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洗澡?”柏宴不可思议地重复夏乐的话,倍感震惊,“有妄想症,还是从小自信,从哪儿看出来,我是在帮你洗澡。”
“不是吗?”夏乐屁股往后缩了缩,离开托着他屁股的柏宴的手,“自己看,事实摆在眼前,还狡辩。”
多么澄澈的双眼,多么努力在释放理直气壮,柏宴气笑了。
他轻举双手,直起身子,拨开被夏乐淋湿的长发,“弟弟,白天哥哥怎么教你的,眼见不等于事实,我帮你洗澡,请问逻辑成立吗。”
“不成立吗。”
要说逻辑,夏乐最擅长。遇到无法理解的事,他只认逻辑。
逻辑表明,他和Brian认识到现在有……
抬手看了看表,八小时二十三分十六秒。
才八小时啊,夏乐晃神。
难以置信,他和Brian居然认识才八个小时。
而短暂的八小时里,他对Brian幻觉过,脸红过,心跳加速过。
夸过,骂过,质疑过。
是哦,对方有什么理由帮他洗澡?
除非他自己提的!
“我、可能错了,刚才只是……”
“可能错了?”
Brian一打断,夏乐脑子又空白。
肯定是被俯在下位大脑缺氧的缘故。
于是他站起来,又被Brian重新按下。
“的确错了,刚才是你说和我一起洗,我还考虑要不要,你就拿水淋我。”
“什么!”夏乐瞳孔地震。
真是他自己提的?
他的思想已经进化到可以接受和一个认识八小时的人洗澡的地步了???
“我醉了吧。”
“你现在不是很清醒。”
“……”
夏乐突然接不上话。
柏宴双手交叠,扶在T恤衣角,视线倾斜,“看你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在学校没跟男同学洗过澡?男生约澡,不是件很平常的事?”
“不平常。”夏乐双手攥紧,眼神露出小凶猛,“上学的时候,我不喜欢和别人洗澡。”
Brian没出声,拎着眼神俯视他。
夏乐视线定格,“真的,我没住过校,我是一个人在小姨家,从小学就开始。”
Brian依旧盯着他没说话。
夏乐都快不知道怎么解释,Brian却缓缓勾起唇角。
“这样啊,那你想不想试试……可以把我当你的男同学,我不介意。”
夏乐再次瞳孔地震,小凶猛转傻眼。
Brian撩起T恤的边缘,露出内裤的黑底白边,他一下蒙住眼睛。
“不行!不要!你别脱衣服!”
“蒙什么眼,不喜欢说一声,我不强求,而且我没脱呢,这么大惊小怪。”
夏乐:“……”
相比Brian的淡定从容,他的反应确实显得大惊小怪,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到底谁在放大内心世界!
谁在想入非非!
男生一起洗澡是件很普通的事!
夏乐不住在心里对自己强调了三遍。
随后拿下蒙眼的手,又不太敢直接,只缓缓地睁开眼。
Brian的衣服好好的,他显得像小丑。
……
柏宴觉得自己挺变态,竟然喜欢吓唬夏乐,甚至可以说上瘾。
白天他尝过了这种感觉,对方纯到他心里发涩。
那是一种心痒,可能怜爱泛滥,但多少带点贱坏。
也或许,只想从吓唬夏乐这件事里,窥寻点不知道的曾经。
比如,有没有跟男同学一起洗过澡。
“夏乐,你都对我上手摸过了,为什么还怕看。”
面对Brian突如其来的一问,夏乐脑子不知道第几次空白。
“我,什么时候摸过你。”
“刚才,在楼下,魅儿和老傅都是见证。”
如果不提苏魅儿和傅澈云,夏乐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他上手摸过Brian。
现在提起,大脑有了回放录像。
温热的肩窝,细腻的皮肤。
特殊的烟草香,和质感超好,抓起来特别舒服的衬衫。
以及比他挺括一点,成年男子的胸肌。
在天色渐晚,光亮逐渐收敛时,他想起来了,吃过Brian的豆腐。
柏宴走向一旁的浴架,取了张浴巾扔给他,“不说话,就代表不想负责,到底是我错看你了。”
“不是。”夏乐接得很快,几乎是秒接。
因为他从Brian的语气中听出了对方看不起他的口吻。
Brian转身,脱下被打湿的上衣,扔进一旁的脏衣篮里。
长发遮住一小半的背部线条,就这样水灵灵印入夏乐眼底。
夏乐又下意识地蒙住眼,“谁说你看错我,之前划伤你的脸,我不也对你负责了。”
“别装,醉酒的时候你摸过,看过,靠过,也抓过,现在装得这么刻意。”
“哪有!”夏乐一把拿下双手。
但!
Brian不见了。
“人呢?”
