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大门。
老夫人站在门口焦急地望向皇宫方向,云挽也跟着站到后面阴凉处,她才不想为了等宇文麟而站在太阳下晒着。
幸好老夫人此时一心想着自己的好孙儿回来没有,根本没有时间管云挽。
众人没等多久,只见一行马车从街头缓缓行驶过来,金管家连忙出去迎接。
最前面的马车在正门停下,车帘掀开,一个动作敏捷的男人从里面跳下来。
云挽还没有认出来那是谁,老夫人就赶忙走下阶梯,准备对好孙儿嘘寒问暖。
可让人大吃一惊的是,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迎接热泪盈眶的老夫人,而是转身从马车里扶下来一位弱柳扶风,身着素衣,浑身楚楚可怜的姑娘。
“祖母,孙儿不负您的嘱托,安全回来了。”
宇文麟将冯寒月安稳扶下来,才转身对祖母躬身行礼。
“好孩子,你在西北受苦了,不仅黑了也瘦了,自从你出征,祖母在京城日夜都不得安睡,生怕我的乖孙回来缺胳膊少腿了。”
老夫人一把牵住宇文麟的手,拉着他仔细打量,与三年前相比,曾经的白嫩少年长高了,变壮了,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让祖母担心是孙儿的不是,孙儿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开祖母了,皇上刚刚说要给孙儿派一个金吾卫指挥同知的职位,从三品呢。”
宇文麟起身扶住老夫人往府里走,语气十分的自豪,毕竟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从三品官员了,比那些靠父母长辈封荫做个小官的纨绔子弟强太多了。
“好好好,你以后就留在京城,祖母终于可以放宽心了,等你以后再生几个孩子继承国公府香火,祖母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
老夫人听到宇文麟这么说,连声称赞,顿时欢喜地不知如何是好。
“呸呸呸,祖母,您千万别这么说,佛祖一定要保佑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再过几个月啊,您就可以见到重孙了。”
宇文麟话音刚落,周围寂静了一瞬,气氛也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一些下人忍不住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落在后面的云挽和那位白衣姑娘。
“哦?麟儿,此话何意?”
老夫人也不是傻子,立马听出了宇文麟的弦外之音。
“古嬷嬷,去。”
还没等宇文麟开口解释,老夫人一个吩咐下去,周围服侍的下人们纷纷离开,只剩云挽主仆,老夫人主仆,以及宇文麟和那位白衣姑娘站在了正厅里。
“祖母,对不起,孙儿不孝,多亏了寒月当初救下孙儿,是孙儿鬼迷心窍与寒月有了夫妻之实,孙儿知道自己已经娶了妻子,本不该不问过正妻便纳妾进门,但寒月有了孙儿的骨肉,祖母您也不忍心孙儿的孩子流落在外吧。”
正厅大门关上的瞬间,宇文麟直接双膝跪在了老夫人面前,他身后的女子也跟着跪了下来。
接着他开始解释这一切事情的由来。
冯寒月是西北一个小城县令的女儿,当时宇文麟奉命押送粮草前往大营,却不想半路遇到伏击,被敌人砍伤,昏迷在了树林里,被外出上香的冯寒月救下。
孤男寡女,一来二去,很快便互生好感,许下终生,再后来情不自禁有了肌肤之亲,连孩子都弄出来了。
“唉,好孩子快别跪了,祖母不怪你和那位冯寒月姑娘,反而要感谢她,她要是不救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祖母不得心疼死啊。”
老夫人听完解释后,连忙让古嬷嬷将跪着的两人扶了起来。
“谢谢祖母体谅。”
“谢谢祖母。”
宇文麟自己快速站起来后,连忙转身呵护着冯寒月起身,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才是真正的世子夫人。
“云挽,冯姑娘可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你可要好好招待她,万不能有妒忌之心,你可是大家宗妇,要有容人之量。”
老夫人重新在主位上坐好,才好整以暇地对云挽提点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
“是,孙媳谨记。”
云挽在看到宇文麟扶那位冯寒月下马车时,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现在,她的预感果然没错。
宇文麟外出打仗整整三年,她在内宅为他殚精竭虑地打理中馈,伏低做小地照顾长辈,最后得到的结果居然是丈夫回家当日迎小妾入府,庶子先嫡子出生。
云挽此刻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和宇文麟没有感情,她还能十分冷静地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话。
