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桃刚刚说完，就被卫之恒的尾巴缠住了，紧接着毯子也裹了上来，将颜桃和卫之恒之间的距离拉近，颜桃抬头的时候，唇险些擦过卫之恒的脸。
颜桃：“！！！”
卫之恒却不以为然，连手都环住了颜桃的腰，“不是冷吗？现在还冷吗？”
颜桃呆滞地摇了摇头。
话说这样真的是好姐妹会做的事情吗？
“那就睡吧。”
卫之恒目不转睛地看着颜桃，在颜桃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突然凑近了，颜桃呼吸一窒，却发现卫之恒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她刚刚弄乱的头发。
吓死了。
她还以为卫之恒要亲她呢。
倘若卫之恒真的要亲她的话，她会一把推开卫之恒吗？
还是闭上双眼？
等等，颜桃这是你应该想的事情吗？
颜桃翻了个身，看不见卫之恒之后，她的心情轻松不少。
“桃桃。”
身后的卫之恒声音低沉，又是叫的颜桃的小名，让颜桃恍惚了一瞬，才问：“怎么了，阿恒？”
卫之恒的手放到颜桃的肩膀上，下巴紧接着抵了上来，“桃桃，你为什么不看我？”
气息掠过颜桃的耳朵，颜桃的睫毛颤了颤，这真的合理吗？
她愣了愣才解释道：“我……我第一次与人同睡，有些紧张。”
“哦。”
听不出是失落，还是真的被说服了，接下来卫之恒都不再说话了。
洞内的安静让颜桃有些不适应，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转过身——
恰好对上了卫之恒的眼睛。
颜桃：“！”
原来卫之恒一直都在看她吗？
她那双很难让人读出确切情绪的眸子正被颜桃填满。
像是一口波澜不惊，深不可测的古井，突然有了一轮月亮映照了进去。
卫之恒轻声道：“桃桃。”
可恶卫之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是女鬼啊。
颜桃上手捂住卫之恒的眼睛，低声嘟囔道：“别叫了，快睡吧。”
颜桃十指修长白皙，关节透着淡淡的粉色，捂上来的时候，卫之恒先闻到了颜桃手上的香气。
没被遮挡住的半张脸，红唇轻勾。
……
次日一早，卫之恒逮了只兔子回来，要给颜桃烤兔子。
颜桃只要一看卫之恒，就想起她昨晚神色不明声音低沉地叫她桃桃的事情。
颜桃想，她得赶紧和卫之恒义结金兰了。
“桃桃。”
卫之恒将烤好的兔子递到颜桃的面前。
颜桃吃了一口……卫之恒的手艺真的怪好的。
一整只兔子都给了颜桃，颜桃跟卫之恒盘腿坐着，她问：“你以前也不吃这些的吗？”
“一千年前，刚刚化形的时候，我也同你一样，之后便不吃了。”
“修行可真是辛苦啊，那你有至交好友吗？”
“没有。”
“没有？”
因为惊讶，颜桃的声音都大了些，“这一千年，你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卫之恒点头，修行本就很难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更何况她性格孤僻，没有妖愿意来亲近她。
一千年前……那该是多么漫长又难熬的日子啊。
颜桃的目光里浮上茫然，又被短暂的心疼所替代，颜桃伸手抱住卫之恒，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关系啦，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既然上天让她和卫之恒相遇了，那她和卫之恒肯定是有缘分的。
她会珍惜。
颜桃神情和声音都很温柔，卫之恒眼中动容，在颜桃要松开她的时候，又主动抱住了颜桃。
卫之恒轻声道：“那就谢谢桃桃了。”
她用力攥紧颜桃的衣服，桃桃最好一辈子都陪在她的身边，这话是桃桃自己说的，说出去的话，可就不能轻易收回了。
没想到会被卫之恒抱这么久，颜桃有点尴尬，她缓了缓才继续吃兔子，期间卫之恒一直盯着她。
卫之恒的目光总是会落到她的身上。
颜桃扬起脸道：“其实你挺好相处的，为什么会没有至交好友，而且那些精怪，好像都挺怕你的。”
好相处？
银杏第一个不服。
这位煞星只要把脸一沉就足够让她死好几回了好不好。
那道士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她们水断山，本来大家就都被困在水断山里面，还给她们送了位祖宗进来。
虽然只有短短一百年，但在卫之恒的威压下生存，跟几千年没什么区别。
卫之恒挑眉问：“桃桃觉得我好相处？”
“是啊。”
卫之恒对她就挺好的。
颜桃已经吃完了兔子，她擦擦手站起来，弯腰笑眯眯盯着卫之恒，“不然我怎么会想和你义结金兰呢。”
颜桃没注意卫之恒的目光晦暗了一瞬，她发出自己的豪言壮语：“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我去外面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颜桃在水潭边洗了手就出去了，
卫之恒告诉她，将棺材扔到了外面林子里，但颜桃估计她扔的挺远的，颜桃在这附近乱转，都没再见过那口棺材。
她越发觉得卫之恒贴心了。
躲在暗处的松鼠精看颜桃这里扒拉那里扒拉，竖起来的耳朵动了动，这个人类在找什么呢？
