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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周的恋人(上)

作者:讨厌吃包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xx年xx月xx日月曜日晴


    早上起来,头有些昏昏沉沉,似乎感冒了。


    在床头柜看到了感冒药,吃了药,好了很多。


    空着的邻桌坐着一个陌生的同学,是上个星期新来的转学生。


    他正在低头整理书本,浅金色的头发,如同初升的太阳撒下的第一束光线,左边的碎发精致地编成了辫子,与其他的头发整齐地扎成了一束,当他抬起头时,仿佛澄澈的天空被撕碎了一角融入他的瞳孔。


    糟糕,感冒好像更严重了。


    他把我拉到了天台,对我说话,可能是感冒更加严重的原因,我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模糊地记得天空没有他的瞳孔好看。


    在他结束说话后,他脸上的表情是寻求他人认同的期待,我胡乱地点了点头,就看到他粲然一笑,靠近,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上帝!我想我当时的表现一定是一个愣头愣脑的呆头鹅。


    他是我的男朋友?


    xx年xx月xx日火曜日晴


    错了!糟糕!


    (以下的字迹均被黑笔涂抹)


    xx年xx月xx日日曜日阴


    我知道我处理这件事情时应该快刀斩乱麻,但是,请原谅我一周的隐瞒。


    每当我准备与保罗讨论这件事情时,各种杂事会一窝蜂地袭来,成为一根无形的麻绳将我捆的无法挪动,就连阳光、空气都在与我作对——是的,我没有坦白。


    我没有做到坦诚,这段糟糕的恋情已经不适合继续维持下去。


    所以,明天的,看到这里的我,请在到达教室的第一时间找到保罗向他坦白,承认错误。


    “兰波!”


    魏尔伦的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向在一旁撕卷心菜的弟弟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仅没有给我带早餐,这一天只对我说了四句话!”


    “我怎么知道?”


    他的弟弟——中原中也头也不抬,继续用力的撕着卷心菜。


    卷心菜,一种颇受日本人的青睐的蔬菜,枝叶一层层叠在一起,形成一颗颗圆润与翠绿的蔬菜,在日本是一种常见又普通的蔬菜,储存时间长又充满营养。


    但是,中原中也讨厌卷心菜,无论是熟食还是沙拉,在制作过程中添加了几乎能把食物本身味道掩盖的调味料,中原中也还是一口就能尝出卷心菜本身的特殊甜味,一种很古怪的甜味,从舌头升起,充斥着口腔,到最后仿佛要从食道蔓延到肚子里,令人作呕的甜味。


    然而魏尔伦前段时间却在便利店买了一大堆打折卷心菜,导致现在,早上是卷心菜卷,中午是卷心菜火锅,晚上是卷心菜大阪烧。


    卷心菜!卷心菜!卷心菜!


    中原中也都觉得自己快吃成了一个卷心菜!


    此时听着魏尔伦的抱怨,中原中也撕着卷心菜,不仅没有担忧的情绪,反而有一种“哦,果然分手了。”的麻木。


    这件事情如同在夏天喝了一罐冰镇雪碧,在短暂的停顿后,有些辛辣的味道随着气泡一齐在口腔中爆开,让中原中也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哈!魏尔伦要被甩了!


    兰波,魏尔伦转到新学校后交的男朋友。


    据魏尔伦描述,他在转学后对坐在教室的兰波见色起……一见钟情,在经历了苦苦追求后,成功获得了兰波的芳心,谈起了恋爱。


    鬼知道魏尔伦怎么会在短短五天内追上的兰波,还是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况下。


    没毛病,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两天的假期,魏尔伦连兰波的联系方式都没拿到手,自然也无法追求兰波。


    但在下个月曜日(星期一),魏尔伦和兰波的关系就跟火箭一样,不是一步登天,而是一步从地球登到了月球般迅速地谈起了恋爱。


    中原中也怀疑兰波是被魏尔伦的脸迷惑了。


    即使是中原中也再看不惯魏尔伦,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哥哥,魏尔伦有一张很受造物主偏爱的脸,金发碧眸,如同屏幕上的明星,浪荡的北欧神明,就中原中也目前看到过的人,只有公关官可以在容貌上与魏尔伦一较高下,但两个人一个人是欧洲人,一个是亚洲人,也没有可比性。


    “一定是因为他看穿了你的本性,所以反悔想把你甩了!”


    中原中也是发自内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皮囊的迷惑只是一时的,就是这个一时有点短,中原中也还想着兰波至少能被那张脸迷惑个一、两个月,没想到只有一个星期。


    “不可能,兰波反悔不是这个表现。”


    魏尔伦紧皱着眉毛,断然拒绝,一下一下切着手下的肉,回想着兰波的异常。


    昨天他们还黏黏糊糊地互道晚安,今天早上兰波来的时候突然就冷淡了下来,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表情,但魏尔伦却敏锐地捕捉到到了兰波有一瞬间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不可能?”


