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领导能力的举手上前，侦查能力强的出列站右边……”
人群在遂赫永的安排下分成几个初初显露秩序的队伍。
石头上的遂赫永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笑容。
因为老天都在眷顾她！
第二轮武器投放的情况，使这支队伍从一柄枪一跃而成一筒激光炮。面对其余的人，她们简直是大炮轰蚊子，可以说是轻松、轻易、易如反掌……
她将武器包里拾取的小型飞刀挂在腰间，用力拍了两下手：“所有人听好！”
待新生们的目光再次聚集，遂赫永指挥道：“我们之中，没有被分出的人请——”她在人群之中划了好几刀，“分成这几支小队。”
在所有人前列的几名新生两颊红润，双眼炯炯有神，接下来遂赫永的话如她们所想——“这几位，你们暂时充当各个小队的队长。”
“队长是一种责任，我相信你们既然认可自己拥有领导能力，那一定有过人之处！”
遂赫永看向站在强侦查能力区域的几十人，“我们所有人的前进方向就依靠你们了！”
“在大部队前方侦查路线，探查路况，这是一件决定大家生死的头等大事！陷阱、危机…你们能帮助大家第一时间发现，将它们扼杀于襁褓之中。”
新鲜出炉的“斥候兵”们，胸膛随呼吸起伏不断，有人紧握双拳，还歪歪扭扭地行了个军礼。
“十二队分别按数字从小到大排序，”遂赫永逐个点向分团的人群，“这就是我们大部队的主要组成。”
“我们希望各支队伍能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兼具协同性和灵活性。”
侦察兵们已经分成了更少而精的小组，正托枪往前探寻着道路。
所有人都已整装待发，除了被遗留下来的第十三名有着“领导能力”的新生，裴川。
她抿着嘴唇，闷闷地看向遂赫永：“我呢？请问你对我有什么安排？”
裴川嗓音里有着一丝硬邦邦的倔意，遂赫永看见，对她笑起来：“裴川，你愿意做我的副指挥吗？”
“帮助我协调各个队伍，与我一起分析局势，做出对战局最有利的判断，共同决定队伍的下一步战策……”
老实人裴川亮着眼睛：“我愿意！”
bingo，跑腿到手！
遂赫永与她攥拳半拥，两人脸上的笑容都真诚得晃眼。
“现在，出发！”
无形的旗帜在天空高高飘扬。
.
一支几百人的队伍进入了丛林。
即使分成小队，控制距离，她们造成的动静仍在原本寂静的山林中突出明显。
就连踩碎干叶子的“嚓嚓”声录下来后都能做成一份解压合集。
这支队伍来临的消息悄然蔓延开来，她们摧枯拉朽地解决了路上遇见的每一个新生。
这一刻，探查兵的存在似乎无足轻重，不需要任何小心地试探，绝对的火力说明，枪口所指之处即为真理所在。
她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因为一切顺利得可怕。
与她们碰面的新生被前方轮换的小队砰砰解决，偶尔的漏网之鱼，会由处于队伍两侧隐蔽位置的探查兵标记“处死”。
物资、枪弹、勋章、银刀利刃……胜利来的如此轻易，显得之前不自信的她们像愚蠢的傻瓜。
纯良的各位新生将收捡到的东西通通上报交给老大遂赫永。
遂赫永让裴川统计战利品，并且从大部队里挑出了几名后勤兵负责队伍的储备管理。
她们越来越像一支正规军队。
只不过，战术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裴川也是这么想的，她快乐地在处于队伍中心的遂赫永旁听取嘱咐，在各个小队之间奔波观察传递指令。
她甚至觉得遂赫永过于谨慎了。
“我们有必要这么做吗？”裴川对着复杂随机的小队连队变形指令询问。
在她看来，此时形势大好，大家拿着枪往上一冲就可以了，做这些事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遂赫永挑拣着队员们上缴的战利品，她选中一枚最闪亮完整的勋章装入口袋，说：“可以没有意外，但不能没有准备。”
“裴川，一名真正的指挥官从不会将主动权交付给未知的未来。”遂赫永从后勤队员送过来的枪中挑了一把几乎满弹的，上膛瞄准，枪口直直对上了裴川。
裴川似乎明白了一点，但冒冷汗的她此时更想让遂赫永放下对准她的枪口。
