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曼仿佛化身黑豹,在大路疾驰。
开车的人神情冷静,只是唇线绷得很直,看起来兴致不高。
途经岔路口,车拐向另外一条路。
谢应提醒他:“淮哥,去酒吧一条街好像不是这条路啊?”
“谁说我要去那儿?”
“?”
车在格斗俱乐部前面的车位停下,岑西淮让谢应下车。
“不是说去玩儿吗?”
“玩格斗。”
俱乐部人都没有,大家都在酒吧嗨,他们跑这儿来玩格斗,神经病吧?!
第三次被岑西淮撂倒在地,谢应已经麻了,躺平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拿我当日本人打啊哥。咱别端着了,去酒吧去酒吧吧行吗?!”
“你今天水平有所下滑。”
“我特么白天做了三台手术,一天没停。”
“辛苦。”
“不辛苦,我命苦。”
“继续?”
谢应:“……”
每个人发泄情绪的方式有很多种,运动健身、抽烟喝酒、暴力或者是性……
岑西淮很少来这儿。
他从小就能很好地控制情绪。
母亲因为情绪失控而歇斯底里,转而伤害他时,他就意识到控制情绪很重要。
压力大他会运动健身,或者偶尔抽一支烟和朋友喝点酒,及时发泄掉坏情绪。
但今天看到朋友圈发的那些劲爆视频,他再极力控制情绪,也濒临失控。
他答应过许清雾让她玩得开心,他不能去酒吧。
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
此时,酒吧。
许清雾刚从洗手间回来就见两个闺蜜被人带走了。
岑玥脱下面具和男模玩了个嘴对嘴吃pockey的游戏把祁砚气疯,也不管她又咬又踢的,公主抱把人抱走。
夏筱筱则是刚要上手就被迟褚制止,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或者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当年迟褚出事被夏筱筱她妈妈捡到养了一年回到迟家后迟褚认她妈妈做干姐姐,再后来夏筱筱因为读书和心脏问题就一直住在迟褚家,以小舅舅称呼他。
戴着狐狸面具的沈倩凑过来找许清雾八卦:“岑西淮没来?”
“我给你打电话喊他?”
“嗨呀不用。”沈倩连忙制止她,满眼羡慕,“还是你快乐啊,我男朋友听说我要过来狂吃醋,吵着要分手,分就分呗惯的他。”
吃醋?
岑西淮才不会,他一点都不介意。
如果吃醋就要分手,那岑西淮这样不会吃醋的对象也挺好,许清雾不想离婚。
刚感叹完,她就收到了谢应的求救微信。
嘱咐沈倩注意安全后,许清雾打车去了格斗俱乐部。
看到许清雾的那瞬间,谢应眼睛里都有了光。
“嫂子!”
岑西淮疑惑回头,看到了原本应该在酒吧的许清雾。
她穿着一条暗紫色丝绒长裙,一字肩造型,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锁骨,肌肤莹白如玉,漂亮又优雅。
岑西淮取下拳击手套,拿手帕将汗擦净,重新戴上金丝框眼镜,恢复以往的斯文做派。
“你怎么来了?”
许清雾也很迷茫:“谢医生说人命关天…”
无视岑西淮的眼风,谢应讨好地递给救命恩人一瓶矿泉水:“嫂子,您喝水。”
岑西淮拿了一瓶新的拧开递给许清雾,再从她手中拿走谢应给她的,拧开自己喝了。
“嫂子你再不来,我都要被淮哥打死了。”
“来一局动真格的?”
“别别别,我错了哥。”
岑西淮和许清雾解释:“别听他瞎贫,我有分寸。”
许清雾从上到下打量了谢应一番,也确实没看见他有什么伤,最多也就是累的。
不过她觉得很违和。
她认知中的岑西淮是克己复礼端方自持的,而且他还有洁癖,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这种看起来有辱斯文的活动。
“怎么了?”岑西淮问她。
“没想到你还会玩这个。”
“你能玩跆拳道,我不可以玩拳击?夫人是不是有点霸道?”
“没有,我就是有点惊讶。”
见她似乎感兴趣,岑西淮邀请道:“要不要玩一局?”
“可以吗?”许清雾眼睛亮了亮。
“当然。”
“可我不会。”
“我教你。”
他曾教过她打台球和系领带,是一位很有耐心的老师。
许清雾笑起来:“谢谢岑老师啦~”
正在休息的谢应听到岑西淮要教许清雾打拳击,嘴中的水差点喷出来。
不是,你们夫妻怎么都这么出其不意的。
好人家的夫妻俩谁会一起打拳击啊,要打也是去床上打啊!
俱乐部有拳击手套和衣服提供,许清雾去换衣服的空档,岑西淮给她挑了一双女士的。
岑西淮教她戴手套,许清雾戴好后,他还细致地检查了一遍。
“你喜欢的话,给你定制一双手套,今天先将就一下。”
“好。”
上拳击台,和许清雾讲解规则后,岑西淮让许清雾试着出拳。
许清雾莽得很,一拳直冲着岑西淮面门就过去了,岑西淮轻巧躲过,搂住她因为惯性而朝前冲的身体。
“打人不打脸,老婆,我们马上要办婚礼了。”
“抱歉抱歉,纯属失误。”
“没关系,再来。”
岑西淮一直没还手,耐心地陪许清雾练了几回合,她越来越顺手,眼睛也越来越亮,像被泉水冲刷过的黑曜石。
许清雾昂着头,后脑勺高马尾微摆,自信满满道:“我觉得我学会了,我们来一局正式的。”
岑西淮:“好。”
她要正式的比赛,岑西淮也没刻意让她,她的拳头都被他轻易化解,再被他压制住。
许清雾打急了眼,条件反射般地抬腿朝岑西淮踢了过去。
拳击只允许使用拳头攻击对手的头和躯干,是禁止用腿的,许清雾完全是练跆拳道练习惯了,下意识的动作。
冷不防她突然的腿部动作,岑西淮被她踢中腹部,倒在台上。
许清雾急了,取下手套蹲下身去看他,手摸上他被她踢中的腹部。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岑西淮本想说没事,压抑了一天现在却不想了,他按住她乱摸的手,声音有点沉。
“那晚没摸够?”
许清雾想松开,却被他按得更紧,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危险。
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今天摸别人的没?”
“…没有。”
“没有抱也没有亲?”
“当然没有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被他误会许清雾有点生气,运动后的红唇泛着水光,灯光下像盈满汁水的果冻。
岑西淮突然觉得有点渴,想要尝一尝。
他轻咳一声,克制地移开视线:“抱歉,没有想要误会你,只是我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大度。”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老婆,我想我应该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