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话音落下,虚空中再次变换。原本绚丽的漫天彩霞化作万千道金光,如星河倒卷般汇聚在广扬之上。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十四个金色大字缓缓凝聚,每个字都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责任与担当。
顷刻间引得天地间的才气疯狂涌动,在稷下学宫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广扬上的众人再次被眼前的异象惊得目瞪口呆,在扬大儒身躯微震,瞳孔微缩。
“老夫与此子比起来,有何资格被世人称为大儒。”紫云大儒,看着秦无邪的方向暗自神伤。
那些年轻的学子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眼中闪烁着崇拜与敬畏的光芒。
然而,虚空中的这次异象结束后,并没有先前那般才气贯体的现象出现。
“这也让他们内心感受到了一丝平衡,要是再来一次,他们指不定会被伤到文心。”
只见虚空之中,在那十四个字的下方,缓缓凝聚出一个闪烁着浩然正气的“善”字。
这“善”字古朴大气,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力量,仿佛是圣人对秦无邪答案的认可与赞赏。
紧接着,整座稷下楼被五彩斑斓的浩然正气包裹,宛如是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楼前的门户轰然大开,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才气拱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道道彩色的才气如灵动的游龙,缭绕在秦无邪周身。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将他带入进塔楼之中,随即门户又轰然关闭。”
塔楼前的这一系列现象,让在扬的诸多大儒心神剧震。他们翻阅过无数学宫典籍,却从未记录过有人进入稷下楼时、能有这般惊天动地的待遇。
“金色才气化拱门,浩然正气裹全身!”
白发老者目光清澈而深邃,口中再度喃喃自语。“今日……真是颠覆了老夫对稷下楼的认知,此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也难怪…圣尊会亲自带他过来!”
在一旁的其他大儒听到他的低声自语,也皆是纷纷摇头又点头,满脸的震撼与不解。
唯有隐匿在虚空云层之中的旬圣,此时身躯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激动莫名的光芒。
他内心对秦无邪的评价再次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思忖。
“天地隔绝、儒道不显,唯有奇人,一步登天。”曾经圣人留下的预言,或许说的就是此子!
自他第一次因秦无邪显化之时,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凡。如今看来,这年轻人身上隐藏的秘密远超自己的想象。”
“之前秦无邪在山门前的种种举动,自己也尽数看在眼中,所做之事也符儒道传承。”
此刻他望着被浩然正气包裹的稷下楼,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欣慰。
而秦无邪在被道道才气裹挟住的瞬间,只觉周身的空间在快速扭曲折叠。
成千上万道流光如星河倒灌,在他瞳孔中拖曳出儒道符文的残影。耳边传来钟磬齐鸣般的嗡响,仿佛是有此界先贤跨越时空的低语。
待他重新睁眼时,寒意顺着脊背攀爬,整座塔楼竟悬浮在一片朦胧的虚空之中。
脚下是流转着星辰轨迹的透明阶梯,每一步落下都会荡漾开涟漪状的金色光晕,如同踩在凝固的银河之上。
踏入塔楼的刹那间,浓郁的书卷气息裹挟着千年光阴扑面而来。
七层高的塔楼顶由无数悬浮的竹简交织而成,每片竹简上都流淌着荧荧青芒,拼凑出属于这个世界的经典篇章虚影。
墙壁上镶嵌着一盏盏青铜烛台,烛火跳动时竟似幻化出儒者讲学的虚影。“有白发老者挥斥学子,有青年学子激烈辩论,甚至他能听见衣袂飘动的窸窣声。”
地面铺就的墨玉青砖上,镌刻着儒道修行境界的演化图谱,当秦无邪的目光扫过“文心”“文宫”等字样时,图谱似是泛起水波,将他的倒影扭曲成万千个不同形态的儒者。
空气中漂浮着淡金色的尘埃,秦无邪伸出指尖触碰,那些尘埃立刻凝聚成细小的典籍虚影,在他掌心流转。
最底层的书架由白玉雕琢而成,每一本书籍都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被一层若隐若现的禁制笼罩。
他看到一本封面刻着《儒道本源解》的典籍,其上文字宛如活物般扭动,详细阐述着文心的各种形态。
“赤子文心纯粹如火,智者文心明澈如水,仁者文心包容如山……”
翻至文宫章节,更是惊觉文宫竟能演化出“圣殿”“书院”“天坛”“楼宇”等不同形态,每种形态对应着独特的儒道神通。
当他试图拿起一本记载“文宫化物”的古籍时,手指刚一触及禁制,整座塔楼突然间开始剧烈震颤。
悬浮的竹简发出尖锐的嗡鸣,青铜烛火骤然间变成血色,墙壁上的投影开始浮现出种种面孔,朝着他这边看来。
秦无邪欲要抽手而退,却发现已周围已被由典籍组成的铜墙铁壁封死。那些典籍自动翻开,书页化作道道才气在空中盘旋。
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欲取典籍观之,先解其谜。”
紧接着,一本封面绘着符文的古籍从他面前的书架中飘来,扉页浮现出一道血色谜题。
“若儒为矛,道为盾,何以破虚妄?”
秦无邪沉吟片刻,指尖才气弥漫、在虚空中再度写下“知行合一”四个大字。古籍顿时绽放出耀眼金光,周身的铜墙铁壁也随之消散。
此刻他才注意到,塔楼每层之间并非传统的阶梯相连,而是由一座由才气凝聚出的虹桥贯通。
虹桥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儒道箴言,当他踏上虹桥的瞬间,箴言竟化作流光钻入他体内的经脉,带来既温暖又刺痛的奇异感受。
仰头望去,七层穹顶的中央悬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表面流转着七种完全不同颜色的光芒,与整座塔楼形成微妙的共鸣。
这让他更加确信,这座稷下落的建筑绝非单纯的置放儒道传承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