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灵池是整座山灵气最为纯净浓郁之处,辛怜向偶然遇见的女修问路时得知,灵池是从来不允许弟子踏足的区域,苍凌却唤她前去。
罪过,真是罪过。
她打着哈哈应付了那女修的疑惑,悄摸往东南山头寻过去。
地方并不难找,虽然辛怜目前不懂如何感应灵气,但时而能看见丝丝缕缕的云雾受不知名力量牵引,她跟着走,不多时便到了。
朦胧缥缈的雾气如同一帘纯白纱帐,灵池岸边,苍凌清冷出尘的身影若隐若现。
辛怜正欲快走几步,眼前倏地飘出弹幕,她脚步稍顿。
【大猪蹄子才安抚好青青又来和女配偷情】
【好美的造景,给美术组加鸡腿】
【信不信女配恢复灵力后马上就去青青面前耀武扬威】
【仙君啊仙君,一定要为女配做到如此地步吗,不懂这群男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所谓的白月光】
【死了的白月光才是合格的白月光,蹦跶太久必定会被厌弃,这是定律】
呵。
定律。
辛怜心里冷笑。
若不是看见这些弹幕,她还真要傻傻以为那些男人心中有多么珍视她,其实不过是受制于设定,需要她来填补所谓的感情纠葛罢了。
既然上天厚待,给她开了这天眼,无论如何都不会跟禾青青那傻妞一样被轻易拿捏。
嗯,不能。
辛怜如是想着,脸上扬起明媚的笑。
“仙君。”她乖巧行礼。
苍凌知道她还未能习惯身份的突然转变,也不再纠结于一时的称呼。他朝辛怜伸手,“来,为师带你过去。”
辛怜没有犹豫,四根手指轻轻搭上去,拇指不经意间在苍凌的指背扫过,牵手不像牵手,倒像是定情时的心照不宣。
苍凌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
辛怜又使了些坏,手腕下翻,将他的手拽了个结实,牢牢拉好,端的是一副义薄云天,哪还有半分方才的缱绻意味。
“走吧!”她说。
苍凌定在她面上的视线这才动了动,飘忽几个来回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掌心散发出点点幽光。
灵池中央赫然浮现一片石台。
不,确切地说是由灵气凝结而成的落脚处,样子倒是石台的样子,看起来却虚浮又松散,当真能承受住人的重量?
辛怜狐疑地歪头打量。
没等做好心理建设,苍凌便带着她凌空跃起。
她紧闭上眼,窝囊的尖叫还未冲出喉头,脚底板就踩到了实处。
没落水。
辛怜睁眼,跺跺脚。
嘿,像踏在新生的草芽上,松软而稳当。
“那,就有劳仙君了。”
她松开苍凌的手,面对着他盘腿坐下。
苍凌也不多耽搁,亦撩起衣袍席地而坐,叮嘱道:“阿怜,你根基受损,筋脉遭受重创,借这灵池水疗愈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若是实在承受不住,便——”
“便如何?”
一道冷冽的声线猛地打断了他,明镜般的水面骤然荡起涟漪。
辛怜抬眼看向来人时,苍凌的本命剑也即刻出鞘。
“别紧张,二位。”
玄漾仿佛感觉不到脖颈上横了把剑似的,面不改色地抱着双臂,视线在两人面上流连。
“我不是来妨碍你们的。”他抬了抬手掌,示意道,“你们继续。”
苍凌眸中光芒闪烁,本命剑在他脖颈处又压下半寸。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辛怜忙开口劝阻:“仙君不用在意他,他就是闲着没事瞎溜达……”
她朝玄漾使眼色,示意他别添乱。
“还真不是。”
玄漾接过话头,迅速扫了辛怜两眼,对她脸上嫌弃的表情视若无睹,气定神闲地用手指尖将横在颈前的剑推离几寸,才继续说,“如今,辛姑娘的性命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来,是不放心。”
“我看是不安好心。”辛怜小声嘟囔。
玄漾耸肩,一副无所谓她怎样想的姿态。
水面受灵气震荡而激起的涟漪渐渐平息,苍凌捏诀,将剑收起来,看向辛怜,把刚才被打断的对话说完整:“若是难以坚持,便拉住为师的手,借点力,或许会好受些。”
辛怜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推脱,就见苍凌把左手缓缓送了过来。
她在牵与不牵中间反复横跳。
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和男主有过多拉扯,可身体的习惯和心底的冲动又实在难以抗拒。
在苍凌关切的目光照拂下,手指似乎脱离了控制,无意识地动了动。
然后,陌生的寒凉触感将她的右手整个包覆起来。
辛怜怔怔望着尴尬停顿在身前半寸处的手掌,视线顺着手腕、手臂寸寸向上游走,一直看进苍凌的眼中,从那双浅淡的瞳仁里瞥见她自己的身影,以及交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只手。
是玄漾抢在苍凌之前搭上了她的手背,五根手指不由分说挤进指间,将她的手牢牢锁在掌心。
“你干什么?”辛怜小幅度挣了一下,“别捣乱。”
玄漾却锁得更紧:“不是要借力吗?”
“那也不用你!”
“你想用谁?苍凌,你的师尊?”