    中原中也不服气,吐槽道:“你当初告白成功才算奇怪,你们满打满算才认识五天,只追了三天,对了,当时你是怎么追兰波的?约会了吗?送花还是送巧克力了?礼物买了吗?递情书了吗?”


    “都没有,”


    面对中原中也的一连串询问,魏尔伦一时也茫然了起来。


    魏尔伦踏入班级,在看到兰波的第一眼,心底就如同被投了一个名叫兰波的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看着兰波的弯曲长卷发,金绿色的眼睛,就连兰波身上不符合季节的大衣上的皱褶,他都觉得恰到好处,在那一刻,仿佛整个班级都仿佛虚化成为了兰波的衬托物。


    魏尔伦并非什么都不懂,他知道谈恋爱需要认识、拉进关系、告白,他也的确是按照这个方向行动。


    而让他感到惊喜的是,他说的每一句话,兰波都能恰到好处的接下来,而兰波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他的共鸣,他与兰波仿佛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友人,又仿佛是直通心灵的知己。


    “我要和他在一起。”


    他感受着胸腔中不受控制的心跳,对自己说。


    “在认识第一天,我主动和兰波说话。”


    正常的走向。


    中原中也“哦”了一声,催促道:“然后呢?”


    “我在遇到不会的问题会向兰波询问,还借了兰波的笔记,给兰波接水,分享诗篇……然后就没了。”


    正准备听长篇大论的中原中也,满脸“就这?就这?”,看着魏尔伦的目光古怪到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然后你就莽上去和兰波告白,兰波居然也同意了!”


    魏尔伦哑口无言。


    中原中也也哑口无言。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直到魏尔伦脑回路转了过来,眼睛微眯,目光逐渐锋锐:“弟弟,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谈恋爱了?”


    “但凡你多观察一下身边的人都能得到这些方法。”


    中原中也撇嘴,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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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撕卷心菜了,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放,围裙一脱,就想出去打球:“晚上你只做你的饭,我不吃了。”


    “不吃晚饭会长不高。”


    “晚上我去阿呆鸟那里蹭饭。”


    “弟弟,我说过很多次了,离你的那些朋友远一点,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而不是和他们一起鬼混。”


    魏尔伦又开始了那些“我是为了你好”的长篇大论,但今天中原中也却没有以往那样烦躁,那是每个叛逆的学生对别人家的孩子的怨念和别人家的孩子竟是自己老哥的晴天霹雳,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的兴奋。


    因为他抓住了魏尔伦的“把柄”,这也是他这么热情地参与进这件事情的原因。


    “在说这些话之前先看看你在干什么?高二早恋?”


    中原中也双手环在胸前,十分愉快地笑了一声,直接离开了。


    “你没救了,老哥。”


    魏尔伦还能听到中原中也越来越远的声音:“那么,期待你达成七天被甩的恋爱经历,哈,七天!”


    魏尔伦被中原中也堵到心梗,直到第二天都没有恢复正常。


    这导致他在看到兰波时,都会想到中原中也的话语。


    他避开兰波的视线,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魏尔伦暂时不想和兰波说话,但他又想问清楚真相,所以在上课后,他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文字,将一个纸团砸到了兰波桌子上。


    纸团与桌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弹起,在书桌上蹦蹦跳跳几下后就躺在书桌上挺尸,不动了。


    魏尔伦注意到兰波只是停顿了一刻,没有看向魏尔伦,没有立即将纸团展开,而是将手下的正在写的那一段话写完后,才展开了纸团。


    “兰波,你到底在想什么?”


    兰波展开纸团的同时,另一个纸团也飞了过来,正好砸在兰波的手上。


    魏尔伦一边快速地记着笔记,一边一心两用地用余光观察着兰波,第二次丢纸团时,他心一横索性直接把中原中也的猜测写了上去。


    “你是想分手吗?”


    白纸上飘着看似工整的字迹,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撇捺处的墨痕,深到几乎要破开纸面。


    兰波的睫毛很长,眨动的时候仿佛成为了展翅欲飞的蝶翼,金绿色的眼睛看着纸张的文字,专注到仿佛在看一首优美的诗歌。


    如果是往常兰波这样注意魏尔伦的文字,魏尔伦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心中盈满的是与正面情绪相反的紧张与希望否认的急切。


    兰波在纸上写完字后,抬手将那张白纸放在了魏尔伦的桌子上,正常到仿佛不是上课在互相递纸条,而是要分享笔记。


    “你怎么知道?”


    纸上一句十分平淡的反问,让魏尔伦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中原中也提前给魏尔伦打了预防针,魏尔伦并没有想象中的悲伤,而是愤怒。


    明明他还能在兰波的眼中看到对他的爱意,他还能看到兰波对他的不舍,兰波接住了他的心,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违背自己的心愿想要把这颗心退回,怎么可能呢?


    魏尔伦抬手以可以划破纸张的力道在兰波的文字后添了一行字。


    “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不会分手!”


    魏尔伦把纸张还给兰波后,看到兰波真的在纸张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气不过,又丢了一个纸团,用力过猛直接丢到了兰波的头上。


    “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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