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八点的天光被暮色揉碎,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顾夏阳沾着水珠的发梢上。
她裹着浴巾推开浴室门,蒸腾的雾气裹挟着柠檬味的沐浴露香气漫进房间。
随手扯过衣柜里的无袖白T恤套上,棉质布料蹭过肩膀晒伤的皮肤,让她忍不住轻嘶一声。
笔记本电脑在书桌上泛着幽蓝的光,提示音突兀响起。
陈子禾的头像在对话框里跳动,后面跟着三个加密文件:“夏阳,我只打探这么多,因为研究成果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的,抱歉啦。”
顾夏阳指尖在键盘上敲出 “没事” 二字,发梢滴落的水珠砸在腕间,洇湿了袖口。
解压文件的进度条缓缓跳动,顾夏阳支着下巴盯着屏幕。
当文档全部展开,她瞳孔骤然收缩——所谓的“机密资料”不过是地球能源研究的边角料。
连“零素星”三个字都未提及。
指节重重叩在桌面上,金属质地的桌角震得她掌心发麻:“这个垃圾低级的星球,连零素星存在都不知道!”
客厅传来电视综艺的笑声突然中断,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蓝微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阳阳,怎么啦?”
顾夏阳慌忙合上文件,深吸一口气抚平眉间戾气:“没事妈!”
她听见门外传来犹豫的停顿,蓝微的声音温柔又带着担忧:“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妈先讲昂。”
重新点开搜索引擎时,顾夏阳的动作带着几分泄愤。
正打算放弃时,她手一滑按错键盘,突然弹出个陌生窗口,标题写着“如何让外星人回到自己的星球”。
她呼吸一滞,凑近屏幕时,薰衣草香薰的烟雾正袅袅掠过鼻尖。
页面代码如瀑布倾泻,突然窜出一串只有外星人才懂的楔形文字:“你是不是也来自不同的星球,无法回家?”
顾夏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结滚动着打出:“你是谁?”
对方回应快得惊人:“你看得懂这个语言,想必也是来自不同的星球,你想回去吗?我可以帮助你。”
对话框里光标不停跳动,顾夏阳几乎是颤抖着打出:“怎么帮助我?”
而对方的回答却让她瞳孔骤缩:“但我也需要你帮助。”
顾夏阳刚想问怎么回事,对方直接留话:“明晚八点,南大图书馆见。”
屏幕突然黑屏,再亮起时已恢复成空白的搜索页。
外面敲门声响起,蓝微端着果盘推门而入。
水晶葡萄在瓷盘里泛着水珠,牛奶杯壁凝着细密的水雾。
“阳阳,今天军训累了吧,吃点水果,牛奶记得喝。” 话音未落,蓝微突然惊呼一声。
指尖轻轻碰了碰顾夏阳肩头的晒伤:“哎哟,怎么晒成这样了!”
顾夏阳还未反应过来,蓝微已经小跑着出了门,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支芦荟胶。
冰凉的触感抹在皮肤上,母亲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
顾夏阳突然抓住那只布满细纹的手,喉咙发紧:“谢谢妈,你真好。”
蓝微嗔怪地刮了下她鼻尖:“下次得记得涂好防晒。”
窗外夜色渐浓,顾夏阳望着母亲忙碌的背影。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正跳向八点三十分,而那条神秘的邀约讯息,像颗种子埋进了她心里。
顾夏阳盯着电脑屏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黯淡的能量条。
回想医院看到的那个研究室里。
那颗泛着蓝光的能量核心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可陈子禾发来的资料里却半点痕迹都无。
“难道陈子禾家那颗只是根本不是我的能量核心?”
她咬着下唇喃喃自语,“连零素星的记载都没有,这群地球人到底在搞什么?”
就在她合上电脑准备起身时,屏幕突然亮起新消息提示。
陈子禾发来的视频画质有些模糊,背景里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叮当声。
画面晃动着扫过实验室的门牌——“星际虹阳研究中心”,镜头随即聚焦在中央操作台。
顾夏阳猛地扑到屏幕前,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状。
那颗陨石表面泛着熟悉的蓝光,分明就是她的能量心核!