玄漾口吻暧昧,将最后两个字咬得相当重。
仿佛当头棒喝,辛怜即刻停止了挣扎,看向苍凌,苍凌的脸色已然不妙,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蜷起,收回后搭在膝上,指节捏得太紧而泛着青白。
她草草扫了一眼,便垂眸,没再说什么。
伴随着一声低笑,玄漾懒懒道:“别矫情了,抓谁的手不是抓。”
辛怜抿唇:“……好。”
玄漾又看向苍凌,挑了挑眉:“仙君,请吧。”
苍凌没有说话,只是握紧的拳头缓慢松展,开始捏诀。
随着施法,繁复的阵法纹路逐渐扩展,幽深湛蓝的灵池水泛起粼粼微光,自水深处徐徐上涌,逃离水面禁锢的瞬间如同被卷入无形的漩涡,绕着他们所处的这方区域盘旋飘游。
辛怜感受到小腹处涌起热流,以那为中心向四肢和头部游走。
她闭着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苍凌口中念念有词,眼底有灵光闪烁,发丝被气流尽数掀在身后,犹如水草翩跹起舞。他隔空一个弹指,星星点点的微光争先恐后钻入辛怜眉心。
有些凉。
有些痒。
辛怜坐直了身子。
倏而,阵阵痒意间夹杂了细碎的刺痛,像是无数小虫在她的骨头和筋脉里钻动。
“唔。”
她痛得瞬间弓起腰。
苍凌的动作停滞一瞬。
辛怜喘了口气,咬牙道:“我可以,继续。”
苍凌脸上心疼的神色无以复加,但施法一旦开始便不可中止,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
思绪恍惚又回到三年前,没能拉住的手腕,相触不过一息的指尖,骤然旋开如鸢尾盛绽的裙摆……
他至今没能知晓当时的辛怜孤身奔赴的是何等的痛楚,以至于三年后再见,她竟灵力尽散,与凡人无异,瘦削单薄的身板宛如易碎的琉璃瓦,令人心酸。
作为师尊,苍凌自觉不够称职,他会弥补,十倍百倍的补偿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将这些痛苦转接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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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上,可是没办法,要重塑已经枯竭破败的灵府和金丹,痛苦是无可避免的。
苍凌泛白的嘴唇紧紧绷成一条线,手势指引下,微光再度冲入辛怜的眉心。
辛怜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浑身骨骼似乎被寸寸碾碎,又迅速捏成型,眉心的凉意在向着四肢百骸渗透,所经之处麻痒难耐,她恨不得将埋在皮肉下的筋脉一把扯断,以终止这场酷刑。
凉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小腹却火热得犹如被自内而外烘烤。
持续的灼烧感逼得她痛呼出声,手指深深陷入身下的雾团中。
因为拼命忍耐,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玄漾甚至有种按不住的错觉。
鲜血从唇角溢出,像一条血红色小蛇蜿蜒爬下,一滴,一滴,浸入她的裙衫。
玄漾沉默地端详着她。
呼吸的节奏早就被破坏,完全被体内的疼痛所操控,要么停滞,要么乱喘一气。
额角和鼻尖渗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煞白,嘴唇乌青,只有她自己咬破的地方溢出血珠,看上去才有些气色。
这样不行。
玄漾眼神微动,扣住辛怜的手稍松,捏着她的手腕翻转了个面,变成掌心对掌心的十指相扣。
刚一握紧,辛怜的五根手指就缠咬了上来,力道大得惊人,指甲毫不客气地抠紧他的手背,才须臾工夫就破了皮,鲜血淋漓。
始作俑者丝毫没有察觉到,但表情明显好受了很多。
玄漾扯扯嘴角。
这女人还是这样,不舒服的时候就找他撒气。
他又挪动位置坐在辛怜身前,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无情蹂躏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强行撬开紧闭的唇关。
“吸气。”
他说着,进一步撬开了牙关,让空气的进入不受阻碍。
辛怜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他这样做的动机,顺从地深吸一口气。
玄漾盯着她,又道:“呼气。”
辛怜再次照做。
如此反复,终于将被打乱的呼吸给顺了过来,身体里的疼痛也因此缓和了些许。
偶尔会有剧痛来袭,辛怜的牙齿无意识地用力,将玄漾堵在它牙关的大拇指咬出两排深凹的齿痕。
……
从灵池水下涌出的微光逐渐变得稀疏,辛怜能感受到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灵力的存在愈发不容忽视,在四肢百骸循环游走,甚至随她心意调动,四肢也变得格外轻盈,整个身子有种不可言说的通畅感。
随着阵法消散,疼痛和不适一扫而净,取而代之的是对身体的绝对掌控。
原来这就是灵力,原来以前的她过的是这样的好日子。
辛怜内心欣然,抬眼,却看见苍凌脸色煞白,嘴唇更是不见分毫血色,上身摇摇晃晃,好像马上便要一头栽进水里。她连忙起身想去搀扶,手却被拽着无法迈步。
噢,对,是玄漾。
“你还拽着我干什么?”
她使劲甩了甩,恨不得立刻挣脱,挣扎间,指腹擦过玄漾的手背,蹭到了滑腻的地方。
辛怜觉得触感不对劲,垂下眼眸,惨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沾了不少半干不干的血渍,触目惊心。
她顿住,视线沿着胳膊下移。
玄漾的双眼在日光的沐浴下泛着淡淡金光,瞳仁拉成一条竖线,像是被刀剑划开的裂缝,其内隐匿着不太明显的危险气息。
辛怜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
“你这是?”
完了,她好像做了什么找死的事。
“好啊。”玄漾盯着她,慢动作般微微弯起唇角,嗤道,“把我抓成这样,你的第一反应却是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