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瞧二十岁,二十岁正是最自由的年纪,不考虑后果谈个恋爱,也不用在乎能不能结婚……”姚照说着说着,想起孟斯呈的家庭,不妥,豪门说来也没有那么自由,尤其是有一对神经病爹妈时。
当初报志愿时,孟斯呈没有报京大的管理学院,而是去读数学系,父母就大闹了一场。
没有实权的父母闹就闹了,不能把孟斯呈如何,没惊动上头的老爷子就好。
自身羽翼未丰,按照孟斯呈的性格,的确无法从容地投入感情当中。
姚照叹气:“那你等到三十吧。”希望你的意中人没当妈。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桃子,我上个月好像在悦府看见你和一个美女逛街。”
“虽然你们都戴着口罩,但是你我一看就认出来了。”
宋蹊桃上个月和时琉在悦府商城签售,因为还是在校生,所以他俩都是蒙面出席的。
出版社搞宣传时说《表面君臣》中册预售过五十万册就让时琉女装签售。
读者很给力,时琉只能赶鸭子上架。
宋蹊桃没打算详说自己的兼职,便含糊道:“嗯……逛了。”
姚照:“美女身份很神秘?电影学院的?要出道了?不方便说?”
宋蹊桃不高明地岔开话题:“嘿,你这酒好像挺好喝的,再给我一杯。”
姚照生怕一瓶酒都喝不完,赶紧给他倒,瓶口半路被一个玻璃杯截住。
孟斯呈:“我尝尝。”
姚照一句“想酒遁了是吧”没说完,孟斯呈便碰了一下他的酒杯:“敬寿星一杯。”
“今日用脑过度,有些头疼,我先去休息了。”
姚照:“行,你睡觉,我们还要唱歌呢,你估计也呆不下去。”
包间除了吃饭,还带一个KTV小包。
宋蹊桃在包厢四壁搜寻一圈才发现还有一道隐形门,里面估计能唱歌。
他不要唱歌!
宋蹊桃五音不全,最怕别人喊他唱歌,当即就想开溜,但是蹭完饭就溜太不给面子,如果他能像孟斯呈一样勇敢就好了。
眼见孟斯呈已经出去了,宋蹊桃连忙站起来,道:“我送一送他吧,怕他走错房间。”
姚照丝毫不担心孟斯呈喝醉会走错房间,这厮喝醉比清醒时更清醒,完全只做自己不近人情。
但宋蹊桃既然提出来了,他也没有道理不关心兄弟:“保持距离,用眼睛看就行。”
宋蹊桃:“好的好的。”
他跟出去,上了客房区,看见孟斯呈在走廊凸出的平台吹风,遂隔着五米用眼睛看。
醉酒很容易发生坠楼意外啊,要是孟斯呈爬栏杆,他得冲过去救人。
二十分钟后,宋蹊桃觉得有点热,想回房洗澡,学校的浴室太烂了,他带了衣服过来,准备舒舒服服洗个澡。
可是孟斯呈还在那里发呆,宋蹊桃犹豫了一下,唤道:“孟斯呈,你……”
他一出声,孟斯呈便转过身来。
宋蹊桃终于面对面地把人家的脸认真看了一遍。
时隔三年,少年变成青年,眼眸深邃,鼻梁挺直,肩背变得更加挺阔,嘴唇也抿得平直。
宋蹊桃相信孟斯呈一定是刚从竞赛的领奖台下来,因为对方此时穿着白衬衫和休闲西裤,很适合领奖。
孟斯呈:“哪题不会?”
宋蹊桃顿时头皮发麻。
不要啊。
孟斯呈的语气很温和很有耐心,甚至比刚才在包厢里的每一句话都动听,但是……
宋蹊桃心里只有两个字,快逃!
跑慢了要被抓去学数学的。
有的人数学不好就算了,体育也不好。
下一秒,宋蹊桃被攥住手腕。
孟斯呈的房间居然就在身后,难怪人家站在这里吹风!
亏他还怕他爬栏杆在这里守了这么久。宋蹊桃挣脱自己的手腕。
两人一拉扯,经过的客房部员工立刻看了过来。
孟斯呈表情镇定,但是宋蹊桃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心虚,不由大声澄清:“刚才你说数学竞赛最后一题怎么做的?我没听明白。”
他说完,客服部眼里的征询八卦之光,一下子变成敬畏。
宋蹊桃站得笔直,宛若一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好学生。
孟斯呈:“进去说。”
滴滴,房门被刷开,宋蹊桃就被请进了房间。
亮灯与关门同时,宋蹊桃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了预感。
“林飞琉好像对竞赛很感兴趣,我去喊他来听。”宋蹊桃预备夺门而出。
孟斯呈漆黑的眼眸里流露一丝迷茫,林飞琉是谁?
