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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交战

作者:陈醋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金时玉怎么也在!


    季赛玉觉察到金碎青的慌乱,拍她手背安稳她,主动起身同二人打招呼:“太子殿下,金小公子。”


    皇甫黎开怀大笑:“看,一眼便能认出我们,同那些招摇撞骗的家伙完全不同。”


    金时玉看向季赛玉,视线在她身后的姑娘身上停了片刻,很快又移了开来,赔笑道:“是啊,所以有些在坑底躺着,贵客在上席坐着。”


    季赛玉不卑不亢,按着紫薇城里的礼制躬身道:“久闻太子与金小公子乃帝都最为风流,无人可匹,今日一见,传闻果真虚假偏多。”


    皇甫黎入座:“怎么,是夸张了?”


    季赛玉:“是过于低调了。”


    皇甫黎捧腹大笑,举起酒杯:“今日之举对逐风女士多有得罪,近来冒名之人实在太多,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试探,抱歉抱歉。”


    说罢,他连饮三杯,一旁的金时玉也赔了三杯。


    季赛玉再不能太子的驳面子,端起桌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自此皇甫黎试探的神色终于消失。


    季赛玉松了口气,但金碎青提起的心从未落地。


    不声不响,金时玉面带笑容,正盯着她看。


    金碎青一动也不敢动,该死的,金时玉不会是认出她来了吧!


    皇甫黎忽道:“说起来,今日能见到逐风,也算沾了时玉兄的光呐。”


    季赛玉回问:“我倒是好奇,您是如何沾金小公子的光啊?”


    接下来的话震得金碎青腿根软的像豆腐,完全靠在了季赛玉身上。


    皇甫黎:“时玉兄乃瞻星楼实际掌权人,五百两黄金可是出自他手,没有时玉兄的盛情邀约,我如何能借到东风,见到逐风女士啊?哈哈哈。”


    如有一道天雷落在金碎青头顶,劈得她外焦里嫩。


    什么?皇甫黎说什么?


    谁是瞻星楼的真老板?谁出的主意吊逐风?谁出钱攒的这局饭?


    皇甫黎说是金时玉?


    她那个美镇帝都,脾气古怪的哥哥,明面上天天泡花楼,实际上是在天天打卡上班,在当瞻星楼CEO?!


    她百般不得而知的瞻星楼老板,其实就在她身边,每天下班还要检查她的作业?


    书里没说啊?


    金碎青心头大乱,眼神乱扫,恰好对上金时玉那似笑非笑的眸光,比在家时的冷冰冰还可怕。


    那目光成功唤起根本不存在的血脉压制,金碎青身躯一歪,叫季赛玉悄无声息地托住了。


    爸了个根儿的,她懂龚小羊为什么怕金时玉了。


    季赛玉稳如泰山:“金小公子果真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能将如此大的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


    金时玉笑着摆了摆手:“不值一提,逐风女士才是,画得一手好图,为了能见您一面,耗费颇多啊。”


    金碎青胸口肉又一颤。


    花钱摆阵,杀人助势。


    金时玉耗费确实不少。


    金时玉抬眸,温和调笑道:“逐风女士,我看您带的两位小姐似乎是站不住了?我差人来上两张凳子可好?”


    未等季赛玉拒绝,金时玉拍拍手,很快就有人托着凳子进门了,很是贴心的,圆凳上还带上了软垫,仆从略过要坐凳子的人,按照金时玉的吩咐,设在了他身旁。


    金时玉笑:“坐?”


    沉默许久的龚小羊这时反应倒是快了,先一步抢到靠着季赛玉位置,给金碎青留下那张贴着金时玉的。


    帷帽下,金碎青快要咬碎后槽牙,回去她一定撕了龚小羊。


    金时玉将凳子向后挪,为她腾出空地,温雅道:“小姐请坐。”


    场景实在似曾相识。


    当初被金时玉逼着进他房门也是如此。


    金碎青闭上了眼,绝望地坐在了他身边,还必须按人设装矜娇宫女,她压低声音冷道:“多谢金老板。”


    金时玉又笑了笑,没为她斟酒,手腕一转,竟拐向茶壶给她倒茶,推到了她手边:“听姑娘嗓音沙哑,喝些水可好?”


