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攸平静的被推进急救室。
宴丞霄紧随其后冲了进来。
许攸攸不想看到他的脸,不想被时时刻刻提醒,她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宴丞霄皱眉,一把拉过医生。
“我老婆她怀孕了,你快看看我的孩子怎么样?”
医生吃痛的收回手,介于宴丞霄的身份,不敢发作。
许攸攸将头偏向另一个,眼泪顺势滑落。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眼里也只有孩子。
没有她。
医生按照宴丞霄的指示,把检查做了个遍。
“宴总,孩子很健康,只是夫人收到了惊吓,需要休养。”
宴丞霄顿时松了口气,带着刚刚包扎完伤口的许攸攸回了家。
一进门,许攸攸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呕!”
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宴丞霄却充耳不闻,端起保姆刚刚煮好的安胎汤递到她面前。
“喝了。”
许攸攸咬了咬牙,抬手将碗打翻在地。
“宴丞霄,你是聋了吗?医生都说了,孩子没事,喝什么安胎汤!”
宴丞霄又重新打了一碗汤,递到许攸攸面前。
“乖,喝了它,对孩子好。”
许攸攸只觉得宴丞霄疯了,他根本没把她当人看。
她准备再次掀翻汤碗时,被宴丞霄闪开,一把抓住下颚,强行逼她张开嘴,将滚烫的安胎汤灌了下去。
许攸攸胡乱挣扎,却怎么也推不开。
直到一大碗汤都灌了下去,宴丞霄才肯把手。
将许攸攸推给保姆,嫌弃的擦了擦沾在手上的安胎汤。
“带她去换身衣服。”
“是。”
保姆也被吓得不轻,赶紧扶着脱力的许攸攸上楼。
保姆嘴里轻轻念叨着。
“夫人,宴总也是为了您好,您何必和他对着干呢?”
“那安胎汤可是宴总特意托人寻的新鲜胎盘熬制的……”
不等保姆说完,许攸攸瞪大了眼睛,推开卧室门,冲进厕所,猛地呕吐起来。
将刚刚喝进去的安胎汤吐了个干净。
保姆一时间有些无措。
“夫人,你这……”
许攸攸换了一身衣服再次被保姆带下楼,看着桌上不知宴丞霄何时又熬制的一大碗安胎汤,胃里顿时剧烈的翻涌起来。
宴丞霄眼里的狠厉深深刺痛了许攸攸。
他是故意折磨她吗?
“宴丞霄,我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要逼我和安胎汤!”
“你折磨我很有意思吗?”
她发了疯的嘶吼道,嗓子传来剧痛。
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浸透了纱布。
宴丞霄充耳不闻,眉头微蹙,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霾。
他尽量放软了语气,拉着许攸攸的手却像是要将她揉碎。
“乖,我都是为了你和孩子好。”
“你都吐了哪还有用,再喝一碗。”
许攸攸觉得面前的安胎汤像是一碗毒药,喝下去便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呕!”
她止不住的干呕起来,喉咙被胃酸灼烧的生疼。
刚刚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这会儿哪还有东西再吐?
宴丞霄抚了抚许攸攸的后背,声音放的很轻。
轻到许攸攸觉得是她幻听了。
“你再吐,就再喝一碗。”
许攸攸绝望地看向宴丞霄。
她不想再喝那恶心的安胎汤了,但宴丞霄的手段她清楚。
她逃不掉的。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达成她的目的。
许攸攸强行将恶心压了回去,将面前的安胎汤一饮而尽。
她捂着嘴,躲进画室,蹲在墙边,无声地落泪。
门外没有跟来脚步声,许攸攸才放心下来。
看着空荡荡的画室,宴丞霄真的把她所有画画的工具都扔了。
像是清空了她一场美梦。
她摸索出掉在画柜下的一支铅笔,是上次和宴丞霄生气时摔断的那支。
也是唯一剩下的一支。
她随手摸出一张画过的纸,在缝隙中涂涂画画。
这是她唯一能宣泄情绪的方式。
忽然一道黑影笼罩在头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纸和笔都被宴丞霄夺走了。
“许攸攸,我说过,你的任务就是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至于画画,是十个月以后的事。”
不能许攸攸反抗,就被他拉上楼。
房门在她背后被“砰”的关上。
“咔嚓”。
落锁声传来,许攸攸惊恐地冲过去用力晃动了几下门锁。
她踉跄的退后了几步。
她被宴丞霄反锁在了卧室里!
她抬手用力拍了拍门。
“宴丞霄,你放我出去!”
“你凭什么关着我!”
宴丞霄语气低沉,强硬不容抗拒。
“宝宝,为了你的安全,你安心在家里养胎。”
“我为你办了休学,学校的事,你都不用担心。”
“包括,骚扰你的那个老师。”
许攸攸攥紧了拳头,冷凝的视线穿透那扇门,似乎能预见宴丞霄那双极尽掌控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只觉得脑海“轰”的炸开!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她现在就想打掉孩子,彻底和宴丞霄的世界决裂。
她不想再被控制,她要逃离宴丞霄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