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双隐隐有流光的凤眸,夏漪清怔愣一瞬。
她知道男人皮相很好,但忘了他是这种绝色。
阳光倾落,透着车窗洒在男人瓷白肌肤上,给他多添了几分生机,又像是天神下凡,整个人柔和得不像话,周围仿佛都起了一层虚光。
夏漪清眨眨眼,感觉自己的车跟他好像不是一个图层内的。
“醒了,”她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蓦地想起齐寒暮现在听不见,干脆把助听器往他手里一塞,抬手指指自己的耳朵,又点一下车外边,
“戴上,下车,你要是走得慢,我就不等你了。”
女孩腮帮子略微鼓,可能是气的,齐寒暮却忍不住轻笑,这么鲜活的她,他好像已经有些时间没见过了。
因着两人此前,只因一份结婚协议书被捆在一起,夏漪清虽然能在他身边,但终归束手束脚。
齐寒暮当时知道,也心焦,但没办法让更好适应,想不到一朝协议到期,身份转换,他变成在她后面追着那一个,她反倒愿意使小性子给他看了。
夏漪清已经先他一步下了车,抬腿就往前走,也没有回头看他跟不跟得上。
“清清,”夏漪清快速往后边转一下头,就见男人半靠在车旁边,嘴角噙着一抹笑,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我拿不动。”
他修长漂亮的指节点一下后备箱。
夏漪清瞧过去,才发现男人眼神无辜,那双平日里看不透的凤眸此刻清澈无比。
“你……”夏漪清嘴角抽了抽,她背上还有自己的双肩包,“你就不会带个人来,帮你拎个箱子么,加上箱子不是只需要推?”
虽然嘴上嫌弃,但她还是好脾气地开了后备箱,准备伸手,把齐寒暮的行李箱提出来。
刚拎起来,夏漪清忍不住身子就往前倾,小声叫了一句“哎呦”。
好家伙,这东西真的不轻,都快有小半个她那么沉了。
正当夏漪清呲牙咧嘴,想着怎么对付这么个行李箱时,一双手略过她,径直握住行李箱旁边的握把,轻轻一提,手上肌肉发力,将那行李箱拎了起来。
那双手上青筋微露,略微扩张,没入漂亮的袖扣内,显露出淡淡诱人意味。
她算是有点明白,病中和虚弱好像不太一样。
“……你都拿得动,为什么要叫我?”
“刚刚没力气。”
夏漪清瞪一眼过去,男人原本还平淡的眉眼突然间弯了弯,随即笑起来,像是春季到来之时,山间冰雪融化,叮叮咚咚,顺流而下的溪水,清澈而撩人。
以至于她原本想说出来的话堵到喉咙间,只能哼一声,“那你现在力气恢复得挺快。”
“嗯,”齐寒暮也没多逞强,推着行李箱走到她左侧,步伐漫不经心,
“只要是在清清旁边,我的病一向好得很快。”
对他这一句话,夏漪清装作没听见,只问了一句,“我等下去公司处理点事务,齐总也可以去忙你的,晚上我不回来,要跟朋友出去玩。”
“最近没什么事需要忙,”齐寒暮跟着夏漪清坐电梯来到六楼,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平价小区,他的眼中莫名带了一丝探究和好奇,
“现在只想跟在你旁边,夏总要是愿意的话,去公司的时候把我捎上吧,我别的不会,磨一磨咖啡,递递文件这些小事儿,还是懂的。
“还有,清清可是答应了我,今晚要带我一起去玩来着,怎么,想不认账?”
夏漪清面无表情出电梯,按密码,打开门。
在密码锁“Duang”一声提示之后,门咔嚓一下开了,夏漪清没急着迈进去,而是皱皱眉头,从外面开始打量。
这间房子她有些年头没住了,也没想着这样来打扫,原以为关好门窗不会有很多灰尘,想不到一开门儿,灰会这么多,连鞋架上都积了一层黑。
“咳咳咳……”
夏漪清还在想着从里打扫到外,还是外打到里,身边就爆发出一阵轻咳,听得出加了抑制,但貌似效果不大。
那咳嗽声压抑,反倒更让人容易心生怜惜,至少夏漪清心里边有点揪着。
她转过头去,发现男人不知何时脸上已经覆盖了一个口罩,但露出来的上半张脸仍旧面色发白。
他此时身子微微向前倾,手放在心口处,一下一下,咳得小心翼翼,在夏漪清看过来时,那双凤眸也抬起来,瞄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眼底深处竟然划过一丝惶恐。
属实是有点令人震惊,夏漪清愣了一瞬,才勉强接受以不近人情出名的大佬齐寒暮居然愿意收敛爪牙,不要人跟着,待在她身边,没名没分。
几股情感交织,夏漪清只能憋出一句,“你要是难受的话,在外面找地方站着吧,我打扫好了再叫你。”
“需不需要……我叫人过来帮忙?”齐寒暮声音带着些喘,不过吐字倒还清楚。
夏漪清原本想拿打扫工具的手顿了一下。
她可耻地想,好像也并非不行,反正公司里事务那么多,早点儿去也好,于是她抬起眼,真真正正给齐寒暮笑了一个,“行,那这里就拜托齐总让人收拾收拾了,我先去公司。”
“你……”
夏漪清他叫住,回眸,问了一句“怎么?”
