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软的感觉遍布全身,宋锦棠觉得自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摇摇欲坠。
“我是不是死了……”
少女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愈发觉得头痛欲裂,她捂着脑袋睁开眼,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天堂。
此刻她身处一张古色古香的木质床榻上,两边挂着浅紫色的珠帘纱帐,房间里似还点了白檀熏香。
这是……穿越了??!
宋锦棠惊呼一声,瞬间闭上眼,和死了没两样。
“叮咚!您的1008611号系统已上线,请尽快连接!”
宋锦棠沉默不语,躺在床上继续装死。
“……请尽快连接哦~”
系统的声音响了两遍,宋锦棠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说吧,我是不是很离奇地死了,然后被你拐卖了,现在要做任务?”
宋锦棠看过的小说不算多,但现在小说剧情大同小异,这些梗都要用烂了。
因此也算熟门熟路。
“答对了哦亲亲,不过不是拐卖,是穿越啦~”
“没区别。”宋锦棠生无可恋。
她记得自己拎着蛋糕,去商场和同学一起过自己20岁的生日。
没想到在岔路口出了车祸。
蛋糕还没吃一口呢。
想回家。
想到这里,宋锦棠来了精神,挺直身子道:“说吧,我的任务是什么,攻略男主?男配?!女主??!”
“快快,我现在强得可怕,能谈一百个!”
“不是哦宝宝,我们是正经的系统,有正经的事情做。”
“?”
“我们的正经任务是——”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系统瞬间装死。
遭了,还没问系统原主的身份呢!
“谁啊……”宋锦棠警惕问道。
“三小姐,老婆子是世子派来的,替小姐换衣梳洗,待会儿要去前厅拜见侯爷。”
“……好,进来吧。”
钱妈妈带着几个小丫鬟进了房间,宋锦棠任由她们梳妆。
“小姐,您和夫人长得真像。”身后,钱妈妈红着眼眶,蓦然开口。
几个梳洗的小丫鬟动作停滞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宋锦棠略微迟疑,眼神望向面前的铜镜。
镜子里照出她的面容,与自己本来的容貌相差无几,不过要更漂亮精致些。
鹅蛋脸白皙清瘦,鼻梁高挺,唇色深浅适中。
一双杏仁眼明亮透澈,唯一不同的是,左眼眼尾处多了颗不明显的小痣。
宋锦棠摸了摸那颗痣,抿唇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去往前院九思厅时,系统又上线了。
她简单地为宋锦棠介绍了一下原主的身世。
原主名为宋锦棠,定北侯府嫡女,其上有两个哥哥,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宋清宴,庶兄宋清序,以及庶妹宋青梨。
宋锦棠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稳婆将她脚心屁股拍得通红也不哭泣。
侯府上下传言三小姐命硬心狠,克死亲母,实乃灾星转世。
“啧啧,然后呢?”宋锦棠在脑海里与系统对话。
怪不得她看一路上的丫鬟小厮见了她都绕道走。
“定北侯与发妻感情深厚,难以接受,将挚爱之死归罪于尚在襁褓的你——”
“于是你就被送到偏院,由乳娘抚养。”
六岁那年的上元节,宋清宴带宋锦棠出去看花灯,不过买灯的功夫,宋锦棠不见了。
九思厅到了。
“我找了棠儿十二年,这一次,我不会再弄丢她了。”
宋锦棠在廊下便听到了这道男声。
声音不大,温润如玉,却透露着坚定与不容置疑。
“所以你便瞒着我,偷偷将她接回了府?”
坐在上首交椅的中年男人声音沉静,极富威严地看向正走进厅中的宋锦棠。
目光凛冽,面沉如水,宋锦棠不禁打了个寒颤。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汇向她,像犯了错被叫到办公室的学生,任由人审视。
宋锦棠一向品学兼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不免有些紧张,搓着手,警惕打量四周坐着的人。
系统贴心地为她开启实时讲解。
“正前方这个八字胡,很凶的老头是定北侯宋渊——你亲爹。”
“……”
一家人整整齐齐,唯有宋锦棠一人站着。
这时,坐在左手第一位的男子起身走了过来。
“棠儿,别怕,大哥在这里。”
声音清冽,温润似水,宋锦棠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也未见过这么儒雅不失刚毅的男子。
但他的手伸过来时,宋锦棠还是习惯性地后退一步。
男子的手顿住,随即落寞收回。
“这是定北侯府世子宋清宴——你亲哥。”
宋锦棠愣了愣,开口道:“世子。”
宋清宴眼中滑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失落,再抬眸时,满是心疼。
“大哥,这是,锦棠妹妹?”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你庶出的二哥——宋清序。”
“二哥,什么妹妹,她就是个灾星,讨债鬼——!”
说话的是宋青梨。
“住口!梨儿,胡说什么!这是你三姐姐。”
姨娘季绾音很识大体地斥责了女儿。
宋青梨扁扁嘴,不情愿地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她克死生母,不会啼哭,是个妨人的讨债鬼呢!”
