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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县太爷的日常4

作者:千棵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煦然慢步走向偏院,路上看见抱着册子的陈良寿,便唤住了陈良寿,“老县丞,烦劳为我寻天水县的地图来。”


    陈良寿一愣,随即恭敬应下,“是,只是天水县的地图已经好几年没有重新勘正了,怕是有些不准确。”


    “没事,我随便看看的。”温煦然微笑说着。


    随后,温煦然背负双手,慢步走向了偏房。


    偏房里,沈渊正靠着卧榻看书,这房间看似不大,但却是样样齐全,布置得很是周到仔细。


    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沈渊立即抬头看去,随后站起身,拱手,低沉沙哑的声音开口,“大人安好。”


    “沈兄,你年长于我,我们私下见面,你唤我一句煦然即可。”温煦然有些无奈的说着。


    之前唤他公子,如今唤他大人。


    但温煦然也只是这么一说,随即转开话题,神色认真的说着,“沈兄,孙大夫的医术很厉害的,你要好好的听他的话,尽快把病治好。”


    沈渊拱手应下,“是。”


    “还有,不要太劳累了,我那些账本不急的。”温煦然说罢,就笑着转身,“外头事忙,我先去忙了。晚膳记得要用完。”


    沈渊微微拧眉,看着温煦然匆匆离去的背影,忙?忙什么?小小的天水县有什么可忙?


    “主子!”狱十三瞬间闪现,跪地伏首做礼。


    “大人今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沈渊声音平静的问道。


    狱十三先是一愣,他来此可是要禀报其他事的,但是主子发问了,他自然是要恭敬回禀,于是,狱十三仔仔细细的禀报着,“回主子的话,大人今日去了天水县下属的小柳树村,周村,去了茶山牢地,还去了西街仁春堂,为主子请回了孙大夫。”


    禀报完,狱十三心头偷偷的松了口气,还好之前他有让人盯着温大人。


    沈渊微微皱眉,大人来天水县两个多月,天天出门天天去四处闲逛,天水县的每个地方,大人都已经看了一遍了吧?


    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今日起,你亲自跟着大人,大人身边有昔日景国大元帅赵成斌之子赵信,小心些。”


    狱十三心头一凛,随即恭敬应下,又低声禀报了送信的情况后,就转身瞬间消失。


    沈渊慢慢的回到卧榻上,看着手里的书,这是大人送的史论……


    “沈兄,一个人待着怕是会有些无聊,我有些账本,还有几本书,沈兄得空看看如何?”


    “能为公子效劳是沈某的荣幸。”


    “喊我煦然就好,沈兄客气了。”


    ……


    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他的照顾可谓是十分细心,待人温和有礼,既尊重于他,又不会过分干涉他,或者要求他去做些什么。


    可这也是因为在他温煦然的眼里,他沈渊就是他随手搭救的一个人而已。


    与那些被人所救的猫猫狗狗,有何区别?


    沈渊的眼眸,黑色如同墨汁一般,一点点的阴沉下来。


    ******


    温煦然回到府衙正堂,恰好陈良寿找出天水县的堪舆图。


    “……大人,这是我们天水县的堪舆图,大概有十年没有重新修整过了,额,恐怕有些不太准确了。”陈良寿说着。


    “没事,我就是看看。”温煦然摊开地图,仔细的看了起来。


    陈良寿伸出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青年俊秀沉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地图,似乎都是在划水道?


    “老县丞,我们天水县的水道就只有这一条明河吗?”温煦然盯着地图,若有所思的问道。


    陈良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明河的确就是我们天水县的河道,不过我们有落霞山,也有两界山,这两座山里都有山泉,还有溪流……”说到这里,老县丞顿了顿,迟疑的开口,“老爷,这是……”


    “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下雨了。我也只是有些杞人忧天,随便看看,问问。”温煦然笑笑说着,一边温和开口,“老县丞,我要修路,接下来你要负责此事。”


    陈良寿呆了呆,啊,修,修路?不是啊,刚刚不是说水道的事情,怎么就跑到水路上去了?


    温煦然拿过书案上的册子,递给陈良寿,一边说道,“这是我写的关于修路的方法和流程,老县丞拿去看看,不懂的尽管来问。”


    陈良寿忙应下来,看着温煦然又低头盯着地图研究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开口,“老爷,往年若是遇到旱年……我们也是这般过的。”


    温煦然一愣,抬眼看向陈良寿,这般过的?随即,温煦然反应过来,笑笑开口,“啊,我大概知道一些,老县丞不必担忧什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陈良寿只好恭敬拱手应下。他虽然很想问问好端端的干嘛修路,如果担忧干旱,难道不是应该准备旱情后的救灾问题?然后修路的这个费用,人手要怎么办?但眼前的这个年轻的老爷似乎和往常来这里走一圈的老爷们都不太一样,陈良寿不敢随意发问,便恭敬拱手,然后退下了。


    而温煦然在琢磨着这份地图好久,还是皱起眉头了,他于水利这方面还是不太懂,哎,得找个懂行的人过来才好。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


    俞伯送来了膳食,温煦然看了眼天色,便示意俞伯送到外头回廊上去吃,回廊外的院子里已经点起了烛火,还点起了驱蚊草,这是今天的孙千机走前留下的,说是夏日蚊虫多。


    这驱蚊草跟以往他所知的不太一样,味道很好闻,且效果似乎很好,他坐在这个石桌上用膳,喝茶,都没有被蚊虫滋扰。


    “公子,赵信公子还没有回来,他刚刚让人回来说了,说是茶山牢地那里还没有点好名单。”


    “嗯,没事。”温煦然端起茶慢慢的喝着,看了看天空,想到了沈渊,便问道,“沈兄可用了晚膳和药?”