齐寒暮看着夏漪清那双闪着光的眼眸,那一句“怎么不带我一起去公司”堵在喉咙不上不下,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或许是有点别扭,这句话说出来,怎么着都有点哀怨的味道。
“没事那我就先走啦,”夏漪清倒是没有太过纠结,她放下自己的双肩包,指了指,又朝齐寒暮努了努嘴,
“记得等一下打扫好之后,把我这个包放进去哈,里面的东西你要不知道怎么摆,就放那里,等我回来。”
语毕,夏漪清没有再给齐寒暮说话的机会,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按电梯,进电梯,关门,一气呵成。
电梯楼层闪烁,缓缓下降,而站在旁边的男人嘴角轻勾,凤眸中流露出些许落寞。
他就这么见不得人,宁愿让他留在家里面打扫卫生,也不愿带他去公司里面逛逛。
等等,齐寒暮眼底缓缓又焕发光芒,家里肯定比公司重要,清清愿意把家里的卫生交给他,那肯定证明,清清信得过他。
或许是一激动,又吸入一些粉尘,齐寒暮喉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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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动了好几轮,没遮住,又捂嘴咳了起来。
强撑着留下来监督别人打扫卫生的结果,就是齐寒暮不得不再一次,叫自己的私人医生秦绯过来。
“唔……”
一张干净的床上,齐寒暮躺在上面,旁边的被单是淡黄色,上面还有小花装饰,跟随他的呼吸微微起伏,但幅度却不大,让人不禁怀疑下一秒会不会就不会再动了。
秦绯站在旁边给他调点滴的流速,还忍不住多嘴几句,“不是我说,你怎么好好的又把自己折腾病了,
“才从医院出来没几天啊,怎么突然间又发烧又哮喘复发,怎么着,命不想要了。”
虽然知道秦绯更多是调侃,齐寒暮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慢慢抬起眼帘。
“那你说,我还能活多久?如果不折腾的话,能跟她一起白头偕老么。”
“嘿,我说为啥,原来又是为了她,这个夏漪清怎么就有这么大魅力,能让我们江城的冷面三爷为了她,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别多嘴。”
齐寒暮面上一派平静,左手手背上挂着针,因心肺不好,他不能平躺,故而身后多塞了几个抱枕,甚至还有几个玩偶,事出紧急,只能把夏漪清放到沙发上那些都抱过来,一并用了。
“行行行,还是齐总,您行,”秦绯撅一下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眼神往外看,眉稍挑一下,
“但我可说好了,这个水至少得挂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吧,你不怕夏漪清回来,看到你这样?”
或许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
密码锁叫了一下,门咔嚓一声,密码锁被打开,门往里边挪,有人要回来了。
齐寒暮真恨不得给秦绯一个大嘴巴子,不知道他那张嘴有多灵吗?特别是说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说。
秦绯眼珠子也快瞪出眼眶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张嘴灵到这个地步了,言出法随啊,刚说完门就开,属实是有点意外在的。
而外头的夏漪清不知道两个男人心中所想。
她推开门,换鞋的时候敏锐发现鞋柜上边儿已经打扫过一遍,别说是灰尘了,就是蚊子跑上去,都会打滑。
再把视线挪到地板,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地砖被抹得光洁发亮,外头夕阳照进来,简直能反射出余晖,刺亮人的眼。
窗户都是开着的,风自纱窗溜进来,将淡蓝色的窗纱吹起,又慢慢落下。
夕阳西下,一切都看得那么美好,屋里头笼了一层金光,如果忽略站在次卧门口的一个不知名男人的话。
“你是谁?”
夏漪清强迫自己镇定。
齐寒暮是一个比较有责任心的人,自己既然把房子托给了他,那他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放人进来,换言之,这个男人跟齐寒暮一定有关系,但怎么看着也不像齐寒暮的助理。
“想必这位就是夏漪清夏小姐吧?”高高瘦瘦的儒雅男子轻轻一笑,跟齐寒暮是两种风格,
“抱歉,事出紧急,来得匆忙,齐寒暮也没来得及通知你,毕竟现在他人还躺里头呢。”
说时迟那时快,里间蓦地传来几声猛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