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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受伤出现

作者:尘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方才和她交手,昙音就觉得她的实力已在自己之上,她决计不是洛晚的对手,现在影子已死,大势已去,更不可能再在她手下杀掉沈之砚,只得作罢。


    待昙音走后,洛晚再去搀扶沈之砚,却被他用力一把推开。


    沈之砚眼中满是气愤:“我说了什么,我是不是让你不要杀人?”


    若是换做旁人,洛晚定会与他争执一番: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


    但现在,面前这个人是沈之砚。如果天底下还有一个人能让洛晚无底线的顺从,无底线的付出,这个人只可能是沈之砚。


    遇见沈夫人和沈之砚,是幼时洛晚对幸福的唯一定义。所以她不会反驳,却也无法苟同沈之砚的观点,只能低头沉默着。


    像一只乱跑打碎了花瓶,正乖乖受训的小猫。


    沈之砚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


    他的声音在破庙里回荡,洛晚垂着眼睫,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衣袖上。


    “我……”她张了张嘴,又抿紧了唇,辩解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终究咽了回去。


    沈之砚见她沉默,胸口剧烈起伏着牵动了伤口,不由闷哼一声。洛晚立刻上前,却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声音沙哑,“你以前……”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那些尘封的往事像一把钝刀,此刻才显出它的锋利,他们都应该知道,小时候不能替代现在。


    洛晚道:“可他想杀你。”


    沈之砚道:“那就让他杀好了。”


    洛晚倔强地道:“不能。”


    沈之砚道:“世上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你杀得完吗?”


    顿了顿,洛晚道:“我带你去找大夫。”


    沈之砚冷笑道:“然后呢?治不好我,让大夫也变成一具尸体?”


    这句话像刀子般扎进心口,洛晚猛地抬头,却在对上他视线的瞬间顿住,那双总是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情绪。


    破庙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洛晚本能地挡在沈之砚身前。


    “公子!”


    是沈府的家仆。洛晚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却听见沈之砚在她身后冷淡道:“你走吧。”


    三个字轻飘飘的,洛晚没有动,直到沈府的人进来搀扶他,她才如梦初醒般让开位置。


    “你的手……”她下意识想去查看他的伤势。


    沈之砚避开她的触碰:“不劳费心。”


    家仆们训练有素地为他简单包扎,在看见墙上钉死的那个黑影时,全都愣了一下,警惕地打量着洛晚,小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沈之砚只道:“把墙上那个人处理干净,不许留下一点痕迹。回府。”


    洛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这里已被处理过,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像是从未死过人。


    沈之砚受伤的消息传开,前来探望的宾客络绎不绝,拜帖递上,入府问候,


    筹备诗武大会时,沈府上下皆知她是公子的座上宾,无需通传便可自由出入。可今日,她站在檐下,无人放行。


    通传的丫鬟匆匆回来,面露难色:“姑娘,公子说……他不想见您。”


    棠梨急了,连忙上前:“劳烦姐姐再通传一声,我们小姐是真的担心沈公子的伤势!”


    丫鬟犹豫着,不敢贸然再去打扰主子。


    棠梨见状,悄悄往她手心塞了一锭银子,低声道:“就再问一次,好不好?”


    丫鬟攥紧银子,叹了口气,转身又进了府。


    天空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寒意顺着廊柱爬上脊背,雨丝斜飞,沾湿了衣袖。


    棠梨搓了搓手,低声抱怨:“还没到京师多雨的时节呢,怎么这几日总是下雨……”


    洛晚静静站着,目光落在沈府门前的石狮子上,雨水顺着狮鬃滑落。


    不多时,丫鬟回来了,神色更加为难,欲言又止。


    洛晚抬眸,声音很轻:“他还是不肯见,是吗?”


    丫鬟点头,低声道:“公子说……让姑娘不必再来了。”


    洛晚沉默片刻,指尖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好。”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烦请你带句话给他,我与他,已经道过别了。”


    说罢,她转身踏入雨中,棠梨连忙跟上。


    “池姑娘!请留步!”


    身后传来一道清柔的女声,洛晚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柳书宜执伞而来,步履轻盈,眉眼温婉。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着一把油纸伞。


    她走近,将伞递来,声音温柔似水:“雨大了,池姑娘若不嫌弃,请带上这把伞。”


    棠梨连忙接过伞,道谢:“多谢夫人!”


    柳书宜微微一笑,目光却轻轻落在洛晚脸上,似有深意,她道:“听说是你救了之砚,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他现在不肯见你。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觉得,也许当中真的有什么误会,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洛晚道:“多谢了,没有误会,也没有什么话想说。”


    因为她就是沈之砚最厌恶的、双手沾满鲜血的那种人。


    两人离开,棠梨撑着伞,紧跟在洛晚身后,忍不住小声问道:“小姐来之前分明有许多话想同沈公子说,怎么……最后却只道了句别?”


    洛晚脚步未停,道:“他既不想听,我又何必说。”


    棠梨仍是不解:“可沈公子从前待您那样好,怎么突然就变了?”


    洛晚道:“不是他突然变了,是他终于看清了我的真面目。”


    棠梨讶然:“什么?他、他知晓您的身份了?那会不会……”


    她的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惊慌:“会不会揭发我们?我们的计划还能成吗?”


    洛晚神色未变,只淡淡道:“桔梗将人带到了吗?”


    棠梨连忙点头:“已经候着了。”


    洛晚道:“直接去大理寺。”


    *


    大理寺正堂。


    洛晚一袭素衣立于堂下,桔梗跪在一旁,手中捧着个黑漆木匣,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大理寺卿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言论:“你要告发你的姨娘?”