她手指颤抖着刚要打字问陈子禾,手腕上一直休眠的能量条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顾夏阳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
同一时刻,三十公里外的科研基地拉响刺耳警报。
戴着防辐射面罩的研究员刚将探针抵上陨石表面,晶体突然迸发出万道蓝光,能量波以肉眼可见的形态呈环状扩散。
金属操作台扭曲变形,防爆玻璃轰然炸裂,实验室瞬间沦为火海。
侥幸逃出来的研究员瘫坐在地,看着自己焦黑的防护服和掌心不断闪烁的诡异蓝光,耳边还回荡着那声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嗡鸣。
浓烟升起的瞬间,摄像头画面也跟着黑了屏。
天刚蒙蒙亮,顾夏阳在床上醒过来,脑袋一阵抽痛:“嘶。”
她揉着脑袋,突然想起昨晚那些吓人的事:视频里的能量心核、手腕发光,还有那个爆炸……
心里直打鼓: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想拿核心做什么?
正想着,妈妈蓝微在门外喊:“阳阳,该起床上学啦!”
顾夏阳没顾得上细琢磨,套上衣服就往客厅走。
爸爸顾林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电视里正播新闻:“昨晚南林星际虹阳研究中心实验失败,发生爆炸,现场伤亡严重……”
画面里,研究中心只剩一片焦黑的废墟。
顾林扭头看了眼发呆的女儿:“你对这新闻感兴趣?”
顾夏阳赶紧摇头:“就随便看看。”
吃完早饭,她背起书包跟爸妈道别:“我上学去了!”
蓝微追过来往她手里塞牛奶:“带着路上喝。”
顾夏阳推拒:“学校小卖部就能买。”
顾林在餐桌边问:“钱够花不?爸再给你转点。”
她笑着说:“够啦,谢谢爸!”
到了学校门口,顾夏阳推着自行车往里走。
老远就听见陈子禾咋咋呼呼地喊:“夏阳!早上好啊!”
她应了一声,两人并肩往教室走。
顾夏阳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压低声音问:“你昨晚发我的视频,从哪弄来的?”
陈子禾一脸茫然:“视频?我就发了几个文件啊!”
顾夏阳急了,掏出手机翻聊天记录,可昨天的视频真的不见了!
陈子禾打趣她:“你该不会做梦梦到我发视频了吧?”
顾夏阳尴尬地挠挠头:“可能是吧……”
快到教室时,碰上东方雅。
陈子禾突然想起爆炸的事,一拍脑袋说:“对了!跟你们说个大新闻!”
东方雅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事?”
陈子禾瞥了眼顾夏阳:“我爸投资的那个研究中心昨晚爆炸了,估计咱们军训后没法去参观了。”
东方雅一惊:“啊?伤势严重吗?”
陈子禾点点头:“挺严重的。”
见顾夏阳没啥反应,忍不住问:“你之前不是说想去看看吗?怎么一点不意外?”
顾夏阳指了指电视台方向:“早上看新闻知道了。”
陈子禾撇撇嘴:“你还看新闻啊?多无聊啊!”
顾夏阳调侃道:“要不你看看你学的是什么专业”逗得东方雅哈哈大笑。
顾夏阳又追问:“那这实验还做不做了?”
陈子禾满不在乎地说:“肯定得做!我爸一大早就赶过去了,说要重建基地。这可是研究宇宙的大事!”
顾夏阳心里冷笑觉得地球人真天真,没再搭话,跟着两人走进教室。
塑胶跑道蒸腾着最后一丝暑气,顾夏阳、陈子禾和东方雅三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校门口。
东方雅的迷彩帽檐下,脖颈被晒得通红,像是刚煮熟的龙虾;
陈子禾边抹着额头的汗,边眯起眼睛打量好友:“雅雅,你这脸黑得能当反光板了!”
“还不是这鬼天气!”东方雅扯下黏在脸上的汗湿刘海,露出黑白分明的额头。
“再晒下去,真得被当成非洲交换生了!”她突然转头看向顾夏阳。
后者的皮肤在夕阳下依然透着珍珠般的光泽,军训服领口处连道晒痕都没有,“夏阳,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该不会偷偷用了什么防晒黑科技吧?”
顾夏阳耳尖发烫,低头抠着衣角:“可能...可能是我涂的防晒多?”
“要是接下来都是雨天就好了!”东方雅突然大喊一声,对着天空挥舞着手臂。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闷雷紧接着在云层中炸开。
“哇!雅雅,你嘴也太灵了吧!该不会真要下雨了?”陈子禾兴奋地指着天空,笑得眉眼弯弯。
校门口,东方雅家的车早已等候多时。
她摇下车窗挥别:“姐妹们,明天见!祈祷真能下场大雨救救我这张脸!”
