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老太穿书种田后平等创死全家》 第159章 这梗过不去了 白老太太倒无所谓，因为她是真心疼爱李小婉的，她是谁，过去如何，她到并不在乎，可一想到白洛亭…… “你胡说，小婉姑娘之前说摔坏了脑子，不记得过去的事，必定是你听说了什么，才会编排吧？” 嬷嬷则反口诬陷付青凤，毕竟……这事万一是真的，有点丢人呀。 主家的脸面，就是嬷嬷的一切啊！ 只是，她的诬陷，在付青凤这就太脆弱无力，因为付青凤说的都是事实。 “半个多月前，我的儿媳李小婉从清水村私奔逃走，自此了无音讯，我儿找她找的茶饭不思，原以为是个没缘分的，大家伙都劝他想开点，为了那等狼心狗肺的女人不值当……可我儿依旧难以走出阴霾，险些……一根绳子吊死，呜呜……” 付老太戏精本事上身。 “我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在白家遇见那贱人，她眼看藏不住了，就给我银子，跪下求我不要拆穿她，说她与白家的三公子，已经真心相爱，互诉衷肠，还说白公子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求我放过她，成全她，她哭的凄惨，我就一时心软答应了，想着她命也苦，嫁入白家总比在穷山窝窝里强，可我又没想到，这银子是偷的，是脏银，原来她连我都算计进去了，她想我死，还把白老夫人给骗了……” 说利用了更准确。 但此刻的付青凤，演技简直横扫奥斯卡小金人，台词中气十足，不容有丝毫质疑。 躲在暗处的李小婉，起先的知道自己被发现后，慌得一批，急的直接瘫软在地，感觉自己的好日子全被付青凤给毁了。 她满心惶恐，悔恨……各种交织。 而这个时候，竟是白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还在尽力帮她挽尊，质问付青凤：“你，你有什么证据，说小婉姑娘就是你口中的李小婉？你说什么我们就要听什么吗？” 付青凤一抹‘眼泪’，大声道：“我自然是有证据，还是铁证，早先李小婉与村里的无赖鬼混，坏了名声，全村人都知道她屁股上有一颗大痣，要不是我儿不嫌弃她……她还要跑，简直……” 一旁的白洛亭：“……” 屋里的管事们：“……”今天这是什么泼天的鬼热闹啊？啊啊啊啊……太精彩了。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此刻也哑火了。 因为李小婉被救回来的时候，近身的奴婢帮着沐浴的时候，都会禀报情况，毕竟是个来路不明的，也就老夫人不计较。 而那些禀报中，的确有一条，李小婉……屁股上有颗大痣。 老夫人还说，定是有福的，下面的人自然也跟着附和，哪知，那大痣还有如此……让人不敢置信的名梗！ 而有如此炸裂的事实在前，那脏银的事，还叫事吗？ “啊……” 耳边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就见李小婉已经红着眼，犹如疯了一般的就扑了上来，她要杀了付青凤这贱妇。 只是她能杀了付青凤吗？ 笑话。 付青凤正考虑要怎么让李小婉下扬呢。 就见一侧的冯氏，眼底恨意滔天，踏前一步，一把就扣住了李小婉的肩膀，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狠狠的扇在李小婉的脸上。 “贱人，你不光偷盗银子，还欺瞒老夫人，还妄图造谣我儿，凭你这下贱模样也配与我儿相提并论，来人啊，将她拖下去，送官。” 冯氏怒吼一声。 只是她嘴里虽说的是，造谣白洛亭，但知子莫若母，从刚才白洛亭的表情和反应上，冯氏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付青凤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是让她管好自己的儿子，别勾引人家的儿媳。 “不，我没有造谣……” “丢人现眼的东西。” 李小婉被打的彻底蒙蔽了，但她下意识的还是转头去看白洛亭，如泣如诉的道：“我是有苦衷的，你信吗？” 李小婉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明明所有的事情，都仿若板上钉钉，铁证如山了，可她的眼睛和狡辩，总是让人心软三分。 这可能就是天运的力量吧？付青凤不懂。 而白洛亭此刻还处于头脑风暴之中，全是之前付青凤的胡言乱语，什么宁拆一座庙……自家人……你是风儿我是沙…… 竟句句都在点他。 “小婉，你说你有苦衷，那我问你，你是清水村人，对不对？” 这绝对是李小婉最不想承认的，却又不得不承认，清水村，仿佛成了她的诅咒，她想抹除，却总是不断加深的诅咒。 “是。” “你嫁给付娘子的儿子，做了付娘子的儿媳，对不对？” “不对，我与陈二顺是假成婚，我父母要卖了我，我不想盲婚哑嫁，才答应与陈二顺假成婚……我其实从来没有嫁过人。” 李小婉哭着道。 然后她又扑到白老夫人的跟前，哭求道：“老夫人，小婉虽然骗了你，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回去，我父母要把我随便嫁人，卖了换聘礼，我逼不得已才联合陈家，假成婚……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我不想留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才跑了的，呜呜呜……要不是遇到老夫人，我早就已经死了，我太害怕了，我夜夜都做噩梦，梦到你们把我送回清水村，梦到我父母又把我卖了，卖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呜呜呜……” 李小婉的口才也不错。 关键，李小婉的身上有贵人天运。 这天运虽看不到，但白老夫人那假慈悲的嘴脸，却是对李小婉真慈悲啊。 “好孩子，只要有我老婆子在一日，不会有人卖了你的，绝不会……我可怜的孩子……” 白老夫人也哭着道，然后二人哭作一团。 付青凤：“……”我能说啥呢？祝你们久久吧！ 再看李小婉的另一个命里贵人，白洛亭，在听到李小婉悲惨的解释后，他又动摇了，没错，他又开始心疼这个他第一次心动的姑娘了。 付青凤眯眼，啥也不说了，久久，必须久久！ 第160章 什么情义 在扬唯一理智在线，且能说上话的人就是冯氏了。 当冯氏听到白老夫人的话时，气都要气死了，这老太婆疯了吗？这李小婉什么货色还不是一清二楚，原本这李小婉若只是身世凄苦一些，她也无妨。 可这小贱人不光心思歹毒，还想勾引她的儿子。 再想想白洛亭的反应，冯氏简直要气死了。 “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哪知冯氏的阻止，没有起到半点效果，反而令白老夫人更加生气，指着冯氏就道：“你这恶妇，你可知，若是赶走小婉，就是逼死她啊，你平日不是素来好心肠？怎么到了小婉这就恶毒了，难不成是冲着我来的，我当初为何会收留小婉，旁人不清楚，你不清楚吗？” 是因为李小婉长得像老太太死去的幺女，白雪芝。 “简直荒谬……” 冯氏只觉根本说不清楚，这老太太就是存了心的要保住李小婉，而这老太太若是任性起来，冯氏也当真是没办法的。 家里主事的男人，又是愚孝的，这些年若非冯氏八面玲珑，里外都有一手，才能将这家操持的游刃有余。 否则哪里能有今日光景。 只是家里任何事情，冯氏都能忍过，唯独涉及白洛亭前程的事情，她是打死也不会忍的。 白老夫人是个母亲，她，也是一个母亲。 一个母亲发起狠来，才是最可怕的。 “婆母，如今咱们该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冯氏学聪明了一点，转而道：“现在不是我们留不留这李小婉的问题，而是这李小婉是私奔逃出来的，她是嫁过人的，写过婚事，跟人家下过聘的，是官府走过户籍的，若这付娘子只是李小婉的同乡，也便罢了，偏偏人家便是李小婉的正宗婆母，无论是按照律法，还是人情，李小婉都应该跟付娘子走，回她的清水村。” “没错。” 付青凤点头。 而她之前故弄玄虚，东拉西扯的忽悠白洛亭，让他叫来母亲冯氏，为的便是此刻的利益同一线。 冯氏也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都见不得自家好白菜被拱了。 “不……” 李小婉瑟瑟发抖的躲在了白老夫人的怀里。 “我与陈二顺是假成婚……” “只要过了户籍明路，那就是律法承认的，难不成你还要在公堂上跟县太爷说，你是假成婚吗？只怕县太爷都要治你个不知羞耻胡言乱语的罪，”付青凤道。 然后她伸出手，道：“走吧，跟我回清水村吧，而且，白老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丫头撒谎了，什么她父母卖她，都是她撒谎，李家老两口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对这唯一的女儿，千好万好，不信你们看看她身上，细皮嫩肉的，寻常农户家的姑娘，哪个不是常年干活，肌肤粗糙，脸上被晒的斑斑点点，手上更是水泡连水泡的，李家根本没有卖她，是她不知自爱，跟无赖相好，搞得全村都知道她屁股上有大痣，坏了名声，李家才无奈许配给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儿……” 付青凤这话也是真假参半，气的李小婉面色青紫，双唇抖颤，差点没当即厥过去。 “老夫人，这付娘子说的没错啊，小婉姑娘身上，细皮嫩肉的，根本不像是农户姑娘，以前咱们小庄户巡查的时候，也见过农户家的丫头啊，从小干活，手脚粗苯，皮肤也晒得黑……” 白老夫人的嬷嬷，趁机说了实话，她也不想老太太继续被骗了。 白老夫人，该醒醒了。 可白老夫人会醒吗？不会，也许她被天运女迷了眼，也许……她就是执拗，不肯低头。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小婉天生富贵命，生在乡下，是她的不幸，我想接到身边来，怎么了？” 白老夫人恨声道：“至于她成过婚的事，都说假成婚，也没圆房，过了官府户籍又怎样，和离了便是。” “若我们不和离呢？夫家不同意和离，按我朝律法，就和离不了，”付青凤直接道。 “你……” 白老夫人气的七窍生烟。 冯氏闻言，却仿佛找到了自己最大的盟友一般，眼睛都亮了。 “是啊，婆母，您还是信佛之人呢，这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亲，小婉与那陈家儿郎是青梅竹马，情谊上定是缠缠绵绵，那是天生的缘分，您如何能强硬的给拆散了呢？没听付娘子说，她儿子在家思念妻子，差点吊死，您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祸害了另一个好儿郎啊。” 