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为他争取到,更多来自家族内部的,尤其是长辈们的支持。
是因为他喜欢她,以及那份隐藏在娇憨外表之下的,带着清晰算计的聪慧。
他想起某个瞬间,她抬眼望来时。
那双清澈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狡黠与审视。
像极了一只收敛了利爪,却随时准备扑击的猫。
她就像一只外表华丽,爪牙锋利,漂亮而又危险的波斯猫。
深深地吸引着他,挑动着他内心深处那份潜藏已久的,强烈的征服欲。
他想要驯服她,让她收起那些不必要的小心思和试探。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将她完全纳入自己划定的,绝对安全的领地之中。
他会用自己的羽翼庇护她,给予她想要的一切荣华富富贵与地位。
但同时,他也要彻底地掌控她。
让她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刻上他赵承域独有的印记。
夜风带着山野特有的,微凉的湿意。
悄然无声地拂过寂静的庭院。
试图吹散那股依旧弥漫不散的,浓郁的鱼腥味道。
赵承域缓缓转过身,不再去看庭院角落里那些依旧在埋头忙碌着的身影。
他的脚步沉稳而又悄无声息,朝着自己卧房所在的方向缓步走去。
他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房门。
室内,是一片沉寂的昏暗。
唯有窗外几缕清冷孤寂的月光,挣扎着穿透玻璃。
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模糊不清的惨淡光斑。
床榻之上,柔软的被褥微微地,安静地隆起。
清晰地勾勒出一个,玲珑娇小的女性轮廓。
均匀而又绵长细微的呼吸声。
在寂静的空气里轻轻回荡,昭示着房间主人正处于深沉的睡梦之中。
赵承域放轻脚步,缓步走到了宽大的床边。
他的视线,沉静地落在她那熟睡的,毫无防备的侧脸上。
那份极致到,惊心动魄的美丽。
即使在如此朦胧黯淡的光线下,依旧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强烈的吸引力。
他转身走向浴室,动作迅速地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水声短暂地响起,又很快归于沉寂。
他掀开床铺上另一侧被子的一角,无声无息地躺了下去。
赵承域的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天然的力道。
他伸出手臂,将身旁那个散发着温热气息的,娇小柔软的身躯。
稳稳地揽入了自己宽阔坚实的怀抱之中。
温香软玉,严丝合缝地,紧密地贴合着他微凉而坚硬的胸膛。
她是他的。
一夜无声。
翌日清晨,千里之外的京都,笼罩在一种特有的宁静与庄重之中。
高大的梧桐树,如同沉默的卫士。
将初升的,带着微金色的阳光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光斑。
这些光斑跳跃着,在地面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赵家大院深处,那座承载着家族历史与威严的书房,显得格外沉静。
厚重的酸枝木房门,纹理古朴深沉,带着时光沉淀下来的厚重感。
一阵轻缓而富有节奏的叩门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
笃......笃。
这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清晰而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意味。
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熨帖合身的深色便装。
看似寻常,步伐落地却悄无声息,唯有肩背线条透出军人特有的笔挺。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眼神沉静。
如同打磨过的黑曜石,只倒映出需要执行的任务。
此人正是跟随,赵承域多年的心腹。
代号“影”,以绝对忠诚和高效执行力深得信任。
他的步履轻缓,如同融入阴影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他的双手稳稳地端着,一个黑漆描金的木质托盘。
托盘表面泛着幽深温润的光泽。
托盘被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
书房里那张宽大厚重的酸枝木书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书桌上原本摆放着,笔墨纸砚和几卷线装的泛黄古籍。
赵老爷子,此刻却被托盘上的几样东西牢牢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托盘一角,三株何首乌静静躺卧。
根茎上还沾着湿润的,散发着山野清香的黑土。
它们并非寻常药材模样,根须虬结有力,如同盘龙。
块茎饱满异常,色泽深沉近乎紫红,隐隐透着一股难言的温润光泽。
仅凭肉眼,便知其年份至少百年以上,品相堪称绝世罕见。
它们的出现,给这间充满书卷气的,庄严肃穆的书房。
增添了几分来自深山的原始气息与勃勃生机。
男人脚下,放着几个小木桶。
桶里盛着清澈见底的水,几尾巴掌大小的活鱼。