陈子禾钻进自家的车,却见顾夏阳逆着人流,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夏阳!这么晚了你去哪?”陈子禾拍打车窗大喊。
可顾夏阳像是没听见,脚步反而更快了。
她咬咬牙,冲司机喊道:“王叔,您先回去吧!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
不等司机劝阻,她已经推开车门,踩着迷彩鞋追了上去。
图书馆的旋转门缓缓转动,冷气裹挟着油墨香扑面而来。
顾夏阳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翻出手机准备查阅资料。
突然,一条陌生短信跳了出来:【二楼最内侧书架,速来。】
她手指微顿,屏幕冷光映得瞳孔微微收缩。
沿着盘旋的木质楼梯上楼时,顾夏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二楼的灯光有些昏暗,书架间的过道蜿蜒如迷宫。
就在她走到尽头时,又一条短信弹出:【回头。】
转身的瞬间,她撞进一片阴影里。
头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一个身高近两米的男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银灰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泛着冷光,黑色风衣下摆随着空调的气流轻轻摆动,身上还带着某种陌生的金属气息。
“你是......”顾夏阳刚开口,就被对方居高临下的目光逼得后退半步。
男生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喉结滚动间,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等你很久了,外星同胞。”
与此同时,陈子禾气喘吁吁地冲进图书馆。
她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目光在一排排书架间搜寻:“奇怪,刚才还看见夏阳往这边来的,怎么转眼就没影了?”
顾夏阳着急问:“到底怎么才能回我的星球?”
曹灿没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往书架深处走,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停下。
躲在后面的陈子禾偷偷跟过来,心里直犯嘀咕:“怪不得不回家,原来是和男生去约会!”
两人来到隐蔽的角落,曹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先坐下说。”
顾夏阳刚坐下就催他:“你赶紧说重点!”
“急什么?”曹灿倚着书架,金属环扣在碰撞中发出轻响。
顾夏阳清了清嗓子又说道:“怎样才能回去?”
曹灿叹气:“我在地球流浪三百年,见证过工业革命的烟火,也看过两次世界大战的硝烟,至今没找到回去的航线。”
顾夏阳猛地起身,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浪费时间。”
“等等!”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急切。
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顾夏阳发烫的耳垂,“直到两个月前,我的能量条像被陨石击中的警报器,疯狂闪烁。”
曹灿眼疾手快扣住她手腕,皮肤相触的瞬间,两人的能量条同时泛起蓝光。
“你的能量核心正在国家研究所的防震舱里共振,就像宇宙深处的灯塔——而你,是激活灯塔的钥匙。”
“所以我的能量被控制了?”顾夏阳手腕翻转,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跳动。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将两人的倒影扭曲成破碎的光斑。
曹灿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旋转的能量纹路:“是共享。当你靠近核心,方圆百里的外星能量接收器都会被激活——包括我的。”
他突然抓住顾夏阳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了吗?这微弱的共鸣,证明我们的能量频率本就同源。”
顾夏阳触电般缩回手,后背撞上书架。
泛黄的书籍纷纷坠落,在地面堆成歪斜的塔。
顾夏阳便又抓住他的胳膊追问:“所以我的能量才能恢复?”
曹灿叹气:“完全恢复很难,我在地球整整十年,才借着一次磁场变化恢复了能量。”
“不过我打听到,明年的宇宙潮汐运动会引发地球磁场紊乱,就是恢复你能量的关键。”
曹灿踢开脚边的书,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星图,“届时只要夺回核心,我们就能借势撕开空间裂缝。”
“说得轻巧,我现在连靠近核心的机会都没有!”顾夏阳攥紧拳头,能量条却突然黯淡下去,提醒着她虚弱的现状。
“这很简单。”曹灿胸有成竹地说,“国家研究所刚被炸,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等他们重建,你可以想办法加入。”
顾夏阳盯着他:“研究所爆炸是你干的吧”
曹灿笑了笑:“怎么能说是我干的呢,只怪地球人太傻,什么都相信。”
“你觉得他们会随便招人?”顾夏阳说。
他目光扫过她紧绷的下颌,“你那个跟班陈子禾,不就是现成的门路?”
