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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作者:危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折腾了半天,沈止才把蹬被子的沈疾川安顿好。


    半夜客厅会冷,他直接把人裹了起来,颇费了一些功夫。


    觉得这家伙或许半夜会渴,他又将热水倒进了保温杯,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沈疾川一伸手就可以够到。


    他坐在沙发旁边看着沈疾川发呆,忽然想起这小子睡前的叮嘱,于是把温度计拿出来,给自己重新量了下温度。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低烧。


    身体底子确实比少年时差了很多,主要还是因为吃过的那些药,时日久了,会对损伤身体。


    36.8度。


    体温回到了安全线。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也出了些汗,身体内似有若无的冷意也没了,反而有点微弱的热气。


    不知道是感冒药起作用了,还是喝了周叔给的酒的缘故。


    他看向沙发上的人,伸手,将掌心轻轻地贴在沈疾川脸上,然后捏住了他的鼻子,看少年皱眉就松开,如此反复玩了好几次,手背上就挨了一巴掌。


    沈疾川跟打蚊子似的挥手打了他一下。


    沈止忍不住轻笑。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和自己过的第一个年。


    大年三十大年初一,沈疾川都在沈止身边。


    只在他身边。


    沈止安安静静在这里坐到凌晨。


    等到外面远方的烟花声也消失了,世界彻底寂静。


    他听着沈疾川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无比安定。


    安定滋生困意,沈止回到卧室,这是第一次,他入睡的那么快。


    ……


    沈疾川觉得很热。


    他好像整个人被放到火炉里面烤一样。


    这股热气在体内流窜了好几圈,好像点火一样,最后全部涌向了小腹,他无法具体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自己要炸了。


    睡眠时身体新陈代谢减慢,他喝下去的酒到现在根本没有代谢多少。


    沈疾川浑浑噩噩的睁开眼,他大脑和动作都迟钝极了,他努力地掀开被子——


    没掀开。


    盖得好紧实的被子。


    谁给他盖的?承宗还是奶奶?……不对,他什么时候盖过这样厚实的被子?


    沈疾川还以为自己在沈家,又或者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中,他手软脚软地从被子里艰难钻出来,口渴极了,看见桌子上有杯子,便拧开狂灌。


    他急需冰凉的东西来压一压身体里面难忍的热气和冲动。


    他喝得急切极了,来不及吞咽的水顺着嘴角划过上下滚动的咽喉,最后滴落到了地面。


    喝完,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热水?”


    顾不得想是谁在这里放热水,一整杯略微烫嘴的热水下肚,沈疾川更热了,他觉得他整个人在冒烟。


    他需要凉水。


    冰凉的水。


    他还需要……


    沈疾川甩甩头,努力站起来,晕头转向的迈着跳舞的步伐,跌跌撞撞去了卫生间。


    哗——!


    水龙头开到了最大。


    沈疾川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泼,接连泼了好几下,最后直接将脑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然后闭着眼侧着头张嘴,灌了几口凉水下肚。


    可等凉感带来的舒适褪去,那流淌在体内的热气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嚣张的站了起来。


    沈疾川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手背青筋凸起,湿漉漉的水滴从发梢滴下。


    他骂了句脏话。


    该死的,在梦里怎么也这么难受?


    马桶的盖子被放了下来,沈疾川当成凳子坐在上面,略显生涩的帮自己排出那股肆虐的酒气。


    -


    沈止睡眠浅。


    外面动静要是太大,他会从浅眠中惊醒。


    一开始他听见动静,只是平静的睁开眼,以为是沈疾川醒了喝水。


    他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提前备了热水在保温杯。


    保温杯会逸散温度,这个时候应该略烫。他喝了那么多酒,喝热水比喝冷水好,不然生冷刺激,肠胃就该出问题了。


    然后听见了踉踉跄跄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沈疾川去了厕所。


    紧接着是水龙头的声音挡住了其余一切杂音。


    沈止听了好久,水龙头的声音也没听。


    他微微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关掉了听书软件,有点担心。


    不会是吐了吧?


    真是的,这小子,不应该纵着他喝这么多酒的。


    沈止戴上眼镜下床,趿拉着拖鞋,先去开了客厅的排灯,排灯灯带比较温和,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不会被刺到。


    然后他来到了卫生间门口。


    显然,刚才进去的人十分匆忙,甚至没有将门完全关好,而留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卫生间里,水流声哗啦啦。


    沈止蹙眉,指节在门上叩了两声,轻唤:“小川?”


    里面没有回音。


    只有恍如错觉的,零星的急促呼吸。


    沈止实在担心,蹙眉更深,手指微微用力,将卫生间的门开大了一点,他抬眼看去,“小川……”


    他瞳孔微微扩大。


    余下的话都消失了。


    借着外面灯带暗淡的柔光,沈止看清了卫生间里面的风景。


    ——那实在是青涩到极点、下/流到极点的风景。


    像是本子里的场面。


    沈止方才照顾他醉酒的时候,给他换了睡衣的,现在那松散的长款睡裤就逶迤在地面,圈住了少年的脚踝,盖在了脚面。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疾川的眼眶因为沈家人红过一次,现在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充斥着忍耐和难受。


    他听见沈止开门的动静,抬头看过去。


    少年鼻尖全是被逼出来的细汗,头发湿漉漉,眼睫也是湿润的,那具健康的、青涩的、张扬的、流畅完美的身体,在他不得章法的摆弄下,浮现薄红。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沈止,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粗鲁。


    “镜子也会动吗?”沈疾川歪头问,“梦里果然什么神奇的事情都会发生。”