“出来了。”浴室门透出Biran穿衣服的身影,“看来你是真敢看,但我不乐意。”
“——守好你未成年的身份,好好洗澡,洗完换上睡衣,我在外面等你。”
夏乐就:……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刻意什么。”
脸烫到可以滚熟一个鸡蛋。
……
柏宴留给夏乐的睡衣是买了很久,但一直没穿的深蓝色丝绸睡袍。
穿在夏乐身上,手长脚长。
睡袍的底端拖在地下,每走一步都会踩着布料摔倒,他只好提起来挽成一坨抱在怀里。
“Brian,在吗。”夏乐打开浴室门,探出半个脑袋搜寻。
四下无人,他走出浴室,小心翼翼带上浴室门。
昏黄的灯光涂满夏乐眼底,充满浓厚氛围感的房间豁然呈现。巨大柔软的欧式床,复古下垂的落地灯,蓬松米灰色的单人沙发,以及那面被灯光染上温柔底色的米白色幔帐。
美!
且一尘不染。
每一样陈设,无不尽在诉说房间主人的温柔与浪漫。
直觉告诉夏乐,这很可能是Brian的房间。
他和房间的格调太一致了。
幔帐被江风吹起,露出另一端连廊,连廊那边透着不一样的暖色。
那是一座夏乐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见过的巨巨大玻璃房。
玻璃房的连廊有一块木色台子,Brian正站那里吹风。
对方换了一身乳白色微透线衫,搭配同色系阔腿裤,风吹起幔帐的同时,也吹起Brian的衣裤,勾勒出一具修长的身形。
夏乐看呆,以至于Brian侧转身子叫他,他也隔了好几秒才回神。
“站那干嘛,过来呀。”
夏乐这才看见,Brian右手端着半杯红色的高脚杯,左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夏乐指指那根烟。
Brian一笑,将烟熄灭在旁边茶色水晶的烟灰缸里,招招手,“这下总可以了吧。”
夏乐滚滚喉结,拎着与他身型极不匹配的睡袍小心走上玻璃连廊。
“洗完了。”走近了,Brian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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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乐“嗯”一声,特别乖地抿了抿笑,“你换衣服了,洗过澡了。”
Brian晃晃红酒杯,呡上一口,“没洗,湿着。”
“没洗?我不信,你总骗我,你们基地那么大,肯定在别处洗过了。”
Brian笑笑,低垂下眼睫,将红酒递给夏乐,“要不要试试,魅儿偷我的那瓶,同年的。”
夏乐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他低眼看向端高脚杯的手,每一根指尖都紧然修长,美到夏乐心巴。
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好看的人,全身上下包括手指也能这么好看。
“还真想试,想得美。”Brian轻笑一声,随即收回酒杯,“说了守好你未成年的身份,谁给酒,记住都别喝。”
说完,他晃晃悠悠踏上木色台子。
夏乐知道,Brian醉了,至少,是有醉意。
“我不想喝酒,我想问,我住哪儿,我想回房换自己的衣服。”夏乐看着Brian的背影,身躯轻轻靠在玻璃连廊的扶栏上,视线看向流淌的江面。
风太大,夏乐估计对方没听清,于是也走上木台,走到Brian的身后。
“我住哪儿,我想回去。”
这一次,柏宴无法当做没听见。
他侧眼看向夏乐,“想走。”
“不是,我是想。”
“我有没有说过,碰了我,就没有再走的机会。”
“可是……”
“没有可是,我有没有说过。”
Brian突然转身,吓得夏乐退后一步。
这不,一下踩着不合身的睡袍。
眼见自己要从木台脸着地,Brian一把抓过睡袍,夏乐实实在在撞进一块胸膛。
看似斯文柔软的Brian,胸肌实在,过硬!
夏乐还没来得及揉揉撞疼的额头,Brian的脸就凭空怼在他眼睛上方。
又是这样容易产生幻觉的下位,夏乐心叫完了,Brian醉了,不会是要摸回来吧。
他紧紧闭眼,大气不敢出,潜意识脱口一句,“不要。”
柏宴很明显地愣了愣,松开他睡袍,调笑说:“想什么呢,不是每个人的酒量都和你一样差,也不是每个人喝多了就会乱摸人。”
“——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分寸。”
夏乐的想法像是被剥开了呈到Brian眼前,全部赤.裸.裸。
他再睁眼时,Brian已经重新回到扶栏前,继续喝酒。
“你的房间在装修,你睡那边,我睡这边。”
Brian说的那边,是指幔帐那端涂满温柔底色的房间。
而这边……嗯……夏乐打量了一下玻璃房,里面有东西。
第二天早上,夏乐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醒来翻身时,朦胧中看见Brian坐在幔帐下的单人沙发上。
衣服依旧是昨晚那套,高脚杯依旧晃荡着半杯红酒。
“你醒了。”Brian开口,尾调慵懒。
和他现在的状态一样,慵懒中带着疲惫。
夏乐惊讶地坐起来,“你一夜没睡吗。”
Brian轻轻摇头,一手晃着红酒杯,一手支起脸颊看他。
这样的感觉很怪,夏乐说不出哪种怪。
像是经历完某种快乐后,脸上余韵未散,无法褪去的恍惚感。
夏乐只好坐在被子里,攥紧被子,一动不动看着Brian。
直到半杯红酒剩下几滴,Brian才开口:“夏乐,我们签份合同吧。”
夏乐懵然地“啊”一声,“什么合同。”
“一份,成年后你可以对我负责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