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月蹲在水边,手指划过水面,试图逗弄九螭鱼,对岁风闲的心思一无所知。
“没意思。”榕月甩了下手,朝着溪边靠近:“空间内能玩的还是太少了。”
岁风闲在身后应了一声,眼底是她白皙的后颈,很漂亮,似乎捏住就会失去反抗能力。
榕月漫无目的,一会儿要钓鱼,一会儿又给地里的草药浇水。
成熟的草药数量已经远远超过和三大组织约定的数量,榕月却不着急,摘下来后放进石屋里的柜子里。
放进去什么样子,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子,这比任何处理方式都有用。
“你说,我能保护好你们吗?”榕月垂着头,语调平平,手上摆放着收下来的草药。
她在问岁风闲,其实她知道,他们根本不需要她保护,只是哄着她。
从今天击杀丧尸数量就能看出来,只有她最少,甚至不到他们的三分之一。
岁风闲胸口贴着榕月后背,轻抚着她的头发:“怎么总是怀疑自己,这不像你。”
榕月卸了力气,靠在他身上,赌气似的踩他一脚:“这就是我!”
哪有人一直勇敢,一直勇往直前。
“榕月,我希望你能永远保持初心,不要陷入自我怀疑的陷阱。”岁风闲低头,亲吻她的头发:“你在进步,不会停下脚步,以后你只会更优秀。”
岁风闲动作轻柔,拍拍她的头:“何况,你还有我。”
心脏加速跳动,榕月有点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小姑娘喜欢比自己年长的伴侣了。
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也没有让岁风闲看轻她这点烦恼,反而尊重理解,提供情绪价值。
就是不知道,岁风闲年龄这么大了还能不能行。
榕月看不到他的表情,含糊地说:“其实我也没有自我怀疑。”
她没忘记岁风闲说她是天命之子。
骂她可能转眼就忘,但夸她的话绝对会信。
岁风闲轻笑:“好。”
榕月在他怀里转个身,面对着他,抬眼撞进那双深不可测的眸中。
视线下移,榕月看到紧抿着的薄唇。
双臂圈着他的脖颈,榕月偏头朝他靠近,还没得逞就被人捏着后颈拉开。
“不能碰,就算是我也不行。”捂着榕月的嘴,岁风闲低头隔着手和她亲吻。
“让我碰到你的唾液也是致命的,如果我疯了,没人能拦住我。”岁风闲盯了她一会儿,松开手。
榕月低声:“这到底是什么异能,连你也能受到影响。”
只能看不能吃,没有比这更难熬的。
岁风闲道:“这不恰好证明了你的天赋高,我这样的也能被你影响。”
榕月矜持的接受了他的夸赞:“也没那么夸张。”
浑厚低沉的笑声自头顶响起,榕月鼓着脸看他,又踩他一脚扬长而去。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岁风闲在嘲笑她!
回到家里,归墟已经瘫在沙发上了,游弋坐在他对面。
榕月刚进来就察觉到了,游弋升级了,吸收的晶核晶髓太多,直接顶到七阶。
“回来了。”游弋朝她伸手。
不能亲密接触,又不是不能接触,榕月几步走到他身前,坐到他腿上。
知道长时间对视也不行,游弋只看她红眸一眼就偏移视线。
“晶核用完了吗,还需不需要继续升级。”榕月问他。
“没有,还有很多。”
榕月还没说话,就被人抱起来带进另一个怀里。
是连皎。
他们两个好似商量好了一样,都升级到七阶,白泽也同样跳级到了八阶。
“再休息一会儿,吃完饭就继续。”榕月安慰似的拍拍他们脑袋。
她也不想这么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游弋摇头,他们几个都还好,这会儿已经彻底恢复过来了,就算现在出去杀一波丧尸都可以。
“不行,恢复能力再好也不能当牛马用啊。”榕月坚决不同意,她只是想尽量升级,又不是要命。
再怎么着急也要一步步来。
她好不容易把几个人养好了,升级速度也能跟上来,哪能这么糟蹋了。
“松开我。”榕月掰开腰上的胳膊,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这么爱抱着她,就这一会儿,她已经从游弋怀里转到岁风闲怀里了。
“这么闲就去帮游弋做饭。”榕月站起身,独自坐在沙发上。
几个人会做不会做的,通通被榕月赶进厨房。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小身影,榕月往他嘴里塞了颗提子,“十阶晶髓这么快就吸收完了?”
招财一听到做饭就按捺不住跳动的心,钻出来和榕月一起等着开饭。
他搬来属于自己的凳子坐在桌前,塞了一嘴的水果,含糊不清道:“没呢,不到一半。”
晶核晶髓两者不同,不是简单吸收就行的。
招财要把能量分成两份,一份转化成榕月能接受的能量,又要注意不能升级复合异能。
现在比吸收完那一堆晶核还要累。
“早知道帮你激发隐藏异能会这么累,我就不该多管闲事。”招财后悔不已,对榕月大吐苦水。
他本来可以无忧无虑在空间内吸收晶核,现在却要被迫打工,招财要控诉:“你这是奴役童工。”
“那你去跟岁风闲说吧。”榕月不背这口黑锅。
本来觉醒异能是一件开心的事,现在却变成了限制她的枷锁。
不止招财累,她无时无刻控制能量也很累,而这件事以后会变成她的日常。
榕月倒不是怪招财,没有他,自己恐怕还搞不清楚状况,毫无防备,哪一天死在睡梦中都不知道。
“我不敢。”招财斜睨着岁风闲,悄声道:“不是我怕他,怎么说呢,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心慌。”
“我劝你也小心点,他身上秘密太多,又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精,你根本玩不过他。”
榕月敷衍点头:“我谢谢你好心提醒。”
她不觉得岁风闲会把她怎么样,相反,岁风闲会不留余地的帮她。
或者说,是帮天命之子。
她不信岁风闲是不带目的接近她的,只要对方不说,她又何必挑明呢?
榕月不想再多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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