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捻了捻那粉末,放在鼻尖轻嗅。
这是,断魂散?
他猛地看着杜恒臣的身下,那里没有了。
……中了断魂散,失去的肢体,就再也没法复原了。
刹那间,花洛眼眶微微泛红,一时不知该心疼眼前之人,还是该心疼自己。
裴郁见他俩搂在一起,只觉瞎了眼睛,他人死不妨碍两人恩爱,这对狗男男,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将关系公诸于众了。
花洛搭弓射箭,几箭射向天人傀,最后一箭指向不远处的濯尘子。
裴郁的目光转移到她右手大拇指上的戒指上,瞳孔再次一缩,他的纳戒!他的无限空间纳戒!
他出去赴杜恒臣的约前,纳戒被放在天府房间的暗格之中。
怎么会在花洛手里!?
这人在他死后,拿走了他的东西?
裴郁头皮都要气裂了,竭力压下翻涌的恼意。
利箭破空,朝着濯尘子头颅而去。
若是濯尘子死去,那另有他人操控天人傀的事实便会暴露,再者,惊险关头,天人傀不护“主”有点说不过去。
电光火石间,裴郁驾驭着尚未完全磨合的天人傀,一把挡住那神箭,箭尖撞上手掌发出锵锵之音。
火星四射,天人傀闪身来到众人围杀的中央,也就是天宗两位身前。
裴郁的元神回归身体,猛然睁开眼睛,对那男子和金蚀道:“赶紧离开这里。”
那男子没有二话,直接带着他们,向着穿行此地的传送阵掠去。
与此同时,天人傀顺利地来到天宗副宗主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猛然间,轰地一声巨响!
一道刺眼的白光冲霄而上。
可怖的能量波动席卷四面八方。
天人傀自爆,天宗副宗主身体四分五裂,其他离得近的各方势力强者被掀飞出去,修为低的天宗弟子当场化作血雾。
在可怖气浪摧毁传送阵的前一刻,两人一兽重新回到山外的丛林中,草庐就在山上。
裴郁寻思着,那断魂粉寻常医修可能治不好,但杜恒臣有系统,或许还是治得好的,不过能消耗他的积分,也不算白费功夫。
而且花洛看见他那里没了。
花洛是药修,应该能认出断魂散,到时候必定会对他伤势愈合生疑,以杜恒臣的个性,应该不会把系统的秘密跟花洛分享,他会想办法治伤,所以……
金蚀兴奋地道:“不愧是主人,不破不立,天人傀自爆,各大宗门弟子惨死,天宗一下子惹上这么多势力,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裴郁却轻嘶一声想到了别的,蒙钺是古尸的名字,如果古尸生灵智,生出的灵智绝非本人,所以那是古尸的本能,是古尸本身些许的神志。
不愧是天人傀,所以这一下子毁了,不知道那点微末意识再拼起来还剩不剩……
完整的金魂古尸战力奇高,螚和杜恒臣平分秋色,也不知道毁过之后再炼成的天人傀,还有没有原先那般的战力。
男子道:“你不想要那具天人傀了?”
“当然想啦,”裴郁弯起唇角,“我们等会再回去,把残躯捡回来。”
“越是高阶的傀儡越难驯化,天人傀境界太高,连我都得全神贯注才能勉强驾驭。”
裴郁提起傀儡便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完整的天人傀磨合时间十年打底,如果毁一次,从头开始养,不超过一年,他就会彻底听话。像我以前有道天灵傀,就是从残肢开始养起,养到最后可乖了,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遇到危险还会挡在我面前,比情人还靠谱。”
说到情人,裴郁脸色又难看了下,他没有情人!
那男子道:“所以害你之人是杜恒臣?”
金蚀猛然反应过来!断魂散是用来害裴郁的人,被裴郁拿来对付杜恒臣!所以是杜恒臣!?那个把它送上通缉榜首的前好友,以往它看在裴郁的面子上,屡次三番放过的家伙,竟然就是害裴郁的人!?