付青凤：“……”这口才，吾辈楷模。 而此刻在扬最尴尬的人就要属，白洛亭了。 他看看付青凤，又看看李小婉，还在他们是婆媳关系上的事，各种炸毛。 “白公子，您是读书人，应该是做不出……偷人的事吧？”付青凤用了一个比较尖锐的词语。 此刻她也算有冯氏撑腰了，啥话都敢说了。 “不，我不会……” 正因为读书，性格端方，白洛亭立刻飞快的摇头，他不准许自己做出背德的事情。 李小婉见此，整个人的心都碎了，付青凤，她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她不光毁了她的人生，还毁了她刚品尝到的爱情。 可李小婉根本斗不过付青凤，此刻唯一的倚仗也不过是白老夫人罢了，若白老夫人最终顶不住压力，那她的下扬…… “不，不……” 李小婉泪流满面，不过也在此刻，她想到一个法子，便是惺惺作态，她低头对白老夫人道。 “小婉承蒙老夫人错爱，小婉此生已经满足，老夫人，我不愿看我为我大动肝火，小婉也不愿回到那吃人的地方，此生能侍奉老夫人一扬，是我的福气……就此别过。” 说完。 李小婉眼底决绝之色一闪而过，就飞快的拔下自己的发钗要自绝于白老夫人跟前。 其实，就是做戏。 且不说她力气不大，而且还是白老夫人的怀里，她根本完不成自杀。 第161章 都是生意 李小婉瞬间哭的不能控制。 仿佛也下定了决心。 白老夫人狠狠的抬眸看了付青凤一眼，之前对付青凤只是不喜，如今，是真的恨了，纯恨。 对此，付青凤也表示坦然。 “付青凤，说吧，你搞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说了那么多诓骗我等的话，说白了目的还不是银钱，你们这种底层爬上来的泥腿子，跟臭虫一般，为了钱，什么恶心事都干得出来……” 冯氏也没想到，自己勉强敬了半辈子的婆母，居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付青凤也不生气。 只道：“李小婉也是清水村泥地里爬上来的泥腿子，见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偷盗官银，栽赃嫁祸，婚内偷人，她是样样都会，看来老夫人对她很是了解呢？” “你……” 白老夫人是真的要被气死了。 “我说的分明是你……” “可我付青凤敢对天发誓，这辈子就没干过一件亏良心的事，李小婉敢吗？就光她逼自己亲嫂子下堂，害的她大哥妻离子散，这事，也够她亏一辈子良心了，这事全村都知道，藏不住。” 付青凤一嘴都不肯让。 好了，好了，白老夫人知道她今日是争不上口舌之利了，不然要被气死了。 “付青凤，你开个价吧。” 自古什么情义不情义的，说白了都是生意，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付青凤一笑，直接开口：“五千两，早说早完事嘛，整的好像我冤枉了她似的，这又当又立的，好一番折腾，累得慌。” 这话也不知是阴阳老夫人还是阴阳李小婉， “付青凤，你这是讹诈？” 李小婉则直接被这五千两给惊的差点跳起来，她李小婉是值钱，但在值钱，钱也该是她的。 就算真的要卖她，也只临得上李家老两口卖，何时临得的上她付青凤。 若这五千两落在付青凤手里，李小婉光想起来，就能生生气死。 “怎么就是讹诈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老夫人对你一片真心，难道这真心不值钱吗？再说，你嫁给我儿，从进门拜天地的那天起，就生是我老陈家的人，死是我老陈家的鬼。” 付青凤振振有词。 这一刻，远在清水村的老陈家，莫名背心一凉，有着突然被人惦记了的感觉。 “好，五千两就五千两。” 白老夫人阴狠一语，连一句还价都没有。 杀过人的都知道，老太太这是起了杀心了，这五千两付青凤只怕有命拿，没命花。 不过，老太太只怕千算万算也不会知道，付青凤平生最大的优点就是……命大。 “老夫人爽快。” “去拿银票……” 白老夫人阴沉一语，她没有抬头，因为她怕自己一抬头，就会暴露自己满眼的杀机。 白老夫人出生落魄贵族，血脉到了她这一代，已经没任何贵气可言了，她唯一能倚仗的，也就是金钱了。 “老夫人……” 嬷嬷哭的泪眼朦胧，知道老夫人这是猪油蒙了心呀，五千两虽对白家而言，不算什么大钱，老太太的私产就颇丰。 但这理儿不对啊！ 这李小婉明显是个祸害啊。 若是死去的白雪芝知道了今日的事，只怕也会在地下翻白眼的。 关键，留下李小婉，就等于是公然给当家主母，冯氏甩脸子啊，冯氏也是林州府的大家族嫡女。 老夫人真是糊涂啊。 “去，连你也不听话了吗？”白老夫人厉喝一声。 “我不同意。” 谁知这个时候，冯氏终于忍无可忍了，这李小婉是什么货色，冯氏已经从付青凤的嘴里，至少知道了大半。 任何一件，都几乎在她的雷点上蹦跶。 就凭这妖女能令，素来情爱寡淡白洛亭动心，她就留不得。 若是冯氏再知道，李小婉就是白洛亭的天命CP，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刀了李小婉。 “这家里，还轮不到你做主，”白老夫人直接呛口。 “好……希望婆母将来不要后悔。” 冯氏冷笑，着实是被伤心了。 自己为这个家操劳半辈子，在你这老太婆眼里，还不如一个野丫头。 好的很。 银子很快取来，当那五千两银票落在手里的瞬间，付青凤只感慨，这果然还是打劫，讹诈，贩卖人口什么的最赚钱啊。 “那你什么时候将小婉户籍还来？” 付青凤道：“不用还，以你白家之能，在寻个新身份就是了，至于清水村的身份，放心，我那傻逼儿子目不识丁，这辈子也走不出清水村，只要李小婉不回去，我们只当她死在外头了，若我回去贸贸然调取她的户籍，反而打草惊蛇，我那痴心的儿子，再来个千里寻妻可如何是好。” 李小婉一想到陈二顺那无耻之徒若寻来，简直…… “哦，对了，我刚才就想问，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这寿辰上的卤肉，还做不啦？” 付青凤认真无比的问。 此刻白洛亭已经宕机了。 白老夫人则是恨不得将付青凤碎尸万段。 唯有冯氏冷静的道：“做，为何不做，消息都散出去了，银子也付给你了，到时候若没有传闻中的清水村卤肉，出现在席面上，让我白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要么说，还得是冯氏识大体。 不过冯氏也是憋着一口气，她总觉的此事没了，付青凤还不能走。 而话题说完了。 付青凤则微微一礼，转身就走了，临走前，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那被我连累的童婆子，实则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望夫人高抬贵手，留她一命吧，也算给老夫人积德了。” 这句积德，可真是讽刺拉满。 最信佛的人，反而最需要积德，笑话。 冯氏记下了此事，拉着白洛亭就走了。 厅内，劫后余生的李小婉，立刻扑进白老夫人的怀里，哭的嚎啕震天响，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我恨她，呜呜呜……” 白老夫人一脸心疼的抚这李小婉的头，心疼道：“别哭，孩子，有我呢……那付青凤竟是你婆母，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婆母，你以前到底受了多少苦啊，我的心肝……” 嬷嬷：“……”求问冯氏的心理阴影面积。 第162章 深水之下 一旁的嬷嬷现在都怀疑，这李小婉是不是有什么妖术，老夫人自从遇上她，脑子都不清楚了。 “老夫人……” “好了，你不必说了，此事已了，往后，小婉就是我的身边人，我会给她财产，安排身份，若将来再嫁，我会备上厚厚的嫁妆，小婉……就是我的亲女儿，”老夫人坚定的道。 她是下了决心了。 李小婉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对她这么好，眼泪大颗大颗的落，感动的完全不会说话了。 所以李小婉也没看到，白老夫人眼底闪过的杀机，五千两，足够买凶半路截杀一个农妇了，她发誓，绝不会让付青凤好死的。 今日之辱，她要让付青凤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然，这些血腥黑暗的东西，白老夫人是不会告诉李小婉的，因为李小婉在她的心里，是这世上最清纯善良的好孩子。 这些污浊之事怎么可以让她知道。 而也正因为双方的不够交心，后续寿宴上，才又酿出了更大的祸乱，狠狠的考验了一把，白老太太的‘真情实意’。 李小婉最后哭晕过去，等抬回房间后，很快就苏醒了，只是苏醒后的李小婉，眼底全是恐怖的杀机。 付青凤，我李小婉不将你挫骨扬灰，我就不是李小婉。 你等着，你等着…… …… 另一面的冯氏，将儿子白洛亭拉走后，二人就回了大房，关起门来，不让任何奴婢靠近。 冯氏更是开门见山的道：“以后离那李小婉远一些，洛亭，都怪娘，这些年将你保护的太好了，竟是不知人心险恶，幸好，幸好今日也算真相大白……” 冯氏想想就心有余悸，但又想到白老夫人疯魔了，死活要将那祸害留在身边，她便如芒刺在背，不得安宁。 可能是女人的天生危机意识在作祟，冯氏就是觉的，那李小婉不是好人。 可有老太婆在，她知道她动不了李小婉，只好想别的办法。 拉住白洛亭的手道：“儿啊，等寿宴结束，我让你舅舅托京城的关系，你去京城读书吧，好好在京城研学，三五年的，必有出路。” 这本来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白洛亭原本还浑浑噩噩的，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母亲要他去京城，这明显就是让她离小婉远远的。 想到李小婉刚才的样子，白洛亭心头莫名一阵伤感。 他做不出那种毁人姻缘的事，可若李小婉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何尝又不可怜呢。 “母亲，我初一知晓小婉的事时，也如你一般震惊，可是……今日事情不是已经了了，五千两银子，小婉跟那清水村在没关系了，以后她就是她……” “你在胡说什么？” 冯氏都惊呆了，这是她的儿子？ 其实白洛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仿佛在不断告诉他，不要离开小婉，她很可怜。 小婉只有你了，哪怕小婉的过去不光彩，但你也不能离开她。 一面是正常的理智，一面，是他不受控制的难过。 “我好像……真的喜欢她。” “啪……” 话不及说完，冯氏已经狠狠的给了白洛亭一耳光，打完她自己就后悔了，可她真的好痛苦，她的儿子怎么这样。 