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和殿下您可是有协议在的,断然不敢轻易毁约!”
见萧敬先不信,姜云昭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天地可鉴,臣妇所言若是有假天诛地灭。”
“幼稚!”
萧敬先瞟了一眼姜云昭。
他起身拿出一个木质盒子,打开放在桌上,里面整齐的放着六颗黑色的丹药。
“按照你的药方做的。”他说道。
“这么快就做好了?”姜云昭笑道,“殿下今日若是服用,臣妇可以立刻您驱毒。”
萧敬先捏起一颗丹药,“它,真的是紫金丹?”
“当然,真的不能再真了。”姜云昭信誓旦旦,“您难道没问过您身边的大夫?”
“问过了,假的。”
萧敬先把丹药放回盒子中,他抬眸看向姜云昭,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起纰漏。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姜云昭摇摇头不敢相信,“您身边的都是什么大夫啊?”
姜云昭说着,随手捏起一颗紫金丹,塞入自己嘴中中一口咽下,随即脸色大变。
她赶紧端起桌上的水杯,灌下几口水。
萧敬先看着自己的杯子,冷峻的脸抽了抽,“谁允许你用本王的杯子?”
“哦,那……还给您!”
姜云昭用手擦了擦杯沿,然后轻轻将杯子放下,小声道:“这丹药太大,臣妇不喝水,会噎死的。
姜云昭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个很小的圈,“回头殿下您可让人做这么小就行,就算不喝水,也能一口咽下去。”
萧敬先顿时黑了脸,“你也服用紫金丹?”
姜云昭点点头,“臣妇吃了三年,这个味道错不了。”
当年她长途跋涉到邕州时高热不退。
幸亏遇到恩师。
恩师用了一副毒药才吊住了她的小命。
等伤势逐渐好了之后,让她服用紫金丹解毒。
说起来,恩师让她回京后,替他找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在哪。
想要找人,还是得要先解决了眼前这些事。
思及此,姜云昭对着比划了一番手脚,“您瞧,臣妇是不是还好好的,现在您总该信我了吗?”
“勉强可信。”
萧敬先说着,突然嘴角溢出一口血来。
“王爷,您……这是毒发了!”姜云昭惊道。
“已经习惯了。”
萧敬先牙关咬的咯吱响,头上冷汗直冒,他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着床沿青筋爆出。
“快来人,你家殿下吐血了!”
门被打开,严烈匆匆冲进来。
“殿下,你感觉怎么样?”
他急得手忙脚乱地赶紧上前。
“你家殿下多久毒发一次?”姜云昭问严烈。
严烈瞪了一眼姜云昭,“这些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夫人,在下着人送您回府,请吧!”
“殿下,你家侍卫让我走,他到底是不是为了您好?”
姜云昭问道。
“你,夫人慎言!属下对殿下忠心耿耿!”严烈争辩道。
“严烈,去拿药过来给本王服下!”萧敬先命令严烈。
“殿下?”严烈看了眼姜云昭。
“哼。”
姜云昭朝严烈挑了个眉,方才就是他,她现在脖子还疼着呢。
“本王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去拿来。”
“是!”严烈拿来丹药。
萧敬先拿起丹药咽了下去,严烈贴心的送上水。
“那个严侍卫,这杯子我用过了,你最好给你们殿下换一个!”姜云昭好心提醒严烈。
!!!
严烈瞳孔震动,他看着自家主子。
他们家主子有洁癖,从不许任何人动他的私人用品。
他竟让宋少夫人用他的杯子!他眼神复杂。
萧敬先摆摆手,从严烈手中接过杯子,一口喝下。
确实,丹药太大。
严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殿下,您…您…”
他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改口道:“您好些了吗?”
“哪有那么快!”
姜云昭道,“侍卫大哥,你去准备浴桶,然后按照这些方子准备药材,一会针灸结束后两个时辰,给你家殿下药浴。”
姜云昭拿出了个方子递给严烈。
“药浴?”严烈接过方子。惊愕抬头看向姜云昭。
“对!还要准备一副银针。”姜云昭吩咐道。
“针灸?”
严烈迟疑地望向主子,又看向姜云昭:“夫人施针?”
“不然呢?”姜云昭想了想又道:“若是不放心,也可请你们府上的大夫来,让他照着本夫人的方法针灸也可!”
“殿下,属下去请大夫!”严烈即刻道。
“不必了!”萧敬先抬眸:“让宋夫人来,你去准备!”
“是……”
严烈退出了寝殿,很快就回来。
姜云昭很快得到了银针,从灯罩下取来一盏烛火,放在桌上,她挽起衣袖,露出纤细雪白的手肘,取出一枚银针放在烛火上烧灼。
萧敬先移开眼,吩咐严烈,“你出去守着。”
“殿下……”
严烈迟疑了一会,最后默默退出去。
暗卫见严烈出来,来那个忙问道:“殿下针灸,你怎么出来了?”
严烈眉头半拧,嘴角紧抿,他眼底夹浮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回头看向寝殿。
寝殿内,姜云昭准备好了一切。
“那咱们就开始吧,”她缓步走至床前,微笑道:“请殿下将衣服衣服脱至腰间。”
萧敬先微微拧眉,如刀雕刻般的脸上浮起若隐若现的红晕。
他指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没有脱衣服的意思。
“臣妇是个过来人,什么没见过,”姜云昭忍不住笑道,殿下若是实在介意,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臣妇站在一旁……”
“不必。”
萧敬先沉声打断,他背过身,解开寝衣服的拉绳,将身上的寝衣褪至腰间,麦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如同蜈蚣盘踞。
姜云昭看得一阵心惊,随即肃然起敬,捏着银针的手为之一顿,“殿下这些年为大华百姓驻守燕关,太不容易了!”
“都是小伤,不足一提。”
萧敬先垂下眼眸,屏息凝神,“夫人开始吧!
“好!”
姜云昭小心翼翼地捏着银针,缓缓刺入萧敬先的皮肤肌理,不经意间,指尖忽地触及他的滚烫坚硬的皮肤。
萧敬先脊背轻轻一僵,抗拒地绷紧了神经。
察觉到他的异样,姜云昭微微蹙眉,轻声道:“殿下不必紧张,请放松,针灸并不疼。”
“嗯!你尽管下针。”
萧敬先压着眼底的情绪,暗暗调整呼吸,尽量放松身体。
姜云昭再取一针,取穴,下针。
银针未进一分,竟直接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