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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槐夏之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晨,阳光早早照进卧室。


    宋嘉南穿着单薄长袖睡衣走出卧室,居然觉得有些热。


    他查看天气预报,换了身短袖和轻薄的牛仔裤,确认脖颈上的吻痕都消了,只要小心一点就看不见后颈的咬痕,这才心里松了口气,下楼去。


    宋煜乔已经在餐桌前坐好,手边是笔电,似乎正在处理什么工作。


    宋煜乔见到他,收了笔电。


    两人一同用餐,早餐在沉默里很快结束。


    宋嘉南背着双肩包,往外走,“哥哥,我去学校了。”


    宋煜乔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行,“走吧。”


    宋嘉南慢吞吞地走,想要刻意落后一步,却不知怎么,宋煜乔总能跟他保持速度一致。


    他暗暗瞥一眼那张冷峻的侧脸,泄气了,闷头走着,终于走出别墅,轿车停在门口。


    但只有一辆。


    他眨了眨眼,抬头露出眼中疑惑。


    宋煜乔拉开车门,侧身,望着他,“上车。”


    宋嘉南上车后,眼睁睁看着宋煜乔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到他身边。


    他抱紧书包,憋了一肚子疑惑不敢问。


    轿车前行的路线和往常一样,他便不去想太多。


    从熙和园到云京大学车程大约半个小时,不远不近,车子停下时,只觉得不过才几分钟。


    宋嘉南正要开门下车之际,宋煜乔叫住他:“嘉嘉。”


    宋嘉南疑惑回头,宋煜乔倾身吻住他。


    湿热绵长的吻,说不出来的温柔。


    跟之前总是急切地想要占有、掠夺的吻不一样。


    宋嘉南感觉一种酥酥麻麻升至头皮,魂儿被什么吸走,整个人仿佛漂浮在半空中,飘飘然地,不知南北西东。


    结束的时候,他眼神一片空茫,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喘着气。


    柔软的指腹在他唇边擦去什么。


    “去上课吧。”


    宋嘉南走到教室,腿脚都还有些绵软,呆愣愣的,一副游神的样子,显然还没从那个吻带来的感觉里缓过来。


    他迟疑地摸了摸唇,有些不可思议,同样是吻,为什么这次会有这么奇怪的感受,这让他感觉到羞耻和不安。


    快要到上课时间,教室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变得嘈杂起来,他忙收敛心思,取出书本,准备上课。


    因为晚上还有课,下课后,宋嘉南并没有回熙和园,而是选择了一间空教室学习,度过下午的时间。不过很快又因为教室里空调太凉,换到教室外的露台休息区。


    至于他还没退的寝室床位,一想到可能会碰上唐弈文和宋玉轩,他迅速打消了想法。


    晚上,照常是司机来接他。


    拉开车门,后座空无一人。


    宋嘉南提着的心落下来,上车后向刘叔问好,便安安静静地玩手机。


    刘叔哎地应了一声,一边开车,一边心里感叹,这么个乖乖的好孩子,还是上学的年纪,老板怎么忍心下手?


    可惜不是他家的,不然他拼死也不会让这孩子被糟蹋。


    快到熙和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道:“先生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宋嘉南一怔,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书包,心中忐忑不安,颇为苦恼地想,上午分开的时候宋煜乔不是还好好的吗?


    宋煜乔本来就够吓人了,他一不高兴,更可怕了,和他处在同一空间里都不敢呼吸。


    他突然很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长到开到熙和园时,刚好宋煜乔的心情变好了。


    可车子停下了,宋嘉南不得不下车。


    书包肩带在他手心揉皱拉紧,磨蹭了两分钟,他轻呼一口气,抬起双腿走进别墅。


    万幸,宋煜乔不在。


    他放下书包,趁着宋煜乔不在,赶紧洗漱上床。


    从浴室出来,擦头发的手顿住。


    床边坐了个人,闻声抬头。


    是宋煜乔。


    宋嘉南脚步踌躇,不敢上前。


    宋煜乔面庞上仿佛覆了一层冰,浅色的瞳孔在白色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光泽。


    宋嘉南视线往下垂了垂,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宋煜乔为什么这么看他?


    他今天只在学校里上课,应该没有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吧?


    宋煜乔忽然放下手中书,抬步朝他走来。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却沉重的声音。


    宋嘉南心里发怵,忍住想要往后退的冲动。


    宋煜乔从他手里拿走毛巾,替他继续擦头发,却低垂着一双冰冷的眸子望向他,“嘉嘉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宋嘉南身体有些僵硬,他不知道宋煜乔到底想问什么,但他感觉得到宋煜乔在生气。


    从上方落下来的目光裹挟着沉沉的压迫感,像审视,也像无声质询。


    他的声音不自觉变得细弱、怯缩:“我前两天进了一次花房,其他时间都没有乱走,别墅里的其他地方我都没有去,只待在书房里学习。”


    宋煜乔继续问:“在外面呢?嘉嘉除了学校,还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宋嘉南怔住。


    除了学校,他只去过温雪的工作室和学校附近的街道商圈。


    脑子里拼命回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触怒了宋煜乔。


    宋煜乔停手,收了毛巾,却没有移开身体,冷冷地看着他眉毛皱来皱去,一副冥思苦想状。


    宋嘉南想来想去,仍然没能想明白。


    心里有点烦闷和委屈,宋煜乔总是这样,阴晴不定,他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只能低声交待,对于兼职却只是轻描淡写带过:“我还去找了兼职。”


    宋煜乔朝前走近一步,与他脚尖相抵,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不能再更近一步。


    他高大而伟岸的身躯像一堵厚实的墙结结实实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他继续问:“嘉嘉找了什么兼职?为什么找兼职?”