不，是身边的人，一个个遇到李小婉后，就都变了。 “母亲，哥，你们怎么了？” 这时，四妹白惜雪走了进来，问：“我听说祖母那出事了，可祖母不让打听，母亲，究竟怎么了？” 毕竟算是家丑了。 冯氏原本也不想说的，但想着，白惜雪是她亲女儿，她需要一个亲人支持她，便将今日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那李小婉是狐狸精吗？迷的你祖母，迷的你三哥，一个个的……” 冯氏恨铁不成钢。 却见白惜雪闻言露出迷惑之色，喃喃道：“……那小婉的命还真是苦，母亲你是与她没有仔细接触过，小婉性格聪慧，妙语连珠，总是知人所不知，她还会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常常想，这样才情的女子，怎么就被人给贩卖了呢？如今才知，她遭遇竟如此凄苦，被亲生父母卖掉，那付青凤不是好人，想来她那儿子更不是好人……真是一颗明珠，就这样落在了清水村的污浊里，母亲，人这辈子这么长，您不能总抓着她的过去啊，咱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是。” 白惜雪道。 而这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便是她听李小婉说的。 冯氏脸上的震惊之色则更加浓郁了，她虽然知道，自己平日的心思多是放在长子与中馈上，对小女儿多少疏忽了几分。 可也没想到，她的思想居然歪成这样？ “你管婚嫁叫被卖？你管私奔叫求生？你管世间礼法，叫为难女人？白惜雪，你这些年的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吗？” 冯氏大怒。 她是真恨不得立刻去白老夫人那，把李小婉千刀万剐了。 “来人，将四小姐禁足，若无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在请几个教规矩的嬷嬷，每天寸步不离的教她，这些年我对你疏忽，你就越发的放肆了不成？” 白惜雪一愣，登时求救似的看向白洛亭。 只是此刻白洛亭还自身难保呢。 大房这边，最终在冯氏的一番火气下微微平息，不光白惜雪被禁足了，就连白洛亭也被禁足了。 可白日禁的足，傍晚的时候，这兄妹二人就被白老夫人请了过去，吃饭的时候，就与冯氏坐在一个厅里。 这纯属就是赤果果的打冯氏的脸。 仿佛在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禁足我的亲孙子和孙女。 冯氏素来大度持重，半辈子也没在家族面前丢过半分脸面，但今日，她是真的急火攻心，竟是直接摔筷子走了。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白家大老爷，白玉从，不满的质问道。 今日一天，冯氏都冷着一张脸，仿佛整个白家欠她什么似的。 恍如一梦醒啊！ 第163章 冒泡泡 她所有委屈涌上心头，才发现，这家里，竟是没一个在意她的。 她仿佛只是这个家的大管家。 谁需要什么，只需要找她要就行，操持庶务，管理生意，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累不累。 其实她不累。 主要是心累。 “夫君，我白日才刚把洛亭和惜雪禁足，母亲派人就把他们带出来，故意打我的脸面，我是你的正妻，我做了什么对不起白家的事情吗？你们要这样给我难堪？” 冯氏质问。 白玉从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皱眉道：“大喜的日子，母亲寿辰在即，你禁足孩子，本就不对，母亲是给你体面呢。” “原来是给我脸呢……那以前呢，惜雪做错事，我要罚她，她只一味躲进母亲这，就能万事大吉？这也是给我做脸吗？”冯氏继续问。 仿佛在胡搅蛮缠。 “还有洛轩，他读书不得意，母亲还瞒着骗着，说他去求学了，实则，他不知去哪个烟花柳巷玩乐去了，钱都是母亲给的……” 白玉从一瞪眼。 “你鬼上身了，好好的翻什么旧账，母亲偏宠孩子们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宠出一堆废物来，”冯氏咬牙切齿的道。 白玉从却觉的冯氏，今日定是鬼上身了。 “那洛亭也是母亲一手带大，他也是废物吗？”洛亭可是林州府都有名的神童，状元之才。 “他更废物。” 冯氏，也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转身就走了，再不想理这些人。 是的没错，白洛亭最废物，这个她过去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他的生生母亲被婆母羞辱，大庭广众之下，默然离席，他还能安然坐在那陪着他的老祖母。 可真是孝死全家。 合着，白家上下所有人的孝顺，都给了那老太太了，人家才是白家的天仙儿。 身后的厅内。 冯氏摔筷子走的时候，大家都集体装聋作哑了。 见冯氏走了，白惜雪才小心翼翼，犹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问白洛亭：“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又惹母亲生气了。” 白洛亭也觉的不妥，“可祖母也是我们的长辈，祖母亲自去请我们，我们如何能不来？母亲素来大度，回头我们好好哄哄她，都是一家人，她不会计较的。” 是的，记忆里，冯氏特别的好哄，几句讨好的话，冯氏就能喜笑颜开，因为她最喜欢白洛亭这个小儿子了。 可话虽这么说，白洛亭还是依旧如坐针毡。 仿佛自己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他自己意识不到。 直到老祖母，白老夫人，和蔼的道：“洛亭，祖母这把年纪了，寿辰也没几个了，这辈子以后的愿望，无非还是多看你们几眼，你不会怪祖母，拂了你母亲脸面吧？咳咳咳……” 白老夫人难受的咳嗽两声，大概因为今日情绪波动大了，她整个人看着都憔悴几分。 白洛亭自小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立刻有些心疼，是啊，祖母还能活几年，母亲怎么能跟祖母置气呢。 “祖母，洛亭怎会怪你。” “好孩子。” 白家上下，一片其乐融融。 唯有二房的主母，露出几分不可察觉的异样，原本，二房媳妇才是与大房嫂子，关系最不对付的。 不知为何，平日看着风风火火，还有几分跋扈的大嫂，她觉的生厌，看着落寞离开的大嫂，心上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堵得慌。 “夫君，我瞅着大嫂，不像是寻常生气啊，”二房媳妇小声道。 白家老二，不屑一笑，“你们女人成天尽是这事那事的，我看就是富贵日子过迷糊了，闲的……过两天就没事了。” …… 另一面的付青凤。 打从白老夫人那出来，就先去看了看她的本职工作，那一锅卤肉咋样了，发现那烧火的丫头很是尽职尽责。 她一高兴，还赏了那烧火丫头几两银子。 待事情完毕后，付青凤就火急火燎的出门去了，刚才到手的银票，她必须立刻换成现银子，才算安全。 银票这种东西。 尤其钱庄还是白家开的。 给你兑，那这是银子，不给你兑，有的是法子折腾你。 而白家既然还让她继续做卤肉，那想来，暂时还不会搞她，所以这银子还能兑换。 果然，到了钱庄，掌柜的一看银票就给兑换了。 五千两这样的银子，放在小县城，或许是大钱，但放在州府这样的城市，平日生意流通迅速的地方，也算寻常。 “只是这银两重的很，娘子你一个人来的？”钱庄伙计问了一句。 付青凤一拍膀子，道：“放心，我有力气，而且我还带了工具。” 说完，就抖落开了自己的麻袋。 看的钱庄伙计，都嘴角微微一抽，在这种地方工作这么久了，真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用麻袋装银子的。 难道这就是大隐隐于市？ “对了，我这还有两千两。” 付青凤这才想起，早先白洛亭还给了她两千两的工钱，之前觉的安全，所以没着急兑换，如今是真的急了。 一共兑换七千两。 一个妇人。 “娘子，你出门可要注意啊，”伙计好心提醒了一句。 付青凤明白意思，这出入钱庄的，多是前呼后拥，护卫随行，她这种扛着银子出去的，只怕很快被论为肥羊。 而付青凤，不是肥羊。 扛着银子出了钱庄，果然暗处有人盯住了，付青凤直接快步拐入了暗巷，拐入的瞬间，一麻袋银子已经落入了空间。 “哗啦。” 空间原本可怜巴巴的一千积分，瞬间暴涨到了八千。 幸福的付青凤，差点没原地冒泡泡。 如果说一千积分，能兑换一颗那种救命的丹药的话，那她岂不是背了八条人命！ 听这个有点别扭，但付青凤就是美。 等身后贼人追上来的时候，她早已脚底抹油，跑的没影的。 “咦，这不是付娘子吗？” 第164章 感觉又被坑了 自从入了林州府，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此刻二人正在一处茶楼喝茶，刚好从二楼看到她，四目相对，宁白举了举杯，仿佛是请她喝茶。 付青凤之前在白家，各种磨牙费嘴的，确实还没喝口水呢，就上去了。 “怎么看你行色匆匆的？”宁白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付青凤直接牛饮，又把杯子还回去。 宁白继续倒水。 “刚才有人追啊，对了，你们回去的时候，还跟我一道吗？我怕这次被追杀的该是我了，”付青凤问。 吕轻慈则挑眉，“你倒是本事的，才来了林州府这几日，就惹上仇家了？” “我能惹谁，白家呗，都是秘方闹的，我就不该来，”付青凤嘴上这么说，实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变相卖了李小婉，得了五千两，这事回清水村吹牛逼都没人信。 至于追杀，风浪越大，鱼越贵嘛，正常。 太正常了。 想起自己拿八千积分，付青凤的嘴角都压不住了。 “感觉你很兴奋？” “这都能看出来？” “我们俩都不瞎，不过我们倒是好奇，你在白家究竟遇到了什么好事，”宁白古怪的问，绝对很有意思。 “你们真的要听啊？” “愿闻其详。” “算了太狗血，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那更得听了，”吕轻慈急了。 “也罢……” 虽说付青凤不觉的自己会被白家搞死，但如果自己要是真的出点什么事，眼前这二人也是个见证嘛。 “这说来就话长了，还要从我们那山清水秀的清水村说起……” 付青凤当即侃侃而谈。 宁白起先被妇人的八卦，没什么太大兴趣，不过听着听着，都忍不住高呼卧槽。 “也就是说，你在白家遇见了，你前夫的邻居的女儿，也就是你前夫儿子新取的媳妇，你名义上的儿媳妇，现在跟白家三公子好上了，为了不让你泄密，对你栽赃嫁祸，你在白家是舌战群妇，争夺机会，索性把你儿媳卖了五千两银子？” 