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空间站的休息舱内,全息通讯器突然亮起。
我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面具搁在茶几上,病号服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还未完全褪去的暗金纹路。通讯请求的蓝光在昏暗的舱内格外刺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我微微一怔
知更鸟。
我犹豫了一秒,还是接通了。
“姐姐!”
少女清亮的声音瞬间填满了整个舱室。
全息投影展开,知更鸟的身影浮现在空中,她穿着排练用的白色舞裙,头发高高盘起,脸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碧蓝的眼睛弯成月牙。
“怎么突然打来?”我下意识坐直了些,不动声色地把袖子拉下来。
“想你了嘛”她笑嘻嘻地说,手指绕着耳边一缕碎发,“还有一年就是谐乐大典了,我在准备开幕式表演,但总觉得编曲少了点什么……”
她的声音轻快,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讲着排练的趣事,可我却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和偶尔微微蹙起的眉心。
“你声音怎么了?”我突然打断她。
“啊?”她一愣,随即摆摆手,“没事呀,就是排练完有点累。”
“真的?”
“真的!”她用力点头,又迅速岔开话题,“哎呀,姐姐,你怎么穿着病号服?”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宽松的白色病号服,胸口印着“黑塔空间站医疗部”的字样,确实不太像平时的风格。
“没事”我轻描淡写地说,“最近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知更鸟瞪大眼睛,“你?低血糖?”
“嗯。”
“骗人!”她鼓起脸颊,“你怎么会低血糖?”
“黑塔的厨房事故波及到我了”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吃了她做的‘营养餐’,血糖直接清零。”
知更鸟噗嗤一声笑出来,但很快又皱起眉:“那我现在去找你!”
“不用”我立刻拒绝,“你安心准备排练。”
“可是……”
“我过两天就好了”我放缓语气,“会回家找你们。”
她咬着下唇,明显不信,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要好好休息。”
“嗯。”
“每天按时吃饭!”
“嗯。”
“不许再碰命途研究!”
“……”
“姐姐!”
我叹了口气:“知道了。”
通讯结束后,我盯着熄灭的屏幕看了很久。
知更鸟的声音确实不对劲,不是疲惫,而是某种压抑的痛苦。
她从小就是这样,越是难受越要装得活泼,生怕别人担心。
而我,穿着病号服,满身是未愈的伤,却也只能用“低血糖”这种拙劣的借口搪塞她。
真是……讽刺。
“嘀——”
舱门滑开,黑塔小人端着餐盘走进来,上面摆着一杯营养剂和几片药。
“你妹妹?”她挑眉。
“嗯。”
“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我猛地抬头:“你也听出来了?”
黑塔把餐盘放在茶几上,耸了耸肩:“共振频率异常,声带轻微震颤。”
“说人话。”
“她在忍耐”黑塔直截了当,“大概率是过度训练导致的肌肉撕裂,或者……”
“或者什么?”
“她的声音被掩盖了,像你的变声器一样。”
我手指猛地收紧。
“谐乐大典还有一年”我低声说,“她不该这么拼命。”
黑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是啊,就像某人明明该躺一个月,却急着‘过两天就好’。”
“这不一样,我确实过两天就好了。”
我的语气笃定得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
黑塔正在调整监测参数,闻言头也不抬,灰紫色头发垂落在肩头,发梢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是吗?”她嗤笑一声,“那你的病情要是也像你的嘴这么乐观就好了。”
我瞥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数据,确实算不上“乐观”。
“数据只是数据”我漫不经心地说,“我的恢复速度比你预计的快。”
“哦?”黑塔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过身来,双臂抱胸,紫眸里带着某种科研人员特有的、看实验体垂死挣扎的兴致,“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昨晚偷偷用铜蛇杖的能量扫描空间站防御系统?”
“……”
“还有前天,试图黑进我的数据库?”
“……”
“大前天,在医疗舱里藏了三颗高能压缩能量块——”
“够了。”我打断她,“我只是在测试身体恢复情况。”
黑塔挑眉:“测试到差点触发空间站自毁程序?”
我别过脸:“误差范围内。”
黑塔突然说:“我过一阵子要离开空间站。”
我猛地转头看她:“什么时候?”
“三天后”她低头继续调整参数,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有个项目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哦”我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很好。”
黑塔抬眸,紫眸微眯:“你在高兴什么?”
“没什么”我压下嘴角,“只是觉得你终于要放过我了。”
“想得美”她冷笑,“我不在的时候,艾丝妲会替我看管你。”
我笑容僵住:“……什么?”
