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众人又休息了半个小时,榕月这才放他们出去。
集体升级后,现在再应对丧尸就轻松多了。
有第一次的经验,榕月对匕首上的能量把控更加精细,击杀丧尸的动作干净利落。
正如岁风闲所言,她一直在进步,不会停留在原地。
榕月抬头,整个人像是血池子里捞出来的,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杀了多长时间已经忘记了,眼前只有看不到尽头的丧尸群。
这波丧尸群的规模逐渐扩大,有形成尸潮的倾向,这其中还混着不少行兽。
榕月退回去,和岁风闲并排站在楼顶。
“这不对劲。”榕月蹭掉脸上的血,喘着气道:“八级星域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尸潮,就连行兽也和他们混在一起。”
把下面厮杀的兽夫们喊回来,榕月道:“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真的是尸潮,我们就退出去。”
任务随时可以接,大可以等尸潮过去后再来。
尸潮和小规模的丧尸群不同,成千上万的丧尸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往前冲,根本不在乎前方有什么。
就算是低级星域,遇到尸潮也是先退出去。
丧尸和行兽也不一样,行兽会攻击眼前的事物,丧尸靠嗅觉,闻到人味就死追着不放。
数量太多,光是耗都能耗死他们。
“这种规模已经到了十级星域才有的吧。”白泽站在高处,看到越来越多的丧尸往这边涌来。
星域越来越奇怪了,先是行兽不正常的迁徙,现在又是尸潮。
商议过后,都决定先离开星域。
榕月点开星讯网,刚想点开任务提交就听到头顶有什么声音。
她顺着抬头看去,巨大的变异鸟停在空中,篮球大小的眼睛盯着榕月看,像是在确认什么。
给她反应的时间甚至不到零点一秒,它俯冲下来,翅膀如利剑般划开空气,直直冲着榕月下来,巨翅带来的强大气流将榕月吹飞。
岁风闲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道:“榕月,快退出星域!”
但已经来不及了,眼前一幕像是按下慢放键,几人清楚看到榕月从高空坠落,如同落叶浮萍,彻底淹没进尸潮中。
同样消失的还有归墟,榕月被撞下去时就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游弋整个身子趴在地上,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巨大的恐慌席卷全身,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这只变异鸟似乎有隐匿气息身形的能力。
榕月掉进尸潮中了。
连皎眼前陷入黑暗,几乎站不稳,突然想起曾经最恨榕月的时候,就准备让她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现在,真正实现了。
白泽也要跟着下去,被游弋拦住了。
“你理智点。”
“我怎么理智,榕月掉下去了!”白泽甩开游弋的手,眼眶泛红,哭着吼道:“别拦我,我要下去找她!”
四人中,只有岁风闲和游弋还算镇定。
岁风闲沉着道:“你们没死,她就还没死。”
兽夫和雌主生命绑定,现在他们还能活蹦乱跳着吵架,就证明榕月没事。
下面丧尸太多,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那就不找了吗?”白泽没岁风闲那么乐观,这么多丧尸,晚一步,榕月生还的几率就弱一分。
岁风闲没时间去关注他们的情绪,也没察觉到眼眶中滚落下来的眼泪。
他迅速想出应对方法,看向愣在原地的连皎,“围绕这栋楼外十米的地方使用异能,挖出一条深二十米宽五米的深坑能做到吗?”
好在榕月这三个兽夫的能力基本上是群攻群控,不然真的难说。
连皎回过神看他,语气艰涩:“可以。”
游弋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不等岁风闲开口,着手往楼下分布黑雾,腐蚀丧尸,同时要注意有可能会出现的榕月和归墟。
黑雾能杀丧尸,自然也能杀人。
他挤压着身体内的能量,清理一片又一片尸群。
白泽听完岁风闲的安排也逐渐冷静下来,抽噎着:“我能做什么?”
“清理深坑中的丧尸,把他们挡在外面。”岁风闲递给他一大袋晶髓:“我知道这很难,但只有你能隐匿气味不被发现。”
白泽接下,声音颤抖,“一定要救她。”
岁风闲静了一秒:“我会救她。”
得到答案,他隐匿身形,朝着分配的地方赶去,心中祈祷榕月平安。
过往的经历接连浮现在眼前,榕月睁大眼睛,身后腥臭腐烂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这是,走马灯吗?
同样跳下来的归墟触碰到她的手,把人抱在怀里。
榕月看到他说了什么,鼓噪的风声充斥耳边,她没听清。
归墟伸手盖着她的眼:“别怕,我永远陪着你。”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就连丧尸嚎叫的声音都彻底消失了。
榕月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在刚刚撞飞她的鸟背上。
她跪坐着,归墟躺在身前,心脏还在跳动,身上没伤口,似乎是昏过去了。
“好久不见。”
“刚刚吓到你了吧。”
很熟悉的声音。
荼靡掀开兜帽,单膝下跪和榕月视线平视,眉间那一点猩红很难让人忽视。
枯枝般细长的手指按压在榕月唇上,抹掉溅上去的鲜血,同样带来的还有如针扎的刺痛,和逐渐僵硬的身体。
又下毒!
他一点也没变,还是榕月讨厌的样子。
“我很想你。”荼靡跪在她身前,像是虔诚的信徒,只是做的事半点不沾边。
他没逼着榕月抬头,反而矮着身子,偏头主动吻上她。
一吻罢,荼靡细细啄吻掉唇边的水渍。
他脸色苍白,颧骨处晕着不自然的潮红,握拳抵在唇边咳了许久。
下一秒就要躺进棺材似的。
榕月动不了,也不想和他说话。
“这才多久,月主就又多了一个兽夫,我好嫉妒。”荼靡打横抱起她。
看起来病弱的样子,抱起榕月却丝毫不费力。
榕月讶然:“你怎么知道。”
荼靡道:“我留下的蝴蝶告诉我的。”
是手指上的印记。
榕月突然意识到,这只蝴蝶不止是标记,还是监视器。
那她和兽夫亲密还有平时洗澡,这家伙不就都看到了吗?
“你是变态吗?”榕月黑着脸,咬牙切齿。
“不该看的我不会看。”荼靡轻笑,垂眸看她。
总觉得榕月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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