宋锦棠心中冷笑,好大的一顶帽子。
她抬眼看向宋渊,定北侯岿然不动,脸上的表情也未发生变化。
看来果然很讨厌自己这个害死发妻的女儿。
可那与一个婴孩何干呢?
宋锦棠不禁可怜起原主,看向宋渊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冷淡。
“她不是灾星。”宋清宴站在宋锦棠身前,声音清朗。
“她是我妹妹,是定北侯府的嫡女。”
宋锦棠突然觉得多了几分胆量,身前的男子高大隽永,为她挡住了所有审视的目光和猜忌。
她心中想,自己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
宋渊望着宋清宴的方向,一言不发。目光晦暗深远,不知在想什么。
季氏很有眼力地起身打圆场:“清宴啊,迎回侯府嫡女是大事,这,你可查清这孩子的身世了?”
“我既将她带回,便是已调查清楚,季姨娘若有疑议,还请拿出实证,否则,还是不要无端妄言。”
宋清宴语气坚决,寸步不让。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季绾音无措地看向宋渊。
在侯府,除了宋渊,宋清宴向来说一不二,尤其是在宋锦棠的事情上,无人敢触他逆鳞。
“行了。”宋渊似是不耐,起身发话,“一切听清宴的安排。”
话落,他大步向厅外走去,经过宋锦棠身边时,极快地瞥了一眼。
那眼神,全然不是一个父亲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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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女儿。
而是像看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比起怜惜,更多的是嫌恶。
宋锦棠仰起头,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挑衅般地回视一眼。
她来这里,可不是扮演乖乖女的。
翌日,定北侯府嫡女归府的消息不胫而走。
盛京城中,高门贵户谈论不休。
晟国久无战事,晟帝季明煌重文轻武,极好风雅,盛京权贵投其所好,奢华享乐,满京歌舞不休。
故此,定北侯府中的新鲜事,也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绮春坊——
“听说了吗?定北侯的嫡女昨日被宋世子接回了府。”
“嫡女?定北候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就是去年花朝节,拔得头筹那位宋小姐?”
“没见识了吧!那位是宋青梨,”说话的男子向四周看了看,掩唇放低了声音,“她是庶出,宋夫人只是妾室,并未被扶正。”
“这位被接回的小姐,才是定北侯原配夫人所出,宋世子的嫡亲妹妹。”
“哦?李兄可知其名讳?”
“那是自然,不看看我是谁,这位宋三小姐名叫宋锦棠。”
二楼一扇屏风后,软红烟罗纱帐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穿堂风拂过,若隐若现映出一名男子的身影。
男子坐躺在椅背,姿态骄矜闲适,一手搭于梨木椅扶手之上,一手端着酒杯,只是慢慢把玩,并不饮下。
堂下二人的对话,他自然一字不落地听见了耳中。
身旁服侍的女子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温柔笑道:“看来盛京城又要有新鲜事了呢。”
男子无聊地翻了个身,没什么兴致地说:“左右不过些争权夺宠的把戏,看了十几年,早不新鲜了。”
他打了个哈欠,继续道:“不过,阿序今日不曾来饮酒,想必是她娘又拘着他,劝他上进读书。”
话语中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一旁的侍卫抿嘴偷笑:“世子,您这样称呼二公子,他可知晓?”
“你不说谁知道,没良心的,谁是你家公子?是他宋二吗?”
世子麻溜起身,对着侍卫虚虚踹了一脚,小侍卫动作娴熟地侧身躲过。
“世子,归云错了,您才是我家公子。”归云一向很识时务。
女子掩唇轻笑:“谢世子一向爱热闹,怎得不想见见这位宋三小姐?”
谢云起桃花眼瞥过,很快又失了光彩,怏怏道:“没兴趣。”
——
既是人人谈论,那这言论自是传到了定北侯府。
“气死我了!”
“哗啦”一声,宋青梨将桌上的茶盏扫落,茶水瓷片滚落一地。
“这个灾星刚回来就抢我的风头,知夏,你听听外面都怎么嚼舌根的?”
被唤作知夏的丫鬟掏出手帕,上前为宋青梨擦拭衣袖上沾染的水渍:“小姐莫气,嫡女又如何?还不是克死生母、不得侯爷喜爱的讨债鬼!”
知夏退后两步,躬身继续劝解:“咱们夫人虽不是正妻,但整个侯府乃至盛京,谁不称一声宋夫人,小姐您比嫡女还尊贵。”
小丫鬟抬起头,眼神中放出光彩:“小姐莫不是忘了,咱们夫人,姓季。”
宋青梨今年不过十六,又被季绾音千娇万宠,听了这话,心中郁气全无,更是滋生出不少得意。
转眼就将季绾音的嘱咐抛之脑后:“娘亲不让我招惹那个灾星,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能耐。”
“知夏,走,咱们去汀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