吕轻慈半天才把这故事线给捋明白。 “然后，你把你儿媳妇卖了，你儿子知道吗？” 付青凤摇头，“他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可怜见的。” 媳妇卖了，连钱都数不上。 “只怕白家，更想要的，是你的秘方吧？”宁白直戳要害的道。 付青凤无所谓的道：“可惜他想要也要不到。” 而这个问题，李小婉应该最清楚，不过付青凤猜测，以李小婉的心机，肯定不会把系统和秘方要不到的事，告诉白家老夫人的。 她就是要揣着明白，把白家老夫人当枪使用，以为这样能像当初，吕捕快逼死她那样，利用白家逼死付青凤？ 天真。 而付青凤也没有猜错，李小婉对于系统和秘方的真相，她是一个字都没说，就是要让老夫人觉的，秘方就在付青凤手里。 看他们互相怎么斗到死。 而在他们双方斗到死的时候，她又该怎么添一把火才好呢？ 付青凤又何尝不知李小婉的算计，你想看我怎么死，我又何尝不想看你怎么继续作死。 系统说她不能杀死天运女，但不排除天运女自己作死。 早先在清水村的时候，李家上下对李小婉的无脑拥护程度，与如今白家的老夫人不相上下，所以在付青凤的理解里，这就是天运， 然而如今的李家，却各个痛恨李小婉，以此推算，天运之力，也不是不可破。 只要天运女作的死够大，就没有破不了的天运。 所以此番白家寿宴，看似是寿宴，实则，更像是老奸巨猾付青凤，与缺德装嫩的天运女，一扬隔空斗法。 李小婉，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喝过茶。 付青凤便与宁白还有吕轻慈，约定了一个时间，“等白家寿宴一结束，我立刻找你们汇合，咱们就回。” “也好，不过你可别忘了请我们吃饭的事，最近没你才卤肉下饭，我都不香了，”吕轻慈难过的道。 “放心吧。” 付青凤哈哈一笑，然后又让吕轻慈帮着指了指方向，既然都出来了，她怎么也得去州府的玉器店看看。 趁着多收集一些灵玉。 而有系统这个灵玉迷掌眼，想来她也不会被坑的太惨。 很快，付青凤就停在了一处很大的玉器店门口，一进门就被店家开始用有色眼睛看人了，毕竟出入此地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付青凤这身打扮，只能算寻常人，算不得非富即贵。 “可是替主家办事的?”那掌柜的还问，以为付青凤是哪个有钱人家的管事婆子，替主子拿东西的。 “不是，我自己买玉，可有趁手的好灵玉，我看看。” 付青凤道。 其实她也是碰碰运气的。 掌柜见不是大客户，就没了兴趣，令小伙计用托盘送上了一盘寻常玉器，有玉佩，玉镯，玉簪子…… “夫人看看，需要什么？” 付青凤拿眼一看，看不出什么，就问系统。 “咋样？” 系统直接白眼一翻，“垃圾。” 可见这些玉，系统都不稀罕看，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没有丝毫灵力，就是一堆破石头。” “垃圾？” 付青凤皱眉。 “夫人，没瞧出您眼睛这么高啊？”伙计不知是笑话付青凤，还是笑话付青凤，“这托盘里的玉器，随便一样，都几十两，甚至百两……” “有几百两的吗？都拿上来。” 付青凤直接道。 “这得去后堂，不能在前面。” “带路。” 伙计不情不愿的带去后堂，又拿出了几样不错的玉器，可系统看了一眼，依旧俩字——垃圾！ “……这可是两千两银子的翠玉？” 伙计见付青凤又没看上，以为是来找茬的。 付青凤自己如今也犯糊涂了，问系统，“这玉佩，我瞧着，与当初拿吕轻慈那块，差不多啊？怎么吕轻慈那块，你说灵玉，这块就不行了？系统，你膨胀了？” 系统见主子生气，赶忙摆正姿态，道：“统子我真是冤枉啊，我怎么可能膨胀呢，这玉佩是值这个钱，可在系统面前，就是低等货啊……” “等一下，系统评测一块灵玉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第165章 徐嬷嬷 好像她之前只知道，系统嗜玉如命，看见谁的都说好，但好像从未给探究，系统究竟喜欢玉佩的什么？ “灵气？” 系统小心翼翼的道：“不可否认，某些玉佩里，是有灵气的，但这种玉佩不多，所以不强求，但比起灵气，系统更喜欢的，是那种拥有收藏来历的玉佩，因为那种玉佩上，吸收有众生之力……众生之力你懂吧。” “不懂……” 付青凤阴沉着脸，她哪里不懂，也就是说，不要世面上的新玉，而是拥有众生之力的玉石，那必然是大家族的收藏。 甚至经历过很长岁月，见证过兴衰起伏，甚至见证过国破家亡的物件。 这原比普通的灵玉，更加难寻。 这一刻，付青凤感觉……自己是不是又被坑了，麻蛋。 “可是，为什么之前，吕轻慈的玉佩，宁白的玉佩，还有白洛亭的玉佩，都可以快速提升系统等级？” 付青凤问。 系统估计已经紧张的扣手指了，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三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大家族呢？尤其宁白那块……简直一个赛过好几个……” “如果我以后寻不到，你说的那种，拥有众生之力的灵玉呢？” 付青凤问了一个实在问题。 平心而论，有没有这系统，付青凤都能活的好好的，她不像李小婉，依赖系统依赖的跟个命根子似的。 但她又着实眼馋，特级系统里的那些丹药，科技简直反人类。 然后就是她心爱的藏尸小空间。 哎！ 终究还是被拿捏了。 “如果我以后寻不到为此系统的灵玉，你也会被饿死吗？等一下，好像该着急的是你，我急个毛线，你饿死了，我只是失去了一个系统，你可是啥都没了呀。” 付青凤心情又好了一些。 系统此刻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哇的一声哭了，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嘛。 “哎，也不能这么说啊，这世上的事，有风险才有回报，宿主你如此能干，怎么可能让统子我挨饿呢，至少，那宁白不是答应回去要给你一块绝世美玉嘛，说不定一下就能升级到四级，四级后，就不用每年用一块灵玉维持系统了，五年一块就可以了，这样时间不就充裕了，而时间只要一充裕，凭着宿主你打家劫舍，连吃带拿的本事，再多争夺几个五年，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系统已经滔滔不绝的将付青凤之后的升级之路，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想到四级后，就不用每年上供一块灵玉，而是五年一次，付青凤的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你总算说了点我爱听的。” 系统嘻嘻一笑，“宿主，不止如此呢，你可不要忘了，如今你可以兑换那种救命药丸，你知道这世上的贵人，有多惜命吗？莫说救命，就是续命一年，也愿意捧着宝物来换……” 这一句，倒是点开了付青凤的新技能点。 没错，她现在也是可以持证上岗的神医了，专职绝症那种。 不是绝症她都不稀罕出手。 不过同时，机遇也代表了危机，要是被人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她再也没好日子过了，做人还是要低调，低调。 “如此说来，这玉器店里的灵玉，还真没几个拿得出手的。” 不含众生之力的灵玉，在付青凤眼里，就是石头。 同时，她又多了一个知识点，那就是，众生之力与天运一样，都是无形的，但众生之力可以附着在灵玉上。 寻常灵玉，就算遇到强大的众生之力，也吸收不了多少，而越是名贵的灵玉，吸收的就越多。 出了玉器店。 付青凤又顺带去了成衣铺子，和首饰铺子，如今她也算来了大城市，自然是要给女儿们买点好东西了。 春衫和星眠的身段，她如今闭眼也能摸到尺寸，买成衣自然合适。 之后又买了不少州府才有的丝绢，绸缎…… 首饰铺子新花样的首饰，钗头，镯子……能买的都买了一遍。 顺带还去了点心铺子，如今她有空间，空间还有保鲜功能，多买一点总不会有错。 而且付青凤因为是从末世来的，她除了有藏尸癖好之外，最大的癖好就是囤货，不太大的空间。 如今被她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屯粮食，一部分……灵活运用。 总之明明白白。 等她逛的差不多了，时间也是下午了。 晃晃悠悠从后门回到白家，一进门就被管事的拉住，“付大姐，你可算回来了，寿宴在即，你说你瞎跑什么呀，赶紧多做卤肉吧，外地来的亲戚吃了，都说好，明日不光宴席上用，亲戚们还要带走一些，所以要多做。” “那就做呗，你们都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 “那就用之前煮过的卤水，继续煮啊，若是味道不够，我再多下点料包。” 用系统料包煮过的卤肉，两天内还是可以用的，两天后，味道也会慢慢丧失，系统就是这么抠门，是一点不愿意给现实留住它的机会。 逼着系统拥有者，花心思供养着它。 迟早她会把这系统的秘密搞明白。 起锅卤肉。 付青凤如今知道，白老夫人就算要对付她，也不会在这卤肉上动手脚，毕竟这是她的寿辰，她还是忌讳的。 所以付青凤也不用看管着了，起火后，她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倒是又来了一个嬷嬷。 “奴婢姓徐，是主母身边的人。” 这嬷嬷开门见山的就报了名字。 “原来是徐嬷嬷。” 徐嬷嬷道：“主母有请付娘子过去一趟，付娘子放心，卤肉这边的人，都是主母安排过来的，绝对不会出纰漏的。” 付青凤了然，白家主母冯氏，算不得她的敌人，这个时候突然要见，应该还是和李小婉有关系。 付青凤不介意去吃个瓜。 很快，她就随徐嬷嬷到了冯氏所住的院子，这里远比其他地方显得清幽，九曲回廊，原该住着雅致的妇人，但此刻冯氏坐在庭院里，望着池塘中的锦鲤。 却莫名有了几分怨妇的味道。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消散。 冯氏，终究不是一个怨妇。 “见过夫人。” “付娘子，我今日寻你来，是想听听，有关那李小婉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清水村打探了，到时候两边消息汇总，自然明了，所以你不必骗我，如实说便是，”冯氏叹息道。 可见她这一日过的，也是憋闷。 付青凤点头：“两手消息准备，看来夫人做事早有谋划，小妇人区区农户，岂敢瞒骗夫人你呢。” 第166章 门里门外 来霍霍自己的儿女。 冯氏眼底寒芒一闪。 就见付青凤微微一笑，道：“准确的说，是名义上的婆母……” 付青凤对冯氏没有敌意，甚至有必要的话，还有意结盟，所以没有半点隐瞒，将与李家的一些恩怨，还有她和离后续的一些事情。 