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嬷嬷现在都怀疑,这李小婉是不是有什么妖术,老夫人自从遇上她,脑子都不清楚了。
“老夫人……”
“好了,你不必说了,此事已了,往后,小婉就是我的身边人,我会给她财产,安排身份,若将来再嫁,我会备上厚厚的嫁妆,小婉……就是我的亲女儿,”老夫人坚定的道。
她是下了决心了。
李小婉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对她这么好,眼泪大颗大颗的落,感动的完全不会说话了。
所以李小婉也没看到,白老夫人眼底闪过的杀机,五千两,足够买凶半路截杀一个农妇了,她发誓,绝不会让付青凤好死的。
今日之辱,她要让付青凤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然,这些血腥黑暗的东西,白老夫人是不会告诉李小婉的,因为李小婉在她的心里,是这世上最清纯善良的好孩子。
这些污浊之事怎么可以让她知道。
而也正因为双方的不够交心,后续寿宴上,才又酿出了更大的祸乱,狠狠的考验了一把,白老太太的‘真情实意’。
李小婉最后哭晕过去,等抬回房间后,很快就苏醒了,只是苏醒后的李小婉,眼底全是恐怖的杀机。
付青凤,我李小婉不将你挫骨扬灰,我就不是李小婉。
你等着,你等着……
……
另一面的冯氏,将儿子白洛亭拉走后,二人就回了大房,关起门来,不让任何奴婢靠近。
冯氏更是开门见山的道:“以后离那李小婉远一些,洛亭,都怪娘,这些年将你保护的太好了,竟是不知人心险恶,幸好,幸好今日也算真相大白……”
冯氏想想就心有余悸,但又想到白老夫人疯魔了,死活要将那祸害留在身边,她便如芒刺在背,不得安宁。
可能是女人的天生危机意识在作祟,冯氏就是觉的,那李小婉不是好人。
可有老太婆在,她知道她动不了李小婉,只好想别的办法。
拉住白洛亭的手道:“儿啊,等寿宴结束,我让你舅舅托京城的关系,你去京城读书吧,好好在京城研学,三五年的,必有出路。”
这本来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白洛亭原本还浑浑噩噩的,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母亲要他去京城,这明显就是让她离小婉远远的。
想到李小婉刚才的样子,白洛亭心头莫名一阵伤感。
他做不出那种毁人姻缘的事,可若李小婉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何尝又不可怜呢。
“母亲,我初一知晓小婉的事时,也如你一般震惊,可是……今日事情不是已经了了,五千两银子,小婉跟那清水村在没关系了,以后她就是她……”
“你在胡说什么?”
冯氏都惊呆了,这是她的儿子?
其实白洛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仿佛在不断告诉他,不要离开小婉,她很可怜。
小婉只有你了,哪怕小婉的过去不光彩,但你也不能离开她。
一面是正常的理智,一面,是他不受控制的难过。
“我好像……真的喜欢她。”
“啪……”
话不及说完,冯氏已经狠狠的给了白洛亭一耳光,打完她自己就后悔了,可她真的好痛苦,她的儿子怎么这样。
不,是身边的人,一个个遇到李小婉后,就都变了。
“母亲,哥,你们怎么了?”
这时,四妹白惜雪走了进来,问:“我听说祖母那出事了,可祖母不让打听,母亲,究竟怎么了?”
毕竟算是家丑了。
冯氏原本也不想说的,但想着,白惜雪是她亲女儿,她需要一个亲人支持她,便将今日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那李小婉是狐狸精吗?迷的你祖母,迷的你三哥,一个个的……”
冯氏恨铁不成钢。
却见白惜雪闻言露出迷惑之色,喃喃道:“……那小婉的命还真是苦,母亲你是与她没有仔细接触过,小婉性格聪慧,妙语连珠,总是知人所不知,她还会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常常想,这样才情的女子,怎么就被人给贩卖了呢?如今才知,她遭遇竟如此凄苦,被亲生父母卖掉,那付青凤不是好人,想来她那儿子更不是好人……真是一颗明珠,就这样落在了清水村的污浊里,母亲,人这辈子这么长,您不能总抓着她的过去啊,咱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是。”
白惜雪道。
而这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便是她听李小婉说的。
冯氏脸上的震惊之色则更加浓郁了,她虽然知道,自己平日的心思多是放在长子与中馈上,对小女儿多少疏忽了几分。
可也没想到,她的思想居然歪成这样?
“你管婚嫁叫被卖?你管私奔叫求生?你管世间礼法,叫为难女人?白惜雪,你这些年的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吗?”
冯氏大怒。
她是真恨不得立刻去白老夫人那,把李小婉千刀万剐了。
“来人,将四小姐禁足,若无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在请几个教规矩的嬷嬷,每天寸步不离的教她,这些年我对你疏忽,你就越发的放肆了不成?”
白惜雪一愣,登时求救似的看向白洛亭。
只是此刻白洛亭还自身难保呢。
大房这边,最终在冯氏的一番火气下微微平息,不光白惜雪被禁足了,就连白洛亭也被禁足了。
可白日禁的足,傍晚的时候,这兄妹二人就被白老夫人请了过去,吃饭的时候,就与冯氏坐在一个厅里。
这纯属就是赤果果的打冯氏的脸。
仿佛在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禁足我的亲孙子和孙女。
冯氏素来大度持重,半辈子也没在家族面前丢过半分脸面,但今日,她是真的急火攻心,竟是直接摔筷子走了。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白家大老爷,白玉从,不满的质问道。
今日一天,冯氏都冷着一张脸,仿佛整个白家欠她什么似的。
恍如一梦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