正在水中不安地摆动着尾鳍,鳞片在晨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它们偶尔会猛地一窜,撞击到光滑的瓷桶内壁。
发出极轻微却清晰可闻的“砰”的声响。
水面上,因为鱼的游动,荡开一圈圈细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
在何首乌和青瓷小桶之间,还有一个素雅的白瓷碟。
碟子里堆着一小撮,炸得金黄酥透的小鱼小虾。
它们被炸得蜷曲着身体,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和香气。
书房内,陈年书卷特有的微涩墨香,与上等普洱沉郁的茶韵交织。
是老爷子熟悉的,象征权柄与沉淀的气息。
此刻,这股沉静被托盘上散发出的味道蛮横地打破了。
活鱼带来的,带着水汽的淡淡土腥味。
以及那碟炸鱼浓烈霸道的,混合着焦香与肉香的气味。
如同不速之客,在这庄重的空间里弥漫,冲撞。
带来一种鲜活而突兀的山野气息。
“老爷子。”
心腹“影”微微垂下双眼,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他恭敬地禀报着托盘上这些物品的来历。
“这是少爷嘱咐,连夜从驻地加急送来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补充道。
“说是……那位少夫人,在山中偶然所得。”
书桌后,端坐着的老人缓缓抬起了头。
他已近古稀,鬓发如霜。
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般,布满脸庞,那是岁月与权柄留下的印记。
但他的腰背依旧如年轻时般挺直,未曾有半分松懈。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并未因年岁而浑浊。
反而像鹰隼般锐利迫人,此刻正带着审视的精光。
缓缓扫过托盘上的物件,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
此刻,这双锐利的眼睛正细细审视着托盘上的每一件物品。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三株品相非凡的何首乌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
指尖在光滑冰凉的酸枝木桌面上。
无意识地,极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发出一声声细微却清晰的“笃笃”轻响。
随后,他的视线缓缓移开,落在了那几尾,在小桶里活蹦乱跳的鱼身上。
“偶然所得?”
老爷子低声重复,声音平缓,尾音却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挑,带着一丝玩味。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三株何首乌,指尖的敲击停顿了一瞬。
偶然?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恰到好处的偶遇。
赵空昨晚那通电话里,就语焉不详。
只反复强调那叫李雅琴的女娃,运气好得出奇,似乎生怕自己不信。
现在看来,这百年何首乌。
这鲜活的鱼,还有这炸得恰到好处的小食…
承域这小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好运”送到他眼前。
连送礼都透着精心的算计和不容置疑的铺垫。
他心底闪过一丝了然,这孙子。
行事风格倒是越来越像他父亲,也像年轻时的自己。
看准了目标便不遗余力,手段层出不穷。
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那探究的意味如投入湖面的石子。
激起一圈涟漪后便迅速散去,重新化为深潭般的平静。
他伸出略显干枯,但依旧稳健的手。
从白瓷碟里拈起一块炸得金黄通透的小鱼干。
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极致的酥脆,甚至能感到细微的,因油炸而产生的颗粒感。
他将小鱼干送入口中,缓慢地咀嚼,动作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与审度。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异常清晰。
仿佛能听到,那酥脆的外壳在齿间崩裂。
鱼肉本身的咸鲜,与恰到好处的油炸焦香瞬间充斥口腔。
火候掌握得极佳,外酥里嫩,没有丝毫油腻感,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赵老爷子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鼻音。
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是满意。
或许还有对孙子这份心思的几分认可。
“嗯,”他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地评价道“这手艺,倒是不错。”
看似在评价食物的味道,实则已在心中衡量了这份。
“偶然所得”背后更深层的意义。
以及那个名叫李雅琴的女孩,究竟给赵家带来了怎样的变数。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多了,就不好。
在看看吧!
反正都登记结婚了,这个孙媳妇,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