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夏漪清杏眸眨了眨。
好消息,靠近自己的人是齐寒暮。
不知道好还是坏的消息,这人好像对她有点黏黏糊糊。
只见一双手从她后边伸过来,跟腰间的按摩暖宝似的,缓慢而无法阻挡地将她整个人抱住。
独属于齐寒暮的木质冷香无孔不入,钻进她鼻尖,又极具侵略性,几乎要把她半个身子麻痹。
“你,”夏漪清咽一下口水,“你要干嘛?”
齐寒暮环住她腰间,额头抵在她脖颈,“不,干,奖励,要,你说的。”
或许是真烧糊涂了,齐寒暮吐字黏连严重,又颠三倒四。
多了几分黏糊糊的撒娇意味,冲淡了平日里齐寒暮作为上位者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威严。
意外于齐寒暮还有这一面,夏漪清缓了一会,脑子才开始运作,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嗯,堂堂江城之主齐三爷,居然会因为生病喝了药,向她讨奖励。
怎么不算是一种独特的人生经历呢。
看不见这人的脸,但从他的语调中能听出来对礼物的渴望。
夏漪清眼前一晃,浮现江城福利院里那些孩子的模样。
他们有的是自闭症儿童,或者身患重病,在某一个清晨,被扔到了福利院门口,从此便告别了亲人。
还有些女孩更是可悲,仅仅因为她们是女孩,即使身体健康,聪明伶俐,照样被遗弃在福利院。
跟他们接触时,夏漪清总是很有耐心。
即使他们有时候不太懂礼貌,她也不会随便发怒。
因为她知道,此前没有人关心过他们,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
可齐寒暮……
夏漪清默默蹙眉,低头弯腰拉开床头柜,摸出一盒巧克力糖,为什么齐寒暮会让她想起那些福利院孩子渴望又瑟缩的眼神。
江城中很少有关于齐家的传闻。
但齐寒暮私生子上位这个故事,却是屡禁不止。
即使有相关新闻压下去,茶余饭后,总是不能完全管住人们的嘴。
传闻齐三爷是一个普通女人在跟齐老爷子春风一度之后有的。
对于齐寒暮母亲的出身,大家众说纷纭,但猜来猜去,无非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虽然现在已经变成了齐家老爷子的身边人。
人们都说齐寒暮虽是私生子,但在幼年时期便展现出惊人天赋,被齐老爷子发现,送到国外培养,临近成年,这才接回江城来。
总而言之,齐家三爷虽然是私生子,但在流言中,他的待遇还算不错。
夏漪清本无意了解这些八卦。
但要跟人成婚,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些。
原本她以为传言的版本不可信。
可是住进漪园后,夏漪清见到贵不可言的摆设,又瞧到让人瞧一眼便不能忘的矜贵三爷。
她这才觉得,传言,没说错。
不是从小养尊处优,齐三爷又怎会又如此气度。
明明是平等站着,却无端让人想起端坐在云端的神祇,不敢靠近。
可是为什么他也会对自己露出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夏漪清觉得自己可能被齐寒暮传染了,脑子昏昏沉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他对自己一见钟情?
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可是三爷,要什么女人没有。
就算要男人,估计江城也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她夏漪清,不过是普普通通一个人罢了。
“喏,”递过去的时候,夏漪清脸颊都有点发烫,这毕竟只是较为廉价的巧克力糖,
“奖励。”
看着上面的“余福记”,齐寒暮接过来,伸手扒拉几下,歪头,目光松松散散落到她身上。
他面颊上因发热有薄红,嘴唇也有些干裂和殷红,“余、福、记?”
夏漪清被他说得脸上更烫,战略性咳一声。
“没事的,能吃。”
福利院的孩子们吃了都会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应该,齐寒暮吃了,也没事。
意料之外,齐寒暮垂下头,没说什么“这么廉价的东西也给我”,而是掀开枕头,小心翼翼藏了进去。
夏漪清:?
咋回事,还藏起来了?
“你……不吃吗?”
齐寒暮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声音带着发烧特有的哑,但是幸福简直能从他的眉眼中溢出来,给他整个人添了几分温润。
“舍不得。”
夏漪清大为震撼。
只是山寨巧克力糖而已,不至于。
“没事的,”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开始安慰这位传说中从小到大没吃过苦的人儿,
“很便宜的,小卖部不要多少钱就能买到。”
想了想,夏漪清补上一句,“小卖部,嗯,就是小一点的商店,这个你知道吧?”
