,赫雪和银烟两人挤在小沙发里。
银烟坐在小沙发扶手上晃着腿,闻声看过来:“哟,领土巡视完了?”
兰落没说话,直接把身份牌扔进脚边祝见尘的怀里。
“你们的身份牌,记得收好了。”
她故意提起银肃:“这可是军校教官亲自送来的,好像叫银肃。”
“你说,”兰落看银烟,“银这个姓氏,是不是还挺稀有的?”
赫雪靠在单人沙发上,罕见地有了表情波动:“姓银?”
银烟腿也不晃了,脚尖触地:“你还姓兰呢,遗照上那个也姓兰,我还说你们是亲兄妹呢。”
兰落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了?”
话音落地,整个房间变得落针可闻,除了祝见尘,所有人脸色都很复杂。
“不是?”冷娇娇先往前探,“你说什么?你跟谁?”
“你们……你们兄妹,兄妹为什么还偷偷摸摸的?你干什么了这么见不得光?”
赫雪一怔,很快缓了过来:“我就猜到是这样。”
祝见尘站在兰落身后,小声说:“别听她们的,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没有开口的就是银烟,她抠着屁股下面的沙发扶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兰落走近一步,戏谑一笑:“怎么?你跟银肃也是兄妹?不然是父女?”
银烟“噌”一下站起来:“少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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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你就是被人戳到痛处了而已,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那可是军校,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她说完,拽着赫雪就往卧室走,赫雪却拂开了银烟,走向兰落:“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
“我什么都没怀疑,”兰落掏出口袋里的小圆球,“是你们太敏感了。”
赫雪还想再问什么,银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拦着她的腰把她拖走了。
冷娇娇手指抵在下巴上,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脸看热闹。
“别看别人的热闹了,”兰落把小球放在茶几上,“你自己的热闹来了。”
小圆球上有个很小的按钮,按动之后红光就消失了,应该是开关。
这是一个小型的摄像头,一般在另一头还会有一台远程连接的计算机用来观察画面。
虽然体积小,但这东西的价格很高,普通人根本用不起,更别说胡娇芬是个拾荒者,能有什么钱。
冷娇娇看着小圆球,脸上的神色慢慢沉下来,双手无意识搅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
她突然站起来,抓起摄像头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我那么多粉丝,总有变态的喜欢偷窥,我有什么办法?!”
冷娇娇说完,撞开兰落的肩膀,也跑进了卧室,“砰”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的瞬间,兰落隐隐约约听见卧室里刻意压低声音的争吵声。
很奇怪,她遇到的每个人都很奇怪,但兰落已经没太多心思管冷娇娇和银烟了。
她们的事情自己顶多算个旁观者,不管内情如何都和她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屡次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绊住脚,她根本就不会管。
客厅只剩下兰落和祝见尘,一前一后站在茶几前,盯着地毯发呆。
“兰落,”祝见尘弯腰,“我好像……”
“你又有什么发现了?”兰落问他。
祝见尘把小圆球捡起来,夹在手指中间细细看。
“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的?”他问。
兰落猜到祝见尘可能更了解这些先进的设备,没有敷衍他,老实回答:“度假村的保洁身上。”
“我认识她,她之前是拾荒人,不太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且我刚刚套话的时候,她的破绽很多。”兰落挑了有用的部分解释。
祝见尘少见地没有插科打诨,眉头深深皱起:“我觉得,我们可能有点麻烦了。”
兰落双手抱胸:“为什么?”
祝见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抓住了兰落的一只手腕,让她掌心向上摊开手掌。
兰落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祝见尘把小型摄像头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下意识摩挲两下:“怎么了?”
“这种摄像头对精密度的要求很高,又需要远程连接,所以技术难度很大,普通企业基本不会特意生产。”
祝见尘拉着兰落一根手指,引导她去摸摄像头开关按钮的最顶部。
“所以,只有特殊需求的企业才会花大价钱专门定制,或者自己生产这种摄像头,”祝见尘手指离开兰落的手,指尖蜷起,“因为是定制化,所以每个摄像头上,都会有标记。”
兰落心沉下来——
她在摄像头上,摸到了一个非常小的“L”字母。
祝见尘缓缓说:“而好巧不巧,这样的企业我们两个也认识。”
“‘L’,刚好是陆氏的隐藏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