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别墅外,温亦汀站在院子里仰望这幢建筑,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排练室。
肩上被轻轻一拍,打断她的疑思,“走吧,进去了。”
“你们之前的排练室好像不是在这里吧?”据她了解,他们乐队的练习室在一幢大楼里面。
“后来换了地方。但是一直没有透露出去。”
“难怪呢……”温亦汀自然地跟在他身后,轻声嘀咕。
“现在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元老。”
“不许叫我元老,显得我年纪很大!”温亦汀快步跟上他,并肩从庭院往里走。
程信淮朝前看了一眼,揽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
“看路。”
温亦汀定在他的大半个怀里,有惊无险地吸了口气,差点就撞柱子上了……
“感谢我的主唱……”她俏皮道,抬眸看程信淮,桃花眼扑扇水灵。
程信淮盯着她的笑容顿了一下,缓缓松开,“看来确实不能叫你元老,都迟缓了。”
温亦汀不好意思地摸了把头发,“失误,我一般反应可快了。”
“怎么每次跟着我就变慢了?”他顺口一问。
“不告诉你……”温亦汀语调转了个弯,慢悠悠地打哑谜。
程信淮看着笑容明媚的女孩,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温亦汀笑起来这么好看,这么能感染人,连他都不自觉跟着笑。
走进别墅,温亦汀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入眼的是原木色调的装修,点缀着深木色和黑色线条,层次感尤为突出,惬意而舒适。
室内大厅灯光明亮,并没什么多余杂糅的家具摆件,灯光温暖柔和,照亮墙上的各种乐器和乐队海报,旁边的书架上,摆放着不少音乐相关的书籍和文学作品。再往就近的身边一看,便是各种乐器摆件、黑胶唱片和各种奖杯。
排练室内,程信淮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在他身边坐下,随机在电脑上点了几下,“你算是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
手上不自觉一紧,心中一滞,笑容明媚。
“你的新歌吗?”
“做了有段时间,只是刚拿出来给人听。”
程信淮在电脑上轻点几下。
一曲和缓的音乐,些微鼓噪的间隔,仔细听来像是某个蝉鸣的夏日,和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鸟儿在树叶中乱窜,并非躲避,而是与树叶嬉戏。
“一只飞鸟有多孤单,
能否飞跃蔓延的海岸线,
手心蔷薇有多鲜艳,
是否挥洒露水的留恋
……”
音乐并不是完整的一首的时间,还沉浸时,就已经归于安静。
回神,温亦汀恰好看到他的眼神,含着期待,像是在询问她意见。
“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孤单终结。”他从容回答,直看着她。
深邃的眉眼里像是蕴着一片汪洋,看向她时,格外深情。
温亦汀眼神慌了一下,垂下眼眸看着他电脑上的各种波段数据。
“有什么感觉?”他问道。
“像是……在深海里遨游,自由,又束缚。”这是她听完后的感觉,加上那些歌词,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空气里沉默了片刻,吉他的一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了?”她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凑近他。
“每首歌给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什么对错。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温亦汀没想到他还会这么问,转着眼珠想了想,“孤单真的可以终结吗?我觉得与其说终结,不如说消化。”当听到歌词里的飞鸟,蔷薇,海岸线……那么多,终究都只是一种相对时间的喧嚣。
“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对面传来扑哧一声轻笑,眼神灼灼,“随便说的也很独到。”
这是程信淮所没有想到的,他的初衷也只是简单地与她分享。音乐这东西,听者千人千面,总是会杂糅代入自我本身的感情与经历,歌词和旋律给人的感受也不一样,但很少有人能在没有任何提示下准确说出他的创作初衷。
他开始感觉,温亦汀或许会很懂他的创作,这让他的某个地方感到莫名的兴奋与欢欣。
之前的注意力都不在排练室,松懈下来,温亦汀才仔细打量这间排练室的布局。暖黄的原木色调与客厅的装修保持一致,隔音墙的色调也做得浑然天成,左侧靠墙的位置放了一排乐器,架子鼓,贝斯,吉他……排练室很大,在另一侧,像是一片休闲区域,两组沙发靠墙而放,透明茶几桌上还放着一把泼漆吉他的小摆件,后面及旁边空荡的墙上,挂着照片,是几人从成立之初到现在每一年的日常合照。
整个练习室,乍一眼看会觉得有些杂乱,多看几眼,就会发现充满了人情和蓬勃的朝气。
她很喜欢这里,让人融入,让人沉浸。
“你们在北城一直在这边练习吗?”她忍不住问道。
“对,我们的据点就是这里。”程信淮放下吉他,也跟着环视了一圈室内。
“怎么样?这里。”他看了眼手机,又放了回去,抬眼问她。
温亦汀抬头看他,明亮的眸子里像是绪了什么波澜一样,看着像含情脉脉一般。
其实,他也只是在期待着她对这间排练室的评价而已。
“很舒适,很有生活气息……我很喜欢这里。”
她不是什么很会夸赞嘴甜的人,只能说得实诚。
沉默片刻。
温亦汀以为自己说错了,有些胆怯地望向身边的人,又看到那双含笑的眼睛正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你的评价很高。”他这样告诉她。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她有些不太明白,这样的评价真的很高吗?