    金碎青忍住颤抖,点了点头,带着帷纱轻抖。


    对面的皇甫黎坏笑道:“小姐可曾听闻帝都传闻,金家小公子荤素不急,男女通吃,对小姐如此殷切,可要小心哦。”


    皇甫黎荤腔开得如此明显,令金碎青感到不适,她心中也不免疑惑,金时玉真如传闻所言一般秽乱?


    金时玉没有回应,也没再继续看她。


    疑惑得不到解答,再纠结也无意义,金碎青悄无声息地垂下手,敲了敲龚小羊的手背,示意继续这桩交易。


    季赛玉重将竹筒取出,放在桌上:“按约定,这将这图纸送给太子殿下。”


    皇甫黎不急:“今日请女士来,自然为的就不是这么一张图纸。”


    “当然,这么大阵仗,只为一张图纸也说不过去。”季赛玉道,“不如太子殿下直说?”


    皇甫黎:“女士放心,说是交朋友,那便是交朋友,再无他求。”


    金碎青不住地翻白眼,交朋友?交你个大头鬼的朋友,要皇甫黎说的是真话,她跟皇甫黎信。


    身旁的金时玉接过仆从手中用作布菜的公筷,为金碎青夹了一枚蟹粉团子,忽然凑到她耳边说:“小姐,可尝过瞻星楼的菜肴?”


    忽如其来的动作将正腹诽的金碎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一闪,金时玉出手,将要摔下凳子的金碎青拦住,宽大掌心盖着她的后腰,将人扶正了。


    点到为止,金碎青连忙坐正,金时玉的手立刻抽离,打趣道:“小姐真不禁吓,像极了我相熟的人。”


    金碎青抽鼻子,金时玉身上的苦香被脂粉气掩住了,闻不出来,金碎青只觉陌生。


    这似乎才是原书中描绘的金时玉。


    风流倜傥,知趣得体,如渣爹一般天生情种,挑逗男女欢心。


    那自小照顾她,带着伤,背着她翻身越岭,离开山洞的哥哥是谁?


    哪个才是金时玉?


    金碎青压下因陌生带来的恐惧:“像金小公子的谁?”


    金时玉低哑道:“妹妹。”


    一声妹妹如叩击她灵魂,金碎青忍着震颤,又听金时玉道:“妹妹和我报备,说今晚要出门逛夜市,不叫我陪着。”


    她确实报备过。


    金碎青冷静道:“能像小郡主,还真是我的荣幸。”


    金时玉登时敛了笑意,他退了开来,没再看身旁帷帽蒙面的姑娘,转而盯她骨瓷碟里躺着的蟹粉团子,捏着筷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入门后,那姑娘身上扑面而来的既视感令金时玉疑惑,令他差点脱口唤出。


    妹妹?


    身高相仿,身材相仿。


    金碎青是他带大的,裁缝送来的衣服他都会亲自丈量,从里到外,确保送到金碎青手中的衣服绝对舒适。


    当然,他不会碰过于私密的衣物,金时玉只会看。


    一寸一寸地细细看,约出她长了多少,下次又该宽松多少。


    故,他不会看错。


    只需一眼,就该认出。


    只是现在,金时玉试探几次,戴帷帽小姐均不为所动,他不禁拷问自己,或许世间真有形体完全相似的人?


    皇甫黎觉察金时玉走神,看向他身旁的姑娘,也觉得熟悉,又扫过身旁那个不爱说话的,笑道:“两位姑娘可是同胞姊妹,虽看不到面庞,竟给人感觉如此相像。”


    金时玉饮了一口酒,歪头看向身旁的:“像吗?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像。”


    “不如我们打赌?”皇甫黎道,“若不是同胞,今日瞻星楼由我包场;若是同胞,金老板陪我一月酒钱如何?”


    金时玉拧眉:“怎么听着都是我亏呢?”


    皇甫黎笑道:“赌不赌?”


    金时玉看向金碎青,颔首抬眸,用一个近乎询问的表情道:“不如小姐说,我是赌还是不赌?”


    金碎青心中怒嚎,问她个大头鬼。


    你们爱干嘛干嘛,别牵扯她啊!


    季赛玉已然不快,拂了拂衣袖起身:“我看太子终究还是信不过我,存心找两位小姐难堪,是同胞如何,不是同胞又如何,有碍两位的雅兴吗?”


    如此一点,恍惚的金碎青瞬间清明了,两人一唱一和哪里是在拿她和龚小羊取兴?分明是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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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多疑病又犯了,要逼着他们摘下帷帽露脸罢!