    “用了,沈公子还问公子你是不是又忙着了?让你多歇息呢。”俞伯说着,忍不住唠叨了起来,“公子啊,您自打来到这个天水县,就天天忙呀忙的,也该歇息歇息了。”


    温煦然听着,弯了弯眉眼,“没事,我好着呢。”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生活是一个神迹,他居然重生开始了,他忍不住想要做很多很多的事。


    俞伯带着几分无奈的看着温煦然,公子真是的,唉。


    “俞伯,今天有什么瓜果?”温煦然随意的问着,一边摊开手里的名册。


    “有有有,是咱温家商线送来的白果子,很好吃的。公子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送来。”


    “好,顺便给沈兄送一份。”温煦然说着,看着手里的名册,是天水县的户籍册,但是……好像不是很全?


    温煦然一页一页的翻着,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停了下来,嘴角微微扬起,好像找到了。


    *****


    第二天,陈良寿打着呵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门了。他必须尽快召集相关的人员,成立老爷那本册子里说的,什么天水县道路休整小组?


    哎,这个名字好奇怪。


    昨晚他研究了大人给的册子,研究了一整晚,真的是好困。


    可等陈良寿转出巷子口的时候,就见赵信双手环胸站在那里,身后还有陆拾等几个衙役,而这几个衙役后头还牵着一串犯人?等会!难道是茶山牢地里的那些犯人?!


    大人在册子里可是说了,修路的人员就是茶山牢地的这些犯人!


    茶山牢地虽然是他们天水县衙在管着,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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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犯人都是重犯,十恶不赦的那种,大人居然让这些犯人出来修路?


    唉……他有些发愁,这些犯人他得好好盯着才行。


    “老县丞,这些是大人特批从茶山牢地带出来的犯人,接下来他们会在天水县做修路的事。大人说,这些犯人要交由你来安排。请签收。”赵信说着,突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册子,摊开,又递了一支炭笔给有些茫然的陈良寿,扬了扬眉眼,“签字吧。老县丞。”


    陈良寿听完,呆了好一会儿,才急急忙忙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大人给他的册子,翻了翻,最后停在某页看了好一会儿,又跑到后头衙役牵着的那串神色木然蓬头垢面的犯人那里数了数,确定了数字,才吁出一口气,点点头,手持炭笔,签名。


    ——那位老爷的规矩,凡公事来往交接什么的,都要签名确认!


    唉,这也是奇怪的规矩。


    “那老县丞,人交给你了,赵某告辞了。”赵信说着,拱手告辞。


    *****


    而此时的温煦然正穿行在东街石头巷子里,真有意思,这天水县的巷道都各有特色,如此处,是用石头垒成的墙面。


    “大,大人……这个,这个好像是这里了?”后头说话有些结巴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是县衙主簿谢南云。


    温煦然听了,就倒退了回来,看着门牌号,皱起眉头,这大门可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啊。


    谢南云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户籍册,呐呐开口,“大,大人,应该,应该是了。”


    温煦然回过神来,看向谢南云,微微笑着点头,“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待推门进去,果然,里头早已无人居住,灰尘都那么厚了,温煦然随手抹了一下,皱起眉头,看向了谢南云,“回去后怕是要重新清点我们的户籍册了。”


    谢南云忙开口应着,“是的,大人。”


    温煦然又轻叹了一声,好不容易从户籍册找到了似乎懂水利的,可如今看来这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走吧。”温煦然说着,摇着手里的扇子走了出去。


    “不,不知道大人是,是要找谁?可,可否告知属下,属,属下或许知道?”谢南云局促又有些结巴的说着。


    温煦然有些意外的侧头看向谢南云,谢南云来到天水县做主簿似乎也才三年?嗯,不过三年也比他认识的人多了。


    “我想挖几口井。”温煦然说着,用扇子挡了挡阳光,好像越来越热了。


    谢南云愣了愣,挖井?挖井做什么?


    “谢主簿可知道我们县城里谁懂得找水源挖井的?”温煦然侧头问着。


    谢南云回过神来,忙开口说着,“有,有人的,西街瓦子巷,郑阿伯。”


    “好,我们去看看。”


    *****


    府衙偏院厢房里。


    孙千机拔掉最后一根针,看着已经拔除出来的黑色腥臭的血液,不由笑道,“很好!我的方法是对的!沈公子,你再做七天的针灸,就可以把这些毒都引出来了,不过你的经脉被千机所腐蚀,需要再好好的治疗半个多月才能恢复。”


    沈渊看了眼药碗里的毒血,微微点头,“辛苦孙大夫了。”


    “沈公子客气了,这个也是你和大人都信任于我。”孙千机说着,笑容满面。


    沈渊抬眼看了下孙千机,今日的孙千机和昨日的孙千机似乎有些不同,眉眼间精神振奋了好多,昨日的孙千机眉眼警惕,颓废,毫无生机的感觉。


    沈渊垂下眼,看着孙千机捣鼓药草,准备给他敷脸,孙千机的变化……是因为被大人委托来给他治病?


    “孙大夫来的时候,可有看见大人?”沈渊似乎漫不经心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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