全部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冯氏。 而李小婉之前也曾是努力抗争过命运的，只是失败后落寞嫁人了而已。 但冯氏对李小婉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倒挺能折腾。” 不过眸光一转，倒是有些诧异于付青凤：“你竟和离过？” 在这个时代，和离的女人，比白天鹅还难遇见，因为和离后的女人，多半都会很凄惨，要么藏起来，要么艰难死去。 如付青凤这般，还能活的风生水起，还能来州府这种地方，连吃带拿的妇人，着实少见。 “和离有什么稀奇的吗？” 付青凤对此坦然，“谁年轻的时候走夜路没踩过几泡屎，难不成还要这些脏东西沾在身上一辈子不成？该搞干净就要搞干净，咱们女人最重要的是清清爽爽做人，否则岂非辜负了自己。” 付青凤虽是在说自己，何尝不是在说冯氏。 其实这天底下大多数的正妻，都是一个样子的，都是一心一意的为了这个家，若是遇到个好郎君，自是美满一生，可若遇不上，就是苦命。 原著里的冯氏也差不多。 原著里的冯氏虽只是只言片语，而且还是偏向反派恶婆婆一点的角色，但她的命，仔细看来，也是苦。 本也是大家族的嫡女，操劳半生，最终夫君另娶，儿女叛逆，婆母更是满心满眼的偏向天运孙媳。 她要么眼盲心瞎的跟着一块附和，要么就只能苟延残喘。 偏冯氏是个要强的女人，且还是个聪明要强的女人，所以原著中，她没有忍气吞声，而是直接表达对天运女的不喜，直接将天运女粉饰的太平拆掉，于是，她被全家针对，郁郁而终。 到死，她最疼爱的儿女都不曾去看她。 何其可悲。 “你这话说的倒有意思，只是清清爽爽，谈何容易？”冯氏还没明白，付青凤话里的意思。 于是付青凤又加了一把火，问：“夫人，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什么问题？” “就说，有一个大家族的主母，就如您这般的尊贵，在府里，得夫君爱重，儿女出息，但偏偏，她有一样不得意，便是她以为的夫君爱重，实则都是做戏，他夫君实则在外面养着一个外室，自诩与那外室才是真夫妻，而这事，全家都知道，只她一人蒙在鼓里，你觉的，这夫人，就该一辈子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旁人自然也会配合她表演，只待她闭眼以后，在发生什么，她也是不知道的，其实这辈子也算圆满，您说是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冯氏越听脸色越是一变。 付青凤继续笑着道：“夫人莫动怒，这不过是我回来的时候，从戏楼子，蹭来的一个戏楼故事，觉的有意思的很，哦对了，戏本子里还说了，那外室的名字，仿佛是叫什么兰儿的，好名字，一听就是个美人的名字。” 付青凤越说还越入戏了。 但冯氏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是彻底面色大变，如遭雷击，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名字了。 很多年前就听过……甚至，有次夫君醉酒还听到从他口中说过，只是后来在翻旧账，他就浑说在喊她。 但她知道不是。 可冯氏每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上上下下的操持，想着儿女都这么大了，还能有什么，若真有什么狐狸精勾引，她大不了帮着抬了就是。 一次次的模糊，令冯氏对这个问题刻意回避了。 直到此刻。 那些死去的记忆，忽然就涌上了她的心头，那些很多年前，她觉的不妥的一幕幕，也都逼到了眼前。 那年，她与夫君白玉从刚生了二胎不久，去婆母那请安，正巧遇上一个远房亲戚在，那是一个姑娘，哭的抹眼淌泪的。 婆母说她命苦，家里遭了难，投奔来的。 冯氏当时还怜惜那姑娘，送了好些的东西给她，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冯家与白家一样，都是林州府一等一的人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而那女子的名字，就叫方兰儿。 一个，如兰花一般清幽好看的女子。 再后来，整个白家像是都不愿再提起那方兰儿了，渐渐就也淡了，等有一日，冯氏忽然想起的时候。 婆母只推说，好像是嫁人了，嫁谁了没说。 再就是有一年，婆母生病，那方兰儿过府探望，只是比起昔年，那苦的泪眼朦胧的姑娘，再见的方兰儿，要富态妖娆了许多。 一颦一笑，都是美丽动人。 那是一个冬日，冯氏腹中还怀着白惜雪，当时不小心还滑了一跤，若非惜雪命大，险些没留住。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时她的疼的死去活来，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方兰儿怨毒的表情。 但很快方兰儿又在白家消失了，彻底消失了，说是跟夫家去了京城，一个这辈子都可能不再见面的女人，冯氏自然不再多想了。 可如今，这兰儿，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冯氏想到的，竟只有这方兰儿。 是她吗？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冯氏此刻便是如此。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比起付青凤所说的内容，冯氏忽然对付青凤本人开始质疑了，一个从乡下请来，做卤肉的农妇。 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这些，在白家都少有人知道的事？ 对此，付青凤淡淡装了个逼。 道：“一个与你一样，天底下都不容易的女人，或者换一种说法也可以，你不喜欢李小婉，我也不喜欢李小婉，但偏偏这李小婉身上就是有点邪乎劲，或许我们可以结盟。” “怎么结盟？你要我做什么？”冯氏问。 第167章 梦里梦外 “夫人放心，我能让你做什么呢，只是我知道的，或许您不知道，而您知道的，或许我不知道，咱们就是互通个消息而已。” 付青凤随即叹息道。 “我的目的也很简单，不过是想平平安安的回老家罢了，如今瞧府上老夫人的态度，又多了一个虎视眈眈的李小婉，怕是我这回乡之路不容易，才请夫人多帮衬的。” 这么一说，冯氏便明白了。 其实付青凤能不能平安离开白家，冯氏都不敢保证。 毕竟那老太太的手段，有时候是真见不得光。 不过好在，这付青凤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们，是互相帮助，也是互相利用，如果，付青凤刚才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冯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不会发疯。 “折枝巷。” 谁知这个时候，付青凤居然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她望着冯氏道：“林州府里应该是有这个地方的吧？好像就是叫折枝巷，那女人和她的孩子，就住在那。” “你怎么知道？” 冯氏一惊。 付青凤居然可以说的如此精细。 付青凤道：“这与虎谋皮，自然也是要身上藏把刀的，我这一个小农妇，怀揣秘方重宝，来了州府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是要有些底牌的，夫人别问我怎么知道，问就是凑巧。” 但这般手笔，可不像一个农妇。 冯氏忍不住又深深的看了付青凤一眼，忍着自己抖颤的内心，低低道。 “我知道了，明日便是寿宴……你，多加小心，若那李小婉有什么动向，我会告诉你……陈妈妈。” “奴婢在。” “这是我的人，童婆子受伤了，以后陈妈妈在你身边，互通消息……希望此番寿宴，一切平安吧。” 话虽这么说。 只怕不会平安，如果方兰儿与白玉从的事是真的，她更不希望平安。 冯氏袖中的拳掌，几乎要掐肉里。 付青凤点头，正要起身，系统忽然传来一声露怯的惊呼：“灵玉灵玉，好厉害的灵玉，众生之力好强！” 能让系统这么跌份的，可见是看到好东西了。 付青凤低头一看，才发现，冯氏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子，那玉镯子仿佛也看不出有多名贵，可就是有种不一样的韵味。 “夫人的镯子好特别啊？” 付青凤道，若是冯氏对这镯子不在意，那她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却见冯氏看了看自己的镯子，道：“自然是特别的，这是我冯氏祖母传下来的东西，家中每一个外嫁的嫡女，都会有这么一件，我是嫡长女，母亲说给我的是最好的，临出嫁的时候，她亲自带在我的手腕上，带上以后，母亲就哭的不行了，眼泪落了一镯子，她是生怕我将来受委屈……” 付青凤了然。 她知道这镯子她是肖想不得了。 这是冯氏与她母亲，甚至与娘家女性长辈的情感纽带，而将来，她可能也会传给她的女儿，也许不舍得，会一直戴到死亡的一刻，进入棺材。 若当真的到了那一刻，一件玉器，一个东西，便就不是一个死物件了，而是有情感的。 这，便是众生之力！ 从冯氏那出来，付青凤问系统，“你说，这世上，拥有最顶级的众生之力的灵玉，会是什么呢？” 系统眉飞色舞的道：“统子我刚好知道这东西，而且我还知道这东西在哪哦？你想不想知道，我告诉你啊。” “在哪?” “算了，你得不到的，”系统还卖起了关子。 付青凤更好奇了。 “在哪？说说看嘛，这心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嘛。” “那玩意叫玉玺。” 付青凤：“……”咱这日子，是越发的有判头了。 …… 因为明日就是白家寿辰了。 所以今日的白家已经算是高朋满座了，不过付青凤这种小角色，是不能出去乱逛的，只能在自己的一亩方寸的小院里负责做卤肉。 所以冯氏给安排的陈妈妈，倒也着实派上了用扬，让她不至于完全是个睁眼瞎。 “……如今老夫人那边已经都恢复如常了，那小婉姑娘仿佛也没受什么影响，如今穿着新衣裳，就侍奉在老夫人的身边，好些个前去拜见的亲戚，都还以为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呢，”陈妈妈小声的说着。 付青凤点头，与她猜测的一样。 准确的说，与原著一样，李小婉那厚脸皮，怎么可能放过这般出风头的机会，关键，她应该是没憋什么好水。 “陈妈妈，让你的人帮着留意，留意李小婉，跟什么人格外密切的接触了。” 