    宋嘉南咬住下唇,不想说。


    这是他的事,跟宋煜乔有什么关系。


    金主不需要掌握情人的全部动向吧?


    “嘉嘉不是做我的情人吗,怎么还有时间去做兼职?是我给的钱不够多吗?”


    宋煜乔的声音冰冷中透着高高在上的迫人。


    宋嘉南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试图用距离削减宋煜乔带来的压迫感。


    宋煜乔却紧跟着上前,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眸子森冷,寒气逼人,“还是嘉嘉没被我操够,精力旺盛到需要找别的途径发泄?”


    宋嘉南瞳孔骤缩,脑中一阵嗡鸣。


    仿佛又回到那个绵绵无尽的雨夜,宋煜乔粗/暴地对他,冷漠地质问他。


    被他刻意遗忘的、不愿意回想的声音在这一刹那充斥他的大脑,飘荡回旋,魔咒般围绕他,裹住他,一寸一寸不断收紧,扼喉般窒息。


    -“嘉嘉以为还有谁能像我一样操/.你?”


    他怎么能这样说……


    他们是利益交换没错,可、可宋煜乔怎么能这么说……


    宋嘉南脸色苍白,犹如脆弱的瓷,身形好似摇摇欲坠。


    他从喉咙里艰难挤出两个字:“不是。”


    宋煜乔更加咄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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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人:“那你做什么兼职?你会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别人敢要你吗?”


    宋嘉南眼眶倏地红了,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知道自己很笨,经常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学不会,从前在宋家总是被嫌弃。


    徐钰从小给他报的各种高级艺术课,他学得不伦不类,没一样拿得出手。徐钰耐心耗尽,动不动就骂他蠢,宋伯谦也会皱眉嫌恶地看他。


    但宋煜乔从没说过这种话。


    他便觉得,徐钰说得并不对,他虽然不够聪明,但也并不蠢,他只是不擅长学那些徐钰让他学的技能。


    可原来,在宋煜乔心里,也是这么看他的,认为他什么都不会。


    明明,明明以前宋煜乔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他不再是宋煜乔的弟弟,只是一个类似于物品的情人,所以宋煜乔丢弃斯文,对他出言粗俗恶劣,也不再掩饰对他蠢笨的嫌弃了,是吗?


    可他只是没有他们那么聪明,他离开宋家,离开宋煜乔,也能够养活自己。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啊。


    眼泪没有征兆地流下来,他神情恍惚,垂落在额间的偏长的栗色发丝莫名显得可怜,和他苍白的脸颊很相衬。


    宋煜乔面庞微微僵滞,但很快又恢复冰冷的样子,收回手,淡淡说道:“嘉嘉,以后不许再拍乱七八糟的照片,也不许再做什么兼职。”


    宋嘉南恍若未闻,无力地垂下头,像经受恶意摧残的花朵垂败、萎落。


    死死咬着唇。


    宋煜乔拧眉,语气再度冷硬:“听到了吗?”


    宋嘉南仍然一声不吭,无声抗拒。肩膀却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幅度抖动。


    宋煜乔唇线绷直,冰冷的眸子一片寂然,似一场漫无边际的大雪,空荡荡的,冷寂油然而生。


    他突然转身,背对宋嘉南,冷冷地甩下一句话。


    “嘉嘉要是听不懂,明天不用去上课了。”


    随即大步离开。


    宋嘉南浑身绵软,滑坐到地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腿间,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宋煜乔说的那些话,如同世上最恶毒的诅咒,让他痛苦得无法喘息。


    他知道自己不怎么聪明,被徐钰和宋煜乔嫌弃,也无法在亲生父母身边存活下来,可他从没认为自己是个笨蛋,因为宋煜乔曾一遍遍鼓励他,夸奖他,告诉他他很棒。


    可原来,不是这样的,宋煜乔说过的话都是假的,骗他的。


    不知是因为经年累月养护出来的脆弱的自信被缔造之人亲手摧毁,还是因为小心珍藏的回忆被回忆中的人狠狠打碎,他痛苦得仿佛五脏六腑被人劈开碎裂,又好像痛苦变成密密麻麻的刺,扎在他心口,密不透风,如潮水般吞噬他。


    也许当别人的情人便是如此,不被珍视,不被怜惜。


    他妄想宋煜乔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怜悯他、同情他、对他好一点,本就是错的。


    他自私地将从前对他好的宋煜乔和后来对他冷漠的宋煜乔区分作两个人,更是一个天真的笑话。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宋煜乔就是宋煜乔,冷漠残忍,怎会容许他肖想、私藏其中一部分?更遑论顾及他的感受?


    宋嘉南陷在痛苦的浪潮中,几乎不能自抑。


    周遭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整栋别墅只有他的哭声。


    宋嘉南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觉到大脑一片昏沉,眼皮沉重得几乎无法睁开,胀痛得难受。


    心好像撕裂般疼痛,可眼泪干涸了,再也流不出一滴。


    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来,一阵头晕眼花,旋即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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