该不会是卫大人的吩咐吧？
银杏昨日召她们去议事，说这个人类和卫大人的关系不错，千万不要到她的跟前去捣乱，不然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不能捣乱，但看见这个人类明显遇到困难的话，也得帮吧？
要是被治一个视而不见的罪可就不好了。
松鼠精跳出去，颜桃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是一只漂亮可爱的小松鼠之后，她的眼睛弯了弯，“好可爱的小松鼠啊。”
松鼠精：……虽然但是，这个人类夸她可爱诶。
颜桃看这个松鼠不怕生，伸手摸了摸松鼠的脑袋，她的眼睛更亮了，“好软的毛毛，松鼠松鼠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哎呀，她怎么又夸我。
松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傲娇地开口：“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颜桃：“……？”
她震惊道：“你会说话？”
松鼠精不屑一顾，“水断山中到处都是精怪，我会说话有什么稀奇。”
颜桃捂着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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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假笑道：“不稀奇不稀奇。”
就是挺吓人的。
“所以你在找什么？”
颜桃跟它大概形容了一下，松鼠精递给她三个松果。
颜桃拿着松果：“这个……”
松鼠精昂着脑袋道：“你可以把树枝插在松果里，不就是你想要的烟跟炉子了吗？”
是哦！
颜桃摸了摸松鼠的脑袋：“谢谢你，可爱的小松鼠。”
松鼠精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至于碗，你可以找竹筒呀，还有树叶。”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颜桃捧着松果树枝还有树叶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松鼠高高扬着尾巴，这个人类比卫大人好多了。
奇怪，怎么一想起卫大人，她就觉得卫大人来了，松鼠精浑身炸毛，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要死，卫大人为什么一脸阴沉地盯着她，她刚刚不是帮了那个人类吗？
……
“阿恒，我回来了。”
颜桃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为了足够正式，她还找了一块石板回来。
石板有些重，颜桃累得脸都红了。
只比颜桃先回来一步的卫之恒卷起袖子擦了擦颜桃的脸，她问：“热？”
颜桃也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道：“是有点。”
“去水边洗一洗吧。”
“我把这里布置好了再去洗。”
“现在洗。”
卫之恒拉着颜桃往水潭边走。
颜桃：“……？”
她去看卫之恒，发现卫之恒拧着眉，抿着唇，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阿恒这是不是在嫌弃她啊？
卫之恒找了块手帕出来，递给颜桃，趁着颜桃洗脸的时候，她不经意地问：“你今日出去，遇见什么了吗？”
颜桃道：“遇见了一只小松鼠，它还会说话，那些松果就是它给我的，它可真好啊。”
颜桃提及那只小松鼠的时候，眉眼弯弯，她是真的喜欢那只小松鼠。
卫之恒漫不经心道：“这些东西我也能找。”
“是啦是啦，阿恒很厉害的，找这些东西肯定轻而易举，只是我们两个要义结金兰，总不能什么都让阿恒一个人做吧，我也得出份力啊。”
颜桃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卫之恒，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卫之恒心中的戾气消散了三分。
至少桃桃没想着离开她，也没想着瞒着她，关于她的事情，桃桃都亲力亲为。
原本这样就很好了，但卫之恒还是觉得不够。
卫之恒扣住颜桃的手，方才桃桃就是拿这只手去摸的松鼠吧？
从遇见颜桃到现在，颜桃都没有伸手摸过她的尾巴，却让一只松鼠抢了先…卫之恒目光阴鸷。
手掌将颜桃的手完全覆盖住，又一寸一寸地逡巡，卫之恒想将那只松鼠的气息完全抹去。
可她为什么还是可以感受到？
这些气息挥之不去，叫卫之恒心慌意乱。
就在颜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和卫之恒的手一起浸泡到了潭水中，沉闷的咚的一声，水面缓缓荡开涟漪。
颜桃眨了眨眼睛，听见卫之恒沉声说：“桃桃，我不会和你义结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