艾丝妲。
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空间站主管。
也是黑塔最信任的助手之一。
“她每天会来检查你的治疗进度。”黑塔语气轻松,仿佛在讨论下午茶安排,“确保你按时躺医疗舱、按时吃药、不偷偷搞命途研究、不试图黑进系统、不藏匿危险物品……”
“你这是非法监禁。”我冷冷地说。
“不,这是‘科学疗养’。”她纠正,“而且,艾丝妲可比我有耐心多了。”
“我不需要保姆。”
“艾丝妲不是保姆”黑塔俯身,指尖点了点我的额头,“尤其是当你的‘乐观病情’和现实差距这么大的时候。”
我拍开她的手:“她不可能24小时盯着我。”
“当然可以”黑塔微笑,“我给她开了三倍工资。”
“……她给你开工资还差不多。”
“顺便一提”她补充,“如果你试图收买她,她会直接启动空间站的强制休眠协议,你知道的,那个能让你睡上三天三夜的小程序。”
我盯着她,终于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黑塔”我一字一顿地说,“你真是个恶魔。”
她欣然接受:“谢谢夸奖。”
黑塔离开前,最后检查了一遍医疗舱的锁定程序。
“记住”她站在舱门口,头发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别想着偷跑,艾丝妲会每天给我发报告。”
我躺在舱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不如直接给我戴个电子脚铐。”
“好主意。”她居然真的思考了一下,“下次可以考虑。”
“……”
舱门缓缓关闭,黑塔的身影逐渐被隔绝在外。
在最后一丝缝隙消失前,我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声音:
“好好养病,等我回来。”
谁会听她说什么。
黑塔离开空间站的当天晚上,我就从医疗舱里爬了出来。
艾丝妲确实很负责,她每隔两小时就会来检查一次我的状况,确保我没有偷偷搞什么危险实验。
但很显然,她低估了一个被关了整整一周的“病人”的耐心和行动力。
当空间站的夜间模式启动,走廊的灯光调暗7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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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撬开了医疗舱的电子锁,然后轻车熟路地黑进了空间站的监控系统,把艾丝妲的实时定位调成了循环播放昨天的录像。
“再见了,亲爱的站长。”我对着监控镜头比了个手势,转身走向装备室。
我换上了属于“天才俱乐部第85席”的伪装,深黑色的高领制服,袖口和领边绣着暗金色的衔尾蛇纹路,胸前别着那枚几乎从不佩戴的星形徽章。
艾丝妲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空间站的出口舱门前。
“铜蛇杖先生!”她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手里还拿着通讯器,“您不能离开!黑塔女士说过……”
“黑塔女士说过很多废话”我头也不回地输入最后的跃迁坐标,“但很显然,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什么?”
我转过身,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扬起:“天才俱乐部的人,从来不听劝。”
下一秒,铜蛇杖的能量爆发,舱门在我的笑声中轰然洞开。
艾丝妲慌张的对通讯那面说:“黑塔女士!铜蛇杖先生逃跑了!他刚刚……”
“我知道。”
黑塔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冷静得令人恼火。
“不用管他。”她说,“到时候他会自己回来。”
艾丝妲愣住了:“可、可是?”
“相信我”黑塔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笃定的笑意,“他跑不远。”
我直接从空间站开走了一架飞船,我正坐在驾驶舱内,手指敲击着控制面板,调整着前往匹诺康尼的跃迁参数。
燃料稳定在65%,足够支撑我完成这次长途旅行,直到警报声撕裂了舱内的寂静。
“警告——检测到高能反应。”
“警告——星核共鸣异常。”
我猛地抬头,全息星图上,原本规划好的航线被一道猩红的能量波动截断。而更令人在意的是,我胸口的星核,竟开始与之共振。
“什么鬼东西……”
我皱眉,手指迅速调出扫描数据。
能量读数:毁灭——匹配度98.7%
状态:未完全觉醒
一颗未被完全激活的星核。
我没有犹豫,立刻切断了前往匹诺康尼的航线,转向能量波动的源头。
铜蛇杖在我手中微微震颤,暗金色的纹路如血管般搏动,仿佛也在呼应着远处的召唤。
“安静点!”我低声呵斥,指尖收紧,“还没轮到你来兴奋。”
但我的胸口却不受控制地发烫,星核的共鸣越来越强烈,像是某种饥饿的野兽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飞船穿过一片破碎的星域,残骸漂浮在虚空中,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碎的遗迹。
而在这片废墟的中心
一颗金色的星核,静静悬浮。
它不像我体内的那颗那样狂暴,也不像其他完全觉醒的星核那样充满压迫感。它更像是一颗……未成熟的果实。
“哈……”
我忍不住笑出声。
“捡到宝了。”
我调整飞船姿态,缓缓靠近那颗星核。
铜蛇杖的能量在舱内形成一道屏障,防止意外的能量外泄。但即便如此,当飞船距离星核还有数百米时,舱内的仪器已经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啧,还挺敏感。”
我打开舱门,直接踏入虚空。
宇宙的低温与辐射对我而言早已不是威胁,铜蛇杖的能量在周身形成保护层,让我如履平地般走向那颗星核。
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微微颤动,像是在警惕,又像是在……试探。
“别怕。”我轻声说,指尖缓缓靠近,“我不会伤害你。”
才怪。
在接触的瞬间,我猛地收紧手指,铜蛇杖的能量如锁链般缠绕而上,将这颗未成熟的星核牢牢禁锢!
“捕获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