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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被星核精打直球了

作者:思潮元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回到自己的舱室,我锁上门,摘下面具。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锁骨下的纹路已经蔓延到颈侧,像是一株正在生长的树。


    我抬手触碰镜面,指尖与倒影相抵。


    “你还能撑多久?”


    镜中的我无声反问。


    窗外,星穹列车的轮廓正在缓缓驶离空间站。


    星应该已经醒了,或许正在听□□讲解“如何正确使用星核”。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次吐出的不是花瓣,而是一朵完整的蓝铃花。


    它躺在我掌心,花蕊处闪烁着星核的金光。


    我轻轻合拢手指。


    “足够久了。”


    我靠在观测舱的窗台边,铜蛇杖斜倚在身侧,杖尖的能量纹路黯淡得几乎熄灭。


    窗外,星穹列车的尾迹在虚空中拖出一道淡蓝色的光痕,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他们走了。


    这本该让我松一口气,可胸腔里的疼痛却愈发剧烈。


    丰饶的反噬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纳努克的那一瞥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种禁忌的锁链,毁灭的注视刺激了丰饶的活性,而繁育和影骸则趁机在血肉间疯长。


    四种能量在我的血管里厮杀,如同四头饥饿的野兽争夺同一具躯体。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的金属边缘,直到冰冷的触感被体温捂热。


    ……好累。


    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视野边缘开始泛起模糊的黑雾。


    “你还好吗?”


    声音从身侧传来,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缓缓转头,视线聚焦……


    星。


    她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坐在我旁边,金色的瞳孔里盛满担忧。


    阳光透过舷窗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软的暖色。


    “……列车呢?”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先生让我先回来”她抿了抿唇,“他说……你可能需要帮助。”


    我冷笑一声,喉间却涌上一阵腥甜,不得不偏头咳嗽。


    这次吐出的不是蓝铃花,而是一小滩暗金色的血,里面混杂着细碎的、晶体般的碎片。


    星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猛地攥紧衣摆:“你吐血了!”


    “没事。”我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只是能量紊乱。”


    她盯着我掌心的血渍,突然伸手。


    “别碰我!”我猛地后仰,避开她的指尖,“你会被污染。”


    星的手僵在半空,却没有收回。


    “我能感觉到”她轻声说,指尖泛起一丝暗金色的微光,“你体内的能量……和我的很像。”


    我眯起眼睛:“所以?”


    “所以也许……”她犹豫了一下,声音越来越小,“我可以帮你?”


    荒谬。


    可笑。


    却又该死的诱人。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星点点头,眼神坚定得近乎天真:“我的星核很稳定,可以分给你一些能量。”


    “然后呢?”我慢条斯理地擦净掌心的血,“让我像你一样,被纳努克盯上?被□□用拐杖敲脑袋?”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滚回列车上去”我冷下声音,“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星没有动。


    她固执地坐在原地,手指悄悄攥住了我的披风一角,像是怕我凭空消失。


    “……你救过我”她低声说,“我知道,我刚醒那时。”


    我怔了怔。


    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星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画面……断断续续的,但我记得你,在卡芙卡身边,还有站在观测舱里,一直看着我们。”


    她的指尖又靠近了些,暗金色的能量如涓涓细流,缓慢而坚定地向我涌来。


    “让我试试。”


    当她的毁灭能量接触到我皮肤的瞬间。


    “呃——!”


    我猛地弓起背,手指死死扣住窗台边缘,金属框架在掌下扭曲变形。


    太痛了。


    像是有人把烧红的铁签插进脊椎,又像是千万只蚂蚁在骨髓里啃噬。星的毁灭能量与我体内的丰饶之力激烈冲突,而繁育和影骸则趁机暴动,在脏腑间扎根发芽。


    “停下……”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会……害死我们两个……”


    星显然也被吓到了,但她没有退缩。


    “再坚持一下!”她的声音发颤,却加大了能量输出,“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平衡!”


    她在胡说什么?!