“去送你的指令。”遂赫永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有什么起伏。
遂赫永没什么想法，看不起裴川吗？当然没有。毕竟曾经的她也是这么“鼠目寸光”，没有耐心。
她现在唯一烦恼的大概是选择，选一枚品相最好的勋章、选一把上手最舒服的枪、选一个最适合队伍的前进方向……
这里枪的类型就有很多，虽然大多是残枪空枪，但是手枪、冲锋枪、步枪……应有尽——
不，遂赫永顿住。
没有狙击枪。
她摩挲着扳机。
是真的没有投放，还是投放概率小得发指以至于几百人和她们后面搜刮的人里都没有出现哪怕一只？
遂赫永没有说出答案，但是她默默将心神分出了部分放在自己的头顶胸腔——
一名合格的指挥官需要保证她的头脑清醒，心脏跳动稳定。
“砰砰”“砰”“砰砰砰”
骤然间，枪声布满了丛林！
从各个方向冲来的子弹击中了前排和侧边的队员，可怕的是，这一批派出的探查兵没有任何警示提醒。
“敌袭！注意有敌袭！”
这仿佛也有几百人的火力压制让稚嫩的新兵乱成一团。
“各个小队，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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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预备！”遂赫永大喊，她身边的新生们像回过神来，一起合声传递着她的命令。
“注意，冷静，迎敌！”
爆发到一半的混乱在遂赫永的指挥和小队长的压制下消散，轮换到一半的小队迅速纠集好队形，努力对准来敌的方向射击。
敌袭来势汹汹，就像是对着她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东南西北四个角不断有子弹射出，逼的队形有点散乱的队伍滞留原地，一时难以前行。
遂赫永皱着眉。
她能大致分辨出枪声的主要来源，没有真的和她们一样有几百人之多，不至于重创队伍。
那这场敌袭是为了什么？
耀眼的阳光奋力钻进棕枝绿叶的缝隙，在照亮空气中飘扬的尘埃和泥土里翻滚的小虫后，来到遂赫永的身边。她在一个眨眼的短暂空隙后，捕捉到了对方的意图。
“咻”
一枚子弹穿过重重人群，从上方的绚烂光线中直冲遂赫永而来！
她只来得及用眼睛折射出这枚子弹的金属光泽，下一秒——
“吭”
另一枚子弹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和它精准相撞。
两者纠缠相拥炸开在空中，最终坠落到泥土。
徒留原地怔愣的遂赫永。
这一击后，四周的枪声整齐消失，让前方边缘刚被激起战意不久的队员们懵了。
“老大，你还好吧？”遂赫永身边的人通通吓得不轻。
她们咬牙切齿地瞪大眼睛：“敌人是冲你来的，偷袭完你之后就全退了！真是狗贼一群！”
裴川后怕不已，要上手检查遂赫永的安危。
遂赫永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我没事。”她捡起土里剩了半截彼此相融的弹头。
这时，队伍分开了一条道，几名队员抱着一位受伤几欲昏迷的人前来。
“老大，是几个最远的探查兵发现的人，她从树上掉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攻击我们的敌袭之一！”队员汇报着情况。
遂赫永看向这张冷峻且熟悉的面孔。
她上手抚摸对方单手紧攥的武器——一把狙击枪。
遂赫永看向她另外一只握拳不放的手。
“打开它。”遂赫永下令。
几个人用力扒开了对方的手掌，里面是三颗相同的子弹。
“老大？”周围的队员都疑惑地看向遂赫永。
遂赫永拿起其中一颗，她对其端详片刻，笑了。
“她救了我。”遂赫永站起，向大家宣布。
“用这颗独一无二的子弹，和一手堪称传奇的枪法。”
遂赫永举起手中的物品，那是一坨融合的弹头和一颗形成鲜明对比的蹭亮的子弹。
被拖在地上的人眼睛露出一条金色的细缝。
遂赫永笑得开怀。
“感谢你救了我。”
“邓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