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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县太爷的拜师7

作者:千棵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待温煦然喝完了,沈渊接过汤碗,见温煦然浅笑乖巧的模样,便忍不住抬手摸摸温煦然的头,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你这次定要好好休息,眼下天水县已经基本完成了布局,你不必过分担忧,我已经跟老县丞他们说了,若是有急事,为师会为你先行解决,我每日也会讲给你听。”


    温煦然听着,轻轻点头。


    老师都这么说了,他现在最好还是答应。


    直觉告诉他,要是真的激怒老师,他一定,一定会很麻烦。


    沈渊见温煦然答应了,这才满意的点头,又顶着温煦然乖乖躺下,说是让再睡一下,等孙千机说可以沐浴了才能沐浴,现在流汗了也只能擦掉,忍着。


    而温煦然显然也很疲倦了,很快昏昏入睡了。


    沈渊又坐了一会儿,凝视着温煦然沉沉入睡了,才慢慢的起身,轻步无声的离开,门口外头俞伯和庆云都已经来了。


    沈渊就叮嘱着让他们好好守着,等人醒来了,再进去伺候汤药,还有要去前堂告知他一声。


    说罢,沈渊就问了问孙千机是否在厨房熬药?


    “是,孙大夫说这药他要亲自熬煮。”俞伯忙躬身回答。


    沈渊便点点头,抬脚朝厨房走去。


    走在通往厨房的回廊上,沈渊默默念叨着木偶人,心头不由嗤笑一声,这个词有些乱七八糟,但若是来形容此前的他,倒是有几分贴切。阿宝儿单纯得很,可却意外的,似乎能够洞悉人心?


    所以,才会此前与他若即若离?


    因为他藏着压着各种情绪,如今他生气了,阿宝儿倒是高兴了。


    沈渊看向前方不远的厨房,抚平了不自觉勾起的嘴角,抬脚走了进去。


    ****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黄婆子笑呵呵的揣着今日俞伯给的银两,哼着小曲子,走在西街的路上,县衙每日日结的这个规定真好!每天干完厨房的活了,大人的那位管事就马上给她结账,包括修路挖井的做饭的也给一并结账了!


    县衙厨房的活真不多,每日采买的都是俞伯,她只要负责做饭和清扫厨房就好了!俞伯人很好说话,就是那位沈先生的两个侍从,真的是很厉害呀,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的!


    然后……今天大人生病了,唉。那么好的大人,可要赶快好起来才好。


    那位沈先生因为大人生病了,脸色很不好看,本来就是深藏威严不好接近的人,如今板起脸来就更加可怖了!可是,那样看着很贵气的沈先生居然会为了大人,亲自到厨房来找孙大夫了解大人所用药草等等,这实在让人意外。


    黄婆子想着,如今大人办了学舍,她让家里的姑娘们都去报读那个兰芝院了,那西街的百花楼的老婆子还嘲笑她白花钱财!做的都是百无一用!


    哼,那些人压根就不懂!


    她只要紧紧的跟着大人的步伐,认真为大人做事,那她和家里的姑娘们定然会不一样的!


    至于怎么个不一样,黄婆子说不上来,但她知道,那座县衙里住着的都不是凡人!


    黄婆子刚刚转进巷子,就见不远处的她的院落的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女子,一身打了好多补丁的衣服,垂着头,双手紧紧的攥着。


    黄婆子定睛一看,哟,那不是东街何秀才家的娘子嘛!


    “何娘子!”黄婆子忙快步过去!莫不是被打得受不了,离家了?!


    垂着头坐着的女子慢慢的抬头,看向黄婆子,勉强一笑,笑容文静温柔。她站起身,朝黄婆子缓缓作揖。


    “哎呦,那些个虚礼就免了吧!来来来,进来坐,进来坐。”黄婆子忙扯起何娘子,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今儿个我家里的几个姑娘跑去妙音观拿入学书去了,家里就我一个啦。”


    何娘子有些拘谨,也有些紧张,站在黄婆子的院子里,搓了搓衣角,就低低声开口,“黄姐姐,我,我是来找你问事的。”


    “问事?问什么?”黄婆子笑呵呵的问着,随手倒茶递给何娘子。


    何娘子接过,喝了一口,又忍不住喝了好几口,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喝过水了……


    黄婆子默默看着,就又倒了两杯,递给何娘子,一边笑眯眯的安抚着,“别急,你慢慢说。”


    何娘子感激的看着黄婆子,她一大早就被那夫君和婆婆赶了出来,说是问不到话,就不许回去。她知道黄婆子每天都要去县衙干活的,她其实可以去县衙那里等的,但她不想去,她不想那么快回去。她就坐在西街的这个巷子里,就坐在黄婆子的院子门前。


    享受着难得的平静,享受着安全的风,或许是因为今天学舍第一天招生,平时热闹极了的西街没有什么人,她就坐在这里,安静的等着。


    好舒服,好安全。


    可是……黄婆子终究是回来了。


    何娘子低着头,小声的问着公婆夫君让她一定要来问的话,就是那个学舍,到底怎么样?