宋蹊桃试图浑水摸鱼:“那我是谁你记得吗?我是姚照啊,外面的人还等我过生日呢。”
孟斯呈:“宋蹊桃。”
宋蹊桃知道今晚怎么也逃不过数学题了,孟斯呈大概是那种醉了需要被倾听的人,不是他万一跑出去逮着保洁讲题,保洁多无助:“那我先洗个澡再听,我好热。”
他现在就像身处停电的宿舍一样,胸腔热烘烘的。
孟斯呈看着他,判断他似乎真的需要洗澡,而不是偷溜,帮他推开了浴室门。
宋蹊桃闪身进去,打开淋浴,足足洗了二十分钟,桃子罐头都能炊熟了,他披上浴袍,滴着水出去。
孟斯呈端坐在椅子上,盯着一张蓝色的手册,目光专注。
宋蹊桃:“……”怎么哪哪酒店都有防诈手册。
酒店有两把椅子,宋蹊桃小心地把屁股挨上去,一离开凉水,又觉得有点热:“我……”
渴字还没说出来,孟斯呈就倒了一杯水给他。
宋蹊桃一下子没话了,孟斯呈只是好心想教他数学,他要是当老师,绝对是最尽职尽责的一批,停电也要打手电筒改作业的那种。
他咽了下口水:“可以直接睡觉吗?”
孟斯呈居然还看了一眼时间:“太早。”
宋蹊桃单手撑着额头,尽力平缓地呼吸着,感觉自己发烧了。
耳旁,是孟斯呈沉着镇静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已经跟宋蹊桃不在一个国界了。
经过三年遗忘,宋蹊桃的数学水平回归小学。
他悄悄捂着耳朵,时不时点点头。
孟斯呈想必对当年高考满分很骄傲,这么多年了,喝醉了还记得题目。
“嗯,明白。”
“醍醐灌顶。”
“这样啊。”
过了三年,宋蹊桃的敷衍技术也有所长进。
孟斯呈:“复述一遍我刚才说的公式。”
宋蹊桃:“……”
孟斯呈又念了一遍。
如果是高三的宋蹊桃,孟斯呈念两遍他肯定想起来了。
但他现在是大三的桃,数学太烂了,烂到核了。
宋蹊桃乌黑的眼珠看着孟斯呈,睫毛尖儿都飘着无辜,可怜,无助。
孟斯呈掐了一下他的脸蛋,“我脸上有题?”
宋蹊桃:“一个符号都想不起来了。”
孟斯呈倏地皱眉,好像遇到了特别棘手的事情,教学计划被全面打乱,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不要急,我们重新开始背公式。”
宋蹊桃:“……”
孟斯呈沉默的一分钟里,宋蹊桃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学数学对他来说是噩梦,对孟斯呈来说,要教会一个笨蛋恐怕也是他的噩梦,只是孟斯呈喝醉了,没办法从噩梦里解脱。
如果在座的是一个清北同学,三两句跟孟斯呈对上数学密码,说不定孟斯呈就能安心睡觉了。
他痛不欲生揉了揉脸,东张西望,瞅着有什么能转移孟斯呈注意力的办法。
等一下?那里???
靠,又秒懂了,而且不是数学。
宋蹊桃睁大眼睛,不是吧,孟斯呈怎么比上次还夸张?