    果不其然,皇甫黎拍了一下大腿,故作歉声道:“得罪得罪,是我和时玉兄失了分寸,只是实在好奇三位帷帽之下是何种相貌。你看我与时玉兄无遮挡之意,赤条条来,若交朋友,总不能让我们一个照面也不打罢。”


    季赛玉招手,示意金碎青龚小羊过来,厉声道:“这是我逐风的规矩,交友最看中一个尊重,若连这也不能尊重,交朋友就免了。”


    皇甫黎示弱:“女士说的对,尊重固然重要……”


    金时玉抬眸,死死锁住金碎青,道:“只是女士应知,尊重也是相互的,对吧?”


    皇甫黎眼底闪过一丝不快,桌下抬脚踹金时玉,低骂道:“适可而止,你想干什么!”


    金时玉起身,似乎与季赛玉平视,实则死死盯着金碎青,冷道:“若我说,或许一开始,逐风女士就没有交友这个意思呢?”


    气氛骤冷却。


    季赛玉知,按计划到了离开的时候,她拉上二人要转身,却感觉到金碎青在敲她手背。


    金碎青敲道:“不能走,现在走,金时玉不光会怀疑,还会咬死不放。”


    至少在这方面,她了解金时玉,哥哥若是怀疑,就一定会挖地三尺,将他们挖出来。


    届时,帝都恐怕没有留他们的地方了。


    接受讯息,季赛玉嗤笑道:“我没交朋友的意思?”


    三人重新回到桌前,同时抬起帷帽,露出面庞。


    季赛玉画了三张清秀却寡淡的面庞,多是见一眼就会忘的脸,落入人群也是最难找的三张脸。


    季赛玉蹙眉:“如何,太子殿下,金小公子,可见我们诚心?”


    皇甫黎愣了一下,连忙笑道:“看来玩笑的,没想到逐风女士居然当真了,这二位小姐果真同胞,如何,金老板,这一月酒钱,你必须赔!不光如此,你还需同逐风女士道歉,我提议,以后三位来瞻星楼,分文不得取!”


    金时玉一眨不眨地盯着金碎青,盯到金碎青怀疑他要将皮面看穿了看透了,要认出她,来抓她了,却见他轻笑一声,低头斟酒,痛饮三杯,手腕一翻,将空杯展示给三人看:“是我愚钝白痴,冒犯逐风女士,给女士赔罪。”


    季赛玉:“赔罪免了,今日就到此吧,我们也该走了。”


    皇甫黎挽留:“不再聊聊了?”


    季赛玉放下帷帽:“交友亦讲究轻重缓急,今日相见相谈,心中自有定数,图纸我留下,黄金也希望太子殿下能按约送达。”


    有交易便还有机会,皇甫黎稍宽心:“女士不留个联络的方式?”


    季赛玉道:“太子静候便可。”


    皇甫黎笑着挥手送客,目送三人离开包厢一瞬,他猛然提起酒壶就朝金时玉脸上砸去:“金时玉,你又在犯什么病?!”


    金时玉不躲,青玉酒壶砸中他右颊,砸出一道红肿,壶盖翻起,酒液飞出,溅他满胸口的酒渍。


    皇甫黎气得来回踱步,不解气,指着他鼻子骂道:“你想干就给老子干,不想干,就给我趁早掐死金碎青给我滚蛋!”


    金时玉头脑清明,清明到满脑子都是那倒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是金碎青。


    那分明就是金碎青。


    他不该犹疑,就该上去拔了她的皮,看她内里究竟是谁!


    金时玉深呼吸,冷静道:“抱歉,太子殿下。”


    皇甫黎看他那样,气得笑了出来:“金时玉,我看你就是被妹妹勾了魂了。”


    金时玉微愣,不可置信地看向皇甫黎。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金时玉侧过头,没说话。


    皇甫黎冷笑着到他面前,带着玉扳指食指用力叩击他肩膀,狠道:“是妹妹又如何,那重要吗?金时玉,你想想你惨死的娘亲,你对得起她么?”


    提及娘亲,金时玉闭上了眼睛。


    看他痛苦的模样,皇甫黎又笑出了声,指着门外乐道:“我看你心早就不在这里了,去吧,去追,拔了她的皮,若那姑娘真是妹妹,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总之别让她再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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