齐寒暮点一下头,看着小姑娘眉飞色舞的模样,他缩在被子里的手蜷了又蜷。
清清还是没变。
跟她小时候一样,喜欢,怜悯弱者。
凤眸中漾着水雾,齐寒暮慢慢把脸颊贴到夏漪清手臂,声音沙哑,“晕。”
没忍心拒绝,夏漪清试了一下他额头。
确实还有些高。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夏漪清神手摸摸男人发顶。
不是想象中那种硬硬的质感,传闻中冷硬不近人情的三爷发丝柔软得过分。
“睡吧。”
她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跟某种古老的咒语一样,在齐寒暮身边轻轻吟唱,安抚了男人心头浮起来的恐慌。
明明只是想配合着闭一下眼,齐寒暮眼前变成一片黑暗之后,他紧绷的意识仿佛滑进了深渊,又慢慢沉底。
看着夏漪清从里面出来,骆淼面上神情几度变换,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夏漪清停住脚步。
“那个,夫人您助理那边已经没问题了,要不,您再留下来一会,陪一陪先生?”
察觉出夏漪清的犹豫,骆淼趁机添一把火,“先生喜欢您喜欢得紧,要是醒来见不着,估计又要难受了。”
夏漪清不敢苟同。
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因为骆淼的话,她心里升起一丝隐秘期待。
从来没有人这么需要她。
爸爸妈妈不会,公司不会,苏欢欢或许会,但是除了她,苏欢欢还有很多好姐妹。
加上如今跟齐寒暮关系几经变化,她也不敢随便联系苏欢欢了。
以免又出现她跟苏欢欢一同外出,齐寒暮执意相随,导致他身体又不适的情况发生。
“行吧。”
夏漪清转头要去主卧,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进了次卧。
骆淼眼底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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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莫非夫人愿意跟三爷住一块儿了?
可是很快,夏漪清出来了,手上还有一包包装简单,色彩劣质的糖。
牌子是“余福记”,不甚明显的盗版。
“喏,”那山寨巧克力糖在骆淼面前放大,“你把这个收好,记得三爷起床后给他,让他吃了,别放枕头底下。”
“明白。”其实骆淼一头雾水。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挣开天幕,照射在大地之上,随即呼朋唤友,映出漫天霞光。
早在闹钟响之前,夏漪清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坐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心里头不怎么安宁,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房子小,两房一厅,夏漪清刚打着哈欠出门,就跟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骆淼碰了个正着。
“他还没醒?”
骆淼面上多了几分犹豫,“先生晚上又起了烧,秦医生给他打了镇定,睡了。”
虽然骆淼支支吾吾的行为有些可疑,但夏漪清只点一下头,表示知道了,并未深究。
见她出门,骆淼问了句,“夫人,三爷还没醒,要不您先等等?”
“不必了,”夏漪清换好鞋,按下门把,“你们三爷睡下来不容易,你们也辛苦了,让保镖兄弟们都歇一歇吧。”
骆淼嘴上应着“是”,让保镖们撤回来一半。
他当然不敢全叫回来。
要不然夫人有什么危险,三爷不会放过他。
去公司的路上没有堵车,夏漪清心情不错,哼起了歌。
小安就在门口等她,见到夏漪清,她眼圈都红了,“夏总,要不然您,我昨天……”
“好了,”夏漪清张开手臂,跟小安抱了抱,松开,
“这么多人看着呢,回办公室再说。”
来到办公室,夏漪清掐一把眉心,她心跳有些乱,抬眼一瞧,阴云密布,貌似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会下多久。
而小安倒是调整好了状态,拿了一堆文件,让夏漪清过目。
“夏总,”小安抬起一只手,悄悄附在夏漪清耳边,
“董事长和另一位夏副总也来了,好像在开什么会,您要去看看么?”
一堆文件看都看不完,夏漪清眼前文件不停,只抽空问了句,“不是股东大会吧?”
“那应该不是。”
“好,”听完回答,夏漪清低头,再次进入文件的海洋中,“不去了,你去打探一下情况。”
小安的步伐“哒哒哒”离开办公室,明明文件进展顺利,夏漪清却没来由心慌。
她借着休息的功夫,来茶水间接水,发现空无一人。
此刻接近午间,没有人也还正常。
但是,夏漪清眉心皱起,公司里不是一向有几个爱吃泡面的么,怎么不见他们来接水?
哒、哒、哒……
其他人仿若都人间蒸发了一般,夏漪清一路走回去,没见到一个人。
她抿紧嘴唇,或许是大家都开会去了?
一紧张,原始的生理需求便无法遮掩。
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快一个早上没上厕所,夏漪清把手中咖啡杯往茶水间桌子上一放,转身进了卫生间。
就在夏漪清冲完水,出来洗手时,整个洗手间到达了一种极致的静谧。
心尖一跳,夏漪清一抬眸,镜子里映出的景象让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