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位阿哥一路顺畅的办了昭西陵的差,沿途无心四看,快马加鞭回了京。
十二阿哥胤裪虽有些抱怨,却还是慑于两位哥哥的威严,老老实实的跟着回京了。
大面上,大家都说担心父皇的身体,要早早的赶回去,实际上,胤裪懒得揭穿这些人。
但等加封的旨意颁下来以后,胤裪人都傻了。
不是吧?去一趟昭西陵办差,走走程序,两位原本就是郡王的哥哥就这么原地加封为亲王了。
三阿哥胤祉,封和硕诚亲王,八阿哥胤禩,封和硕廉亲王。连带着去打酱油的固山贝子十二阿哥,都往上提了一级封了贝勒。
当然了,朝廷现在也不止这两位亲王,康熙帝大约是真的开心,又将最近要债要的名声扫地,人憎狗厌,但效果拔群的四阿哥一并提了上来,封为和硕雍亲王。
康熙帝表完四阿哥追讨国库欠款之功,朝堂内气氛略有些凝滞,欠债还钱的跟被挖了祖坟似得,清白不欠债的也不敢笑得太大声,于是朝臣的庆贺便听起来远不如前两位阿哥的声势大。
九阿哥胤禟见机提起了十阿哥,说他在宗人府思过悔悟,已经知道错了,主动提出要配合四阿哥的工作,请康熙帝看在他认错认罚的份上,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康熙帝脸一冷,往八阿哥那瞧了一眼,虽然很短暂,但是八阿哥都跟着提起了心,以为此事还有阻碍。
岂料康熙帝不过是略一思索,居然真的点头了:“胤俄不像话,非要挨了教训才知道错,出来以后你们做哥哥的管一管他。”
四阿哥见了也打算沾沾好运,但他刚一抬手,康熙帝就眼一眯,隐隐已有拒绝的态势了。
四阿哥的嘴角顿时耷拉下去,可怜巴巴的望向康熙帝,康熙帝却不再与他对视了,一时间胤禛觉得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极了。
父皇偏心便偏心吧,从前是二哥,如今只不过换个人,总归不是他。
大庭广众之下再被拒绝,他没面子,父皇也难做。
但下朝的时候他被梁九功叫住了:“四爷,皇上宣您呢,随奴才走一趟吧。”
胤禛又觉得行了,心里都把求情的词在心头斟酌了一遍,保管这次声泪俱下,说服了阿玛!
好嘛,一进御书房,一堆折子扑面丢了过来。
胤禛下意识抬手格挡了一下,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惊的顺势坐到了地上。
“看你干得好事!”
康熙帝严厉的说出这句话,胤禛心头狂跳,连忙捡起面前的折子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他一边看一边皱着眉摇头:“不,皇阿玛,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臣没做过!”
康熙帝冷哼,继续呵斥:“你拿什么保证?状都告到御前了,你干什么吃的!”
胤禛换了一个奏章,眉毛皱的能随机夹死一只路过的蚊子,但语气非常坚定:“这里头有些事是真的,有些事儿臣是真的不知道,望皇阿玛明鉴啊!”
康熙帝对着梁九功示意了一下,梁九功连忙捧着另一个折子送过去,胤禛这才打开细看,这次他神色凝重起来,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父皇,这不是真的吧?为何下面的人没通传?”
胤禛又想,此事既然上达天听,定有人接手托底了,心头却还是不是滋味:“出事的应县是本次疫毒的重灾区,那里地势偏高,原本是水患影响最小的地方,儿臣与十三弟才选了那边的驿站驻扎,当时儿臣是留下药和物资离开的,后面的事情也是儿臣的职责,本不该推辞,但当时事发突然,府上小儿染了天花,这事当时就由太子……二哥接管了。”
胤禛闭上眼,一时喉咙都有些低哑。
若不是他们把驻地选在那里,准噶尔的疫毒又怎么会投放在那里呢?
康熙帝不置可否,只示意梁九功继续递折子。
胤禛麻木的看了四份不同角度描述此事的折子,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父皇,这些都是何人呈递?”
康熙帝没回答他,面色变了又变。
他分别指派了三队人马去查此事,最后得出来一个荒谬绝伦的结果。
至此他仍觉得不可全信,可能是李宝珠的话让他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便总觉得其他人若有了利益纠葛,总是会有不同倾向的说辞。
在召老四前来问话时,他已经用同样的法子试过老十三了。
老十三的性格确实不够稳重,只看了第一份就暴跳如雷,骂这个写折子的人该天打五雷轰:“这就是污蔑!父皇,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四哥绝不可能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至于二哥和八哥,我没立场说什么,只希望父皇不要偏听偏信,冤枉了四哥!”