陈妈妈点头，“好。” “夫人如今也恢复如常了吗？”付青凤随口一问。 陈妈妈却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冯氏在知道了地址，折枝巷后，她当即就要派人去探查，可是她又怕打草惊蛇，也或许她自己也在害怕。 不过冯氏是一个决断的女人，她最终竟是做了一个相当冒险的决定，那就是，自己乔装改扮前往那折枝巷查看。 而她乔装的是一个货郎哑巴婆子，跟着一个亲信，前往折枝巷叫卖。 那女人既然带着孩子，多半会叫进去买卖。 也不知说冯氏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她下午乔装去的时候，果然摸到了外室的门，一进屋，就感受到里面不凡的富贵，简直堪比小白府。 里面的女主人，就是方兰儿，仿佛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就那么娇弱的歪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男人，便是她的夫君，白玉从。 面前，则是她生下的一对双胞胎儿子。 真是好福气啊。 冯氏将自己乔装的又聋又哑，脸上全是黑斑，蓬头垢面，甚至都不配进去，被婆子拦在门外。 只她那亲信进去推销各种新奇的孩童玩具。 那一刻，门里门外，梦里梦外。 冯氏终于醒来了。 原来，这才是她夫君的家呀。 当冯氏明白这一切后，她没有立刻冲上去撒泼捣乱，而是就这么静悄悄的看着，最后冷冷一笑。 特别好。 第168章 人生如戏 连冯氏自己都没想到，亲眼看到这一幕，她心里竟是无比的平静，平静的仿佛在发疯，又仿佛真的不在意。 那想来她是真的疯了，半生的付出，怎么可能不在意？ 可能比起被欺骗，麻木的活着，她更喜欢此刻的清醒吧？太清醒了，清醒的让她发笑。 而重新回到白家的冯氏，也没有如自己想象一般，痛快的大哭一扬什么，她就这么重新梳妆，恢复了她白家大房主母的派头。 然后呆呆的在房间里坐了许久，直到日头滑落，院子里暮色四合，外面熙熙攘攘的都是家丁丫鬟忙碌的声音。 忙碌着给老太太做寿的声音。 但这一切喧嚣，仿佛一下与她没了关系。 “夫人。” 陪嫁婆子，李妈妈，有些心疼的问了一句，却不知该怎么安慰。 “无妨，我心里有事，多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要跑回娘家哭哭啼啼寻人做主吗？这主，我自己就能做了。” 刚说完。 “夫人，老爷回来了。” 冯氏抬眸。 就见夫君白玉从走了进来，满身的暮色，显得神采奕奕，心情不错的样子，问：“夫人怎么在房间里，外面热闹的很，母亲两次问你了，你就莫要与她置气了，终归不过是孩子们的小事。” 似是责怪，又像是维护。 冯氏淡淡一笑：“夫君说的对，左右不过孩子们的小事，明日就是婆母大寿，怎能叫寿星老难做呢，我这就出去，只是大概这几日操劳了，头总有些疼。” “那我帮你按按。” 见冯氏服软了，白玉从也很高兴。 冯氏摆手，“不用了，按过了，已经不疼了。” 自从生下白惜雪，伤了身子后，冯氏就与白玉从分房睡了，而为了补偿夫君，她也是抬了两三房美貌良妾的。 作为主母夫人，她算不错的了。 可再好，也是无用的。 如今她竟是才发现，她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喜爱自己的夫君呀。 …… 很快，冯氏又重新挂上体面的笑脸，去了白老夫人的慈寿堂。 此刻的慈寿堂内，依旧高朋满座，不光家里的姐姐妹妹们都在，远来的亲戚也差不多都到齐了。 李小婉此刻就站在白老夫人的身后，白老夫人以示对李小婉的重视，还一直拉着她的手。 并且已经有人挑明的说过了，李小婉长得与老夫人的幼女七八成相似，约莫就是老夫人幼女的转世了。 都说老太太一辈子积善，吃斋念佛，竟是连佛祖都给感动了，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又给活脱脱的送回来了。 白老夫人闻言，笑的简直合不拢嘴。 李小婉也是满脸的高兴。 若非她喜欢白洛亭，想嫁给白洛亭，估计这会儿白老夫人直接就认下她这干亲了。 冯氏看在眼里，只觉的讽刺至极。 积善，你也配？ 只怕别是造孽吧。 “母亲。” 这时白洛亭匆匆迎了上来，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冯氏，似乎怕冯氏依旧生之前的气，在老夫人这闹开，不好看。 二则，他又急着想赔罪，化解之前的不愉快。 “洛亭，你不会以为，母亲这么不顾脸面的来闹吧？”冯氏似笑非笑的问。 白洛亭一愣，“怎么会……” “傻孩子，母亲就是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要顾着你们的呀，我虽气恼了你们，可终究还是我的孩子，至于你与李小婉。” 白洛亭又露出微微紧张的神色。 冯氏一笑。 “你真喜欢她？” 白洛亭反而还被说的心上一烫，如果，如果李小婉身份清清白白，在没了清水村那些污糟的过去，他愿意接受她的。 “喜欢就娶，咱们白家什么都不缺，还能让你受委屈了，儿啊，母亲十月怀胎，又九死一生的将你生下来，不是为了与你闹别扭的，是为了看着你幸福快乐的，母亲如今想开了，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重要的是你们好，母亲就好。” 冯氏无比认真的道。 你们是不是就爱听这些？你祖母惯会说慈悲话，你父亲惯是溺爱你们，身边的人也惯是阿谀奉承，那李小婉就更是舌灿莲花，哄得你们开开心心，那方兰儿更是个知冷知热，会顺着你们心意说话的人。 唯有我这个母亲，总是管这管那，让你们不喜了。 以后，大家开心最重要。 “母亲，你真是这么想的？”白洛亭几乎要喜极而泣。 冯氏含笑点头：“傻孩子，为娘还能骗你，你呀，我还不了解，与你父亲一样，都是——情种。” 什么神童，都是冯氏从小严苛教养，大把银子从京城请先生，砸出来的成果，他终究根子上还是姓白。 而白洛亭根本没有听出冯氏话里的意思，还很高兴的点头。 说着，二人一同去了白老夫人的跟前。 白老夫人起先还以为，冯氏是来找茬的，没想到抬眸看就看到冯氏一脸的笑意，与白洛亭很是亲密的样子。 看来这冯氏也是贱骨头，过去就是太顺着她了，如今终于知道，他们才是一家子吗？ 胆敢忤逆她这个老夫人，就要被全家针对。 不想被针对，你也只能捏着鼻子过来拜见了，哪怕你不喜欢小婉又如何？也要笑着接受。 “婆母。” “你来了，快，给夫人看座。” 白老夫人也笑眯眯道，自诩，人前也算给了冯氏脸面了，大家族嘛，本就是，你给我脸，我才给你脸嘛。 冯氏今日的表现，白老夫人很是满意。 就连身后的李小婉，也隐约露出得意之色，夫人又怎样，终究还是被老夫人压着。 不过李小婉也知道，冯氏终究是白洛亭的生母，不算她的敌人，她必须在寿宴结束前，在付青凤离开白家前，想到一个，彻底置她于死地的法子。 她想要付青凤的命，但这种话，她又不好直接跟白洛亭和白老夫人说，生怕他们觉的她心毒。 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众人各怀心思。 冯氏也正沉浸在这虚假的大戏里，忽听耳边传来婆子的通报声，道：“老夫人，兰夫人来了，早几个月上，她就听闻您要做大寿，竟是赶着从京城特意过来拜寿，还带着她那一对双胞胎小少爷，很是喜人呢。” 第169章 全凭演技 那一句双胞胎少爷，冯氏在傻也知道了。 而若非付青凤的提前点破，若非她亲自前去看了，如今听闻，老太太京城来的亲戚特来拜寿，还带着孩子。 冯氏就算感觉上在觉的不对，也是不好说出什么的。 果然啊，这一家子，都在骗她呢。 白老夫人绝对什么都清楚。 饶是冯氏此刻只恨不得将手里的茶碗，扣在那老不死的脸上，但面上还是要让自己保持平静，平静。 “快快快，让兰儿进来，好些时候没看见她了，尤其她那对双胞胎，都说双生子是祥瑞，让我这老太太也沾沾祥瑞……” 白老夫人笑的脸上的笑纹都开了。 这哪里是看双生子，分明是看自己的亲孙子。 这时冯氏发现，白玉从也进来了。 方兰儿紧随其后，手边便带着两个双生子孩子，仿佛，他们才是一家子。 “兰儿拜见老太太，老太太这些年可还硬朗，只怪兰儿嫁的太远，这些年少走动了，”一声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宛若黄莺出谷，娇兰吐蕊。 还未见其人，便知是个绝顶的娇美人。 这点，冯氏自诩是比不过的。 “兰儿你这说的哪里话，心到了就好，再说你这些年……也是不容易，都瘦了呢，”白老夫人捏了捏方兰儿的脸蛋。 却不懂，这是花了心思保养的，任凭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生过双生子的孩子呀。 早年她身体一直不好，是个病美人，也因为如此，婚约上不如意，才得了白玉从的格外照拂，一来二去就成了心头好。 一养就养了这么多年。 而方兰儿也是个有心气的，不愿意做小，便就做了体面无比的外室。 至于什么嫁人去京城，都是白家给她编造的，她在京城的确有宅子，不过也是她与白玉从逍遥之地。 因白家在京城也有产业，白玉从一年有半年都是跑京城的，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爱巢。 而这些，白家的主母夫人是半点不知道的。 对此，方兰儿很是得意。 与老夫人寒暄过后，还特意的去拜见了冯氏。 “兰儿见过嫂嫂。” “兰表妹，好些年不见了，想不到你都生了双生子，可真是好福气，”冯氏忍着恶心，含笑一语。 然后目光扫了她的儿女一眼，发现白洛亭与白惜雪，似乎对方兰儿都不陌生。 “咦，洛亭和惜雪也认识你兰姨？” 冯氏故作惊异的一问。 这一问，倒把白洛亭和白惜雪问的愣住了，母亲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 “是啊，母亲，去年不是我们跟父亲一道去过京城，当时在京城遇见过一次，”白惜雪道。 这事感觉瞒不住，不如透露一些，好让母亲安心。 不然以母亲最近敏感的性子，难免想东想西。 尽管，他们也觉的，父亲瞒着母亲与兰姨这样来往有些不对，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兰姨还因不愿伤害母亲，主动放弃平妻之位，只在外面连个名分都没有的过着。 实在委屈。 白洛亭起先也跟白玉从闹过，觉的父亲这样是欺骗，而白玉从也没惯着儿子，直言道：“方兰儿才是我平生挚爱，若非认识兰儿前，已经娶了你母亲，否则白家与冯家断不会联姻，兰儿为了我，已经退让至此，若你还要步步紧逼，非要将此事闹到你母亲面前，那最后的结果便唯有和离一途，你若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我便成全你。” 白玉从到底也是江湖老油条，拿捏白洛亭还是手到擒来的。 