    我艰难地抬头,却在对上她眼睛的瞬间愣住了。


    她的瞳孔变了。


    原本纯粹的金色此刻泛起了暗紫,像是星核深处最混沌的阴影。而更可怕的是,我胸口的疼痛……确实在减轻。


    四种狂暴的能量竟然在她的干预下,逐渐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丰饶的生机被毁灭压制,繁育则被星核的能量安抚,而我的影骸……


    正在吞噬她的毁灭之力。


    “够了!”我一把推开她,踉跄着站起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星跌坐在地上,茫然地抬头:“可是……你看起来好多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下的纹路确实淡了些,但……


    她的指尖却开始浮现出蓝铃花的脉络。


    “星”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伸手。”


    她乖乖伸出右手。


    我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扯开袖口。


    淡蓝色的枝状纹路正沿着她的血管蔓延,像是一株正在生长的毒藤。


    “这是……?”


    “丰饶的污染”我松开她,声音沙哑,“你被我的能量反向侵蚀了。”


    星的脸色瞬间苍白。


    “不过别担心”我扯了扯嘴角,“□□会帮你解决的……大概。”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抬头:“那你呢?”


    “我?”


    “你一直……都是这样疼着的吗?”


    这个问题太过直白,以至于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良久,我弯腰捡起铜蛇杖,转身走向舱门。


    “回去找你的列车组吧,小朋友。”


    “等等!”星爬起来追了两步,“至少告诉我怎么帮你……”


    “帮我?”我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离我远点……就是最好的帮助。”


    星站在舱门口,金色的瞳孔里盛着怀疑。


    “真的好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刀,精准地剜在我最脆弱的伪装上。


    我背对着她,铜蛇杖的纹路在掌心微微发烫,杖尖抵着地面,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平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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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两个字,干脆利落,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她没动,仍固执地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像是要看穿我的谎言。


    “那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嗤笑一声,没回头:“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


    “因为你在骗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指尖一僵。


    我缓缓转身,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弧度。


    “小朋友,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没被我恶劣的语气吓退,反而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我的手腕。


    我侧身避开,动作比预想的更快,太急了,反而暴露了虚弱。


    喉咙深处涌上一阵熟悉的痒意,像是有羽毛在气管里轻轻搔刮。


    我猛地攥紧铜蛇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硬生生将那股咳意压了下去。


    “看,没事”我摊开双手,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满意了?”


    星的眉头皱得更紧,目光落在我微微发颤的指尖上。


    “你……”


    “行了”我打断她,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回去找你的列车组,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拐过走廊转角,确认她没跟上来后,我终于撑不住,一把扶住墙壁。


    “咳——!”


    压抑许久的咳嗽终于爆发,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我抬手捂住嘴,掌心瞬间被染红。


    一片蓝铃花。


    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像是被星核的能量浸染过。


    我盯着那片花瓣,呼吸微微发紧。


    ……骗她的。


    根本没好。


    丰饶的反噬只是被暂时压制,毁灭的能量仍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而繁育的影骸则在脏腑间扎根,伺机疯长。


    四种力量的平衡早已崩坏,现在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我弯腰捡起那片花瓣,指尖微微用力……


    它在我掌心化为一缕金色的尘烟,消散无踪。


    “我就知道。”


    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浑身一僵。


    星。


    她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此刻正站在三步之外,金色的瞳孔里映着我狼狈的身影。


    “你骗我。”


    我缓缓直起身,面具下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好奇心会害死猫,小朋友。”


    她没理会我的嘲讽,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


    这次,我没躲开。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嘴角,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


    “疼吗?”


    这个问题太过直白,以至于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良久,我轻笑一声:“习惯了。”


    星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纯黑的丝质方巾,角落绣着星穹列车的徽记。


    “给。”


    我挑眉:“□□的?”


    “嗯”她点头,“他说……你可能用得上。”


    我盯着那块手帕,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但最终,我还是接了过来,随手擦了擦嘴角。


    “谢了。”


    星摇摇头,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莫名坚定。


    我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喉间又涌上一阵痒意。


    这次,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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