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三月时,陆甜甜的孕吐总算减轻。这日她独自在府中闲逛,不知不觉走到江景行的书房外。
门虚掩着,她正要离开,却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世子,燕小侯爷近日频繁出入太后宫中。"是江景行心腹侍卫的声音。
"继续盯着。"江景行的声音冷如寒冰,"上元夜的事,必与他有关。"
陆甜甜心头一跳,正想靠近细听,却不慎碰倒了门边的花架。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甜甜?"江景行拉开门,脸上的冷厉已换成温柔神色,"怎么不进来?"
书房内,陆甜甜的目光被一个半开的暗格吸引。那里露出一角熟悉的纸页——是她十四岁作的《咏梅》诗。
"这是..."
江景行耳根突然红了。他快步上前想关暗格,却不慎将整个匣子碰落在地。霎时间,数十张诗稿、画作散落一地——全是陆甜甜的手笔,每一张都附有朱批小字。
"''此句灵动,似见卿拈花浅笑''..."陆甜甜拾起一张批注,声音发颤,"这些...你全都收藏着?"
江景行僵在原地,向来能言善辩的世子爷此刻竟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甜甜又捡起一幅画像。画中的她约莫十五六岁,正在陆府后园扑蝶,裙角飞扬的模样栩栩如生。落款是"丙申年四月,忆甜甜及笄礼"——那是江景行戍边那年。
"你画的我?"
"我..."江景行喉结滚动,"闲时练笔..."
陆甜甜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女诫》。书页间果然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她十二岁时恶作剧塞进江景行课本的——"景行哥哥是大笨蛋!"
"连这个都留着?"她哭笑不得。
江景行终于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褪色的平安符。"你六岁那年给我的。"他轻抚着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从那时起,我就..."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世子!春猎出事了!燕小侯爷在御前参您私调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