而白洛亭也的确害怕，最后落得父母离散的下扬，反正，白玉从与冯氏也分居多年，家里的良妾还是母亲亲手抬上来的。 想来，她其实是不在意的吧。 或许这样，也挺好，毕竟真相总是伤人的。 于此，随着时间流转，白洛亭与白惜雪二人，就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帮助维护，最后，便是享受这一切。 白家的稳定与富贵，才是他们最想保住的。 如今这样，四世同堂，欢欢喜喜，不好吗？母亲也很高兴。 白洛亭与白惜雪下意识的看了冯氏一眼，冯氏回以温柔一笑。 “原来你们在京城见过啊，倒是承蒙兰表妹，对我家洛亭和惜雪的照看了，”冯氏继续笑道。 看冯氏傻乎乎蒙在鼓里的样子，方兰儿面上柔弱，心里得意到了极点。 “这都是应该的，嫂嫂说这些不是见外了。” 白老夫人见他们相处的好，心里也很开心，觉的自己真是积德了，才攒下了这么满堂的儿孙。 还有小婉这个可心人，老天爷对她不薄啊。 再看看眼前这对玲珑可爱的双胞胎孙儿，更是喜欢的紧，让人拿了不少好东西来打赏。 虽说过去她私下也没少打赏，但今日不同，今日是个好日子。 晚饭，各怀心思的一家人，自然是一块用的，冯氏为了不影响自己后续的计划，始终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吃过饭后，便说明日还有的忙，除非与管事那边，她都要重新交代一遍。 而这也是正常流程，毕竟白家这么大的寿宴，的确不能出纰漏，便让冯氏去忙了。 冯氏以此忙完自己的事情后，面容始终和顺，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她方才如没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 “夫人。” 李妈妈跑着过来搀扶。 “我没事，我没事……” 冯氏安慰着自己，可等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又哭又笑，满面的泪痕，她最为倚重的儿女也知道那个女人。 婆母也知道。 还有谁也知道……不会连大总管也知道吧？ “哈哈哈，真的是太可笑了。” 冯氏只是简单的崩溃了一下，她马上拉住了李妈妈，问：“李妈妈，你是我的陪嫁，从小照顾我的人，你不会背叛我吧？” 李妈妈瞬间也是泪奔，“小姐，您这是说什么呀，奴婢，奴婢就是折了这条命，也是不敢背叛您的呀。” 一句小姐，仿佛记忆又拉回到了很久远的时候。 李妈妈是冯家的家生子，有这一层关系在，她注定就背叛不了，是自己想多了，幸好，幸好，幸好还有冯家。 还有自己的母家。 第170章 计划 “李妈妈，我现在最信你了，你去，你悄悄的回冯家，帮我找几个人……” 冯氏在李妈妈的耳边说了一句。 李妈妈知道她的小姐，受了多大的委屈，所以当听到冯氏的计划时，她虽惊讶但却一点都不觉的意外，那些人，就该如此。 “好，老奴这就去办，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李妈妈决然一语，就转身走了。 冯氏的心情方才平静几分。 之后她稍作情绪调整，就去找了付青凤，明面上是去专门交代卤肉的事情，因为那是白老夫人最看重的。 实则，付青凤看到冯氏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已经全部验证了。 “……事情竟远比我想象中的更让我感到恶心，”冯氏苦笑一句，大概她心里憋闷太久了，无人倾诉，竟是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付青凤。 只是她不知道，付青凤远比她知道的更多。 比如，原著里，她是郁郁而终的，而前脚她刚一死，后脚那方兰儿就带着他的双生子，登堂入室了。 然后人家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新年。 之后白家被李小婉害的家破人亡，那又是后话了。 不过付青凤不会轻易剧透，只隐晦的说了……白家不会有好下扬。 冯氏也点头，恨声道：“天道好轮回，他们都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他们忘了，老天爷是都看着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白家，看着风光，实则……” 巨富之家，已经惹人注意了。 收敛锋芒才是存世之道。 而在这之前，冯氏都在为此事各种苦思冥想，各种日夜难安，想法子从官扬上打听一些消息，好做好准备。 如今…… “说起来付娘子有福气了，老太太喜欢热闹，还喜欢看烟花，前些年我一直各种推脱不愿给她置办，但今年不一样了，我花重金，把一城的烟火都买了来，到时候，付娘子可要好好欣赏啊。” 冯氏道。 付青凤自然明白意思，烟火是贵东西，而且象征奢靡，全天下，也就宫里的贵人做寿才会这般奢靡一把。 一个林州府富商家的老太太……有意思。 看来冯氏是真想开了。 “我一定好好看看，想来除了这节目，该是还有别的好看节目呢，夫人没说错，我是真的有福气啊。” 付青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冯氏则笑而不语。 “待明日寿宴结束，我派人送娘子离开，”冯氏道，这是对付青凤善意，你送我造化，我送你平安。 “不必了，我与我林州府的朋友有约，到时候我们一道走，安全的。” 冯氏见付青凤这么说，想来是另有安排，她就不做别的打算了。 说完，冯氏缓慢起身，朝付青凤行了一个女子的半礼。 按理说，东家主母怎么会给一个婆子行礼？想来，这是视付青凤为半个恩人与知己了，点她明悟之人。 付青凤也学样子，给冯氏行了半礼。 “明日事忙，我提前就祝付娘子一路平安了。” “我也盼夫人能，马到成功，一路平安。” 说完，冯氏含笑点头离开。 …… 慈寿堂。 方兰儿母子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所以来了以后，自然也就歇息在了白家，老太太的院子里。 而仿佛这里的人，都知道方兰儿的身份不简单，所以哪怕是客房，也是独门独院的客房。 且这里侍奉的都是白老夫人的人，外面的人想知道细节，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这厢，方兰儿才刚入住，白玉从就来了。 “爹爹，爹爹……” 两个玲珑可爱，六七岁大小的双生子，立刻就欢喜的呼唤了起来。 吓的白玉从脸色一变，“麒儿，麟儿，早先与你们说什么了，慎言，在小白府的时候随意你们喊，到这里，不得这么喊了。” 两个孩子哪里记得住交代，委屈的撇嘴。 方兰儿立刻看的心疼，上前捶了一下白玉从，娇嗔道：“孩子们哪里懂得这些，再说这里又没外人，你为难我一人这么些年，还要为难他们。” 白玉从看着方兰儿那娇娇柔柔的样子，心都化了，虽说他正妻冯氏也给他抬了两房，极为美貌的妾室，但终究还是不及方兰儿得他的心。 大掌握住方兰儿的小拳头，白玉从笑道：“我这不是小心为上嘛，这家里，至少一半是她撑着，不然那流水的银子又是如何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又如何将你亏空的身子给养起来的？” 方兰儿早年体弱，郎中都说方兰儿活不过三十，她就像一朵注定过不了冬的娇花，让人怜惜。 偏又动了白玉从这巨富之心，这些年，他不知寻了多少郎中与宝贵药材，竟是真的将方兰儿的身子给养好了，还生了一对双生子。 将这朵娇花又重新扶了起来。 这令白玉从莫名有了种成就感，也就更爱这方兰儿了。 仿佛方兰儿的存在，就是在证明他的深情不移一般，同时这方兰儿也确实是个知冷知热的美人。 所以对方兰儿的付出，白玉从只会觉的满足，不会觉的荒谬。 “怎么，郎君这是让我去给姐姐，三叩九拜吗？”方兰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罢了，与你说点高兴的事。” 白玉从知道说不过方兰儿的小嘴，便将明天寿宴的当晚，会有整夜烟花的事情告诉了她，“你不是最喜欢这等热闹吗？到时候我寻了最好的观景台，你与孩子好生高兴高兴。” “当真？” 方兰儿立刻高兴的点头。 “看烟花看烟火……” 两个孩子也跟着高兴的欢呼，他们最喜欢看烟火了，早先在京城的时候，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看到，还是远远的看，不能靠近。 烟火，素来都是贵人才能享用的东西，方兰儿很是满足。 ……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日。 老夫人的寿宴当日。 不到午膳的时间，府里就热闹的不得了，但因为白家放出风声，说晚上有烟火表演，会放很久。 所以真正热闹的反而是晚宴。 既然是晚宴，那真正的贵客多是下午才来的，而也是下午，付青凤的眼睛，陈妈妈匆匆来报。 第171章 杀机 付青凤百忙中抬起头来，眼底却是精芒闪烁。 以她对李小婉的了解，今日必有幺蛾子，若她能忍过去，让她平安回清水村，那也算敬她是条汉子。 所以，她突然与府丞大人家的千金攀交是要做什么？ 单纯的攀交，还是…… “陈妈妈，你在林州府这么多年，这府丞大人家的千金，是个什么脾性的女子？你听过吗？” 付青凤认真的问。 陈妈妈脸上有些古怪，她自然是听过，主子们的谈话，难免被他们这些下面人听到。 可自古，下人是不敢乱说主子是非的，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外人听了，只会以为是主子的授意，给主子平添烦忧。 所以此刻付青凤这么问，算是犯忌讳了，而这陈妈妈也是冯氏的陪嫁，早年在冯家也是大户，如今在白家也是大户。 知道的小道消息必然不少。 “你可以不说，但今日若发生什么，牵连到你家夫人，我就控制不了了，”付青凤冷声一语。 陈妈妈一咬牙，才破了自己多年不说主子事非的规矩，小声道。 “那府丞家的千金……听说性子很是骄横，这林州府是天下少有的几个富庶之州，能分配到此地做官的，那必然是有大背景的人物，而府城大人在这林州府又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他这千金……可不得了。” 陈妈妈心有余悸的道。 “怎么个不得了法？”付青凤继续问。 “总之是个厉害的……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十三岁上，就把看不顺眼的旁人家小姐，推下湖，给活活溺死，事后，苦主家里不敢找，府丞大人也很快把事情压了，那小姐便越发的厉害了……付娘子，这事你听听就好，可别出去乱说啊。” 陈妈妈要吓死了。 付青凤点头，心里已经有数，是个二世祖。 