“是他。”裴郁也不瞒着了,没什么不可为外人道的。
金蚀道:“我早该杀了他!”是杜恒臣将它送上通缉榜首,它看在裴郁面上没有计较。
金蚀道:“那花洛呢,花洛无辜吗?”
“我不知道。”裴郁顿了下。
虽说天人傀自爆,攻击范围甚广,但花洛手中有他的空间纳戒,他的私藏里有顶级防御法宝“弥天画布”,他俩离傀儡不近,很有可能会逃过一劫。
男子冰霜般的面容依旧,只是好看的眉头稍稍皱了下。金蚀稍微松了口气,却还是气愤不已:“他们究竟为何……”
裴郁脸色变幻莫测,但身体僵硬动弹不得,道:“他俩没公开?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花洛喜欢杜恒臣啊,他和杜恒臣才是一对,他们两个……”裴郁说不下去了。
金蚀瞠目结舌。
男子沉声道:“那你……”
裴郁复苏第一件事就是阉了杜恒臣,可见他对花洛还是……
金蚀道:“当然没公开,这种事怎么可能公开。不过在你殒命后,花洛便恢复了男子身份,当时全天下都惊了。但花洛说你早就知道,所以世人都说你喜欢男子……”
裴郁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荒谬!我怎么可能喜欢男子!”
男子眸光沉了沉。
金蚀心疼得不行,裴郁以前多看重这两人,结果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主人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两人!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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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谁也别想再动你!”金蚀含着泪,恶狠狠地道。
它被无故追杀这么多年,其实对天府心存怨恨,但因为裴郁,它可以原谅所有人。
也因为裴郁,它可以憎恨任何一个人。
有心了。裴郁百思不得其解:“杜恒臣是怎么当上少府主的?是天府又召开少府主选拔,他凭实力夺魁了?”
“也有这回事,”金蚀道,“但最关键的是你走之后,杜恒臣拿出一张你的亲笔信,上面好像说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天府少府主交给杜恒臣担任。”
裴郁:“……”
裴郁:“你觉得我像写过这种信的人吗?”
“我怀疑过,”金蚀道,“但据说上面是你的笔迹,连天府府主都看不出问题。我被通缉,据说也和信有关。在你走后,天府先后和器堂、阵殿、药谷闹翻,缘由也是那信。”
和大陆三大顶尖中立势力闹翻百害而无一利啊!他爹这些年究竟在搞些什么!
“而且连我爹都看不出问题,信上究竟还写了些什么东西……”
裴郁直接倒在金蚀背上,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了,思绪一下子飘到很久以前。
突然身体又被抱了起来,裴郁已经很习惯了。
黑猫呲牙,浑身黑毛立起,锋利的眸光如刀般凌迟在男子身上。
男子抱着裴郁,跃上树梢,将他放到粗壮的树枝上,手撑在他项边,清冷的声音俯身道:“今夜,我们就在这里。”
裴郁难以置信看着他,见他清雅脱俗的面容,还以为听错了:“什么?”
男子埋首在他耳边,嗓音低沉:“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
裴郁靠在他身上十分的舒适,还想靠得更近,他实在是冷得出奇,一边是死亡,一边是生机,他只能尽可能地希望生机离他近些,更近些。
无意识的,裴郁喉间发出一些声音。
身上的人顿了下,接着越发凶猛。
裴郁心乱如麻,脑子里像浆糊搅弄,道:“你与其折腾我,不如直接告诉我,我死过一次,缺了些记忆也很正常……啊!”
他被狠狠撞了一下。
不知怎地,自从他醒了以后,治疗就默认成了这种。
兴许是只有这种最彻底的交融阳气最多,能稳住他的元神?
“哪怕在这里,”男子的声音让裴郁瞬间回神,对方咬着他的耳朵继续,“你也还是不记得?”
裴郁如晃悠在船上,能听到水波流动和长蒿撞击木船的声音。
他的意识逐渐迷离。
树香萦绕鼻尖,耳边是虫鸣鸟叫,湿漉漉略带清凉的空气,还有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突然,裴郁睁开了眼睛,道:“我知道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