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昱和赫连熵的示范后，班里其他同学也相继完成了挑战。
上午在五公里跑项目上表现出众的同学们，下午再次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鹿呦呦用时4分50秒，乔诗雨4分37秒，温念4分58秒，还有好几个体能出色的男生跑进了4分10秒。
都很优秀！
最后，就剩黎姜一个没完成了，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黎姜，准备！”教官的喊声响起。
“是！长官！”
站在起点的位置，黎姜能清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哨响后，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平衡木。
平衡木只有10米长，距离地面不过50公分的高度，黎姜张开双臂保持平衡，却还是像喝了假酒一样，走得摇摇晃晃的。
好在虽然用时有点长，但还是顺利走完了，没有从平衡木上摔下来。
下一个项目是双杠悬移，挑战者需要双手握住双杠，悬空移动前行。
黎姜在这一关卡住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轻轻松松就荡过去了，轮到自己刚挂在双杠上，就感觉手臂要被自身的重量扯断了。
勉强支撑两三秒后，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完全挂不住。
手臂很疼，手掌也很疼。
黎姜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反复尝试，仍然只能在双杠上勉强悬挂几秒，根本无法交替双手向前移动。
教官：“……”
沉默良久，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跳过，直接下一关。”
黎姜随手擦了一把眼泪，来到两米高的直墙前。
和双杠一样，她跳起后勉强能碰到墙顶，却没有力气将身体拉起，而且墙面不像双杠那样容易抓握，她连短暂悬挂都做不到。
教官：“……跳过。”
绳网阵总算勉强通过，虽然表现不佳。
教官鼓励道：“很好，保持优势！”
黎姜：她根本没有优势……
果然，在五米斜墙面前，又被打回了原形。
她力气太小，要抓着麻绳往上爬极为困难，几次尝试下来，最好的一次成绩是往上爬了接近一米，然后整个人就废了。
教官：“……跳过。下一关，匍匐前进。”
黎姜趴在地上，模仿之前同学的动作艰难前行，别人是标准匍匐，她却像电视剧里被打断了腿的人一样，身残志坚地挣扎着向前挪动。
最终，12分钟里只完成部分项目的黎姜，拿到了全班唯一的不及格，也是唯一的零分。
黎姜的脸颊烧得通红——不是热的，纯粹是感觉太丢脸了。
她紧抿着嘴唇，每当察觉到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就立刻别开视线。只要不与人对视，她就能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以掩饰内心的窘迫。
教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大家晚上记得去教学楼上课，接着练习了立正、稍息、齐步走等基本动作后便宣布解散了。
黎姜拖着疲惫的脚步往食堂走，对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置若罔闻。
“别灰心嘛，我带你锻炼身体怎么样？”裴昱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怎么锻炼？”黎姜有气无力地抬起眼。
“先每天晨跑一千米。”裴昱双手插兜，倒退着走在她前面，嘴角挂着懒散的笑，“然后引体向上、俯卧撑各三组，循序渐进。”
“包教包会，三个月内保证你能获得满分。”
“有没有速成一点的方法？”
“多速成？”
“……”
“一个月？一个星期？”
“最好明天就及格，后天就满分的那种速成。”
裴昱忍俊不禁：“小同学，理想很丰满，现实可要脚踏实地才行。”
黎姜瞥了裴昱一眼，依旧无精打采。
对她来说，军训实在是个巨大的挑战，好在考核只看出勤率——
这意味着只要她不缺席后面的训练，这门课至少能及格，学分总归是能拿到的。
就是太丢脸了，她并不想成为“那个特殊的人”，唯一的不及格唯一的零蛋什么的，快快远离她吧！
“黎姜！”周予安欢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身边还站着许泽川、陆星野、唐子谦和程骁。
黎姜以点头作为招呼，思绪游离，一时没跟上周予安跳跃的话题。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障碍训练难不难？我们班明天才开始这个项目。”周予安兴致勃勃地重复道。
黎姜一时语塞。
许泽川几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这个问题来得实在不合时宜。
“……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吧。”黎姜最终平静地答道。
程骁紧接着追问：“那你觉得难吗？”他显然也没注意到气氛的微妙。
黎姜沉默了一瞬，才淡淡回道：“还行，习惯了。”
习惯了班上同学的体能碾压，也坦然接受了自己总是垫底的现实。
说话间，食堂到了。
黎姜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便起身离开。
她刚走远，赫连熵就冷冷地瞥了周予安一眼：“蠢货。”
周予安一愣：“？？？你在骂我？”
赫连熵嗤笑：“不然呢？”
“我招你惹你了？”周予安不服气地瞪回去。
“她心情不好都写在脸上了，你还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赫连熵语气讥讽，“不是蠢货是什么？”
“你也是个蠢货。”赫连熵又对准程骁开炮。
程骁正往嘴里塞饭，一头雾水：“我干什么了？”
赫连熵冷笑：“一个问完另一个接，你们俩倒是配合默契。”
周予安不服气地插嘴：“那你怎么不早说？马后炮谁不会啊！”
许泽川适时打圆场：“行了行了，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陆星野和唐子谦默默低头扒饭，假装自己不存在。
情敌之间，对手的失误就是自己的机会，他们才不会好心提醒自己的情敌呢。
周予安后知后觉，把筷子一搁，皱眉看向赫连熵：“你这么关心她，该不会是想……”
“关你屁事。”赫连熵冷着脸打断。
周予安：“……真粗俗！”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她是因为障碍训练这事而心情不好？”程骁也总算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