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啊程骁！”唐子谦投来一个关爱智障的怜悯眼神，“你可算是发现了。”
陆星野慢悠悠地补刀：“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程骁：“……靠！”
他又犯蠢了。看着饭桌上这群相识十多年的单身狗，程骁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们都能读懂黎姜的脸色，就自己不行？
“你们是不是偷偷报了心理学班？”程骁狐疑地问。
周予安点头附和：“我也有同感。”
“明摆着是你俩情商太差，”赫连熵嘲讽，“跟个白痴一样。”
“嘴这么欠，敢不敢跆拳道馆见？”程骁瞪圆了眼。
赫连熵冷哼：“我怕你？”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裴昱笑着举手：“那我给你们当啦啦队。”
唐子谦：“加油。”
许泽川：“期待你们的精彩比试。”
陆星野笑得肩膀直颤。
……
黎姜回到宿舍，冲完澡换上圣铂利亚的夏季制服后，不紧不慢地向教室走去。
到教室时还早，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像往常一样选择了最前排的座位，摊开课本准备预习晚上的课程内容。
或许是空调温度太舒适，又或许是白天的军训消耗太多体力，刚翻开书没几分钟，困意就一阵阵袭来，她强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抵不住倦意，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推自己的手臂，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裴昱正坐在她右手边，单手托腮看着她。
“还有五分钟上课。”他提醒道，此刻他穿着圣铂利亚的制服，收敛了往日的阳光笑容，倒显出几分富家子弟的矜贵来。
“要喝咖啡吗？”左侧突然传来略显低沉的男声。
黎姜循着声音转头，就看到了同样穿着制服的赫连熵。
两人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了第一排的中间位置。
黎姜下意识扫视了一圈教室，见其他同学要么在聊天，要么在看书，要么干脆在发呆，似乎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她对论坛上那些闲言碎语——比如孟武的恶评——并不放在心上，毕竟那些话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但班里的同学不一样，不出意外，未来四年都要朝夕相处，她还是很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的。
裴昱接近她也就罢了，现在连赫连熵也似乎对她格外关注，黎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生怕别人认为她左右逢迎勾三搭四，进而将负面情绪转化为实际行动。
好在同学们都不在意……
黎姜没有察觉，当她移开视线后，教室里仍有不少目光悄悄落在她身上，关于她的讨论也从未间断——闺蜜间的私聊、男生们的小群，都在持续发酵。
【闺蜜私聊】
A:【她刚才探头探脑的样子好可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A:【小兔子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A:【想rua！】
B:【啊！抓住黎姜同学亲一口！mua~】（撤回）
A:【我看到了！你好痴汉啊！】
B：【……手滑。】
B：【猫猫装死emoji】
A:【嘻嘻~我想亲她一口~】
A:【她真的太可爱啦！！！】
B：【收敛一点】
B：【别忘了我们可是优雅的淑女】
……
【男生四人小群】
甲：【赫连熵是不是喜欢黎姜啊？】
甲：【不然他为什么要坐第一排？】
甲：【就是为了坐黎姜旁边吧？】
乙：【你才发现？】
丙：【反射弧够长的。】
甲：【难道你们早就发现了？？？】
甲：【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委屈emoji】
甲：【还是不是好兄弟了？有瓜也不分享！】
乙：【不是，你是我们的乐子人】
丙：【早看出来了。裴昱追得那么明显，但每次他找黎姜，赫连熵必定在场。兄弟追女生需要在旁边当电灯泡？】
丁：【之前在游泳社的时候，赫连熵经常偷看黎姜。】
甲：【诶？我怎么没发现？我和你去的是同一个游泳社吗？】
乙：【你瞎呗~】
甲：【……】
甲：【等等，赫连熵不是和鹿呦呦一对吗？那个''欢喜冤家''的CP不是你带头嗑的？】
乙：【我就开个玩笑！谁让赫连熵整天板着张脸。】
……
【某18人群聊室】
同学1：【两男争一女？刺激！】
同学1：【我爱看！】
同学1：【吸溜~快快快，多来点！】
同学2：【好羡慕他们哦，我也想和黎姜同学在一起，她看起来好香好甜好软~好好吸~好想亲一亲她~啊~舔一舔~】
同学3：【打住！请记住你性别女爱好男且非单身的身份！等等——校园论坛那个‘第1001次偷看她’该不会是你吧？】
同学2：【不是她啦！人家哪有那么勇敢表明心迹啦？】
同学4：【她？你知道是谁？快告诉我啊！】
同学2：【有点猜测，不过人家也不敢肯定啦，私你吧，但消息不保真哦~】
同学4：【好呀好呀！】
同学5：【就在群里说，不许私聊！】
同学6：【我也要听！】
同学7：【吃瓜吃瓜，必须人人有份！】
同学8：【老师来了！】
……
黎姜收回视线，对身旁的赫连熵轻声道：“我不喝咖啡，谢谢。”
“骗你的，我根本没带咖啡。”赫连熵嘴角微勾，低笑一声，“不过给你带了杯蜂蜜柠檬水。”
黎姜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不渴？”赫连熵歪头，“还是说……你晚上只喝牛奶？或者纯净水？”
“我一般喝凉白开比较多。”
“很健康的习惯。”
看着两人熟稔的互动，裴昱目光微沉，伸手轻轻碰了碰黎姜的手臂：“今晚要讲的那一课，你预习过了吗？”
黎姜转过头，看向裴昱：“稍微看了一点。”
“我还没看，”裴昱语气诚恳，“前面有些知识点也不太明白。课后你能帮我梳理一下吗？”见黎姜犹豫，他又补了一句：“拜托啦，学习委员~”
“好吧，正好我也复习一下。”黎姜点头。
赫连熵：“……”
两人的视线隔着黎姜无声交汇，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老师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