在嫁进来的时候,云挽便知道自己的夫君不可能只有她一位正妻,但是没想到宇文麟竟然会让庶子先于嫡子出生,有点礼数的世家贵族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以宇文麟对冯寒月的喜欢和爱护,绝对不会同意打掉那个孩子的,云挽只能将委屈自己咽下,这就是高嫁的代价。
云挽不后悔答应这门婚事,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镇国公府这个大靠山,她那刚正不阿,直言进谏的父亲才不会被人在朝堂上暗地里使绊子。
她母亲死得早,云挽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很爱母亲,当初母亲去世后,父亲自愿为妻守孝三年,即使后来考取了官位,也没有再娶,连小妾也没有纳。
有人劝他怎么也要生个儿子顶起门户,以后还可以给云挽撑腰,但云挽的父亲拒绝了,他只要云挽一个女儿就够了,等他老了就回到老家,死后和云挽的母亲葬在一起就知足了。
所以云挽很羡慕父母之间海枯石烂也不变的爱情,可惜她相信这世上像她父亲那样深情的男人极少,她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与其等着虚无缥缈的爱情,还不如用自己的婚姻换点实际的。
“夫人,麻烦你给寒月安排一个院子吧,要离前院近一点,最好地方大一些,装饰也要精美淡雅,寒月不喜欢那种繁复华贵的,还有寒月喜欢吃清淡一些的食物,她最近怀孕胃口不好,麻烦你吩咐厨房给她单独做一份……”
自从云挽说完那句话后就坐在椅子上放空,她不想看到他们那虚伪的面孔,直到临走前,宇文麟突然凑上来对云挽吩咐起如何安顿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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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妾身知道了,世子放心。”
云挽掐着话头打断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宇文麟,她实在不想听他说一大堆废话了。
“妾身之前不知世子会带回来一个妹妹,所以文荷院并没有派人打扫修缮,那是离前院最近也是最大的一个院子,若妹妹想要住进去只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府里其他院子要么住了人,要么被当成了仓库,眼下只能委屈妹妹在潇湘阁住几日了,等文荷院收拾好了再搬进去也不迟,您说呢?世子。”
潇湘阁在镇国公府西南角,是地段最不好的一个院子,常年晒不到太阳,距离前院也最远,而且这两天下了一场春雨,里面满是潮气,冯寒月怀着孕住着绝对不舒服。
“可以,这个家里你最熟悉,你看着安排就行。”
宇文麟离家三年早就对府里的弯弯绕绕忘得差不多了,见云挽一脸真诚,一副为他们考虑的模样,自然没有别的话可说。
“多谢姐姐,等妹妹安顿好后,定要去给姐姐敬茶磕头,感谢姐姐的照顾。”
冯寒月说话温温柔柔像一汪甘甜的清泉,怪不得宇文麟把她护得像眼珠子,只见冯寒月想要蹲下身子向云挽道谢,结果还没等她弯下膝盖,就被宇文麟一把揽在了怀里。
“你怀着身孕,不用拘于这些俗礼,以后在这个府里,除了祖母,你见到谁都可以不用行礼。”
“这不太好吧……麟郎,姐姐会有意见的。”
冯寒月语气迟缓,用有些害怕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云挽,明明云挽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好像被云挽欺负了一样。
“只管听我的,她不敢有意见,寒月你真是太善良了,云挽是世子夫人,包容照顾怀孕的小妾是她该做的事,镇国公府的子嗣珍贵,她作为主母必须顾全大局。”
宇文麟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正妻面前抱着小妾你侬我侬,还给云挽扣了个作为正妻必须大度的帽子,让她在小妾面前颜面尽失。
“世子说得是,绵延香火是头等大事,妾身不敢有半点怨言,还望世子共勉。最近府中事务繁多需要妾身亲自去打理,就先告退了。”
说完,给宇文麟行了个礼便带着云梦离开了前院。
她真是一刻都不想看见那两个人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恶心模样了。
听到宇文麟说什么香火,什么子嗣,云挽就是一肚子火,他现在把一个庶子视若珍宝,难道就不想和自己生一个嫡子吗?
按照本朝律法,只有嫡子才有资格继承爵位,除非生不出嫡子或者嫡子出了意外,才有可能让庶子上位,但是大多数没有嫡子的,朝廷都会把爵位收回,只留普通的家业给庶子继承。
这也是老夫人非要给镇国公过继一个嫡子的原因。
要是还未娶妻生子的镇国公不幸战死沙场,虽然皇上肯定会看在宇文一族世代忠诚守护边境疆的份上,不至于狠心收回爵位,但是旁支继承肯定会降爵,到时候镇国公府百年基业也就毁了大半,再也不可能恢复往日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