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檀被萧清旃按在后院的柳树上抽了一顿。
他并未亲身上阵用那股怪力来压制他，而是往他身上贴了张符，谢月檀发现自己的身体就不由掌控了。萧清旃手指隔空轻点几下，双唇嚅动着听不清说了什么，似在念法诀。他的身体就像接收到某种指令，僵硬地来到那棵柳树前，抬起手撑在树干上，而腰往上面略抬，腰部往下的部位就呈现出往后面翘起的姿态。
分不清是羞抑或怒更多，谢月檀原本煞白的脸短时间内遍布绯云，他的嘴巴还能动，破口大骂：“萧清旃你王八蛋！卑鄙无耻！黑心的下流种子！快放开我——”
“你等着，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定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到时，我一定要把你的xx切下来塞进你嘴里——啊——”
高亢的叫骂声突兀地转成一声声音，是因为一样惜常醋历的东西狠狠击在臀肉上，当即带出火辣辣的刺痛。
彼时谢月檀甚而有些发懵，除了在幼时的试炼中受惩戒——那已是多年前蒙尘发黄的记忆了。还有前几日受鞭刑，这些年来他就没怎么挨过打，萧煜宠爱他时只差没把他捧到天上去，有意纵容他恣意妄为、无法无天，又岂会打他？何况是这样的刑罚？
——脱光了衣服被抽皮鼓。
这人还不是别人，偏偏是萧清旃。
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从未有过的羞愤在胸口翻涌，他没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说出口的话里包含一股顽童般的委屈：“萧清旃，你——你竟敢这样对我！明昭哥哥都不曾这样对我！”
“你以为你是谁！呜……”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前赴后继地抽下来，击打在臀上的事物似一根柳枝，上面还带着柳叶，茸茸叶片不时擦过皮肤表面，像极了赋予疼痛后，捎带的不痛不痒的安抚。
疼吗？实际上是没那么疼的。萧清旃用的力道不及那日鞭笞他那人。可他却感到比那日更强烈数倍的羞耻不堪。
几下击打使身后一整片泛起灼热又麻痹的疼痛感，更能感受到裸露在外的皮肤与空气相触的冰凉。
谢月檀的语声中很快被打出了泣音，如被割断的珠帘，破碎凌乱，字不成句，他无法再叫骂，又唤起了那个于他而言救星一般的名字：“明昭……昭哥哥……萧清旃……”
间隙里他叫到了他的名字，咬字更重，语气和叫萧煜时有些不同，此时又难免混杂在一起，连带着些许轻柔蕴藉之意。那是一种讨饶吗？
萧清旃听不明白，亦不关心。
整个过程他并未注目谢月檀，只需让他以为自己在身后盯着他即可。不过阖着眼，一只手搁在膝上一下下弹动，那根柳条自然就随他心意来回抽打。
听谢月檀语气变了，他才抬首看去，那人整个□□染成淡红，像一团煮熟的酥酪。几道红通通的笞痕浮在两片臀肉上，将一些原本浅绯的鞭痕压得黯淡了，像酥酪上淋了几道凤仙花汁。
他收拢五指一扣，那根柳枝就在半空中化为万千齑粉，随风散去。
萧清旃的声音平淡而冷硬。
“谢月檀，你若再犯，我就把你带到皇帝和皇后面前，再这样打你一遍。”
话音落，谢月檀发现自己能动了，他身子发软，趔趄了一下，忙从地上拾捡自己的衣物，抬起眼只敢以余光睨萧清旃。
“我、记、下、了。”咬牙切齿的，分明是记下了今日这桩梁子。
可他的眼睛在日光下莹莹闪烁，分明是又泛起泪意了。
此情此景，他浑身上下简直写满了四个字——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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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萧清旃对谢月檀的认识又多了一点：记吃不记打。
那日抽了一顿他屁股后，近日谢月檀都有意避着他，根本不与他碰面，更不用提走进他的房间布施手段，萧清旃好歹是顺遂重获安宁了。
正如前些日子萧煜让人鞭笞了谢月檀一番后，谢月檀也不敢轻易到他面前上蹿下跳了。
可许是时隔日久，加上萧清旃给予他的耻辱和苛待，令他愈加追忆往昔和萧煜之间的柔情蜜意，这日他不但去找萧煜，憋了一段时日，还憋出了一记大招。
对此，萧清旃本无从得知。
彼时月挂中天，谢月檀迟迟未归，他也没想过要去找人。
不料猝然间一线银亮的光从高处射进来，“铮”的一声钉在楹柱上，他定睛看去，那是一柄飞刀，刃尖上穿着一张纸。
展开一看：谢月檀有难，烟萝园，华影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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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难”——他以为萧煜对谢月檀起了杀心。
所以他才会亲走一遭。
临了一看，谢月檀被几个侍卫按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侍卫牵来一条威风赫赫的大狼狗。
皇帝就立在谢月檀身前，手执宝剑，剑刃在谢月檀身上轻轻游走，划破他合拢的衣襟，再一路向下，侧腰的系带、腰间的束带……
这……是何情况？萧清旃迟疑一瞬，缓步走上前去。
烟萝园中草木葳蕤，他分花拂柳而出，至萧煜身前微俯身，“陛下。”
“国师竟来了。”萧煜语气有些讶异，因此引动手下的剑锋偏了一寸，在雪白肌肤上留下一线血痕，“呀，国师莫怪。”
“敢问陛下，夜深未寝，园中露重，与诸人聚在此地，所为何事？”
“还不是为了帮小檀。”
“国师有所不知，小檀天生淫骨，生来一副贱胚子，”萧煜转头看他，眉眼含笑，头一回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发骚，离不得男人□□弄。我为此忧思已久，将他送到国师身边，也是为了他好，想他修身养性，舒缓色欲。今日看……也无甚大用，倒是变本加厉，愈演愈烈，料想一般的男人也满足不了他了……”
萧煜目光有意瞥向一边的大狼狗。
萧清旃——他后悔来了。
脏了耳朵。
可既然来了，就没有放过此事不管的道理——犬类何辜？
“陛下既将他送给臣，就把他交给臣带回去吧，此后臣定会强加管束，断不会教今日的事重演。”
“他是国师的人，”萧煜道，“理应奉还给国师。”
“可我甚是担心小檀如今的处境，国师真将他视为自己房中人，会带他回去，助他纾解欲望吗？”
“否则……小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萧煜拧起眉，端得是惺惺作态。
萧清旃应道：“是，臣虽为修行中人，我门中也不乏双修之术。”
萧煜摇摇头，一脸的“可别想轻易糊弄我”，“总不好容我在旁边亲眼看着。”
萧清旃淡然道：“是不好。”
“这样吧，你这时就过去，亲他，”萧煜笑道，“要是亲得我满意了，我自然信了。”
“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