“这里除了是排练室,也是我偶尔住的地方……”他淡淡解释了一句。
“那有生活气息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总感觉是在愚弄她,家当然有生活气息了……
“但是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之前很多人都觉得像个闲置别墅,毫无人气的那种。”程信淮表示有些无奈,他虽然住这里并不多,但还是会尽量将这里布置得稍微有点生活感,可终究是来得少,总会让别墅显得空旷且冷清,除了这间排练室还像点样子。
“有人住就不会,人在哪,家在哪,生活气息就在哪。”温亦汀认真道。
程信淮欲言又止,盯着温亦汀看了好一会儿。
“那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给我这里增加多一点生活气。”
“我当然求之不得啦,就怕你们嫌烦。”温亦汀看着他,酒窝清浅,眼眸水灵。
“绝对不会,谁嫌烦我第一个站出来不服。”程信淮拍了拍她的肩,给足了他支持。
“好,那我以后经常过来……听你唱歌。”
程信淮:“……”
“有什么想听的吗?”他重新拿起吉他,缓缓拨弄,随即拿起拨片,等着她点歌。
“随便什么都可以?”
七八年不见,短短时间内,与他重逢,与他成为不太正常的男女朋友,听他唱歌,每一件事都像一块巧克力,甜中带苦,苦中回甘。
“当然……只能点我们的歌。”他有些霸道地提出要求,笑容肆意,将手肘搁在椅背上,格外闲散。
温亦汀忍不住笑了出来,想了一会儿,“一万个旅途……”
话落,程信淮微微挑眉,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很喜欢?”
温亦汀一愣,点头,“很喜欢。”
“有品味……马上为你唱。”
很快,阵阵悠扬的吉他声和鼓点的节奏。
温亦汀静静坐着,却感觉身上忽轻忽重。温暖的空气夹杂着音乐的韵律,一腔清澈空灵的嗓音扑面而来。
“黑白难测的午夜,踏上遥远的疆界。
静心享受这感觉,只做攀缘的青松。
让我品尝风雪的滋味,纷扰世界我不了解。
遥远的昨天,迫近的明天,喧嚣回音我不妥协。
请你看清我,懂得我,在月光下回应我。”
明亮的练习室,无风无浪,却在温亦汀心中席卷过一阵沉静柔和的暖风,缠绕不休。
程信淮唱起这首歌时,总会比平常来得更温柔深情,那天生就深情的眼,给人莫名的缠绵。
他微斜着面对她,直视她,时不时看着她。
温亦汀心跳变快,看着程信淮近在眼前,专注地为她唱着歌。
嗓音带点磁性,毫不影响他的清澈,像是一片柔和清淡的月光,挥洒着银光,温柔地将她周身包裹,在一片黑暗中照亮她,在寂静的荒原中,悠悠地对她轻声诉说每一秒的细密情感。
此情此景,如画一般。
她一直都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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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喜欢程信淮。
以前,是少年的热诚,现在,有点像洗净铅华的沉淀。
不管怎样,他在音乐路上的初心和热忱一直都没有变过,他可以是星光熠熠的大主唱,也可以是随性温柔的程信淮,他总是会给人力量,这是她喜欢和欣赏的点,正是这样的他,像一轮月光,挂在她小小的夜空里熠熠发光。
这首歌是程信淮作词作曲,也是他们乐队的还未成名前的歌曲,算得上乐队的一首超冷门歌曲。
