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优雅的声音明明悦耳至极,可此时却显得如此骇人。
早就被改造得根正苗红的向初此时无奈扶额,自己以前还真有够中二、脾气暴躁的,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无法共情。
因为是小事,所以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况了,但他知道,自己顶多是吓唬作威作福的人,以暴制暴,并非是人人畏惧和评头论足的混世校霸。
但看这场面……要不要还是上去拦一下的好?可那样两人见了面之后要如何“相认”呢?向初从兜里摸出一颗薄荷糖缓解紧张。
任谁都不会相信他口中所说的重生、亦或是“我就是你”这样的话吧?要是被他误会为在戏弄他,根据现在这个余奕笙的暴脾气,自己也会被当做下一个开刀的人。
房间里七八个小弟也跟着起哄,“笙哥太牛b了,五分钟就把人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
其中一个说话最大声的就是李鹏程,向初一眼认出他,气的牙根直痒痒。
李鹏程活脱脱一个拱火哥,这混蛋跟他混了这么多年,亏他一直以为他是陪同自己学生时代走来的好哥们儿,但他仔细琢磨,自己好多次做出错误的冲动决定都与他在拱火有干系。
后来,李鹏程在商场上也没少当猪队友,他旗下闪星娱乐的好几个项目的资料都是他大嘴巴,走漏风声之后被弄黄了的。
这种假装忠心耿耿为他马首是瞻的舔狗,实则只会添乱的二世祖,以前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轻信呢?
是了,虽然余奕笙呼朋唤友,但几乎都是看中他的家世而来,从未有过几个真心朋友的他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自然也会误以为这就是兄弟情,还没少为他们出头,讲究所谓的江湖义气。
或许是他撅着屁股偷听的样子太显眼,路过的一个女同学用看傻子般的眼神小声问:“同学,你……是在偷听吗?”向初佯装路过,尴尬地理了理头发,朝着四处张望。
“我就是走错路了,没事儿。”
女同学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没穿着铭扬的校服,一脸怀疑,“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吧?”
外面的动静似乎引起了房间中余奕笙的注意,他漫不经心地抬眸,眯了眯眼端详着那道白色身影。
向初知道自己的谎言撑不了太久,但也没慌乱,微笑着把学生卡递到女生手中,趁她注意力被吸引走就逃之夭夭了。
“同学麻烦你帮我还给这个人,他学生卡被我捡到了。”
他不敢回头,仿佛身后有一只无形的猛兽在追赶。他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那个暴戾的少年——那个他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
女同学一抬头,向初早已经没了影儿,而余奕笙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并未说话,只是投来一个“速速交代情况”的眼神。
女同学有些小心翼翼后退半步,谨慎地回答:“这个男生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我看他一直直勾勾盯着你看,所以就好奇……对了!他捡了这个学长的学生卡……”
余奕笙看了一眼学生卡上的人,点了点头,头也不转地朝身后吩咐,“把这个叫盛海的人叫来。”
李鹏程像是看了乐子,开玩笑说:“他不会是暗恋笙哥吧?”
另一个小弟也附和:“还不远万里,从外校来偷窥!”
两兄弟一人收获一个暴击,余奕笙高贵冷艳一瞥,“滚蛋,老子是直的!”
他没了上课的兴趣,明明还是上课时间,可一伙儿人却转战到了球厅。
悠扬的爵士乐飘荡,属于高级球厅的淡淡香薰传来,余奕笙却皱着眉,顶光在他立体分明的五官投下光束,更显面容冷峻。
兴许是今天手感不佳,他好几次都没进洞,不由烦躁地撂下杆子,敲了敲桌面,“来个人和我比几杆,赢了奖励一万块,速来。”
李鹏程最近零花钱都挥霍一空了,闻言还真是有点心动,但余奕笙斗志上来了之后,就会越战越勇,非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不可,这毫无悬念的比拼有什么意义?反正他也不可能赢。
见没人应声,余奕笙拿出一颗粉色泡泡糖丢进嘴里,狠狠地用虎牙磨了一下,吧嗒吧嗒嚼了起来,忽然说了一句,“把他给我抓出来。”
身边最机灵的一个寸头少年立即从不远处的角落,提着某只家伙的后领将他抓到余奕笙面前。
向初丝毫没有被逮住的心虚,反而朝他笑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余奕笙还是用了两分力道、带着点羞辱味道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小跟踪狂,你想干什么?”被抓住一次不够,他还敢来?
向初的眼神不可置信,似乎在看一个逆子。
寸头少年不耐烦地抓住他手臂,踢了一脚他的膝盖,让他半跪在地上。
“笙哥问你话!说!”