他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听说陈子禾的父亲,正是重建项目的总负责人?”
顾夏阳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猛地抓住曹灿的衣领,能量条爆发出刺目的蓝光:“你调查她?”
“知己知彼。”曹灿任由她扯着,眼底却闪过一丝忌惮,“只要你让她安排你进研究所......”
顾夏阳沉默低头:“我不想带她卷进来。”
曹灿皱眉:“你不想让她卷起来,难道你不想回家吗?一百亿年了!”
顾夏阳想了想,说:“行!我暂时信你,但从现在起,你得听我的。”
曹灿不服气:“凭什么?”
顾夏阳瞳孔骤缩反问:“凭什么?”她冷笑轻轻挥挥手。
能量条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曹灿突然单膝跪地,额角渗出冷汗:“你对能量的掌控力……什么时候……”
“从我靠近你时,我就感觉到我的能量条能吞噬你的光芒。”
“才发现我可以控制你,你应该不知道我在零素星的身份吧?”顾夏阳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蓝色电流顺着指尖缠绕而上。
“零素星?你是?”曹灿踉跄后退,却被顾夏阳揪起身。
少女眼中翻涌着冷光:“想试试被抽干能量的滋味?”她指尖微动,曹灿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曹灿就感觉自己的能量在流失,吓得连忙举手投降:“行行行,我听你的!”
就在这时,书架深处传来布料摩擦声。
两人同时转头警惕地大喊:“谁在那?”
只见陈子禾抱着摔出的书本,像只炸毛的猫僵在原地:“啊哈哈……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看你一个人往这边走,我就跟过来了……”
顾夏阳冲过去,用力紧紧抓住她的手:“你听到什么了?”
“就……就听到你让他听你的!”陈子禾吃痛突然破音。
视线却不受控地飘向曹灿锁骨处的神秘纹路,“你们该不会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吧?”
顾夏阳这才松手,心里有点后悔太冲动。
曹灿趁机翻身站起,若无其事地整理衣领:“这位小姐的想象力,倒是适合写科幻小说。”
陈子禾揉着手,好奇地问:“难道你们在谈恋爱?”
顾夏阳冷冷回了句“没有。”
便冷着脸转身就走,她急忙小跑跟上:“哎等等我!明天早餐请你喝豆浆还不行嘛!”
曹灿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摸了摸逐渐恢复光泽的能量条,低声笑了:“有意思。”
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将他的身影切割成破碎的光斑。
图书馆外的雨幕裹着潮湿的风扑面而来,顾夏阳和陈子禾站在檐下,望着翻涌的乌云发怔。
陈子禾甩了甩被顾夏阳抓红的手腕,忍不住感叹:“雅雅那张嘴真是开过光,说下雨就下雨。”
她正想着怎么开口打破尴尬。
却见顾夏阳先垂下眼睫:“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你手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陈子禾慌忙摆手,目光转向雨帘,“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怎么回去啊?”
“等吧,可能一会儿就停了”顾夏阳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曹灿撑着把黑色长柄伞从旋转门里走出,雨水顺着伞骨汇成晶莹的水帘。
他扬了扬伞柄:“只有一把,你俩将就?”
顾夏阳警惕地盯着他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正要拒绝。
陈子禾已经接过伞柄:“谢谢同学!”她拽了拽顾夏阳的袖口,“走吧,别让雨把书泡坏了。”
伞面倾斜着罩住两人,顾夏阳刻意往外侧挪了挪,肩头很快洇湿一片。
曹灿倚在廊柱上,银灰色的眼眸在雨雾中闪着微光,那目光像是淬了钩子。
回想昨晚就是他黑进了顾夏阳的电脑,还黑进陈子禾的手机发了那段视频。
他小声嘀咕:“想回家想得这么心切,随便设个局就上钩了。不过,等你知道真相,还会这么着急走吗?”
直到校门口的路灯刺破雨幕,乌云突然裂开道缝隙。
顾夏阳望着天边最后几滴雨珠,率先打破沉默:“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陈子禾还没反应过来,顾夏阳已经踩着积水跑去车棚。
链条锁“咔嗒”弹开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曹灿跟了上来,却在五米外停下,身影隐入梧桐树的阴影里。
“上车。”顾夏阳跨上自行车,车铃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曹灿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雨水顺着伞骨坠落,在地面溅起的水花中,他无声地默念着未说出口的话:“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