在他们籍籍无名的时候问世,艺术水平上并不高,却在他们心中占据着不一般的地位。
演唱会上不是什么必有歌曲,却是他们平时联系聚会时不可少的曲目。
当然,她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像是一种感情的寄托,那些词,就好像是在说她,如同她某些方面的写实。
听了无数遍,《一万个旅途》对她,永远有吸引力。
她有时候也很疑惑,不知吸引她的是这首歌还是唱歌的人。
后来这首歌被他的后辈翻唱,她并不觉得多有感染力。她才知晓,吸引她的,是歌,更是人。
“明天,为自己而快乐或尽力。
期待下一个剧情,期待有人时刻能回信。
月光晒干眼泪,明天是否能更懂我的晦涩。”
胸腔涌起的细碎感情,在每一句歌词中跟着沉浮,柔和的嗓音在耳边浅唱,难以割舍。
温亦汀在音乐里飘飖,眼睛里闪烁着刚刚未消散的沉浸之情。
程信淮抬眼,桃花眼里多了几分涌动的波澜,眼角微弯,对着她深情含笑。
明亮的练习室,空旷干净,她坐在他身边,感觉周围空气都在渐渐加热。
她紧紧将手捏成拳,抬眼与他对视。
明晃晃的灯光,氲成一层浓郁的细纱,铺在她和他面前,朦胧而忽远忽近。
他只是坐在练习室的一片方圆之地,温亦汀却感觉,这就是舞台。
舞台中心,程信淮穿着简单的体恤加衬衫,黑发微微垂下,平添几分温柔,暖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人产生迷离的错觉,像多年之前她见到他的模样。
少女的青春往事总是充满奇妙,比如她,比如和他。
时光交错,流转回高中那个时候。
绿荫渐渐繁盛,已经做好迎接夏日的准备。
北城高中有个习俗,每到五四青年节,学校里都会开展庆祝活动,这个时候,是属于她们学生的欢乐时光。
各个兴趣社团会在通往学校操场的一条水泥道上沿路摆放社团摊位,举行每个社团的活动。
温亦汀和所在的摄影社也在参与行列,不知道是摆点的位置风水好,还是摄影社的魅力大,前来拍照的人很多,一直让她们忙到下午五点多才完全结束。
“一丁,还好有你这个活招牌,不然这里估计门可罗雀。”林君如前来帮忙,却直直盯着温亦汀的脸笑。
脸蛋透亮无暇,桃花眼水灵水灵的,清纯明媚,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而且,温亦汀这人随性,完全不会让人有距离感,加上拍照技术很好,能够懂得拍照者的需求,因此也吸引很多人。
“那还是要靠我们君如的三寸不烂之舌,不然他们怎么会来呢。”温亦汀嬉笑着,惹得林君如一阵自豪。
“那确实,这演讲班报得值了。”林君如自顾说着。
最后,众人合力收拾好摊位,合照几张用作留念,陆续散去。
林君如回教室拿书包,温亦汀懒得跟着跑,直接在广场上等待。
接近广场露天舞台的地方,许多人聚集着,好奇心驱使,她开始凑热闹,随着人群的目光往台上瞧。
她的桃花!
不对,是翻墙踩她桃花的人。
相比于那天的匆匆,今天的他在台上有种说不出的松弛与淡定,镇定自若地调整着麦克风,与身边的几个队友传递眼神。
温亦汀不由自主地往台前挤。
几秒后,音乐声清晰入耳,沉稳而澄澈的声线仿佛有魔力,将她包围,惹得她心头微微震颤,莫名被这种不可言喻的声音所触动。
好像被一股电流击中,温亦汀差点浑身起鸡皮疙瘩,是一种喜悦而非可怖。
一种激动在她体内蔓延开。
那天他唱的歌曲她从来没听过。
但完全不影响动听。
去认识他。
温亦汀第一次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