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燕行一袭月白长衫,正悠然品茶。见陆甜甜进来,他放下茶盏,笑容温润如初。
"甜甜,三日不见,你清减了。"他伸手想碰她的脸,被陆甜甜侧身避开。
"解药。"她单刀直入,声音嘶哑。
燕行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瓶。"西域秘药,服下三日可清余毒。"他指尖摩挲着瓶身,"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今夜子时,独自来我别院。"燕行凑近她耳边,"你知道我要什么。"
陆甜甜胃里一阵翻涌。她后退半步,强忍恶心:"若我不答应?"
"那便等着给江景行收尸。"燕行轻笑,"对了,别忘了你腹中胎儿。''百日眠''最妙之处在于...会通过父精传予子女。"
陆甜甜眼前一黑,扶住桌沿才没跌倒。
"好好考虑。"燕行将药瓶放在桌上,"子时,我等你。"
待燕行离去,陆甜甜立刻召来江景行的心腹侍卫。"跟着他,查解药来源。"她又派人去请薛医女,"验验这药是真是假。"
日落时分,侍卫带回惊人消息:燕行根本没去取药,而是直接进了柳如烟的闺房。而薛医女确认,瓶中确实是解药,但..."药中掺了''离心散'',服用者会逐渐忘却最爱之人。"
陆甜甜盯着那瓶药,突然笑了。她取出江景行那封遗书又读了一遍,目光停留在"未能听你唤一声''夫君''"上。
"翠微,备笔墨。"
夜深人静,陆甜甜独自来到江景行榻前。她将解药分成两半,一半喂入他口中,另一半藏入荷包。
"景行..."她第一次唤他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可能...要忘记你了。"
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泪水滴在他苍白的脸上。
子时将至,陆甜甜换上素衣,将燕行要的密函和一把匕首藏入袖中。临行前,她回头看了眼沉睡的江景行,轻声道:"若我归来不识君,请将这封信读给我听。"
桌上,她留下的信笺只有一行字:"愿君长健,与卿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