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觉得自己是猫吗?有九条命给你造啊?”高野死死盯着林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不把毒气处理道,这方圆十里都难有生物生存了,对周围环境影响更大。”林唳反应过来,用力从高野怀里挣脱,拍打着身上的沙尘,语气不冷不淡,
“那对你自己的影响呢?自己的命就不重要了吗?”高野又狠狠扣住林唳手腕,将人压在岩石上,
林唳见挣脱不开,索性不动了,用更冷的眼神盯着高野的怒容,
“高队长,如果是你,我想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高野呯的一声拳头砸在林唳脸旁的岩石上,表情有几分狰狞,
换作是他,他当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他一想象到如果刚刚他没有回头去找林唳,他万一真的被那只怪物伤到,他会有多自责和后悔,
“高队,快来!我们这里有发现!”傅言跑过来大喊,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高野松开了林唳,向傅言他们的方向跑去,林唳也随后跟了上去,
这里是一片野草丛,周围是一片血色的“汪洋”,低级变异的野草疯狂舞动着叶片,像在捍卫着什么珍宝,最引发众人注意的是一枚掉落在血泊里的勋章,
那枚勋章静静地躺在血泊中,本该熠熠生辉的金色表面,如今被一抹棕褐覆盖,仿佛浸透了生命与痛苦的重量,
“这是第五小队队长,苏羽的勋章,前不久他们第五小队因任务表现出色,每个人都被授予了勋章,这是队长的勋章,不会错的。”江泽桉认出了这枚勋章,他颤抖着手从血泊中取出勋章,明明是前几天还在一起插科打诨的兄弟,现在却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高野拔出刀将那群魔乱舞的大片杂草砍掉一截,终于露出了下面的累累白骨,白骨表面是一道道数不清的划痕,像是被藤蔓狠狠缠绕过,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痛中,李靖瑶小声的呜咽声不时传来,伴着嘈杂的风声,如泣如诉,哀鸣遍野,
“所有人,摘下面具,向英灵,敬礼!”
高野率先摘下防毒面具,放至胸前,身体绷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锐利如刀刃般的斜面与眉骨齐平,眼里却藏了千均重的痛,
所有人摘下了面具,挺直了肩膀,为英魂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诸位,我们来接你们回家。”
无垠的沙漠之上,风声太大,掩下了无数叹息与呐喊,最后归于天地,
众人将诸位英烈的尸骨收敛,小心地安放在车上,最后启程返回基地,
“呜呜呜呜呜,要是我们再快些就好了,说不定就可以把他们救下了。”
沉痛弥漫的车内,李靖瑶的哭声嘹亮,她一上车就开始嗷嗷大哭,
“不会,据他们的血迹色泽来看,他们已经死亡超过十二个小时。”江屹川身体远离李靖瑶,往江泽桉那边退,用平淡的声音说道,
“啊?那为什么老杨让我们现在才来增援?”江泽桉从眼眶发红到捞起袖子摆出准备干架的姿势,他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一场场阴谋大计,
“你给我坐好!战区的基战覆盖范围有限,距离太远的信号不稳定,再加上大风的干扰,他们发出的求救信号可能接收延迟了,老杨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拦下了他们的求救信号。”高野将跳起来的江泽桉按下,看向对面的沉眉思索的林唳,
自林唳他们来了以后,怪事频发,来自热带的大王花、绞杀榕突然来到了高纬地区,被延迟的求救信号……桩桩件件,好像一只大手在背后无形地操控着一切,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回到基地后,林唳与高野他们告别,独自一人向研究所走去。
……
“诶,小李,那是不是有个人过来了?”研究所的保安张大爷推了推老花眼镜,指着不远处风尘仆仆的人影道,
“好像是诶,快,把他们都叫回来啊!”
研究所众人盼星星盼月亮在门口等了整整两天,都没等到人,都以为他不会来了 ,于是大失所望地回去了,可偏偏这时候,这人来了?
还没来得及等张大爷把人叫回来,林唳就已经进了研究所大门,只有唯一坚持等在原地的李天宇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您好,请问您是基地派来的首席吗?”
“嗯,你好。”
“噢噢,我叫李天宇,这的实习研究员。”
“嗯,我是林唳。”林唳随手拍掉白色衣服上的沙砾,“可以现在给我安排个房间吗?我想洗个澡。”
“好的,有的有的,您跟我来。”李天宇将人领到研究所后面连着的小院,“这就是您的住处了,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他感觉自己像个店小二,但店小二怎么了?连所长都把自己的住所让出来收拾好给林先生了,可见林先生的身份不一般,多给林先生拍拍马屁,总不会错的!
“谢谢。”
“林先生不用谢!”李天宇本还想再和林唳攀谈一会,顺便拍拍马屁,但他瞥见林先生眼里藏不住的疲惫和来自洁癖党的难受,便很有眼色地跟林唳道别,
“林先生好好休息吧,林先生再见!
“好,再见。”
此时,研究所门口,
所有领导又睁着张睡眼惺忪的脸在门口望眼欲穿,有的甚至又靠着墙睡着了,慢慢地、滑落在地,惊醒后喃喃道:“玩我呢?人呢?”说完又死死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