    洛晚道:“民女要告发冯氏三条大罪。其一,买通太医徐宣配制慢性毒,每日掺在母亲安胎药中;其二,收买叶氏贴身嬷嬷,哄骗母亲喝下;其三……”她突然转身,猛地掀开桔梗手中木匣,“私藏我生母腹中死胎,制成婴灵供奉!”


    匣中金丝锦缎上,蜷缩着具小臂大小的紫黑色胎儿干尸,寺丞上前看了一眼,惊得连连后退。


    “惨绝人寰!惨绝人寰!传召冯氏!传召冯氏!”


    “荒谬!”未等传召,冯玉芸扶着丫鬟的手闯进来,“这贱婢分明是记恨当年被我发卖,买通大夫构陷于我!”


    桔梗死死盯着冯玉芸,咬牙道:“徐大夫已经招供,是你指使他篡改药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冯玉芸冷冷剜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徐宣,咬牙道:“一面之词,怎可相信!”


    “那这个呢?”桔梗捧着木匣起身,走近冯玉芸,“这个你总该认识吧,你私藏了这么多年,我原以为你多么好心、多么善良请法师超度夫人和小公子。难怪在那之后,你再不让我们看小公子的尸体一眼,是因为你早就把小公子做成干尸,来满足你的欲望!”


    冯玉芸一把推开桔梗:“可笑!你怎么证明这就是叶氏的儿子?!”


    洛晚接住被推得踉跄的桔梗,道:“徐大夫之前当值的医馆,每一笔药材支出都记录在册,只要核对药方,你的狡辩不攻自破。”


    冯玉芸冷笑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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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洛晚:“池绾绾,你不过是个商贾之女,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以为凭这些所谓的‘证据’,就能动得了我?”


    洛晚眸色沉冷,尚未开口,堂外忽传来一阵骚动。


    “传顾国公令!”


    众人回首,只见一男子手持令牌,洛晚见他眼熟,正是曾在宫宴上见过顾氏门客,太子党中一员。


    寺丞见状,连忙起身相迎:“张大人怎么亲自来了,顾国公有何事要吩咐?”


    张独道:“听闻冯夫人今日被人诬告,顾国公特命我来看看,免得有些人……仗势欺人。”


    他虽未点名,可话中之意,已直指洛晚。


    冯玉芸见靠山来了,立刻换上委屈神色:“张大人明鉴!她们不知受了何人指使,污蔑我谋害叶氏,还伪造证据,意图构陷!”


    张独颔首,转而看向寺丞,道:“此案证据不足,若贸然定案,恐怕不妥吧?”


    寺丞额头渗出冷汗,心中权衡利弊,一边是商贾之女和几个丫鬟的指证,一边是太子党的施压。他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道:“张大人说的是,此案尚需详查,不如暂且……”


    “大人!”桔梗急得上前一步,“证据确凿,怎能……”


    “放肆!”张独厉声打断,“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


    洛晚道:“张大人好大的官威,连大理寺审案都要插手?”


    张独似笑非笑道:“池姑娘此言差矣,本官只是奉顾国公之命,确保公正。”


    洛晚轻嗤一声:“公正?顾国公若真在乎公正,为何不查查当年叶氏之死的真相?为何不问问,冯氏为何私藏死胎,又为何与徐宣勾结?”


    张独道:“池姑娘,慎言。”


    洛晚却不再看他,转而面向寺丞,声音清晰:“大人若今日因权势而枉法,他日真相大白,不知顾国公……可会保你?”


    顾氏出面保冯玉芸,只不过是怕冯玉芸下狱,牵扯到池敬安,从而交待出有关顾氏的勾当。


    寺丞面色骤变,一时不敢妄断。


    张独道:“池姑娘伶牙俐齿,可惜有些事,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抬手一挥,两名侍卫立刻带上来一个中年女人,那妇人跪伏在地,声音发颤:“那日、那日民妇路过武神庙,见两位姑娘在庙前缠斗,后来其中一人折返庙中,竟将那黑衣男子……”


    张独指着洛晚:“你抬头看看,是她吗?”


    妇人仓皇抬头,目光触及洛晚面容时瞳孔骤缩:“是...就是这位姑娘!”


    张独道:“前几日宰相府沈公子遇刺,据说当时和他在一起的是池府池姑娘,我就纳闷了,从小体弱多病的池绾绾怎么一夕之间变成武功高手了?”


    张独指着洛晚,一字一顿地道:“她!根本不是池绾绾。而是哪儿的刺客所假冒,来陷害冯夫人!”


    洛晚道:“张大人,只凭一人说辞,便认定我不是池绾绾,不更荒谬吗?宫宴那日,你分明见过我,朝堂命官皆知我是池绾绾,你如此随意定论,不如去问问当事人沈公子,我可曾与别人交过手。”


    张独道:“京师上下皆知你是他的最喜欢的学生,他怎么为你证词?”


    洛晚道:“张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沈公子会不分黑白,包庇我?”


    张独甩袖:“巧言令色!反正这件事,最后也要由大理寺审理,至于什么结果……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如你意。”


    “是吗?”


    忽然间,一道冷淡疏离的声音自堂外传来。


    洛晚微怔,这声音她已耳熟,是江辞尘。


    可当她转头望去时,却几乎认不出他。


    江辞尘一袭玄色锦袍,面色苍白,唇上血色尽褪,唯有一双眼睛仍如寒潭般幽深冷冽。他身形挺拔如松,每一步走得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洛晚知道,他在强撑着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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