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在看什么？”
“没什么。”沈星晚将手机放下。
“谢谢。”他低声说。
“谢什么？”
“谢谢你，还有你的家人。今天，如果不是你们……”
“顾承烨，”
沈星晚打断他，转过身，捧着他的脸，“我们是家人。
你忘了，你昨晚才说过，我也是你的人，保护自己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顾承烨的心暖暖的。
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三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哥，哥，爹地和妈咪是在啃嘴巴吗？”二宝好奇地问。
大宝冷静地捂住他的嘴，“别说话。”
淮宝抱着小熊，“爹地，笑了。”
顾承烨听着门口的动静，哭笑不得。
第二天，赵德胜一边哭一边跳广扬舞的视频，就成了全网最火的表情包。
傅四少‘爱的教育’一战成名，深城上流圈子算是彻底见识了傅家护短能到什么地步，再没人敢对顾家的事指手画脚。
……
傅景轩，这位被誉为‘科研疯子’的傅家三少，穿着白大褂，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切片，眉头紧蹙。
他身边，沈星晚和顾承烨安静地等待着。
“结果出来了。”
傅景轩摘下护目镜，揉了揉眉心，“情况比我们想得要复杂得多。”
他将一份分析报告推到沈星晚面前，“这根本不是市面上任何一种的神经毒素。
它的分子结构非常奇特，专门攻击大脑中记忆的神经元。
而且，它还有自我复制和伪装的能力，能躲过人体的免疫系统。
总而言之，这不是药，这是一件生物武器。”
“能解吗？”
沈星晚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难。”
傅景轩摇了摇头，“常规的解毒方式对它无效。
要解毒，这个过程，需要时间，而且……”
他看向顾承烨，“能研制出这种东西的组织，他们的科技水平，远超我们的想象。
他们不仅仅是为了钱。”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沈星晚和顾承烨回到医院，去了林曼的病房。
林曼依旧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
“林曼女士，我知道你听得见。”
沈星晚坐在她对面，“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变成什么样，你首先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有人想让你永远闭嘴，但我们想让你活下去。
你心里藏着的那个秘密，一定很重吧？说出来，或许会轻松一点。”
她没有提顾家，没有提过去的是非，只是作为一个医生，对一个病人说话。
林曼的嘴唇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星晚没有逼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她拿出林曼换下来的那套病号服，看到衣服内侧，有一处缝线比别处的更粗糙。
她找到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缝线。
一个小东西掉了出来。
顾承烨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星晚和门口之间。
就在沈星晚拿起那个小东西时，一直毫无反应的林曼，突然有了动作。
她的手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空洞的眼睛里，竟然蓄满了泪水。
“她有反应了。”
顾承烨又惊又喜。
沈星晚立刻握住林曼的手，将那个东西放在她的掌心，“这是你的东西，对不对？
你一直把它藏在身上，是吗？”
林曼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别怕，我们在这里。”
沈星晚一边安抚她，一边用银针刺入她的穴位。
许久，林曼才重新安静下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看来，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小东西里。”
沈星晚看着那个小小的挂坠盒，确定地说道。
离开医院，顾承烨开着车，脑子里却一团乱麻。
“顾承烨，”
沈星晚突然开口，“有些事，是不是该去问问爷爷了？”
顾承烨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他知道沈星晚说得对。
他一直以为自己知道全部的真相，但现在看来，他知道的，少得可怜。
当年父亲和爷爷将林曼送走，对母亲和外界的说法都是为了家族声誉，可如今看来，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妈她……”他有些犹豫。
这个话题，对母亲来说太残忍。
“所以才更要去问。”
沈星晚看着他，“现在不是顾及情绪的时候。
对方已经把刀架在脖子上了，我们必须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有多少牌。
爷爷是唯一的知情人。
让他说出真相，不是为了翻旧账，是为了保护这个家，保护咱妈。”
是啊，有时候，揭开伤疤，刮骨疗毒，才是真正的保护。
“我知道了。”他调转车头，朝着顾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顾家老宅。
看到顾承烨和沈星晚一起走进来，顾老爷子并不意外。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顾承烨没有坐，他走到书桌前，将那个挂坠盒，轻轻放在了桌上。
“爷爷，我想知道，关于林曼，全部的真相。”
顾老爷子看着那个挂坠盒。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顾承烨以为他不会开口。
“你妈……睡下了？”他问。
“睡下了，星晚给她用了安神的方子。”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也罢，这件事，是该让你知道了。”
“外界传的，都是假的。
你爸跟林曼，从来就不是什么初恋情人。”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顾承烨愣住了。
“她是你妈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战友的遗孤。
我将她接到顾家，交代你爸要好好对她，
你爸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从未有过半分男女之情。”
“那她为什么……”
“因为她偏执。
她将你爸的照顾当成了爱意，你爸拒绝过她很多次，但她就是听不进去。
后来，她就变了。
“她开始模仿你妈穿着打扮，学你妈说话的语气，甚至在你妈面前，有意无意地挑拨他们的关系。
你小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策划了无数次的巧合之一。”
顾承烨心一沉，原来，自己当年的直觉，是对的。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小女孩不成熟的幻想，时间久了自然会淡，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