向初何时是愿意受辱的人?他眉头一拧,就着寸头少年抓住自己的力道反扭过去,对方瞬间感觉到关节错位般的剧痛。
“疼疼疼!”
寸头少年一尖叫,众人都猛地站了起来团团围住向初,威迫力十足。
向初自嘲一笑,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亲身体验到了被自己强权压迫的滋味。
“松手。”
余奕笙一抬手,制止住了他们,好奇他到底一直跟着自己所为何事。
但向初旁若无人一般拿起一旁的杆子比划了两下,竟还能没心没肺地朝他扬了扬下巴,“你不是缺人陪练吗?”
早在听到陪他打球有钱拿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什么暗中观察,制定可靠的计划取信于他,在此时通通都成了泡沫!
实话说,自从那天见了余奕笙之后,向初就连晚上都能梦见他,光是想着怎么和自己相认,他就快要着了魔。
余奕笙也伸手握着那柄球杆,没打算给他。
两人一人抓住球杆一端,余奕笙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扫过他朴素破旧的白T牛仔裤:“你是为了打球,还是为了钱?”
向初丝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实话实说,“为了你。”他是实话实说,他确实想来叫他一眼,可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可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向初浑然不觉,用目光把眼前这具身体抚摸了个遍,也丝毫不觉尴尬。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但以前都习惯从镜子里看,此时从另一具身体看,更是别有一番滋味,一股好奇心涌上,要是能再摸摸……
他的目光过于直接,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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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明所以的侵略性,余奕笙忽然感觉后脑勺麻麻的,不由拿起一旁的玻璃瓶汽水吸了一大口,靠冰镇的凉感将内心这股奇怪的感觉镇压下去。
他这是什么表情?见色起意?还真被那两个小子说中了……
此时仍是直男口味的余奕笙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语气讽刺。
“你不如为了钱,那样还更容易拿到手。”
李鹏程笑了,抱着手在旁边幸灾乐祸,“我看连钱也不可能到手吧,这穷小子会拿球杆吗?就敢和笙哥比,分得清自己几斤几两吗?”
几人连连附和,好整以暇地等待看向初的笑话。
谁不知道余奕笙的台球技术高超,一整个球厅都没人敢和他打,要是随随便便一个弱鸡过来挑战就能赢,那他们的面子放哪儿?
余奕笙虽然内心不抱期望,但还是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拿出了厚厚一叠现金,整整一万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就像是朝一条饿了许久的小鱼抛下鲜美鱼饵,向初眼睛都亮了,根本无暇管旁人的冷言冷语,目光像是黏在了那沓钱上一样。
余奕笙有一丝微妙的嘲讽,嘴上说着为了自己,实际上又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来吧。”
两人轮流打,余奕笙为先手。
因为有了对手,余奕笙总算燃起点兴致,前身微倾,摆出标准的打球姿势,目光锐利如鹰隼,干净利落地一球进袋,没有丝毫偏差。
众人立马发出欢呼,向初却没有丝毫意外,只是默默地磨了磨球杆,漫不经心地在球桌边走了半圈,最后选了一个最佳的出击位置。
李鹏程看他摆球的位置,一挑眉,乐了。
“瞧他那球摆的,真能进啊?怎么看着这么业余呢?”
余奕笙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目光却逐渐有些飘了,只因向初专心致志瞄准时,紧实的腰臀线条更显清晰,清瘦的手腕在白光灯的照射下更是亮得晃眼。
“啪嗒——”一声,向初竟是行云流水地打出了弧线球。球桌上几颗小球就像是安装了遥控一般,无比顺从地按照他的心意去到自己该落下的地方。
球厅里的空气停滞了一瞬间,余奕笙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与斗志同时加深,提起球杆点了点他的胸口,“有点意思,等着。”
余奕笙收起了慵懒的劲儿,眉眼间更增几分认真。
作为第一舔狗,李鹏程自然是彩虹屁连连,如同兼职了赛事解说:“笙哥太帅了,这风骚的走位,我去!这球能被笙哥打真是有福气,果然啊,标准结局,又进球了!打他丫的!”
向初忍不住笑了一下,一拍李鹏程肩膀,“行了,唾沫星子和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这动作做得无比顺手自然,李鹏程也不由愣了一下,“你谁啊你,我的肩膀只有笙哥能拍,你——”
难听的话刚要说出口,可一对上向初的眼神,他莫名其妙熄了火:“下不为例啊!”
虽然和几个半大小子闹腾也蛮有意思的,可向初没时间陪他们消磨时间,看了一眼挂钟,他气场沉了沉,直接站在了余奕笙的旁边,在他的注视中一扬下巴。
“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