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琴终于承受不住。
意识在阵阵晕眩中模糊,彻底陷入黑暗。
赵承域停了下来。
胸膛依旧在微微起伏,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战栗尚未完全平息。
他低头,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人。
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眉头即便是睡梦中也紧紧蹙着,带着一丝委屈和不安。
他伸出手指,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指腹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湿润。
那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冰封多年的心湖,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太鲜活了,也太脆弱了。
赵承域发出一声极轻的低笑。
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与沙哑。
她终于是她的了,可惜。
体力太差了,这可不行。
她必须拥有,全世界最好的身体。
才能承受住他即将为她奉上的一切。
他需要她永远保持这种鲜活。
永远带着那股能轻易点燃他所有感官的独特“趣味”。
看来,以后得想办法给她好好补补。
赵承域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温和滋补的珍贵药材。
这是他的妻子。
他的人。
从今往后,她的秘密,她的一切。
都将由他来守护,也由他来掌控。
自然要养得……更娇贵,更合心意一些。
这样,他才能更好地供养这只意外落入他世界的稀世珍宝。
赵承域小心翼翼地将李雅琴抱起来。
动作里,是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轻柔。
这是他的战利品,是他失而复得的另一半灵魂。
必须,好好保管。
温热的水汽在浴室中弥漫开来。
他用温水,一丝不苟地帮她清理干净。
她的肌肤在水汽的氤氲下。
透着一层动人心魄的粉色,触手滑腻得不可思议。
赵承域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真是,让人食髓知味。
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来日方长。
他给她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
然后将她稳稳地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她被柔软的被褥完全包裹,只露出一张恬静安然的睡颜。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她身边躺下。
侧过身,目光在黑暗中,依旧精准地描摹着她的轮廓。
异世之魂?重生者?
那又如何。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从他的灵魂因为她而颤栗的那一刻起。
他连他们将来合葬的位置,都已经想好了。
从今夜起,她只是他赵承域的妻子。
是他要用一生护在羽翼之下的人。
他要用极致的宠爱与纵容,为她亲手打造一座最华丽的囚笼。
金钱,地位,享受……
她所有简单直白的欲望,他都会加倍满足。
让她沉溺其中,心甘情愿地再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赵承域伸出手,将她散落在脸颊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掖到耳后。
发丝柔软,缠绕在他粗粝的指尖。
像一种无声的,却又致命的羁绊。
他餍足地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窗外,金色的曦光早已穿透云层,将卧房映照得一片明亮。
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在光柱里悠然起舞。
李雅琴在沉睡中缓缓苏醒。
眼皮重若千斤,她费了些力气,才掀开那双颠倒众生的凤眼。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下意识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下一秒,一股极致的酸软感。
从四肢百骸的每一处角落,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李雅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昨夜那些激烈又失控的画面,如同破碎的电影胶片,在脑海中飞速闪现。
那个男人……
这个混蛋,还真是属狗的么?
不容拒绝的力道。
啃起人来,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李雅琴的脸颊上,浮起一抹并非羞涩,而是带着几分恼意的红晕。
她不急着起身。
反而慢条斯理地评估着身体的反应。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得想办法用空间里的东西好好调理一番。
否则,如何能经得起那头野兽日复一日的索求。
她李雅琴,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享受,也必须是她占主导地位的享受。
半晌,她才扶着酸软的腰肢,慢悠悠地坐起身。
她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瓶早已稀释好的美颜丹溶液。
清冽的液体滑入喉中,一股温润的暖流瞬间从胃部散开,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那股黏腻的酸软感,如同被温水冲刷的污渍,一点点被剥离、消融。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寸肌肉。
每一条筋骨,都在这股神奇的力量下被重新滋养、修复。
不过片刻,身体便恢复了轻盈,甚至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活力。
李雅琴满意地勾了勾唇,这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有这个在,她就永远不会吃亏。
动作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慵懒与娇矜。
当她挪步至浴室,看到镜中。
那个眼角眉梢都染着一层靡丽春色的人时,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这张脸,这张身体,就是她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最大资本。
简单的洗漱后,强烈的饥饿感终于叫嚣起来。
李雅琴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常便服,姿态优雅地走向餐厅。
餐厅里,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黄花梨木的圆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早点。
蟹粉小笼的鲜香和水晶虾饺的清甜丝丝缕缕地飘散,却驱不散那份无形的压抑。
主位上坐着赵家的大家长赵空。
他一身深灰色中山装,面容严肃。
正慢条斯理地用盖碗撇着茶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身旁的何月,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盘扣上衣。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年近五十,但保养得宜的脸上却带着一股审视的锐利。
她没有看李雅琴,只是用银筷夹起一个虾饺。
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赵承域坐在主位旁,姿态闲适地翻着一份军报。
他穿着一身熨烫妥帖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扣着。
仿佛昨夜那个在她身上攻城略地、不知餍足的男人,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察觉到李雅琴的到来,深邃的眼皮懒懒掀起。
目光在她那张略显苍白。
却更添几分惊心动魄艳色的脸上,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瞬。
那眼神,是猎人对自己战利品的审视与餍足。
随即,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何月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立规矩的话时。
李雅琴已经走到了餐桌旁,并自然地拉开了赵承域身边的椅子坐下。
她伸出手,动作优雅地准备去夹一块剔透的水晶虾饺。
那只手,纤细白皙,稳得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何月的目光陡然一凝。
李雅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
只是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筷子时,忽然顿住了动作。
她转过头,那双水光潋滟的凤眼。
没有看婆婆,也没有看公公,而是直直地看向赵承域。
她红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却又软糯得能掐出水来。
“老公,我手酸,你喂我。”
她的声音不大,软糯得像浸了蜜,却清晰地传入桌上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瞬间,整个餐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赵空端着青瓷茶杯的手,在空中僵住。
滚烫的茶水险些洒出。
何月那张保养得宜、素来带笑的脸,笑容瞬间凝固。
审视的目光化为全然的错愕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愠怒。
她正准备开口敲打一下这个新媳妇,让她明白赵家的规矩。
话到了嘴边,却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整个餐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了。
落针可闻。
赵承域翻动军报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对上李雅琴那双水光潋滟。
明明白白写着“都怪你,我没力气”的凤眼。
赵承域深邃的眸底,没有所谓的无奈。
反而掠过一丝了然的、近乎欣赏的笑意。
他这个小妻子,果然一点亏都不肯吃,连演戏都演得这般理直气壮。
有意思,他就是要让她恃宠而骄。
彻底离不开他亲手打造的这座牢笼。
下一秒,在何月震惊到发白的注视下。
赵承域从容地放下了手中的军报。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公筷,夹了一只晶莹饱满的水晶虾饺。
动作平稳地,精准地放进了李雅琴面前的骨瓷碟中。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只有李雅琴能听懂的沙哑。
“吃吧。”
“还要喝粥。”
李雅琴变本加厉,下巴扬起的弧度更高了些。
她心里冷笑,既然要演,就要演全套。
一次震慑,就要让他们彻底明白。
在这个家里,只有她李雅琴有人疼。
赵承域没有说话。
只是在公婆神色难辨中,沉默地起身。
他亲自为她盛了一碗温热的南瓜小米粥,稳稳放在她手边。
李雅琴这才真正满意地勾起了红唇。
她慢条斯理地喝着男人亲手盛的粥。
眼角余光瞥见,婆婆何月的脸色有所缓和。。
很好,这第一仗,她赢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