    黄婆子听着,心头嗤笑一声,自然是顶顶好的!别的她不知道,就那位沈先生,方先生,那可都是你往日里求着拜着都不一定能够见到的大学问的!


    可是那学舍,也不是说你报了名,就能入读,也是要考查一二的。


    于是黄婆子一边细细的说着,一边又从厨房的炉灶里拿出还有些温热的卤肉拌饭,给何娘子分了一碗,“吃,快吃,你待会回去一定没得吃的了,你放心,你把它吃了,也不多,就这一碗,吃完了,我给你煮个茶水,孙大夫教我的,保证你嘴巴里不会有肉的味道,还有我给你洒点臭泥水,保证你回去了,你那夫君和婆婆绝对不想靠近你半步!”


    何娘子听了,忙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差点噎住了!


    “哎呦,慢点吃,慢点吃!”黄婆子说着,忙给何娘子倒茶,又一旁拍着何娘子的背部,刚拍了一下,何娘子就吃痛的叫了起来!


    黄婆子一愣,随即忙掀开何娘子的背部一看,不由一呆,随即怒意腾升,磨牙不已!


    “那个杀千刀的!!”黄婆子磨牙怒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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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婆子绕到何娘子的跟前,看着何娘子默默扒拉着饭的木然模样,心头又怒又窒闷疼痛,半晌,才哑声开口,“你不能这样下去!早晚你会——”


    何娘子抬眼看向黄婆子,木然的脸上慢慢的扯出几分僵硬的笑容,“死了,更好。”


    黄婆子的眼圈不由一红。


    *****


    直至夜色深沉了,温煦然才终于被获准沐浴洗漱。


    主要是孙千机孙大夫给他做了一个药浴,说是有助于暑气的散发,还能疏通经络什么的。


    沐浴了,也舒服好多了。


    温煦然就穿着里衣披着袍服,带着几分欢快的步伐走了出来。


    外头翻着册子执笔批阅的沈渊抬头看去,不由微微皱眉,上前几步,拉紧了温煦然的袍服,又抬手拂开温煦然还湿湿的头发。


    “坐下。把头发弄干。”沈渊皱眉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阿宝儿该让庆云庆丰他们伺候才是。”


    “我习惯了。”温煦然说着,腼腆一笑,他上辈子在温家败落后,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游走于那个神奇的世界的时候,看着那里的人也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他自然也是如此。


    沈渊心头无奈,但想着狱十二那边禀报的温家的那些事,心头只能叹气一声,用绢帕,仔细的给坐在桌旁的人擦拭了起来。


    而坐在桌旁的人,起初是有些不太愿意,但被他一句话,“怎么?为师不配?”就唬得乖乖坐好了。


    沈渊心头觉得无奈又有些好笑,但还是仔细的快速的擦拭起来。手里的这发丝,细软乌黑,如同这个人,最是柔和心善,也最为敏锐聪慧。


    擦拭着擦拭着,沈渊心头不自觉的蔓延出不舍,眷恋。


    直至一声,“哎?老师,你看这里?”


    沈渊回过神,看向温煦然举起的公文,微微点头,“这正是为师要与你聊的,阿宝儿,你觉得朝廷推行的这个人头税如何?”


    “当然不好!”温煦然睁大眼睛,皱紧眉头,低声开口,“过分了!现在旱情严峻,边境又在打仗,百姓生活都成问题了,朝廷还要加赋税!”


    沈渊摸了摸温煦然的头发,已经干了,便放下绢帕坐在一旁,指了指这份公文,“是楚国丞相宇文琏盖的印,这个人头税怕是只能交了。”


    温煦然皱眉,上辈子他记得,就是这个人头税,还有乱七八糟的所谓政令改革,都是那宇文琏弄出来的,最后楚国民不聊生,国力衰弱不堪,被舜国吞没……


    “阿宝?”沈渊见温煦然只是皱紧眉头盯着手里的公文,便抬手拿走公文,低沉的声音透着不自觉的柔和,“自然,上有政策,我们也有对策。”


    温煦然回过神来,看向沈渊,听着这话,眼睛便亮了起来,“老师的意思是?”


    “天水县的户口登记不是正在进行吗?若是按人头,那么天水县到底有多少人,自然是我们说了算。”沈渊低沉的声音慢慢说着,“本来人头税一事,就是荒唐,而我们自然也可以以荒唐对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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