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琴甚至,已经开始想象那个画面了。
后院的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
一群羽毛油光水滑,体态肥壮的母鸡在专属的区域里悠闲踱步。
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满足的“咯咯哒”叫声。
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去鸡窝里掏上几个最新鲜的。
甚至还带着母鸡温热体温的鸡蛋。
想喝鸡汤了,随时都能宰杀活鸡。
保证每一口吃到肚子里的,都是极致的新鲜与无上的美味。
这个念头仅仅是在脑海中刚一冒出来。
李雅琴就微微蹙了蹙那两弯画出来似的黛色弯眉。
她白皙纤长的指尖,在光滑冰凉的红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轻叩着。
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个年月,私人养鸡可是有严格限额的。
政策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
不是她李雅琴想养多少,就能养多少的。
寻常人家,一家顶多也就只能养那么三五只。
多了就是投机倒把。
她和赵承域两个人加起来。
再算上肚子里,这两个尚未出世的小家伙。
顶天了,也就凑出个十来只的名额。
钱嬷嬷和小丫鬟们,自然也得分摊一些指标进来。
这么仔仔细细地一盘算,数量上,倒也勉强能够用。
李雅琴在心中暗忖,数量上似乎不成问题。
真正让她感到有些棘手的问题是。
上哪儿去一下子,弄到那么多正当盛年,下蛋勤快的好母鸡。
或者退一步说,就算是弄些半大的小母鸡回来。
自己精心喂养着,也未尝不可。
但这都需要时间。
而她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预产期一天天临近,可等不得那些小鸡仔慢悠悠地长大。
倏地,李雅琴脑中灵光一闪。
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天然媚意的桃花眼,瞬间亮了起来。
仿佛有星光在其中流转。
嘴角,也随之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精明与不易察觉的算计。
她那个神奇无比的玉瓶空间里,可是有不少“生子丹”的存货。
若是将那丹药小心翼翼地碾碎了。
再取其极极少量,微乎其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悄悄地稀释在水里,然后喂给那些母鸡喝下去……
李雅琴几乎,能够清晰无比地在脑海中。
想象出那个令人振奋的画面。
那些喝了丹药水的母鸡。
一个个都会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不已,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
它们会开始疯狂地产蛋,不知疲倦。
仿佛日夜不休才是它们鸡生的唯一目标。
到时候,别说一天一个蛋了。
一天下两个,甚至三个,恐怕都不是什么痴人说梦的奇迹。
至于这些被“特殊激素”催谷出来的鸡,究竟能活多久。
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可怕的异变。
或者它们的肉质会不会变得粗糙奇怪。
那些,眼下通通都不在她李雅琴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李雅琴向来只注重结果,从不追问过程。
只要能让她在坐月子期间。
舒舒服服地吃上,足够多的新鲜鸡蛋。
喝上鲜美滋补的鸡汤,那便足够了。
反正,最多也就吃上那么两三个月。
等她这金贵的月子坐完了。
肚子里这两个小祖宗,也被喂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了。
这些鸡的使命,也就该光荣完成了。
到时候是直接炖汤,还是做成红烧。
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吃法,那就要全看她的心情了。
这个法子,虽然听起来有些惊世骇俗。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不择手段,带着那么几分旁人无法理解的邪性。
但对李雅琴而言,只要能够顺利达到她的目的。
过程究竟如何,手段是否光明磊落,那根本就不重要。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善男信女。
她的道德底线,向来灵活得很。
不过,即便有了这“催蛋”的无上法宝,首先也得有鸡才行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鸡,再神奇的丹药也无处可用。
如今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
一只正当年的下蛋母鸡,在乡下那些人家眼里。
那可是宝贝疙瘩一样的存在。
轻易是没人舍得拿出来卖的。
那些人家,还都指望着母鸡能勤快地下蛋。
好拿去换些油盐酱醋,或者补贴家用呢。
李雅琴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轻如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空气中,几乎轻不可闻。
仅仅是片刻之后,她的眼神便又重新亮了起来。
仿佛夜空中最闪耀的那颗启明星。
她差点就忘了,自己的玉瓶空间。
还有一个堪称逆天的保鲜功能。
实在不行的话,就从现在开始。
大量地购买那些已经宰杀处理好的鸡,还有最新鲜的鸡蛋。
然后一股脑儿地,全都收进空间里去。
到时候,想吃多少,就能有多少,源源不断。
只是,这样一来。
如何跟钱嬷嬷,解释这些源源不断。
仿佛凭空冒出来的鸡和鸡蛋的来源。
倒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总不能每次都厚着脸皮说是赵承域从外地辛辛苦苦寄回来的吧。
猪脚的事情,已经这么操作过一次了。
一次两次,大家或许还会信以为真是赵承域神通广大,有特殊门路。
可次数一多,就算是傻子,恐怕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
李雅琴可不想因为这点吃喝上的小事,引来旁人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
思来想去,养鸡这个方案,还是不能完全放弃。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双管齐下。
一边呢,自己明面上养着一些,充当个幌子,也好掩人耳目。
另一边呢,则在空间里大量地囤积。
作为真正的后备力量,确保自己月子里的营养供应万无一失。
那么,眼下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
如何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
弄到十几只品相上佳,能下蛋的母鸡,以及大量的鸡蛋。
她首先想到了陈宇。
毕竟猪腿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稳妥可靠。
但转念一想,陈宇身为副厂长。
更多是负责屠宰场内部的统筹和官方往来。
这种需要深入乡下农户,零散收购活禽的事情。
或许屠宰场护卫队的赵小刀更为合适。
她记得赵承域提过,那赵小刀人面广。
之前在在屠宰场,迎来送往的乡下人里颇有几分门路,消息也灵通。
现在调职罐头厂当领导了,但还是坚持偶尔有空,就来家里帮忙。
对,就是他了。
至于用来交换的物资,李雅琴也早就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
她清楚地记得,之前她的好婆婆周月。
可是给她寄来了,不少的好东西。
其中,就有好几大包的瑕疵布,还有不少珍贵的布票。
甚至,还有几匹颜色鲜亮,质地上乘的好红布。
在这个物资紧缺的年代,这些东西,可都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尤其是在乡下,这些玩意儿,绝对是能让人抢破了头的稀罕物。
若是再加上一些城里人常用的肥皂,耐穿的解放牌胶鞋。
她就不信换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尤其是在乡下,这些玩意儿,绝对是能让人抢破了头的稀罕物。
若是再加上,一些城里人常用的肥皂,耐穿的解放牌胶鞋。
她就不信换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雅琴自己,是肯定不会亲自出面的。
这种抛头露面,跟人磨嘴皮子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才妥当。
她慵懒地斜倚在铺着柔软锦垫的摇椅上,自有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把握。
何小芳那丫头,人机灵,嘴巴也甜,会来事儿,更懂得看人脸色行事。
赵小刀呢,有门路,在屠宰场和罐头厂。
也算是积攒了几分薄面,关键时刻能压得住场子。
这两个人,是眼下执行这个计划最合适的人选。
一个唱白脸,负责怀柔攻心,用好听的话和实实在在的优惠去打动人。
一个唱红脸,必要的时候,也能适当地施加一点压力。
让那些乡下人不敢轻易耍滑头,占便宜。
软硬兼施,刚柔并济,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