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中，卫之恒和颜桃同时开口。
“阿恒我……”
“桃桃……”
卫之恒转过头看着颜桃，漂亮的双眸一如方才，涌动着颜桃轻易就能够读懂的情绪，卫之恒柔声问：“桃桃，怎么了？”
颜桃摇了摇头，“没什么。”
卫之恒握住颜桃垂在身侧的手，她主动道：“桃桃不打算和我商量一下，关于还要再亲密一点的事情吗？”
没法拒绝卫之恒，也没法逃避，颜桃鼓起勇气问：“还要多亲密？”
她举起她和卫之恒握在一起的手，“这样也不够吗？”
卫之恒垂眸道：“倘若桃桃不喜欢，我会找银杏，和她一起寻寻别的法子。”
这招以退为进百试百灵，只要卫之恒向颜桃示弱，颜桃就会心软。
果不其然，颜桃着急否认道：“我没有不喜欢。”
颜桃眼里闪过讶异，她的手被卫之恒扣住了，卫之恒问她：“这样也没有不喜欢吗？”
颜桃低着头，小声道：“这样不是早就有过了吗？”
在阵法前，卫之恒就与她十指紧扣。
卫之恒眉眼舒展，轻轻地蹭了蹭颜桃被划了一道口子，如今又因为她的灵力而痊愈的地方，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问：“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只是一道小口子而已，阿恒，我没那么脆弱的。”
卫之恒认真道：“即便桃桃没有那么脆弱，身为大妖，保护伴侣仍旧是我的本能。”
伴侣。
颜桃心中当的一声。
阿恒是又在跟她告白吗？
这是第几次了？
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她要答应吗？
颜桃骤然瞪大了眼睛，粉红在眼前闪过，卫之恒她竟然、她竟然……
掌心里传来舔舐的感觉，颜桃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
好奇怪。
明明卫之恒没来亲她，她也没有亲卫之恒，可卫之恒的舌尖滑过她的手掌之后，她再这样做，像极了对卫之恒的回应。
卫之恒抿着唇，俯身的她抬头看着颜桃，那一抹粉红已经藏于她殷红的唇瓣间，却带给人无限的遐想。
颜桃的身子轻颤着，卫之恒低声问：“桃桃，我这样也可以吗？我这样你也喜欢吗？”
颜桃转过脸，羞得说不出来话。
卫之恒宠她纵她，此时此刻，却将她的脑袋掰了回来，她直直看着颜桃，眼里媚意横生，卫之恒问：“桃桃，喜欢吗？”
颜桃和卫之恒离得很近，卫之恒的气息缠绕住颜桃，一层又一层地裹上来，颜桃目光迷离，她按住卫之恒的肩膀，近乎呢喃地说出了两个字，“喜欢。”
卫之恒抵上颜桃的额头，她勾着唇道：“我也喜欢。”
“不行不行，”颜桃如梦方醒，伸手推了一把卫之恒，她埋怨道：“你这不是犯规吗？”
卫之恒挑眉：“我们什么时候制定的规则？”
颜桃支支吾吾，“银杏不是让我们亲密一点吗？”
卫之恒笑了，“你以为我是在试探？”
颜桃茫然：“难道不是吗？”
卫之恒勾住颜桃的下巴，“是。”
只不过她不是在试探她和颜桃的亲密度，而是在试探颜桃。
颜桃会对她纵容到哪一步呢？
她的桃桃这样好，到了她的发情期，她肯定是把持不住的。
“那你试探出来了吗？”颜桃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狐狸尾巴没什么耐心地摆动着。
桃桃在说些什么呢。
想亲。
哪怕是亲很久，桃桃也不会拒绝吧。
卫之恒目光灼灼，她随口道：“好像做什么，桃桃都不讨厌？”
颜桃想了想，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卫之恒垂眸，盖住眼睛里的反应，她漫不经心道：“可是桃桃不是直女吗？”
“呃。”
回旋镖就这么水灵灵地扎过来了？
小1想笑，但宿主让它走。
它明白，这是宿主要和卫之恒交流感情的征兆，它走。
赶走了小1了之后，颜桃的脑子飞速运转，她呐呐道：“我是直女啊。”
“这么说，桃桃不过是在我这里委曲求全，好早日出去而已？”
卫之恒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闪过几分心碎。
颜桃：“？”
“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卫之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眼神有多吓人啊。
卫之恒生气了，颜桃下意识地跟她撒娇，“我是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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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没有委曲求全，毕竟我不想做的事情，根本没有人能勉强我。”
卫之恒故意道：“桃桃是真心想亲我？”
话到说到这份上了，颜桃硬着头皮嗯了一声，“我还是说话算话的。”
“桃桃，你忘了，”卫之恒绕着颜桃的一缕头发，“我还没有兑现那个愿望呢。”
卫之恒不是一直想亲她吗？
颜桃以为卫之恒会用这个愿望兑现一次亲吻，可是卫之恒没有。
卫之恒还想要做什么呢？
颜桃主动拉住了卫之恒的手，卫之恒问：“桃桃想说什么？”
颜桃看着卫之恒的眼睛认真道：“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挺有缘分的，阿恒，是你打开了棺材，救我出来，如今我们又因为阵法被绑在了一起，也许我一生一世都离不开你呢。”
卫之恒面不改色，可环住颜桃的狐狸尾巴却暴露出她真正的心思。
颜桃在想，这只毛绒绒的大妖，分外好哄。
卫之恒却心中一动，她看了一眼颜桃鬓发间的簪子，颜桃坦坦荡荡，她不一样，她卑劣阴暗，早就不会让颜桃离开她了。
卫之恒笑着道：“嗯，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桃桃。”
……
当日下午，卫之恒的修为迎来突破。
这是时隔百年，她的第一次突破。
“专心一点呀，卫之恒。”
卫之恒睁开眼睛，看着一直困扰她的心魔，慢慢变成她的样子，心魔站着，她坐着，要不是心魔额头间的花钿，卫之恒几乎以为是在照镜子。
心魔俯身问：“你就这么舍不得？连我现身，都不愿意将灵识收回来吗？”
颜桃去了洞外，卫之恒分出一道灵识跟着她，只要颜桃出去，她都是这样做的。
心魔这样挑衅，卫之恒只说了一句话，“你没发觉我的变化吗？”
“发觉了，所以我这才来看看，让你生出第二道心魔的人是谁啊。”
第二道心魔……卫之恒这才感觉到，心田之内，有了第二道黑气的笼罩。
第一道心魔因道士错手，不甘心而起。
第二道心魔，却是想要独占颜桃而起。
三道声音在颜桃进洞的时候，同时响起——
“万一她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