等看完另外三份折子,十三阿哥握紧了拳头,几乎咬碎满口的牙:“父皇,此事绝不止奏章中所说的那些芝麻小吏所为,责任应该还在京中,若父皇需要,儿臣,愿意为二哥顶罪。”
康熙帝微微闭眼:“朕在你心中,便是如此荒唐的人吗?”
十三阿哥老实的跪下:“可应县这几百条人命谁来负责?他们好不容易逃过了水患,却……请父皇指示,儿臣情愿受罚,就当减轻罪孽了。”
等四阿哥垂头丧气的回了府,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还当自己幻听了:“十三弟……”
而皇宫大内,康熙帝捏着奏章找到李宝珠,梁九功发问:“李宝珠,你欺瞒圣听,编造冤情,你可知罪?”
李宝珠看起来比之前瘦了些,她在长身体的年纪吃不饱,后来就一直保持着纤瘦的身躯。
康熙帝只觉得一言难尽。
他有些失望,李宝珠所说的应县冤案确实存在,但其中并不涉及废太子被冤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才是平白被冤枉的那个,八阿哥的事也真假混掺着说的。
“李宝珠,你还有什么要分辨的?”康熙帝问。
“既然您查到了,说明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李宝珠神色自如:“我呀,是个赌徒,说明我赌赢了,皇上您是位明君,能查明真相,能还百姓公道。”
——
八阿哥春风得意的回了府,刚换了衣裳,仆人就过来通传说九阿哥到了。
二人原打算好了叫上十四阿哥一道去接十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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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宗人府的,故而八阿哥推开门,看到九阿哥脑袋上顶着只鸟的怪模样就打趣道:“你怎么最近也迷上鸟儿了?”
九阿哥得意的一挺胸脯:“八哥,弟弟很少求你,这回是真的喜欢……”
八阿哥亲手斟茶:“说吧,跟八哥还这么客气!”
九阿哥晃了晃脑袋,难得的显露出几分俏皮:“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八哥呐,这只鸟送我吧?”
八阿哥饮着茶:“这有什么难的,只是府上我不记得谁养的它,得问问你八嫂,要是她心头好,你就别争了,等八哥给你另寻一只。”
八阿哥说着,瞄了一眼这鸟:“你从哪个院儿抓来的?”
九阿哥挑眉:“不是我抓的,你离京去办差那天我不是来送你嘛?走的时候它躲进我的轿子里,同我回了府,我平时又不喜欢这些,只是瞧它实在聪明,还受了点伤,我原打算养好了它,等你回京就还了你。”
八阿哥笑道:“哦,爷还真没印象,它有多聪明?”
九阿哥抬手,那鸟儿轻巧的蹦到他掌心,九阿哥夹起嗓子:“乖乖,说两句吉祥话。”
那鸟儿收了收翅膀,模仿的惟妙惟俏的:“乖乖,说两句吉祥话。”
八阿哥一时哭笑不得,敷衍的夸道:“好好好,没想到九弟你好这口!”
那鸟又模仿着八阿哥的口音学舌了一句。
九阿哥满脸的得意:“怎么样?”
八阿哥还能说什么:“你喜欢就好,只要不是你八嫂的,你尽管拎回去养。”
两人又饮了两盏茶的功夫,八福晋那边派人来回了话,九阿哥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撒开了欢的指挥这只鸟表演,只要九阿哥一掏兜,那鸟就跳到他肩膀上,贴面蹭一蹭,可把九阿哥迷晕乎了。
十四阿哥进来的时候,瞧见他九哥撅着腚在找什么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八阿哥便笑着叫他坐下:“今儿可算叫你赶上了,你九哥捡了只鸟,正宝贝着呢!”
九阿哥把跌到座椅下的东西捞出来,原来是一条做工精巧的金链条。
那链条一头是指环状,另一头正巧能卡在鸟腿上,九阿哥捡起来以后就连忙揣兜里,然后空着双手给那飞到书房壁画上蹲着的鸟儿道歉:“小凤凰,爷不拴着你,下来吧。”
十四阿哥:……
等十四阿哥心服口服的承认了这鸟很聪明,三人才收拾起去宗人府接人。
九阿哥抬手托着鸟:“你们说老十要是见着爷的小凤凰,会不会跟爷要啊?我可舍……”
一直稳稳蹲在他手臂上的鹦鹉忽然听到一声蝉鸣,没打招呼就冲过去,叼着蝉又飞回来,把蝉吐到九阿哥手上。
九阿哥又感动又恶心,却难逃本能的一把将那乱跑乱叫的东西甩飞了。
甩完他就有些不知所措间,小鸟儿忽然用稚嫩的声音说:“谢谢照顾,我回家啦。”
在场众人均是一惊,就见那鸟儿抖了抖新生出来的羽毛,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但对方没有停顿,一瞬间飞出好远。
“小凤凰——回来!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