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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很快就洗完手回来，阮眠趴在阳台上无所事事地看着下面来往的学生，蛋是一个没动。
“你就全等着我了是吧。”程澈边说边动手剥鹌鹑蛋。
女孩看向他，眼眸亮闪闪的，甜甜地冲他笑着：“对呀对呀。”
怎么这么可爱，他有点招架不住了。不过，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还让他有点小得意。
程澈别扭地“喔”了一声，又说：“想让我给你剥也不是不行……”
如果她能当他女朋友的话，给她剥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但阮眠好像听不懂，她蹙眉问他：“什么？”
看吧，始作俑者总是一副这样懵懂的模样，衬托得他像一个变态。
程澈有点生气，但手上的动作没停，他换了个说法问她：“那……我出卖了我的劳动力，是不是该获得点报酬？”
阮眠好像早就想到了，她紧着话尾道：“当然，这些鹌鹑蛋我分你一半，如何？”
程澈瞄她一眼，她脸上挂着神气的表情，似乎自己还很讲义气。但是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啊，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心？
“算了。”程澈叹了口气，将剥下的一堆壳子用纸巾包裹着带走，一阵风似的，徒留阮眠一人留在原地。
阮眠回望了他一眼，怎么感觉又生气了？想要什么就直说呗？真是别扭啊。
*
周六，是高二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日子。徐佳作为班长去得早，阮眠也陪着她早早地到了学校。
开家长会要准备的东西不多，俩人买了纸杯和茶叶，就往学校走。
家长会在九点半开始，俩人七点半就到了学校，这时候学校里面人不多，就只有零星几个班的班长先来。
俩人到了教室，将教室打扫了一下才拿着班级牌下去。这时校门口人还不齐，距离年级主任要求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徐佳和阮眠跟别的班长团在一起聊了几句才回到自己班的位置上。
徐佳扶着班牌，腾出一只手来背单词，阮眠也不例外，也拿了本单词书来背。
年级主任巡视走到她们跟前时，不由得点点头，好像在说：看吧，尖子班就是不一样，在别的班人都在看手机的时候，就人家在努力学习，这成绩能差到哪里去。
现已到十一月中旬末，今日又恰逢小雪日，晨起时雾气氤氲，白茫茫一片，落在皮肤上还有些冷。
两人在寒冷中站着，指尖被冻得通红，眼见着东方破出一道金光，太阳就要升起了。
约莫八点二十的样子，家长也陆续进校。前一天，徐佳请来引路的同学也陆续到了。
来的家长越来越多，大家都吱吱呀呀交谈起来，猜这个人是谁谁的父亲母亲，直到来了个样貌极其美丽的女人，众人却突然哑然。
女人穿了件驼色大衣，里面搭了件高领打底衫，身姿高挑，只穿了双棕色的平底鞋。
穿着极为常见，但周身的气质引人注目。衣服穿得温婉，可那张不施粉黛，却浓艳惊绝的面容却极有攻击力。
路过她们班时，女人还特意停留下来扫了眼班牌，她还未发一言，徐佳就先问道：“您好啊，请问您是高二十一班的家长吗？”
女人和颜悦色地点头，“是的。”
这样美丽的面容，阮眠看得呆在原处，还是徐佳拉了拉她，她才反应过来，轮到她引路了。
阮眠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说：“您好，我带您去班里吧。”
她觉得自己应该加一个称呼，叫阿姨？但她看起来年轻得就像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大学生。叫姐姐？好像也有点怪。
女人目光温和地打量了阮眠一眼，点头道：“好，麻烦您啦。”
阮眠笑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原以为女人也会像其他家长一样，问她一些班里的近况或是学校的风俗，但罕见地，她异常安静，走路也轻便，像是……月亮。
快到教室时，女人才突然回过头看了后面一眼，阮眠跟着回头看，却发现程澈就跟在后面，约莫是女人的气质太吸引人，她完全没发现他。
女人回头瞪了程澈一眼，带着教训的口吻，说话却是笑：“磨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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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是程澈的……母亲？！难怪程澈能长这样一副俊秀的面容，原来都是遗传啊。
程澈扯着嘴角，加快了步子：“来了。”
女人见阮眠眼中满是惊异，又对她笑道：“我是程澈妈妈，你呢，叫什么名字？”
阮眠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叫阮眠，冬眠的眠。”
跟好看的人说话，难免有点压力。阮眠轻轻地长舒一口气。
秦谷南继续说：“哦，很好听的名字，在冬天叫起来就很温暖。”
啊啊啊啊，她怎么还夸这个啊！阮眠心绪紊乱，低声道：“嗯，谢谢你。”她不知道说什么，但生怕说出什么不合情理的话来，只能低声谢谢她。
程澈走到秦谷南身边，颇有不满地控诉，“那我这个名字在冬天叫起来多冷啊。”
秦谷南没抚慰他，反而戳他一刀：“你再穿少点就不冷了。”
程澈立即反驳：“我又不冷。”
阮眠跟着两人一起走，听着他们拌嘴不自觉笑了出来。原以为程澈妈妈只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女人，却不想她还这么有趣。
将两人送到教室，阮眠又要回学校门口继续接家长。刚走了没几步，一个急促的声音将她叫住：“阮眠！”
阮眠回头一看，程澈正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风掀开少年额间的碎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脸上的五官多了几分冷肃。与他这般幼稚的行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少年感扑面而来。
阮眠这才发现，他的眉眼和他的母亲竟然长得这样像，当时在校门口竟然没认出来。
“你不是跟在你妈妈身后吗？怎么不说？”她是在说，有程澈跟着她就不用跑一趟了。
程澈提醒她：“那不是你自己说你来引路吗？”
好像也是，阮眠没话说，但她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程澈，你妈妈真的好漂亮。”
程澈点头，不要脸地问她：“那我呢？”
阮眠瞥了程澈一眼，他正邀功似的看着她。又是这么一副欠兮兮的模样，阮眠故作为难道：“呃……基因突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