    他把和他有一样脸的沈止当成了一面会自己移动的镜子。


    沈止很难形容开门那一瞬他受到的冲击感。


    一股颤栗的兴奋从他心底蔓延到四肢,他的指尖是麻的,口腔上颚甚至因为情绪的瞬间起伏隐隐发酸,控制不住的分泌出来液体。


    他面对沈疾川时身上披着的那层斯文稳重的人皮,寸寸剥落。


    沈止站在卫生间门口,将客厅的光挡了大半,银框眼镜反射着冷光,他的五官笼在阴影里,镜片下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清。


    他的视线从沈疾川的五官扫过,一点点往下挪,越过微张着喘息的唇,越过吞咽的咽喉,越过起伏的胸膛,越过欲-望和泥泞的手指,越过笔直匀称的腿。


    是的。


    这就是他少年时自我安慰的模样。


    原来。


    全景竟是这样。


    记忆深处,蒙在被子里,用手电筒的光照着被子里的镜子,那一小片镜子里,只能映照着他少年时沉沦的脸。


    从闪躲倒直视的眼神。


    懵懂和欲-色交织,渴望和羞耻缠绵。


    只有在无人之时才会流淌出来的所有欲求,此刻沈止在沈疾川毫无保留、毫不羞涩的行为里,看得淋漓尽致。


    沈止捏住门把手的指节泛白,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直到小臂传来刺痛,他才将所有汹涌的、阴暗的画面从脑中驱散。


    他将冷淡斯文的人皮重新缝好,眼神归于平静。


    不可以。


    他现在对沈疾川来说,只能勉强算是个有点好感,可以信任的人而已。


    太过火,会把人吓走的。


    沈止走到沈疾川面前,低声道:“好了没,弄不出来就去洗一洗,别弄破了出血,会很难受的。”


    沈疾川依旧看着他没反应。


    沈止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然后蹲下来,帮他把地上的裤子往上提,提到腿弯。


    沈疾川却猛地往前一挪。


    潮湿灼烫的东西擦过了沈止冷淡的侧脸,甚至戳歪了他戴着的银框眼镜。


    “…………”


    沈疾川瞪了他一眼:“不穿。”


    沈止攥着他睡裤裤脚的手缓缓收紧,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已克制到了极点。


    最终,他闻着鼻尖那股淡淡的暖腥味儿,依旧是哄醉鬼的语气,温声道:“好,不穿。”


    他把睡裤甩在卫生间脏衣篓里。


    反正是这小子洗,他乐意多晒一件衣服就随他。


    沈止抬起手,手背在脸侧擦了一下,就当涂了保湿液了,伸手去扶沈疾川:“起来,去客厅,我去给你洗个毛巾清理。”


    沈疾川根本不想走,他想,镜子里的这个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有多难受。


    他对于这人强迫他停止动作的行为很是生气,可他看着镜中人的脸,那点气还没来得及聚起来,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渴望。


    眼前的镜中人,好像有一刻换了装扮,他穿的不再是黑色禁欲系的睡衣,而是教廷的风衣,黑绸遮住胸前,金链缠绕身体,红纱蒙住眼睛……


    美极了。


    勾引我。


    沈疾川甩甩头,脑袋更晕了,眼前重影不仅没有消失,好像还更明显了。


    又想,现在是梦里,自然是由着他做主。


    于是他反手抓住沈止的手腕,将他往前一扯。


    沈止猝不及防,差点撞上沈疾川的脑门。


    沈止忍不住:“你……怎么这么难缠?”他以前喝醉酒从没这么难缠过。


    沈疾川岔-开-腿,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往下压。


    他盯着沈止的脸,直白道:“没弄出来,难受,你帮我,我就睡。”


    跳动的灼热。


    一下,又一下。


    “…………”


    沈止神色瞬间幽暗。


    他缓慢抬眼,注视着少年那双漆黑干净的眼眸。


    锁着野兽的锁链在松动。


    沈疾川像是感觉到了危险,身体往后一靠——没躲成功。


    沈止另一只手的掌心已经扣在了他的后颈,慢慢用力,两人额头相抵。


    “这是你说的。”


    他捏着沈疾川的后颈:“卫生间里不干净,出来。”


    沈疾川被他揪到了卫生间门口。


    沈止一下拉开卫生间门上一直挂着的帘子,露出一面贴在门上的全身镜。


    这是上一位租客留下来的全身镜,周老板觉得镜子照着客厅太鬼故事了,于是找了个帘子遮着,平时不怎么用。


    沈止站在沈疾川背后,迫使他直视这镜中的自己现在的模样,或许镜中映出来的样子太浪-荡,少年躲闪着闭上眼。


    沈止命令道:


    “睁眼,看着我。”


    于是沈疾川只能睁眼,看着镜中的沈止。


    青年银框眼镜边缘反射的光冷极了,也斯文极了,黑色丝绸质地的睡衣垂感极好,平板整洁,禁欲优雅。


    再看他自己。


    ……对比太糟糕了。


    强烈的反差感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脚趾。


    沈疾川的羞耻感后知后觉从尾椎骨攀爬上来,他羞耻到近乎发抖。


    他无所适从的移开视线。


    沈止捏住沈疾川的下巴,带了强迫的意味,“别动。”


    “装什么?”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悠悠道:“明明兴奋得在发抖。”


    或许是有点羞耻吧,毕竟年少,但沈止知道,沈疾川此刻一定兴奋更多,说不准会和他一样,兴奋到上颚发酸、发胀。毕竟——


    你就是我。


    装什么?【你现在阅读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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