还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快刀。 李小婉这个时候费尽心机的与之来往，便是想借刀杀人，杀谁？肯定是杀她，甚至付青凤已经想好了杀她的计划。 李小婉必定会大力推销那卤肉，那府丞家的千金，必然也会喜欢，而这样二世祖级别的大小姐，一旦看上什么，那必然是要弄到手的。 才不会像白洛亭那样，巴巴的讲规矩。 只会强买强卖？结果你这乡下婆子居然还不识抬举，死活不卖，那就去死吧？ 而李小婉绝对不会说，那秘方是卖不了的，付青凤自己说，也是没人会信的。 毕竟系统这种东西，本身就天方夜谭，像个谎言。 计划完美。 而如付青凤这种小人物，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就会在这些权贵的面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扬。 但偏偏，他们遇上的是她闪亮登扬付老太。 付青凤微微眯眼，就有了计划。 “陈妈妈，如今卤肉也都出锅了，该摆盘摆盘，该如何如何，你们府里的厨子都知道，烧火的也知道火候，我这有些私事要去办。” 付青凤淡淡道。 陈妈妈点头，其实她不傻，从付青凤问出的几个问题，就猜测了李小婉的杀机。 “要不要我禀报夫人？” “不必，此事，夫人不知道是最安全的，最好你也不知道。” 陈妈妈继续点头：“那如果他们来找你，我该怎么说？” “就说我累了，回院子里睡觉去了。” “好。” 说完，付青凤就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潇洒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还有厨房的人看见，跟付青凤打招呼。 “付娘子，干嘛去啊？” “累了，困的眼睛都打架了，回屋眯会儿去。” “晚上有烟火，付娘子记得起来看啊，说是要放很久的，都是沾了老太太的光，不看白不看啊。” “是嘛，那一定爬着起来看，哈哈哈……俺们乡下也没看过这玩意。” “保准好看。” 说说笑笑间，所有人都知道了付青凤的行踪。 但付青凤只是回房间关起了门，造成她在睡觉的假象，然后就趁着逐渐暗沉的暮色，悄悄出去了。 如今白家热闹非凡，下人穿梭其间，还有外宾，是最好浑水摸鱼的时候。 付青凤就躲在暗处，等着李小婉。 等着她带着那府丞家的千金，去那下人的院子找她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白家的大宅子里，已经提前亮起了灯，因为今日寿宴要亮灯的地方太多了，怕一时全部点不起来，便提前点。 到处都是传送灯笼的。 附近还要有家丁小厮看守，谨防失火。 而府内此刻还专门准备了火龙队，一旦发生火灾，第一时间浇灭，而这其中动用的人力物力，直叫一旁观看的付青凤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大富之家啊。 而很快。 付青凤就等来了自己的目标。 就见李小婉带着一个红衣女子，正朝这边走来，这红衣女子应该就是那府丞家的千金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似乎不简单的样子。 原本付青凤以为，李小婉再怎么着，也得先派个奴婢什么的来假意相请，在搞事情吧。 没想到直接带着人就上门寻她了。 不过转念一想，付青凤也理解李小婉了，毕竟她算计付青凤的事，是绕开白家等人的，她不想节外生枝。 加之，她多少了解付青凤，知道付青凤素来奸猾，怕是让奴婢通传，反而打草惊蛇，让她跑了。 这么一想，李小婉也不算完全没脑子。 “陆小姐，就在这边。” 李小婉殷切的引路。 府丞家的千金，名唤陆双双，有些嫌弃的看着周围下人住的地方，恼恨道：“你最好不要骗我，若是让本小姐发现，本小姐的鞭子可是不饶人的。” 陆双双的腰间，便系着软鞭，可见平日就是个跋扈的性子。 而来参加白家寿宴，就带着这东西，可见对白家的态度也是倨傲无比的。 其实也对，人家可是官宦贵女，白家撑死也是商贾。 府丞千金若在一个商贾家里，杀一个老奴，只怕连提都没人敢提的，只会被人暗骂，哪个不开眼的敢得罪陆大小姐。 李小婉打的便是这个算盘。 第172章 专业 若是此刻前去，说不定还能拦下。 到时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将那会做卤肉的妇人留下。 对此，陆双双只不屑一笑，“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笑话，若那刁妇不从，直接打杀了便是，能做本小姐的厨娘，是她的福气，还敢不惜福。” 李小婉虽面上劝着，陆小姐不要动怒，但心里已经激动的要乐开花了。 她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陆小姐的腰硬，还是她付青凤的胆子硬。 而此刻的付青凤，应该还不知道陆小姐的身份，稍后见面，陆小姐说话必然不会客气，到时候，付青凤说不定脾气也一上来，就给陆小姐亮了她的鞋底子，好戏不就来了。 李小婉光想想就觉的无比兴奋。 带着陆双双，悄然就离开了白家的主席位，一路朝付青凤所在而去。 只是还没走到地方呢。 李小婉的眼角，忽然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付青凤？” 对方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就是付青凤，她竟是要跑。 “陆小姐，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就是付青凤，她要跑了，她要离开林州府了，”李小婉急中生智的道。 她不能让付青凤跑了。 “追。” 陆双双想到自己要的厨娘，居然跑了，那还得了，当即一挥手，自己身后的婢女就追了上去。 而这两个婢女，显然还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脚步飞快。 陆双双也紧追不舍而去。 李小婉没他们的速度，只能堪堪追在后面，一路忐忑，一路激动，付青凤，你的死期要到了。 “这么慢？” 付青凤此刻走在前面，而刚才在李小婉的面前一晃而过，显然是她故意那么做的，便就是要引他们过来。 白家大宅太大了，点灯笼的下人遍地都是，而一些点好灯笼的地方，人就比较少了。 只有几个看守来回晃荡。 天色渐暗。 其中一个看守的家丁，只觉眼前一花，就被人一掌打晕，直接提留着衣服领子，就被丢到一旁的院子里。 打晕她的自然是付青凤。 顺道，付青凤还打灭了头顶两盏灯笼。 “站住。” 两声娇喝传来，就见陆双双的两个婢女已经追来了，她们追的很急，都有些微微喘息了，不想那被追击的妇人，却已经慢悠悠站在了一处昏暗中。 只见这妇人身材高挑，半张脸看不真切，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大小姐让你站住，你聋了吗？” 两个婢女，狐假虎威的就抽出手中的软鞭，要把付青凤打一顿，好撒撒气，害他们追了这么久。 付青凤则伸手就抓住了软鞭，令那婢女抽不回来。 “你放肆。” “大胆刁奴……” 这时，陆双双也来了，怒目瞪着付青凤。 付青凤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女，问：“为何追我？” “要你的命。” 陆双双刁横惯了，张嘴就是最狠的话，谁让这刁奴跑这么快，害她追了这么久，以至于，连她们已经跑到，人最少的杂役院，都没注意。 付青凤闻言冰冷一笑。 “既然是要我的命，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言罢，付青凤手中兵刃一闪。 她以前学过一个绝活，只要手法够快，能在瞬间毙人性命，且还洒不出太多血来。 而她现在，用的就是这一招。 两个婢女，连同那府丞家的大小姐陆双双，几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没看清楚，就……死了。 有点快，但一点都不草率。 因为就在她们死去的瞬间，付青凤已经快速张开空间，将三具尸体丢了进去，原地，没有洒出一滴血。 这就是专业！ 做完这一切，付青凤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两分钟后，追赶的气喘吁吁的李小婉，才追了上来。 只是她刚才明明听到这边有说话的声音，怎么一来，黑漆漆的，什么都没了？ 而且这里，已经是白家的杂役院了，平日少有人来，若非今日寿宴，有人点了灯笼，否则平日鬼影都没有的地方。 “陆，陆小姐……” 李小婉抖颤的喊了一声，可却没有半句回音。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没有追到，回去了？ 李小婉原本激动的心情，莫名有种，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一般的冰凉恐惧，吓得她转头就跑。 她必须立刻确认陆双双在哪，若是陆大小姐跟她一起出来的时候，不知所踪，那…… 一股真正的寒凉之意，从李小婉的脚心冒了出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陆小姐会功夫，她身边还跟着两个厉害的婢女，怎么可能会有事，就算是有事，也是付青凤害的……” 李小婉自顾自的安慰着。 另一面的付青凤，早已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她离开，到悄悄回来，顶多不到半个小时。 她夸张无比的推开门，又回到了隔壁的厨房。 “咦，付娘子，你不是休息去了，才刚走，一扭脸咋又回来了，”厨房的小厮问了一句，这一天大家混的还算熟悉。 付青凤叹息道：“本来睡着了，可一想到你们说的烟花，我都没见过，心痒难耐，愣是没睡着，不如等着看烟花。” “哈哈，我说呢，我们都在等呢。” “是啊……” 陈妈妈也在里面，见到付青凤，小心翼翼的道：“我刚才看到那陆小姐了，可还没走过来，就忽然又跑了，真是奇怪。” 付青凤点头，这是外人看到的表象。 “兴许人家又有别的急事呢。” 陈妈妈也这么觉的。 于是他们一群厨房下人，在卤肉都确定摆盘，送去大厨房后，就凑在一起聊天吃瓜果，中间还有府里的管事过来分红包。 见者有份。 付青凤还领了个大红包。 大家伙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但白老夫人院子里的李小婉，可就不开心了，因为她回来以后，没有找到陆双双的身影，陆双双的母亲，府丞大人的夫人，陆夫人还在命人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