他这才察觉,其实孟斯呈的呼吸也很重,只是他太关注自身忽略了孟斯呈。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是姚照的微信来电。
宋蹊桃接起来,便听见姚照骂骂咧咧的声音,大意是服务员把酒送错了,他们都喝了别人的加料的酒,如果身体难受就多喝水,不行就去医院。
他刚放下手机,孟斯呈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姚照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显然第二遍他的火气更大,宋蹊桃听见一向文明的他连骂了三句娘。
孟斯呈静静地听完,道:“我没事。”
他好像真的没事人一样,只有宋蹊桃怀疑,孟斯呈其实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孟斯呈住的房间是有冰箱的,宋蹊桃连忙去拿了一瓶冰汽水:“快,多喝水。”
宋蹊桃以为自己要劝,孟斯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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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停下讲题,没想到自己给他东西吃,孟斯呈就自动停下了。
让他喝水就喝水,居然很乖。
宋蹊桃给自己和孟斯呈疯狂灌水,成功让两人都有了尿意。
然后,两个人都尿不出来。
宋蹊桃疯狂搜索办法,网上医生说如果能够抵抗尿意,让那啥虚弱后再尿比较健康。
那就先解决一下呗。
然而,孟斯呈傻站着,完全不会解决问题,宋蹊桃第一次觉得他智商低。
他把孟斯呈的手按他自己那里:“你动啊。”
孟斯呈一动不动,只会拿眼睛瞧他。
看我有什么用。
你是什么大少爷吗凭什么每次都要他帮忙?
宋蹊桃被看得心软,一心把孟斯呈当病友,突破廉耻,把手伸了过去,教他:“这样。”
孟斯呈举一反三,也把手探了过来。
宋蹊桃感觉自己最脆弱的部分被攻击了,连连后退:“我、我我不用你帮忙。”
孟斯呈投来一眼,宋蹊桃后背一毛。
“你可以先解决你自己的。”宋蹊桃后背抵着白瓷墙,咬着牙建议。
孟斯呈充耳不闻。
宋蹊桃毫无反抗之力,连头颅都失去力气地垂在孟斯呈肩上,绯红的脸颊湿淋淋地贴着火热的肌肤。
他接受了孟斯呈的友好帮助,却用尽手段都没法同等回报孟斯呈。
怎么弄不出来?
宋蹊桃有点汗流浃背了,要不要叫120?叫120的话,孟斯呈的面子往哪搁?
孟斯呈的人生一直风光无限,栽在这种事上,无端多了一个笑柄。
因此,当孟斯呈把他翻过去,面对着墙壁时,宋蹊桃头昏脑胀地没有反抗,他心里咚咚咚地倒数着。
“99、98、97……”
如果他倒数完,孟斯呈还没好,他就打120。
只是借用一下大腿罢了,没什么啊,篮球场上都是男生白|花花的大腿,冲撞、对抗、抢夺,难道都没有互相碰到大腿吗?
他顶多就是比大腿上面一点点。
放松,别紧张,别抖……宋蹊桃颤着腿给自己鼓气。
“……9,8,7,孟斯呈,我数到一,你松开。考试结束……懂吗,时间到了,交卷,再涂答题卡零分。”
宋蹊桃胡言乱语,企图用孟斯呈喝醉之后唯一在意的考卷去恐吓他。
“三、二、一!”
再不松开我就——
急促的口令仿佛冲锋号角,上空徘徊不入的乌云,叩开深闭的院门,下了一场暴雨。
宋蹊桃脸颊骤然一白又一红,咚地把脑袋砸在瓷砖上。
题是做出来了,但这是作弊啊!最后一刻毁掉了两个人的清白!
宋蹊桃捂着屁股,一把推开孟斯呈,满面通红:“啊啊啊我是笨蛋!”
他为什么要在心里叫自己放松!
他怎么能放松!
都怪那个酒,麻痹了他的痛觉,也麻痹了他的神智,不该让孟斯呈蹭的。因为那个酒,他非但没有警醒,身体也比平时软,甚至还有点渴。
孟斯呈:“不笨。”
宋蹊桃:“……”孟斯呈你差点就让120拉走了你知道吗?
他还没忘记这一切发生的目的,吼道:“你去尿尿!”
趁孟斯呈转身的功夫,宋蹊桃收拾了自己的衣服,火烧屁股一样逃走。
他回到自己房间,安详地躺在床上,给自己催眠。
只是进了一点点,大约三分之一,不,四分之一,数学好的同学都知道,四舍五入等于没有。
无心之举。
无伤大雅。
他把人推开推得很及时,捍卫了两个人的清白。
虽然还是撕开伞淋了雨,但是谁又能证明那是什么呢?
宋蹊桃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心想,原来只要一点点就这么疼了。
翌日,宋蹊桃才想起什么,磨磨蹭蹭上网查询善后事宜。
“要清理出来?”他挠了挠脸蛋,去浴室补救。
不过,补救得太晚了,宋蹊桃已经找不到相关证据了。
他舒展眉头,什么也没留下嘛。
只是几息之间的撑开,没有对那里造成摩擦伤害,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
他再也不想见到孟斯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