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甜甜在灰烬中扒出江景行时,他的呼吸已微不可察。王府侍卫赶来将二人送回,老太医诊脉后连连摇头。
"世子爷毒入心脉,又遭火毒侵体,恐怕..."老太医看了眼陆甜甜高隆的腹部,不忍再说。
"用这个。"陆甜甜取出从火场抢回的半瓶解药,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太医验过后大惊:"此乃''同心蛊'',服下后需有人以心头血为引,七日不辍,方能起死回生。但供血者会..."
"我来。"陆甜甜已解开衣襟,"取血吧。"
翠微哭着阻拦:"小姐!您有孕在身,若有个闪失..."
"若无他,我活着有何意义?"陆甜甜握住江景行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为我挡过箭,赴过火,我连几滴血都舍不得吗?"
第一日,陆甜甜面色如常。太医割开她手腕血脉时,她只是望着江景行紧闭的双眼,轻声哼起儿时他教她的童谣。
第二日,她开始头晕目眩,却坚持亲自为他擦身换药。当看到他背上那道为她挡箭留下的狰狞伤口时,眼泪砸在他伤痕上,她俯身一一吻过。
第三日,胎儿躁动不安。陆甜甜蜷缩在江景行榻边,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腹上:"景行,你摸摸,昀儿在踢你呢..."
第四日,她开始呕血。老太医要停止取血,她却摇头:"再取三日,毒便能清,是不是?"老太医老泪纵横地点头。
第五日,陆甜甜已无法起身,却仍让人抬她到江景行榻前。她断断续续地讲着他们少时的事:"记得六岁那年...你教我凫水...我吓得抱住你脖子..."
第六日,她陷入昏迷,口中仍呢喃着"景行"。恍惚间,她感觉有人轻抚她的脸,却无力睁眼。
第七日黎明,一声婴儿啼哭划破王府上空。陆甜甜早产了。
产房里,她气若游丝地攥着接生婆的手:"若只能保一个...保孩子..."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朦胧中,她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甜甜",接着是太医惊喜的呼声:"世子醒了!"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将她抱起,江景行沙哑的声音贴着她耳畔:"甜甜,我命令你活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否爱你吗?我告诉你...我爱你,从六岁到如今,从未变过..."
陆甜甜想回应,却陷入无尽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